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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它就膨脹一分。

“讓我試試你這味藥,能不能治相思?”

何必相思,明明已經近在咫尺。

探出去的手被卿淺捉住,她眼角泛著薄紅,像枝欲開的春桃。

那顆小痣也因此活了起來,愈發明豔動人。

“你應該先親我。”

江如練順從地在她鎖骨上落下一%e5%90%bb:“這種事情師姐也教嗎?”

卿淺停頓數秒。

“教。”

............

江如練心情相當愉快,鳳凰化身成忙忙碌碌的小蜜蜂,為卿淺端茶倒水、毫無怨言。

卿淺裹著被子翻身,沒蓋好,剩一條雪白勻稱的腿露在外麵,連腳踝都精致小巧。

就是這隻腳之前將江如練脫在床尾的衣服踢下床,然後繃成了好看的弧度。

她現在連手指都懶得動,剛遞過去一個眼神,江如練就巴巴地貼上來,替她把被子理整齊。

隨後自己也躺進去,摟過卿淺的腰,嗅著熟悉的木香,止不住地開始暢想未來。

小夜燈暖融融的光芒照在卿淺臉上,引得江如練“吧唧”一口親上去,還蹭了好幾下。

她閉上眼睛,語調輕快:“我們以後可以到處旅遊,去見見西方的妖怪。”

“修繕青蘿峰的院子,在梧桐樹底下搭一架小秋千。嗯,再去昆侖建一間木屋好了,那裡的日出很美。”

“可以在院子裡種師姐喜歡的花。還可以養一隻小貓。養外麵,不準進屋。”

這一條條的,全是美好的願景。

卿淺半闔著眼簾,聲音略帶沙啞:“小貓都是養家裡的,你這算什麼?”

江如練不依,養一隻小動物已經是她最大的讓步了。

她收緊了懷抱,委屈地撒嬌:“不行,師姐隻能拿我暖手,隻能抱我,隻能和我一起睡。”

卿淺熱得慌。不想才換上的乾淨衣服又沾上細汗,她伸手把黏身上的牛皮糖扒拉開,斜了江如練一眼。

“這麼小氣,不如不養。”

江如練臭不要臉,又貼上去,一側羽翼伸展開來,輕輕覆蓋到卿淺身上。

“那最好,二人世界不行嗎?”

她絮絮叨叨說個不停:“我們夏天就去昆侖避暑,冬天就去南方取暖。”

“可以學好多好多東西,師姐要不要試著去做甜點?不想也沒關係,總能找到消磨時間的事情。”

最後與卿淺額頭抵著額頭,輕聲歎道:“這些事光是想想就很幸福,不用再要求太多。”

畢竟她是隻知足常樂、心態佛係的鳳凰。

夜風搖動窗外的竹影,颯颯直響,催人入眠。

卿淺抿了抿唇,主動鑽進江如練臂彎裡,闔上眼眸:“我也……彆無所求。”

在江如練聽來,這就幾乎就等同於海誓山盟的承諾。

她美滋滋地關燈準備睡覺,還決定把今天設立成紀念日,在日曆上備注。

名字就叫做,妖生巔峰!

第58章

江如練第二天起了個大早,神清氣爽、精力充沛。

而卿淺就沒這麼有精神了,軟綿綿地蜷縮在被窩裡,連眼睛都睜不開。

等江如練端著熱乎的竹米甜粥回來,卿淺依舊抱著枕頭,睡得正沉。

江如練拿勺子敲碗:“卿卿,吃完早飯再睡,這都快中午了。”

她就見卿淺的眼睛好不容易掀開一點、又瞬間閉上,隨後更是被子一籠,整個人鑽進去,床上隨之隆起個小鼓包。

一副“不聽不聽”的樣子。

江如練爬上床,剝開重重疊疊的被子,準備把卿淺從中薅出來。

“快起來吃點東西,不然胃該疼了。”

好不容易見到卿淺的頭發絲,她又猛地把臉埋枕頭上,甕聲甕氣地說話:“你要是無聊,可以去妖管局交辭呈。”

就是不想起床,還想方設法地“趕”走打擾她睡覺的鳳凰。

江如練覺得好笑,耐著性子去扯卿淺的枕頭:“師姐經常說,不急。既然師姐都不著急,我為什麼要趕著去呢?”

才說完,腰上就傳來一股推勁,力道還不小。

她一個不小心,直接被推到了床下,摔了個呲牙咧嘴。

卿淺爬起來,滿頭白發如瀑傾泄。

而後居高臨下地睨著她,語調很冷:“不交辭呈,那以後你上班,我在家睡覺。”

這怎麼行!

那自己豈不是又要去工作,連帶著和師姐見麵的時間也大大減少?

江如練有被卿淺的假設嚇到,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拍乾淨衣服。

“師姐等我一會兒,我很快就回來,你記得把粥喝了。”

她隨手披了件外套,就這樣空著手去妖管局。路過前台時還很有禮貌地和小狐狸打了個招呼。

和從前無數個遲到的早晨相比,沒有什麼不同。

她本來就是為了卿淺才進入妖管局,對這裡並沒有什麼好感。

因此走的時候也沒必要大張旗鼓。

於是顧曉妝抱著文件夾進辦公室的時候,江如練正端坐在書桌前,指尖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打著什麼。

她好奇地問了一句:“咦?江隊你在寫什麼?”

“辭呈。”

“哦。”

顧曉妝迷迷糊糊地回到自己的工位。

慢半拍的大腦這才反應過來,剛才江如練說了什麼。

“辭、辭呈?”她突然拍案而起,嗓門賊大:“不是吧,我才決定要考到妖管局來唉!”

沒經過考試,她現在隻是個代班的小實習生。估計等表姐回來,她的出入證就會被收回了。

江如練滿臉無所謂:“考就考唄,其他部門不也能做事。”

“不一樣,這怎麼能一樣。”

顧曉妝把頭搖成了撥浪鼓。

其他部門的負責人可沒有江如練這麼漂亮、強大,還喜好發福利,帶員工公費旅遊。

似乎看出了顧曉妝所想,江如練嗤了聲:“你出去的錢是我自掏腰包付的。”

她是覺得這小姑娘是個好苗子,本著惜才的心思培養一二。

雖然自己並沒有教會她多少,還是師姐比較會教人。

顧曉妝立馬改口:“謝謝老板,其他部門再也找不出比老板慷慨的妖了。”

回車鍵一按,江如練敲下最後一個日期。

懶洋洋地開口:“如果你隻是因為好奇之類的來到妖管局,那大可不必。”

“妖族和人族沒多少不同。有深情厚誼之輩、也有見風使舵之徒,為朋友兩肋插刀的很多,遇到危險插朋友兩刀也不算少。”

“你要是沒個什麼偉光正的信念,還是回去做個普通人好了。”

她這話說得其實有點不客氣,但辦公室裡沒人敢插嘴打斷。

眼見顧曉妝憋成一個包子臉,李絮一個勁地扯她衣袖。

奈何顧曉妝誤解了李絮的意思,還以為她在鼓勵自己和江如練硬剛。

她昂首挺%e8%83%b8,雄赳赳氣昂昂地反駁:“為什麼好奇就不行了?隻是體驗體驗生活,不可以嗎?”

辦公室裡鴉雀無聲。

李絮在下麵悄悄豎了個大拇指。

江如練似笑非笑地望著她,直到後者再也維持不住,慫慫地低下頭。

她翹著二郎腿,悠閒地將辭呈打印出來,親手簽下自己的名字。

“當然可以。可你得知道,一旦選擇了這條路,你就會和普通人眼中的世界漸行漸遠。”

“你的親友都會老去、死亡,大廈終有一天會崩塌,而你還活著,活成一個隱形人。到時候你會後悔嗎?”

這是很現實的問題,不是所有人都能在修行的道路上收獲漫長的壽命。

而所有活了千百年的修行者,幾乎都是形單影隻的,圈子也小得可憐。~思~兔~網~

平日裡更得處處小心,不能隨便暴露自己的身份。

“能活久一點有什麼不好。”顧曉妝忍不住吐槽。

可看著江如練的眼睛,她又有些不確定了。

最後還是默默地低下頭,小聲回答:“我……再考慮考慮。”

“嗯,”江如練對此沒做評價,隨口問道:張風來最近去哪了?我有事要問他。”

李絮這才接嘴:“一小時前,他好像從外麵回來了,罵罵咧咧的。剛才又出了妖管局,不知道去哪了”

“外麵?流沙?”

江如練摩挲著下巴,不確定地猜測。

她先前派了幾個人,代替卿淺前往流沙糊弄住妖管局。

這老頭該不會是因為這個才生氣的吧?

“唉,我真的有急事要找他。”

江如練有些煩躁地走到窗台前。

她還沒忘記昆侖上的事情,正好趁著單獨出門的機會,抓幾個熟人問問。

然後快點趕回家,看看卿淺有沒有好好吃飯。

無數的飛鳥從城市各地飛起,翅膀掠過附近的每一處街道、小巷。

各種各樣的小鳥在窗台上來來走走,嘰嘰喳喳地鬨個不停。

這樣的奇觀持續了一刻鐘,江如練歪頭:“找到了,還有個老熟人。”

真挺巧,這不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嗎?

*

張風來正在與一條巨大的青蟒對峙。

青蟒長約數十尺,兩隻手都抱不攏的粗細,隻是本該細密排列的鱗片此時脫落了一大半,滲出的血都是暗沉的褐色。

它活不久了,但仍舊不可小覷。

更何況它尾巴還卷著一個失去了神智的男人,而此處是廢棄的鋼鐵廠,來不及通知同僚幫忙。

張風來投鼠忌器,隻能被動防禦,想找機會救出自己的徒弟。

他怒聲斥責:“我這徒兒與你無冤無仇,妄造殺孽,你就不怕入不了輪回嗎?!”

青蟒吐出蛇信子,像是在笑。

隨後卷著男人的尾巴猛地拍地,在水泥牆上砸出一個淺坑。

男人的手腳開始抽搐,再多來幾下估計就撐不住了。

“張道長是在說我,還是在說你自己呢?”青蟒口吐人言,聲音千嬌百%e5%aa%9a:“至於輪回……虛無縹緲的東西,怎敵我心中千分之一的恨!”

她猛地張開巨口,尖牙朝著張風來噴出一口毒液,被後者堪堪躲過。

青蟒扭動身軀,在地上飛速滑行,將張風來圍在中間。

“張道長,你此刻可有後悔?”

張風來一甩拂塵,目光灼灼:“張某一生封印妖獸無數,從不後悔。”

地麵上隱隱有光芒亮起,無數閃爍的線條漸次連接,逐漸勾勒出繁複的陣法。

而陣眼,正指向青蟒自己。

張風來認不出陣,但也感覺得到這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的早就在上次的爆炸中傷了根基,咬牙丟掉了自己的拂塵:“你若與我有仇,就衝我來,不要傷害我的徒兒。”

“哈哈哈哈。”青蟒躬起身,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張道長,這句話多熟悉,我父母是不是也對你說過?”

陣法的光芒愈發明亮,與此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