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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不免惱怒,但也沒有追問。

她躺下來,不再像之前那樣貼著牆與他保持距離,反而是往蕭矜身邊貼近,想用自己的體溫趕緊將他冰冷的身體暖回溫。

但蕭矜一直往外挪,還道:“你彆擠我,我要掉了。”

陸書瑾道:“你也可以擠我。”

這是上元節那夜,他厚臉皮時對她說的話。

蕭矜啞口無言,又有些急,他好不容易泡了冷水才冷靜下去的東西,又有了舉旗的征兆。

陸書瑾溫暖的身體不斷靠近,蕭矜被擠到了床邊上,退無可退,一轉眼視線就落在陸書瑾嫩白纖細的脖頸上,脆弱而美麗。

蕭矜到底年少,立馬就要投降,他趕緊坐起身,支支吾吾像是要找借口出去。

一下就被陸書瑾拽住了手腕,“又去哪?”

“起夜。”他道。

“不準去。”陸書瑾道。

蕭矜瞪大眼睛,“起夜都不讓我去?”

陸書瑾知道他定然不是真的起夜,不肯鬆手,“蕭矜,你已經不是頭一次這樣了,難道不解決這個問題嗎?”

蕭矜苦不堪言,心說這問題得讓他走才能解決啊。

陸書瑾的力道不大,他卻完全無法掙脫,身體的變化越來越明顯,他著急卻不知道怎麼開口,索性將頭撇過去,耳朵似染了些許微紅,“你就讓我去吧。”

陸書瑾見狀就撇著嘴,“我們都睡在同一張床上了,還有什麼不能做的?你還有事瞞著我呢。”

她這控訴的小模樣讓蕭矜失笑,沒忍住抱著她撲倒,%e5%90%bb落在她的臉上,“睡在同一張床上能做的事多了去了,你可不能亂說,且我哪裡瞞著你了,是你很多東西都不懂。”

“那你告訴我,我就懂了啊。”陸書瑾屬於初生牛犢不怕虎,並不知道蕭矜在說什麼。

蕭矜倍感無力,他覺得陸書瑾像一張乾淨的紙,無從落墨。

“不該是我教你這些。”他道。

陸書瑾盯著他看,眼眸溫軟,認真而可憐,“蕭矜,我沒有爹娘,沒有兄弟姐妹,祖母在我四歲時過世,往後很多年我住在姨母家裡,沒有人願意搭理我,也不會有人教我,你若是願意跟我說你就說,不願意說就罷了,日後我慢慢看書,總能學到。”

蕭矜喉嚨乾澀,忽而抬手蒙住了她的眼睛,不想讓她這樣看著自己。

陸書瑾乖乖的,並不反抗,等著他的回答。

“你日後想過在哪裡生活嗎?雲城,京城,還是其他地方?”蕭矜突然問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陸書瑾想了想,沒有回答,而是先反問:“你想好在哪裡了嗎?”

蕭矜道:“我的家會一直在雲城,但日後可能去京城做官。”

“那我也去京城。”陸書瑾回答得很理所當然。

“日後你成親,是柳氏送你出嫁?”

“當然不,兩清之後我便與他們再不牽扯。”陸書瑾抓住他的手指,感受到他手上的冰涼,說道:“我想……我想……”

“你想什麼?”蕭矜的呼吸落在她唇邊。

陸書瑾看不見,隻有微弱的光從他的指縫中落進來,她睜大眼睛,眼眸左右轉著,猶豫地問道:“你會娶我嗎?”

蕭矜拿開了手,於是陸書瑾重見光明,看到了他的眼睛。

蕭矜直直地盯著她,仿佛無比認真,且虔誠,“當然會。”

陸書瑾心尖被燙到,熱意排山倒海,雖然隻有三個字,但不知為何,她堅信蕭矜能夠做到。

因為那雙顏色稍淺而漂亮的眼中,有著似乎隻能裝得下她一個人的專注。

“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原因了嗎?”陸書瑾又將話題拉回最初。

“真想知道?”蕭矜莫名地笑了一下。

“說啊。”陸書瑾催促。

蕭矜沉默半晌,像是在考慮什麼,他的眉眼之間存在猶豫。

但陸書瑾今日就是存心要解決這個問題,她主動抬起頭,在蕭矜的嘴邊親了親,聲音低下來很像是撒嬌,“你快告訴我啊……”

本來內心就在巨大動搖著的蕭矜又如何禁得住這樣的考驗,他在這一瞬間就做了決定,反手握住陸書瑾的手。

“現在就告訴你。”

第73章

“沒有時間了!必須殺了蕭矜,或許還有保全雲城的一線機會。”

一個驚心動魄的混亂夜晚, 前半夜是刀劍和鮮血,後半夜是熾熱和低喘。

陸書瑾這一覺睡得很沉很沉,她安靜地窩在蕭矜的懷中,將腦袋抵著他的心口, 兩隻手卻在無意識之間保持著握著什麼東西的姿勢。

夢裡混亂不堪, 各種場景交織在一起, 像顏色絢麗的大染缸, 而陸書瑾浸泡在其中。

但到了最後,她隻感覺熱, 隻感覺蕭矜的氣息將她包裹住, 無處不在。

第二日醒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

她意識清醒, 最先是耳朵聽到聲音, 偶爾幾聲嘹亮的鳥啼傳來,還有隱隱人聲傳來。

隨後她動了動頭, 就感覺腦門頂到溫熱的地方, 繼而一隻手就覆在她的側臉上,輕輕揉了下,有些懶散的聲音傳來, “醒了?”

陸書瑾這才真的醒了。

她睜開眼睛,先看到麵前是微微敞開的衣襟裡露出的精壯%e8%83%b8膛,再一抬頭, 就對上了蕭矜的眼睛。

他也不知道醒了多久, 眼眸裡已經沒有睡意,是安然睡眠之後的饜足和精神, 唇角是平的, 但眉眼間卻帶著笑意。

陸書瑾怔了怔, 眨著剛睡醒的迷茫眼睛,發現自己還窩在他的懷中。

於是她退出來,躺到了裡麵去,將身子翻正麵朝著屋頂。x

蕭矜納悶道:“怎麼不理我?”

陸書瑾慢慢把頭扭過去,聲音還帶著啞,“我再睡會兒。”

她從沒有醒了之後再睡的習慣,蕭矜也清楚,正覺得疑惑時,突然看見她露出的這隻耳朵已經紅透了,顯然所有鎮定全是佯裝。

蕭矜無聲地笑了一下,湊過去在她又紅又燙的耳朵上親了一下,說:“那你再休息會兒,我先起了。”

陸書瑾的身子好像抖了一下,並不明顯,她的聲音依然有一種強裝的平靜,“嗯。”

蕭矜很想把她抱在懷裡親親揉揉,但見她這副模樣,還是打消了念頭,自己下床穿衣。

陸書瑾剛睡醒就心亂如麻,悄悄壓著錯亂的呼吸。

不論昨晚的夜色如何遮掩,她都將一切的一切清清楚楚記在腦子裡,稍一晃神仿佛就能在耳邊聽到蕭矜壓抑而克製地低低喘熄,糾纏在她的夢裡,拉她進入完全的陌生之地。

陸書瑾未經人事,也從沒有人教過她這些東西,乍然被蕭矜帶領著去觸碰那些,她單是想起來就臉紅得不行,心跳也跟發了瘋似的,在她心腔裡亂撞。

深呼吸了好長一段時間都沒能平複,硬是在床上挺了一刻鐘,最後瞧著已經到了要吃午飯的時間,才磨磨蹭蹭地下了床。

蕭矜倒是表現得很稀鬆平常,他讓陳岸備了水給陸書瑾洗漱,自己則出去轉了一圈,回來的時候還帶著午膳。

好像是已經忘記了昨晚的事。

陸書瑾也隻好假裝不知,洗漱完就坐在桌前準備吃飯。

但她的手果然遭了大罪,不僅手腕酸軟,舉筷子的時候都打著抖。

陸書瑾低眸看著自己夾菜時微微顫唞的手,擰起眉毛瞪著。

蕭矜見狀,便將她的碗筷接過去,用湯匙舀了一勺飯菜,喂到她嘴邊,動作和神情都相當自然,“張嘴。”

陸書瑾麵頰一燙,說道:“我自己吃就行……”

“快張嘴。”蕭矜又說。\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她隻好張開嘴,讓他這一勺喂進嘴裡。

“今兒天氣不錯,你若是不想上路,我們去前麵村子裡玩玩也行。”蕭矜隨口與她閒聊。

陸書瑾慢慢嚼著嘴裡的飯菜,轉頭看向窗外的風景,的確是陽光明%e5%aa%9a鳥語花香,但他們要趕去嵩縣參加大會,哪有那麼多閒工夫在外麵玩。

而且蕭矜昨夜才受了傷,那何湛也是沒殺死逃跑了,萬一又喊了人卷土重來藏在什麼地方埋伏,又是危險重重。

她將飯菜咽下去,說道:“不了,咱們還是趕緊去嵩縣吧,或者回雲城。”

蕭矜又一勺送到她嘴邊,瞧著她有些膽小的模樣,忍不住笑,“無妨,何湛已經落敗,豈敢再來?剩下的路程我們應當是安全的,哪有那麼多不要命的瘋子敢對我下殺手。”

陸書瑾仍不放心,最終還是與蕭矜商量著午飯後就啟程,朝著嵩縣前進。

有了昨晚的事之後,兩人共乘一輛馬車,在這窄小而安靜的地方,陸書瑾又渾身不自在起來。

她實在是難以平複心情,哪怕是拿著書坐下來看,或是閉上眼睛休息,總是會忍不住回想起昨夜。

想起蕭矜在耳邊的灼熱呼吸和難以抑製的喘熄,還有折騰了她雙手許久的東西。

她偶爾會抬頭去看蕭矜,能從他俊朗的眉目中看出他心情極好,十分殷勤地給她端茶遞水,不讓她用手。

看書也完全看不進去了,陸書瑾將書擱在膝頭,閉著眼睛靠著休息,忽而就感覺手腕落入一個溫暖的掌中。

她微微睜開眼睛,就見蕭矜將她的右手攥在手裡,指尖在她腕間虎口等地方輕輕揉著。

他的力道適中,正能按到陸書瑾手上酸軟的地方,相當舒坦。

陸書瑾不受控製地又想起那些事,耳根發熱,問道:“我這手,要幾日能好啊?”

蕭矜說:“兩三日吧,用不了多久。”

陸書瑾歎氣。

但是很快地,蕭矜又說:“不過也不一定。”

當時的陸書瑾並未想太多,到了晚上才知道他為何會說那句話。

入夜才進城,入住客棧的時候陸書瑾與蕭矜依舊是一人一間房,中間隔著一道牆。

陸書瑾洗漱完之後,像往常一樣去習字。

但她連拿著筷子夾菜都抖,寫字更是寫不了,筆握在手中抖得無法落墨。

她卻固執,即便寫的字歪歪扭扭,卻仍然堅持,努力寫了幾張看上去歪七扭八的文章。

蕭矜來的時候,她還沒打算停下。蕭矜就站在桌邊翻看她寫的字,又低頭專注地盯著她那隻白嫩而纖細,且抖個不停的手。

他站了一會兒,不知道想了什麼,抬步去給門上了鎖。

陸書瑾聽到響聲轉頭,投去疑惑的目光。

蕭矜就又走回來,將筆從她手中拿走,捏著她精瘦的手腕將她拉起來,攬著腰擁在懷裡,低頭去%e5%90%bb她,“不寫了,早點休息。”

陸書瑾扭了下頭,有些推拒的意思,“我再寫兩張。”

“不成,夜深了就該睡覺,且你寫得夠多了。”蕭矜%e5%90%bb住她的唇,不顧她那點薄弱力道的推拒,將她慢慢拉向床邊,隨後擁著她一起倒入其中。

夜深人靜,月上柳梢頭。

屋中仍亮著一盞小燈,光線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