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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的。因為原來的靈教對朝政並沒有什麼興趣,一心一意都想著飛升成仙,退而求其次也是稱霸武林。

他們失之防範,靈教自然如魚得水。

一封封與朝臣相關的消息很快出現在小皇帝案頭。

秦效勳隻是隨意地翻了翻,便丟到一旁,反而問起越王:“他如今打到哪兒了?”

守在他身邊的祝守信和小金子相顧駭然。

為了皇帝的身體,二人都不曾稟告越王攻打豫章的事,小金子日日夜夜守在他身邊,實在不知他從何得到的消息。

秦效勳冷笑道:“秦昭既然叫書生擊鼓,必然做好了為他們撐腰的準備。隻有出兵,才能讓各州縣投鼠忌器,不敢對書生下狠手。不然,等越王奪得天下,他們豈非連投降的機會都沒有了。”

小金子忙道:“有封將軍在,越王決不能踏足豫章半步。”

秦效勳緩緩道:“若裴元瑾又殺了封懷古呢?”

小金子頓時不敢說話,祝守信猶豫了下,跪下了。秦效勳用了“又”,就說明為烏玄音和桃山兄弟的死已經深深地紮進了他的心裡。

他不知道為何皇帝拿下了禮部侍郎一家,卻沒有拿下自己,也許是時間不到,又或許,是自己還有點利用價值?

秦效勳說:“派人與越王和談吧。”

小金子以為他怕了裴元瑾和傅希言,想與越王和平相處,此事雖然看起來有些窩囊,卻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如今的靈教,的確已經沒有了天下第三的霸氣。

秦效勳說:“隻要秦昭答應朕的條件,朕就傳位於他。”

小金子和祝守信齊齊愣住。

在他們的想法裡,與越王分江山已是勉為其難,何況是傳位……等等,是傳位,不是禪位?

秦效勳仿佛沒有看到兩人吃驚的眼神,自顧自地說:“不可對先帝不敬;不可追封攝政王為帝;妥善安置先帝後妃;新城慘案,朕一肩擔之,生後滔天罵名,都隨他去吧;烏玄音要以皇後禮,與朕合葬皇陵;朝中文武,願意留下來輔佐新帝的,都不可追究往昔……”

“陛下。”

聽他交代遺言一般的交代後事,小金子不由心驚膽戰。他深知自己今日地位,全仰仗小皇帝,若是沒有小皇帝,以裴元瑾、傅希言對靈教的仇恨,那靈教覆滅就在眼前。

秦效勳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攝者王與越王都不喜用江湖人。你也隻能從哪裡來,就到哪裡去了。”

小金子嘴唇一顫,身體低了下去。

祝守信看著他的背影,眉頭微皺。

*

兩層客船在江上緩緩前行,隻是這次,船上沒有彆的客人,隻有裴元瑾、傅希言和一隻越來越胖的大鳥。

裙子已經藏不住尾巴,時不時地出來溜達一圈。

好在隨著它羽翼漸豐,蛇尾的顏色也漸漸鮮豔起來,處於粉紅到橘紅的漸變之中,遠遠地看,不細看蛇鱗,還有些賞心悅目。

可傅希言越是要遠,傅貴貴越是粘人,兩人一追一逃,成為船上為數不多的運動。

開船的依舊是陳家人。

這次裴元瑾和傅希言雖然沒有去榕城見越王,但殺了班輕語、烏玄音等高手,為越王攻打南虞,掃平了最大的障礙,可說居功至偉,因此他們一離開臨安,越王就派船來送行。

也不知是誰走漏了消息,船行進途中,時不時便有南虞武林人士跑來拜訪。

有的在武林大會上有過並肩作戰的情誼,有的沒趕上武林大會,隻能眼巴巴地跑來瞻仰瞻仰在大會上大出風頭的裴少主風采,也有的……發現自己拚死拚活完成了任務,卻找不到發放獎勵的NPC,跑來大吐苦水的冤大頭。

魚熊兼哭喪著臉說:“嶺南掌門說好的要收我,一轉眼就找不到人了。我打聽過了,據說他們去了西陲。可西陲那麼大,我上哪兒找去?”

傅希言說:“這個,冤有頭債有主,你跑來找我們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魚熊兼閃爍著小而精明的眼睛:“我好歹也為二位出了力,二位看看,儲仙宮或天地鑒有沒有位置能收留我?”

要是能加入天地鑒或儲仙宮,當然比嶺南派更好了。

傅希言說:“其實,我接掌天地鑒那一天,天地鑒就隻剩下我一個人了,多你一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魚熊兼震驚道:“那華鎣山那裡……”

“都是門客。”

魚熊兼內心劇烈掙紮。他辛辛苦苦做了這麼多,當然不是為了當門客,於是,真誠的目光又落在了傅希言身邊的裴元瑾身上。

裴元瑾戳戳傅希言。

儲仙宮少夫人隻好站出來道:“儲仙宮近日正在裁員。”

魚熊兼眨巴著那雙靈活的小眼睛:“何謂裁員?”

“就是精簡機構,嗯,把光吃飯不貢獻的,乾活不賣力340;,身在曹營心在漢的,都趕走了。”傅希言頓了頓,有些遺憾地表示,“剛剛才裁員,一時三刻,也不好安插人。”

魚熊兼聽懂了,臉頓時垮了下來。

傅希言見他實在可憐,不由畫了個大餅:“要不這樣,我們要不要把目標放得再遠大一點?”

“啊?多遠大?”魚熊兼好奇地想,他都敢肖想天地鑒儲仙宮了,還能怎麼更遠大?

傅希言說:“加入越王麾下吃皇糧怎麼樣?”

魚熊兼呆住:“我?可是我武功很一般。”

傅希言道:“就是因為武功一般才好加入越王麾下啊。越王不收武功高的。”

魚熊兼:“……”

最終,魚熊兼還是沒有接受傅希言的提議,不過裴元瑾也沒有讓他空著手回去,稍微改進了一下魚熊兼原來的武功招式,隻是稍微的改進,他立馬覺得原本阻塞的感覺不見了,而且真氣運行也流暢了許多。

他驚喜道:“我能告訴北山師兄弟嗎?”

北山派是個小派,修習的武功也很基礎,所以門中長老才不禁止門下弟子轉投他派,甚至還有些鼓勵,主要是希望他們以後學成歸來,反哺北山。

裴元瑾淡然道:“隨你。”

看魚熊兼喜滋滋地離開,傅希言心中也被感染了一絲喜悅:“突然有點想把他留下來。”

裴元瑾看著努力劃小船的魚熊兼,突然拍出一掌,直接將小船送到岸邊。

傅希言:“……”

第150章 懲罰和報應(下)

小船兒推開波浪, 大船兒也推開波浪。

一大一小兩條船在江麵上緩緩靠近,傅希言聽到船“咚”的一聲,然後船夫在外麵大喊。他忙跑上甲板去看, 就見景羅神色怡然地站在小船上,看到他還微笑著打了個招呼。

傅希言忙將人迎上來, 驚喜地問:“景總管怎麼來了?”

景羅道:“我送書生至南虞,聽聞武林大會, 本想去找你們, 人到半途,大會便結束了,你們連殺桃山兄弟、靈教教主的壯舉已然傳遍天下。我猜你們不日將回,便在江上等著,果然遇到了。”

傅希言很謙虛:“凶手不是我,人都是元瑾殺的。”

景羅問:“少主呢?”

傅希言帶著他進船艙。

武林大會之後,裴元瑾大多數時間都躲在船艙裡。他的真元從外形看, 已經無限接近金丹, 可本質仍是真元。既然是金丹,便要經過淬煉,他還差最後一道雷劫的工序,才能完全蛻變, 晉升金丹期。

傅希言和景羅進屋前,他正閉目回顧與烏玄音一戰時的體悟。

四周靈氣被抽空,真氣不斷消耗,身體在連番大戰後,正處於極度疲倦的狀態, 唯一支撐他堅持下去的, 便是一往無前、永不退縮的意誌。

這何嘗不是一種淬煉。↑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有種預感, 下次雷劫之後,他一定能成就金丹。

*

傅希言一隻腳踏入房中,裴元瑾已經倒好了三杯茶。

景羅識趣地端起離另外兩個杯子有一段距離的那杯茶,傅希言在裴元瑾身邊坐下,肩膀還下意識地碰了碰旁邊的人。

裴元瑾無奈地看了他一眼。

景羅等兩人做夠了小動作,才緩緩道:“聽聞班輕語死時,曾遭遇雷劈?”

他進入南虞時,與班輕語死亡有關的版本已經不計其數,主要圍繞她遭遇雷劈的事。不過裴雄極對他說過雷劫,他好奇的是雷劫究竟是誰引來的。

裴元瑾簡略地說:“那日,恰逢我的雷劫。”

景羅看向傅希言,傅希言立刻發揮想象力,描述了一個驚天動地的大戰,不過在景羅聽得入神時,他又補充了一句:“我當時不在,猜的哈。”

……

景羅道:“二位能喜結連理,果然都不是平常人。”

聽著不像是讚美。傅希言乾笑著轉移話題:“儲仙宮機構改革結束了嗎?你不在府君山坐鎮不妨事嗎?”

景羅道:“大局已定,餘下諸事由虞總管在。”

傅希言有些驚訝。

虞素環之前一直不大管事,沒想到這次男神會對她委以重任。但仔細想想,也是無奈之舉。儲仙宮高層大多都沉迷於武道,中層年紀尚輕,資曆不足,留給景羅的選擇不多。

趙通衢和虞素環二選一的話,根本就不算是個選擇。

當然,還有他不知道的一點。

虞素環當初帶資進組,一來就占據總管高位,在宮中引起不小爭議,其中尤以應竹翠為最。虞素環剛開始也試著插手雨部各地事務,卻遭到莫名阻力。她本身就對管理事務不感興趣,試過兩回之後便順水推舟地放棄了。

後來因為趙通衢,裴元瑾帶著她四處巡視,各地雨部問題不小,虞素環有愧於心,這次才痛快地接下任務。

說到儲仙宮,景羅順勢說起了於艚:“宮主有意讓於艚重歸長老之位。”

於艚辭去長老之位,本來就是心照不宣的權宜之計,如今儲仙宮改革完成,趙通衢已成拔了牙的老虎,他回歸儲仙宮也是理所當然。

傅希言道:“應有之義。”

景羅道:“但是他拒絕了。”

傅希言好奇地問道:“為什麼?”

連裴元瑾也疑惑地看過來。以他對於艚的了解,並非頑固不化,應當不會為之前的事耿耿於懷。

景羅似笑非笑地看著傅希言:“他說,既然於瑜兒加入了天地鑒,他年老從子,自然也要一同加入天地鑒。”

傅希言一臉吃驚。

關於天地鑒,他是真的沒想過發揚光大。畢竟,天地鑒在師一鳴手裡時,也隻是個雇傭了很多臨時工的家庭作坊,和儲仙宮這種股份製公司的發展方向不一樣。

“於長老說笑的吧。”傅希言頓了頓,真誠地問,“不知道招聘一位武神,我應該給什麼待遇啊?”

誰說家庭作坊的彼岸不是股份製公司呢?夢想總是要有的嘛,萬一天降遺產了呢?想到這裡,傅希言笑容猛然一垮。他爹可以死,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