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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彆太離譜 七月岸 4343 字 6個月前

樓,恰巧在正陽街上,所以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

江舟抬眼,很是認同便宜嶽父的推理,她心裡有了主意,見虞師爺似是還有話要說,便抽出神來問道:“可是賦稅上出了什麼問題?”

虞師爺也不說廢話,直接把賬本一拍,怒道:“你自己看吧,楊主簿此人簡直就是國之蛀蟲,罪不容誅。”

貪汙了那麼多銀子,也不怕被銀子砸死,一個小小的南玉縣主簿,這麼多年下來貪墨的銀子都趕上國庫半年的收入了,怎能讓他不氣。

要是個個縣衙都這麼乾,國庫還怎麼充盈,天下還怎麼治理,簡直無法無天。

江舟看完賬本,瞬間產生一個想法,楊主簿貪下這麼多銀子,在他之上的曹縣丞豈不是更多,若是能把這兩個老狐狸的小金庫找到,糧草軍餉都有了,不勞民不傷財,到時候還怕皇帝不答應出兵東島嗎。

她越想越覺得此事可成,當下便一臉笑容地拍了下虞師爺的肩膀:“太好了,嶽父簡直就是小婿的福星,這件事若是成了,本官給你記大功。”

虞師爺被誇獎了卻笑不出來,他不由得動了動手想去摸鞋底,這個沒大沒小的混小子,連他的肩膀都敢拍。

他揪著胡子忍住扔鞋底的衝動,神色嚴肅道:“公務要緊,江大人也不要忘了身體更要緊,不要諱疾忌醫,天閹說不定也是能治的。”

為了女兒的幸福,他真是操碎了心啊。

江舟麵色一僵,一聽天閹兩個字,頓時笑不出來了,都怪虞眠那個女人,扯什麼借口不好,非說她不行,天天讓老丈人一口一個天閹的叫著,太紮心了。

“嗬嗬,哎呀,該下衙了,本官先回後宅了,明天見。”江舟乾笑兩聲,趕緊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後邊,虞師爺還在好心提醒:“一定要多找幾個大夫看看,說不定哪天就行了呢。”

江舟頭也不回,權當沒聽見,她本來就行,彆人不知道,虞眠還不知道嗎。

老丈人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

操不完心的虞師爺長歎一聲,心裡尋思著混小子明顯是沒聽進去,有時間的話,他還是親自去尋大夫問問吧。

這邊,江舟回了後宅,換好一身常服,便走到牆邊,原地一躍。

既然知道了兩個老狐狸富可敵國,當然要趕緊找到他們的小金庫,至於近仙樓那邊,就交給李護衛了。

那裡雖然是男子愛去的地方,但她相信禁軍統領的定力,李護衛應該行吧。

第35章 、35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 江舟輕車熟路地來到曹縣丞府上,盯著老狐狸吃完飯,找美妾伺候,忍著汙耳朵的動靜守到夜深, 直到曹縣丞睡去, 也沒聽到小金庫的消息。

反倒是看到一個家丁模樣的人揣著信出了曹府。

江舟快步跟上去, 一路來到正陽街, 看著曹府的家丁進了近仙樓。

裡麵的動靜太嘈雜, 她又不熟悉那個家丁的聲音, 根本無法分辨。

江舟望著近仙樓外掛著的一排大紅燈籠, 望著燈籠下迎來送往的花娘們,心一狠, 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

“哎呦, 好俊俏的郎君啊,快裡麵請,燕娘, 接客。”

一個看著年紀稍大的中年女子看出江舟是第一次來,應該沒有相熟的花娘,熟練地吩咐下去。

裡麵應聲走出來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子,看著雙十年華,身著粉色薄裙, 長相嬌俏, 眉眼含情。

有常來的男子見狀不免調笑兩句:“王婆你不厚道, 我來這麼多次怎麼就輪不到燕娘伺候。”

燕娘是近仙樓的三大頭牌之一,去年說是回鄉省親, 離開了一年, 近日才回來。

王婆睨了那男子一眼, 笑道:“這不是咱們燕娘自己要求的嗎,要俊俏的小公子才行,我哪舍得不如女兒們的意。”

話落,她的眼底流露出一絲難以察覺地鄙夷,一把年紀的糟老頭了,還肖想年輕的小姑娘,也不看看自己的斤兩。

也就來送送銀子了,一點用處沒有。

還是小郎君有用啊,年輕又俊俏,身材頎長,是上選,剛好讓燕娘招待。

燕娘走起來仿佛能一步三扭,帶動粉色的裙擺不停搖晃。

她含嗔一笑,挽住江舟的胳膊。

“郎君頭一次來吧,奴家還是頭一次見你這麼俊俏的男子呢,真叫奴家心慌。”

燕娘攀著江舟的胳膊,刻意湊到她的耳邊,口吐香氣。

軟綿綿的語調聽得人頭皮發麻,衝鼻的香氣引人不適。

江舟忍住心底湧起的惡心感,強笑道:“是啊,頭一次來,你叫燕娘?”

看著近仙樓裡的花娘,年輕的多是東島人,少數年紀大的是百鉞人。

這麼一觀察,她還發現了一點,凡是年輕男子進來,負責招待的都是東島女子,若是年紀大的,招待的則是百鉞女子。

“是啊,公子姓甚名誰,是初次來南玉縣嗎?”燕娘眼底藏著打量,看江舟的穿著和氣度不似農人,若是南玉縣人,如此姿容奪目的少年郎,怎會沒聽說過。

難道是外地的?那一定不能放過。

等一下,燕娘眼神一閃,想到了一個人,新來的縣太爺據說是個俊俏的探花郎呢。

江舟不動聲色道:“小生姓苗,遊玩經過此地,姑娘喚我苗公子便可。”

她隨口編了個姓氏,耳朵悄悄留意,分辨著近仙樓裡的聲音。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聽到了要找的聲音。

說話的是曾去過秦家酒樓,參加她和虞眠大婚之宴的近仙樓東家:摩鰻誌。

“曹大人的很難,你們江大人深不可測,不好殺,我們很難。”摩鰻誌操著一口不標準的百鉞話,對曹府家丁道。

曹府家丁的聲音很低:“我家大人的意思,趁早解決,否則後患無窮。”

曹縣丞心裡憋著一口氣,希望今早解決掉江舟。

摩鰻誌當然也想解決掉江舟這個絆腳石,但上次買的殺手一點消息都沒有,反倒是那個姓江的跟沒事人一樣照常上衙。

就像他說的,江舟給他的感覺深不可測,很難解決。

摩鰻誌沉默了一下,拿出一遝銀票遞給家丁:“買凶的,曹大人容易,我很難,我們一起想辦法不難。”

曹府家丁聽懂了,這是要雙管齊下,兩邊都想辦法動手,讓江舟插翅難逃。

他也沒客氣,直接把買凶的銀票收下。

就像他們大人說的,東島人不缺銀子,不要白不要。

那邊很快就沒了動靜,江舟還沒回過神來,就感覺有人在摸自己的腰。

她下意識地扣住那雙手,和燕娘四目相視。

燕娘想抽回自己的手,沒抽[dòng],她神色一僵,嬌笑道:“苗公子,你弄疼人家了。”

看著神色間流淌著春意的女子,江舟臉色一沉,鬆了手:“我來此地是為了聽曲兒,燕娘莫要如此。”

燕娘不以為然,又往她懷裡撲。

江舟躲了躲,見燕娘不放棄,直接伸手擋住,冷冷道:“還請自重。”

燕娘故作吃驚道:“苗公子好生奇怪,來近仙樓不為尋歡作樂,隻為聽曲兒嗎?”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來花樓的男人竟然讓她們花娘自重。

男人都一個德行,嘴上說著不能,實際上褲子都恨不得沒穿,她還真不信了。

這麼想著,她倒了一杯酒遞到江舟嘴邊:“苗公子真是正人君子,倒顯得奴家失禮了。”

江舟接過酒杯,並沒有喝:“在下已經成親,不可對妻子不忠。”

想起虞眠,她心跳一滯,突然感到臉頰發燙,就連呼吸都有些急了。

江舟暗道一聲要命,那個女人真是她坐懷不亂的克星。

燕娘聞言,臉上浮現出一抹苦笑:“奴家好生羨慕苗夫人,能得苗公子你這樣的如意郎。”

呸,忠於妻子你彆來花樓啊,道貌岸然。

她倒要看看這位疑似縣太爺的苗公子是真君子,還是假道士。﹌思﹌兔﹌網﹌

江舟聽到那曹府家丁已經離開近仙樓,她正打算也走,卻在此時又聽到了摩鰻誌的聲音,當下便擺了擺手,示意燕娘去唱曲兒。

燕娘一改方才急切的姿態,扭著腰起身,抱著豎琴坐到了桌對麵。

她有耐心,有耐心看這個男人失控的樣子。

君子失控,應當很誘人吧。

燕娘%e8%88%94了一下嘴角,開始唱曲兒,目光始終不離江舟的臉。

江舟假意閉上眼睛,認真聽曲兒,實則仔細聽著隔壁的聲音。

隔壁的房間裡,摩鰻誌看著躺在地上的壯年男子,問道:“上次平娘的,是跟他睡,一次就懷孕了?”

衣衫淩亂的女子摟著摩鰻誌的胳膊,柔柔道:“是他,床上的能耐還可以,大人,這個人要留下嗎?”

摩鰻誌遞給女子一粒烏黑的藥丸,沉聲道:“吃下去,容易懷孕,半夜把這個人的,送走島上。”

“好。”

隔壁很快又沒了動靜,江舟回神,若有所思。

對麵的燕娘見她睜開眼睛,頓時美目一笑,停了下來:“苗公子可是要上床歇息一下,奴家一定儘心服侍。”

算時辰也夠了,她放下豎琴,有恃無恐地走過來,眼裡的笑意帶著得逞的意味。

江舟莫名地心慌意亂,仿佛思緒也慢了半拍,在燕娘靠近的時候,她意識到什麼,猛地站起身來,視線看向桌上的香燭。

沒喝酒,那就是香。

燕娘佯裝不知,笑道:“苗公子怎麼了,你冷著一張臉,叫奴家好生害怕。”

說著,她就去抱江舟的胳膊。

這攝魂香效果奇佳,普通人聞上半刻鐘便會神智儘失,隻想與人歡樂,這個人都聞了一刻鐘了,不可能還清醒著。

但看著江舟有些冰冷的神色,她心裡又沒底,所以沒有直接投懷送抱,試探著去挽江舟的胳膊。

江舟唰的一下甩開,拿出一角碎銀子拍到桌上,鎮定道:“曲兒已經聽完了,在下就告辭了。”

眼前的女子一會兒像虞眠,一會兒像燕娘,再待下去,她恐怕要完蛋。

撂下銀子,江舟便逃也似的大步往外走,仿佛身後有勾人的鬼差。

燕娘見留不住人,掃了一眼桌上的碎銀子,伸出手指彈了一下,銀子彈落在地。

“沒想到是個真君子,就是太小氣了,這麼二兩銀子埋汰誰呢。”

身上隻有二兩銀子,痛失所有家底的江舟正在房頂飛奔。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虞眠的樣子,不苟言笑的虞眠,嫣然一笑的虞眠,意亂情迷的虞眠,平淡看著她的虞眠。

越過街道,落到縣衙後宅,江舟直接衝進那留著一盞燈的房間。

“虞眠!”

聲音低啞,帶著顫音。

虞眠從床上坐起,看向滿額汗水的人:“出去追賊了麼,跑得大汗淋漓,你…你這是怎麼了?”

話說到一半,她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