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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彆太離譜 七月岸 4400 字 6個月前

到這裡,秦初笑笑解釋道:“江大人有所不知,令堂可是個奇人,如今是秦某的得力大將,就負責盯著摩鰻誌那夥東島人。”

當時見老太太主動上門請纓,掄起拐杖幾招就把李護衛打倒在地的時候,她也被震驚住了。

現在的老人家都這麼彪悍了嗎?

李護衛可是堂堂禁軍統領,竟然在一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太手下走不過五招,這話說出去誰信。

若不是親眼所見,她也不敢信。

江舟倒是信的,老太太看著腰都快折到地上去了,實際上蹦的比她還高,一眨眼就溜沒影了。

不是普通人,不,應該說根本不是人。

江舟也沒驚訝,盯著老太太問:“那您老怎麼還不動身,再不跟上去,人都跑沒影了。”

老太太翻了個白眼,伸手揪住自己的耳垂:“讓他再跑八百裡,老娘也追得上。”

江舟那點小能耐,跟她一比,那就是小巫見大巫,她的能耐大著呢。

江舟嘴角微抽,轉頭去看秦初:“秦掌櫃,那我們接下來就按計劃行事,我去跟曹縣丞,王捕頭那邊就交給你了。”

至於楊主簿,應該隻負責看守人和交人,具體交易環節並不參與。

秦初點頭,叮囑道:“二位切記,安全為重,錯過了這次還有下次,千萬不要以身犯險。”

她接了皇命雖然是來查案子的,但皇帝交代了,人一定不能出事。

不管是她和李護衛,還是江舟這一乾人,都不能出事。

第27章 、27

江舟認真點頭, 她當然會把安全放在第一位。

至於江老太太,老太太掄了掄手裡的拐杖,自信道:“該擔心安全的是他們還差不多,能動老娘的人還沒出世呢。”

說罷, 她還特意瞄了江舟一眼, 目露不滿。

這個為了媳婦連娘都不認的糊塗蛋就很有能耐, 能把她氣死, 還有那個虞眠, 論起氣人的功夫, 小兩口不相上下。

江舟深吸一口氣, 忍住,正事要緊。

她略一點頭, 就出了門, 直奔曹縣丞府上。

出乎她意料的是,曹縣丞回府後哪裡也沒去,隻約著楊主簿一起飲酒作樂, 聽歌賞舞。

就連王捕頭也來到了曹府。

“曹大人,姐夫。”

曹縣丞雲淡風輕地掃了一眼王捕頭,命人端來一杯酒:“王兄弟,小老兒敬你一杯,等你凱旋。”

歌妓端著酒杯遞給王捕頭。

王捕頭在秦家酒樓便喝了很多酒, 臉還紅著, 說話也有些大舌頭, 盯著歌妓的腰身,眼睛都要看直了。

“曹大人放心, 姐夫放心, 我去去就回。”

目送王捕頭離開, 楊主簿眼底閃過一絲不忍。

曹縣丞注意到他的眼神,沉沉道:“楊老弟,壁虎尚能斷尾再生,心慈手軟乃成大事者之大忌。”

希望方才那杯酒在今晚用不上,不然恐怕就要再找彆的路子了。

楊主簿應了一聲是,默默飲酒,收回自己的視線。

另一邊,見兩個老狐狸都不出洞,江舟心底劃過一絲不對勁,但還是及時跟上了王捕頭。

這樣一來就省事了,海邊有李護衛帶人打埋伏,近仙樓有江老太太守著,她和秦掌櫃隻需跟緊王捕頭就成了。

王捕頭帶著幾分醉意,領著幾個心腹衙役來到城樓下,從一個不起眼的小禪院裡抬出七八個麻袋,放到兩輛馬車上。

百鉞雖然沒有宵禁,但城門已經關了。

王捕頭似是早就熟悉這樣的流程,給看守城門的士兵亮了個黑鐵令牌,便令城門大開。

江舟眼力極好,不受夜色影響,遠遠就看清了那令牌的模樣,是府令。

平蠻州府衙的府令,一般由知府親自簽發。

馬車出了城,一路朝著海邊駛去。

江舟直接原地一躍,飛過城牆,隱在後麵跟了上去。

馬車上,一個衙役看著醉醺醺的王捕頭,問道:“頭兒,這次的人不多啊。”

王捕頭看了他一眼:“少說話,多做事,管他人多人少,都缺不了你的銀子。”

“哈哈哈,是,頭兒說得對。”

王捕頭揉了揉額頭,有些不耐地閉上眼睛。

對他來說,賣活人這種事情第一次還是很怕的,但乾久了就跟吃飯一樣稀鬆平常。

隻要銀子給得夠,管他車裡拉的是什麼貨。

再說了,身後還有兩個老狐狸坐鎮呢,他沒什麼好擔心的。

很快,馬車停到了海邊。

一艘大船緩緩駛近,卻沒有像從前那般靠岸,反而調轉了船頭,隨時都方便駛離。

船尾站著一個人,高聲道:“勞煩諸位用小船把貨帶過來。”

王捕頭罵罵咧咧一聲:“狗養的東島人,事真多,兄弟們乾活。”

等他們把麻袋一個個抬到小船上,江舟沉思片刻,及時吹了個響哨。

那大船一旦出海,李護衛等人就很難跟上了。

雖然抓賊重要,但保住那七八個人的性命更重要。

說時遲那時快,三方人聽到響哨,迅速做出反應。

王捕頭帶著衙役們剛拔刀,就被李護衛帶來的人製服。

而大船上的人見情況不對,一陣箭雨襲來,大船借勢迅速駛離。

江舟站在原地,看了眼海麵上的大船,估算了一下自己的實力,沒有冒險跟上去。

待到大船駛出一段距離,海麵上亮起一道火光,直衝夜空,看樣子是在傳遞某種信號。

遠處,躲在暗礁下的兩撥人收到信號,悄悄離開,一撥去了曹縣丞府上,一撥去了近仙樓。

不多時,曹縣丞深深地看了眼楊主簿:“楊老弟,看來被咱們料對了,這位江縣令留不得了。”

他本來還想徐徐圖之,若是能把江舟拉到一個陣營固然是最好的。

但就跟前麵那幾任縣令一樣,這些個從京城來的新科進士要麼是沒有膽子會壞事,要是冥頑不靈的讀書人腦袋,一個個的都不識抬舉。

既然拉攏不成,就隻能送他們歸西了。

有道是強龍壓不住地頭蛇,是該讓新來的年輕縣太爺知道一下這南玉縣是誰的天下了。

另一邊,李護衛壓著人回了城,江老太太和江舟幾乎是同時回到了秦家酒樓。

秦初的視線在她們身上掃了個來回,猜測道:“沒抓到大魚?”

江舟點頭:“曹縣丞和楊主簿都沒有露麵,隻抓住了王捕頭和幾個衙役。”

江老太太往椅子上一坐,翹起了二郎腿道:“那個東島人一直待在近仙樓裡沒出門,還以為今晚上可以舒展一下筋骨呢,結果啥也不是,沒意思。”

秦初微微笑了笑:“也在情理之中,若是這麼容易就把他們連根拔起,前麵那幾位縣令也不會那麼輕易就死了,好在抓了王捕頭一個現行,審一審總有收獲的,大家能平安回來就好。”

聊完公事,她看向江舟:“時辰不早了,江縣令早些回去吧,莫要讓令夫人久等。”

江舟麵不改色地咳了一聲,轉頭就走,這麼晚了,也不知道虞眠睡了沒有,她還沒掀蓋頭呢。

腦子裡閃過這個念頭,她幾乎是健步如飛,回去得更快了。

江老太太嘴唇翕動了幾下,最後閉緊了嘴巴。

也罷,假象遲早要被戳破的。

夜涼如水,江舟回到縣衙後宅,看到自己房間的燈還亮著,心頭微微發燙。

腦子裡不由浮現出一幅場景:虞眠靜靜坐在床邊,等著她掀開紅蓋頭,露出滿臉嬌羞的模樣。

江舟想象著推開門,滿懷期待地看向床邊,隨後愣住。

床邊沒有人坐著,紅蓋頭也被隨意地丟在桌子上。

床上倒是躺著一個人,睡得正香。

江舟在心底長長一歎,她就不該對這個女人有什麼期待。

待到她沐浴回來,走到床邊,虞眠才有了點動靜。

“江舟?”

“吵到你了?”

虞眠緩緩抬眸,掃了一眼江舟長發披肩的樣子,都說美人如花,眼前的人卻似玉,溫潤清雅,眉眼精致,風姿奪目。*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她撐起胳膊,側身笑道:“江縣令明明是個美人,為何非要女扮男裝。”

正如允許女子間通婚一樣,百鉞也是允許女子讀書考科舉的,所以江舟為何要多此一舉呢?

江舟麵色一僵,聳聳肩沒有說話。

她也想知道,自己為何要女扮男裝呢?

改天還是找個機會問問老太太吧。

見她不作聲,虞眠打了個哈欠沒有追問:“這麼晚才回,事成了?”

江舟搖搖頭:“成了一半,至少救下了人。”

虞眠笑了笑:“能把人救下就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江舟坐到床上,掀開棉被躺進去,側過身子和虞眠麵對麵:“不聊公事,今晚我們是不是…”

是不是可以像那晚一樣,試一試更深地接觸。

虞眠唇角緩緩抿成一條線,眸底似盛滿了烈酒,清冽,醇香。

她垂了垂眼簾,聲音輕得像浮動的水麵:“是什麼?”

江舟凝視著虞眠的臉,嘴角揚了揚:“虞小姐如今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了,我們是不是可以像那晚一般--或許就能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了。”

像酒醉的那晚一樣,神魂顛倒,雲雨不歇。

虞眠聽著,沉默片刻,淡淡道:“江縣令莫要忘了,我們隻是各取所需。”

“我當然知道,可這種事也是各取所需不是嗎,為了早點弄清楚我們為何會因為彼此失控。”江舟望著虞眠的眼睛,據理力爭。

用得著反複提醒她嗎?

她又不會忘,不就是交易嗎,她又沒想那些不該想的。

等一下,不該想的?

不該想的是指什麼?

江舟心頭一震,意識到什麼,眼神微變。

不,她沒想,她不可能想,她才不會單純地想跟虞眠這個女人發生什麼!

一切都是為了正事。

虞眠盯著江舟看了許久,忽地揚唇一笑:“江縣令說得對,既是各取所需,有何不可。”

言畢,她看著江舟,眼神輕柔如空中閃爍的星子,勾得讓人心生向往。

江舟眼神一怔,反手扯下了床幔,沒人去在意燭火還要亮多久。

“虞眠,我-”

“噓-彆說話。”

青絲纏//繞在枕邊,大紅喜被掀至一旁。

虞眠微微闔著雙眼,臉頰染上一抹少有的嫣紅,唇角被用力含住。

她身子往後,整個人都僵著,仿佛被人按下了暫停鍵,緊繃,炙熱。

纖細白皙的手指無聲扣住床單,攥出不規則的褶皺。

江舟抬了抬頭,眼神深沉:“虞眠,你還清醒嗎?”

虞眠微微睜開眼睛,又緩緩闔上眼皮,輕輕點了點下巴,又小幅度地搖了搖頭。

清醒嗎?

她也不知道,好像是清醒的,但又好像不太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