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著為何失控的蛛絲馬跡。
許是她太用力,讓意亂神迷的人從炙熱迷惘中找到一絲理智,張嘴,用力一咬。
嘶-
江舟吃痛,猛然抬頭,對上眼眸泛紅的虞眠。
看著虞眠無知無覺地%e8%88%94著唇角,看著那眸光在沉淪與掙紮中遊走。
她心底長長一歎,翻過身,靜靜坐起。
兩人一經分開,虞眠便迅速清醒,而後陷入久久的沉默。
氣氛一時有些寂靜,江舟皺眉沉思著,扭頭看向不知在想什麼的虞眠。
“我方才好像找到了一點頭緒,虞小姐的身上應該有什麼在蠱惑著我,也在蠱惑著你自己,所以才讓我們一接觸便意亂神迷。”
江舟語氣淡漠,有條有理地分析著,虞眠聽來卻有些羞惱。
就好像是在自己幾近沉淪、一度忘記呼吸的時候,這個人卻冷眼旁觀,完全置身事外一般,顯得她有些可憐,顯得那些失控與悸動很可笑。
她偏過頭,定定望著枕邊坐起的人,望著身形略顯單薄的江舟,淡淡問道:“江縣令真是製力過人,非尋常人所能達到,我相信你會找到原因的。”
自製力過人?
並沒有,江舟想起方才那驚人的占有欲,心口又劃過一絲酸澀。
她差點就失控了…
“虞小姐說笑了,還要多謝你警醒了我。”
多謝那一聲“阿州”,讓她及時控製住了自己。
虞眠撐起胳膊,也坐了起來:“謝我?江縣令此話怎講?”
江舟言不由衷道:“多謝你咬了我一下,我才清醒過來。”
事實上因為虞眠的那一聲輕喚,她一直都清醒著,也得益於此找到了一點頭緒。
虞眠的身體裡好似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她,誘惑著她。
虞眠默默望著身側的人,輕咬了一下嘴角,揚唇道:“不必謝,我也就清醒了那麼一瞬。”
事實上,那時的她心悸得厲害,半真半幻中下意識地張開了嘴,卻不是為了去咬對方,而是想要迎合,隻是因為生疏,因為情難自控,用過了力道。
當然,這種事情就不必跟江舟坦白了,她才不是想要迎合,她那是清醒。
江舟看了虞眠片刻,低聲道:“虞眠,若孩子果真是我們的,我們身體的異樣一時又無法解除,你說怎麼辦?”
她是在問虞眠,也是在問自己。
所以,該怎麼辦?
虞眠嘴角的笑意斂去,盯著棉被淡淡道:“那便先成親吧,船到橋頭自然直。”
江舟留心著她的神色,從那不見波瀾的臉上看不出任何多餘的情緒,隻有平靜。
好似沒有什麼事能令她失去鎮定,又好似她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所以任何情況都不足以使其慌亂。
江舟想到什麼:“虞眠,你之前見過我嗎,在那一晚之前。”
“不曾。”虞眠回答得很快,她不曾見過江舟。
擁有這樣精致眉眼的少年,很難讓人忽視,見過應該都會留有印象。
在那一晚之前,她確信自己不曾見過這個人。
她回答得太篤定,江舟不由挑了挑眉,側身靠近,盯著那一雙依舊冷淡的眸子。
“虞眠,我覺得我見過你。”
這話說得有點微妙,微妙到讓虞眠蹙了一下眉:“江縣令難不成連是否見過我也忘了嗎?”
什麼叫‘我覺得我見過你’。
江舟默了默,麵不改色道:“大概就是不曾見過,但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吧。”
她也說不上來那種感覺,之前隻是懷疑失憶前的自己和虞眠有什麼糾葛。
相處得越多,那種懷疑漸漸變成了篤信,她們有過糾葛。
可是她又記不起往事,所以隻能從虞眠這裡求證。
然而,虞眠的回答並不是她所猜測得那樣。
虞眠微微勾唇,目不轉睛地看著近在眼前的人:“這樣的話,我也聽彆人說過。”
聽過很多,和江舟的這句話有異曲同工之妙…
“在下與虞小姐真是一見如故。”
“在下與虞小姐雖初見,卻似曾相識。”
“在下一見虞小姐便驚為天人,好似夢中得見過天顏。”
類似的話,她從小到大聽過太多次,不過是一個個見色起意的登徒子。
江舟愣了愣,聽過很多?
“看來和虞小姐似曾相識的人不少。”
虞眠莞爾一笑,意味不明道:“是啊,江縣令也是其中之一呢。”
也是個登徒子,厚顏無恥的女登徒子。
江舟被她的笑容晃了眼,莫名有些茫然,她說了什麼好笑的話嗎?
“我是說真的。”
虞眠噗嗤一笑:“我沒說不信啊。”
她信了這個人的鬼話!
江舟揉了揉眉心,這個女人的語氣明顯就是不信好嗎。
她苦惱地皺了皺眉,鬱鬱躺下。
虞眠見她中規中矩地躺好,神色緩了緩:“若無意外,這個月底便成親吧。”
馬上就六月了啊,時間過得真快。
她也有身孕快滿三個月了…
聽到這,江舟不確定道:“這次我可沒有報酬給你。”
她一窮二白,隻有空頭諾言,然而即使是空頭諾言,她也不想許出去了。
因為怕自己做不到。
有些話可以隨便說,但若是許諾就要思考自己能不能兌現,不然隻是言語逞能。
隨便許諾,不去想甚至不打算去履行是不負責任的行為。
江舟並不想做那樣的人,生而在世當言出必行,才能令人信服。
“各取所需而已,江縣令多慮了。”
多慮?
江舟不覺得,她本來以為自己血賺六千兩,結果才多久,六千兩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了。
她還平白多送了一個條件,並且簽契約為證。
也不知道虞眠今後會提出什麼條件,千萬不要太難,萬一自己辦不到,那不是言而無信嗎?
想到這裡,江舟心塞地閉上眼睛:“但願如此吧。”
話音剛落,就聽虞眠道:“成親後,我並不會安於後宅,江縣令屆時就行個方便吧,無論我想做什麼,希望你表麵上都全力支持,這就是我的條件。”
“你想做什麼,不是殺人放火什麼的吧?”
“你覺得我會去殺人放火?”
江舟扯了扯嘴角:“虞小姐肯定是遵紀守法的人,我相信你。”
虞眠彎唇笑道:“簽契約時不是寫了,不違法不犯罪,不違反江縣令的道德,我又不是什麼惡人。”
這個人的心眼也太小了,防人之心倒是不少。
江舟聽了她這些話,心裡鬆了一口氣。
差點忘了條件也是有前提的,既如此就不用擔心了。
不過…
“你還懷著孩子,成親後還是多上心身體,什麼事也不急於這一時。”
虞眠耐心聽著,垂眸問道“江縣令這是在關心我嗎?”
“我是關心孩子,你不要想多。”江舟忙搖頭否認。
笑話,她才不是關心這個女人,她是關心孩子,畢竟那可能是她的孩子。
沒錯,就是這樣,隻是關心孩子,絕對沒有關心孩子的娘親。
聽著語氣有些慌亂的話,虞眠壓了壓上翹的嘴角,忍笑道:“那我就代孩子謝謝江縣令的關心了,不過有些事宜早不宜遲,我會注意的。”
見虞眠堅持,江舟想了想沒有再勸,免得這個女人多想。
誰知虞眠的話還沒完:“屆時我爹爹和娘親那裡或許有阻力,就勞煩江縣令多幫忙啦。”
她頓了頓,又補上一句:“也是為了孩子。”
江舟:“…”
她才是信了這個女人的鬼話。
見江舟不吭聲,虞眠默默從枕下拿出一張銀票:“這是一百兩。”◤思◤兔◤網◤
江舟眼一閉,心底默念: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虞眠輕笑一聲,把銀票收了起來:“也罷,爹娘那邊我一個人也能應付,頂多置些氣,再不濟氣壞了身子,孩子應該不會有大礙-”
“閉嘴,把銀票給我。”江舟憤憤睜開眼睛,翻身朝著虞眠,打斷了她的話。
第22章 、22
“江縣令答應幫我了?”虞眠無聲地彎了彎唇,伸手掩了掩棉被,小腿挨著江舟的膝蓋。
“嗯。”江舟氣惱地應了一聲。
等著虞眠把銀票拿出來,結果就眼瞅著麵前的人閉上了眼睛,沒了一點動靜。
江舟眼睛一瞪,沉著聲道:“虞眠,你是不是還忘了…”
“彆說話江舟,我好困。”
閉著眼睛的人打斷了她的話,語調軟綿綿的沒有什麼力道,眨眼間就睡了過去。
江舟氣得直挑眉,在立馬叫醒虞眠要銀票和明早醒來再要銀票之間猶豫了一下,她長出一口氣,也閉上了眼睛。
算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明早再要也不遲。
她不再看著虞眠,側身躺正,並不寬敞的棉被下,兩個人的腿微微貼著,傳來對方的溫度,讓人莫名安心。
讓江舟也很快有了睡意,沉入夢鄉。
次日,江舟是被敲門聲驚醒的。
她睜開眼睛,茫然片刻,回過神來,自己是在虞眠的床上。
可是虞眠人呢?
床上隻有她一個,旁邊的位置已經冰涼,可見人已經離開一些時間了。
敲門聲還在繼續,隱隱加大著力道。
江舟忙起身穿衣,草草整理了一下就去開門,走到門前又停下了腳步。
大清早的,在虞家有誰會來敲虞眠的房門?
她側耳一聽,一門之隔的外麵傳來粗重的呼吸聲,很像是虞師爺。
江舟當場裂開,莫名有種做壞事被人抓了個當場的心虛感。
她正尋思著要不要從後窗離開,或者直接躲起來,就見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門竟然沒反鎖!
也對,虞眠出去了,她又睡著,怎麼反鎖?
門一打開就露出虞師爺布滿憤怒的一張臉。
“江舟小兒,你給老夫解釋一下,為何會在這裡?”
吃早飯的時候,女兒按時來了,吃完卻說要帶一份回房。
他多問了一句:“眠兒沒吃飽嗎?”怎麼還能吃下這麼多?
結果就聽到女兒淡淡回道:“飽了,這是帶給江縣令的,她還睡著。”
虞師爺愣住,恍惚,最後猛地站起來,提高音量道:“不許去。”
意識到自己聲音過大,他扯著胡子乾笑道:“老夫去,你在這陪你娘親說說話。”
所以他來了,至於早飯,哼,當然是半路就遞給仆人了。
哪有老丈人伺候未進門的姑爺的?
他當然不會親自給江舟送飯,他是來興師問罪的,這個混賬小子,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啊。
都趕出去了,竟然還敢偷偷摸摸地來。
還是避開人來的,肯定是爬/了/牆,也不怕摔死。
女兒也是,怎麼就這麼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