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次數也有所限製。既不能離開這裡,也不能耗費太過。”
傅希言感慨:“靈器啊。”
天階靈器大多是天地自生的,比如“魂靈”。像赤龍王這樣,由天階靈物經過後天改造而成的,是極少數。
一是因為後天改造所消耗的靈物並不好找,其成本往往比天階靈物本身更高。
二來,能夠後天改造天階靈石這樣的天地靈物的人,已經超出了普通工匠的範疇,往往需要武王或以上的武力加持。
比如赤龍王,就是裴雄極親手為兒子量身定製的。
傅希言手裡的雲絲尉、風鈴,品階雖然沒有達到天階地階,卻也是難得一見的寶物了,隻說他們的創造者,境界不會低於入道期。
傅希言和裴元瑾小聲說著話,突然就產生了自己可以靠著這個發家致富的念頭。
做什麼香皂,做什麼玻璃,乾脆造自行車吧!最好是灌入真氣能自己轉起來的……或者汽車,以靈氣為動力,豈不廉價又環保?
裴元瑾見他說著說著,思緒就散了,習慣性地捏了捏他的脖子。
傅希言回神:“嗯?”
裴元瑾道:“不要告訴彆人你修煉傀儡術。”
傅希言:“……”還要告訴彆人嗎?壽南山,易絕,小樟小桑……他們不都知道了嗎?
裴元瑾道:“他們不會說。”
傅希言想了想,點點頭。從山腳下的“魂靈”可以看出儲仙宮對傀儡道的警惕,就算自己不打算煉製人傀,讓問心無愧,卻也要防止彆人拿這個做文章。
馬車行到山腰,就聽一聲親切的虎嘯從上方響起。
傅希言立馬車廂裡探出頭:“兒……”
一道白色身影從山上一躍而下!
“砸!”
這兒砸是真的砸下來的。
傅希言隻覺得車廂頂發出一聲“砰”的巨響,馬驚恐地停留在原地,軟倒了四肢,白虎從車廂上跳下來,如王者歸來般走到馬車前,朝著傅希言發出低吼。
要是以前,傅希言怕是已經跟馬兒跪在一起了,但此時,白虎凶猛的臉上寫的都是對爸爸的思念啊!
他跳下馬車,抱住虎頭。
白虎努力扒拉著前爪,想要將他抱住。
“兒砸,你怎麼……”傅希言用力地嗅了嗅,“臭了?”
“……”
人與虎四目相對。
傅希言放開手,退回車轅,聞了聞衣服,露出嫌棄的表情。
這可捅了虎心窩了。白虎瘋狂怒吼,表達它對他嫌棄自己的不滿。
傅希言用嘴巴哄了半天,不見效。白虎非要將腦袋湊過來,讓他再好好親一個,傅希言嘴巴說得好聽,但表情和行動都在嫌棄。
白虎傷心了,去扒拉門簾,想要向另一個爹告狀。
另一個爹冷酷無情地拉過傅希言,擋在了身前。
傅希言:“……”
萬萬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裴少主!
傅希言說:“你說,如果有一天火星撞地球,你是不是就讓我夾心餅乾的餡。”
又一次有聽沒有懂的裴元瑾流露出了費解的表情。
虞素環抱著狸貓下山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虎飛人跳的畫麵。
*
馬車繼續爬山,越往上,越涼爽。
傅希言坐在車轅上,背對著裴元瑾放冷氣:“你不是嫌棄兒砸臭嘛,我身上也有味道。”非常雙標地忽視了自己才是第一個嫌棄的人。
裴元瑾目光默默地掠過看好戲的虞素環,湊到他身後,伸出雙臂,抱住他道:“嗯,嫌棄它,不嫌棄你。”
傅希言縮了縮脖子,似乎覺得肉麻,但嘴角咧得高高的,眼睛眯成兩條線,從上到下都洋溢著快樂。
*
儲仙宮雖然名震四海,建築卻很古樸,既沒有鎬京皇宮的宏偉,也沒有西湖河畔的情調,但擅長兵法的人見了一定會明白,這些看似普通的建築都是為防禦服務的。箭樓、瞭望台、垛口、甕城……隻要願意,它隨時能變成一個固若金湯的堡壘。
今日少主回來,常年閉合的中門大敞著。
壽南山站在門口,身邊雖然沒有青驢,卻拿了一根拂塵。
傅希言一下車,目光就被拂塵吸引過去了。
怎麼說呢,拿拂塵的不一定是老神仙,也可能是宮中的老太監。不過,這種至理名言還是不要和壽武王分享了。
兩人笑哈哈地寒暄。
傅希言稱讚他手持拂塵果然仙氣十足。
壽南山說:“有個趁手的武器,打架的時候不吃虧。”
虞素環說:“趙通衢送的禮物看把你高興的。”
傅希言:“……”拂塵居然是趙通衢送的?他頓時看壽南山的眼神都變了,壽武王啊壽武王,看你慈眉善目的老神仙,怎麼也能做牆頭草呢?
壽南山卻絲毫沒有被揭穿的尷尬,還高興地說:“不收白不收。”
虞素環說:“小心拿人手短。”
壽南山將拂塵甩來甩去:“我先玩兩天,玩膩了再還回去。”
傅希言:“……”怎麼,趙通衢也接受七天無理由嗎?不過他見裴元瑾無動於衷,便明白趙通衢送禮物大概不是一次兩次,虞素環揭穿也不是真心警告。
門口不是說話的地方,幾人往裡走去。
儲仙宮從外麵看著不大,真走進來才發現彆有洞天。它竟有一部分簡直鑲嵌在山體內部的。而且為了光線,放了各種夜明珠和火把,仿佛一座不夜城。
虞素環要帶傅希言另外住,裴元瑾卻直接將他拉回了自己房間。
虞素環無奈道:“到底還沒有成婚。”
裴元瑾握著傅希言的手不肯鬆開。
傅希言:“……”
第一天上門,就住一起的確不太好。但是,儲仙宮這麼大,一個人住心裡又有些慌。略作權衡,他就順從了自己的心。
反正他和裴元瑾是捆綁定了,不太好就不太好,還能退貨咋的。
想到這裡,這裡就大大方方地拉著裴元瑾,進了他的房間,然後……就看到房間裡坐著一位身材高大,氣質冷峻,麵容與裴元瑾有著七八分相似的青年。
……
據說裴元瑾沒有叔叔伯伯哥哥弟弟。
據說武神好像是能夠青春永駐的。
所以……
不用結論了,虞素環和壽南山已經行禮:“宮主!”
傅希言一驚,舌頭頓時有些不聽指揮:“宮宮……宮……”
裴雄極愣了下,反應極快地拽下自己身上的玉佩,遞給他:“改口費。”
傅希言:“?!”
等他一臉懵逼地捧著玉佩,跟著虞素環和壽南山走出房間,才猛然意識到——原來,這個時代,丈夫的爸爸也可以叫公公嗎?
第102章 情敵是夥伴(下)
聽著壽南山和虞素環一高一低的笑聲,傅希言簡直想刨地三尺、三丈、三裡……把自己深深、深深地埋起來。
等笑聲稍歇,他清了清嗓子說:“諧音梗,你們懂伐?”
不,他們不懂。
所以壽南山和虞素環又笑出了第二波。
傅希言:“……”
裴雄極從房間裡出來時,就看到虞素環和壽南山站在傅希言對麵,正竊竊私語,而傅希言,他初次見麵就留下深刻印象的大兒媳正落寞地蹲在走廊裡,低頭畫圈圈。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虞素環和壽南山立刻感覺到上司的眼刀子刮過來。
壽南山看看他,又看看蹲著的傅希言:“我去搬把椅子?”
他的聲音將傅希言從沉思中驚醒過來,見到裴雄極在旁邊站著,慌忙站起來:“參見宮主。”
裴雄極擺手:“你又不是儲仙宮的下屬,叫什麼宮主,就叫公公吧。”
傅希言心想:公公可不隻有一個意思啊。
裴雄極見他還在猶豫,又說:“要不直接喊爹?”
傅希言:“……”
他看著外貌比傅輔年輕了不知多少歲的裴雄極,話含在嘴巴裡,一個字都喊不出來。
裴雄極露出失望之色。
裴元瑾從屋裡探出半個身子:“想喊什麼喊什麼。”
傅希言看著他的臉,頭腦一熱,不知道怎的就冒出一句:“嶽父?”
裴元瑾:“……”
裴雄極愣了下,隨即笑著點點頭:“當年就想要個女兒,沒想到是兒子,這聲嶽父,也算彌補了我的遺憾。”他扭頭看了看自家兒子發黑的臉色,又道,“還好是兒子,嫁出去也不心疼。”
裴元瑾臉色頓時更黑了。
裴雄極輕笑了一聲,伸手摸摸傅希言的腦袋,這個時候,他年輕麵容所賦予的青春氣息才有所收斂,流露出長者的慈祥來。
傅希言乖乖地站在原地任摸,裴元瑾卻不悅地皺了皺眉,眼睛死死地瞪著那隻手,似乎再多逗留一下,就要衝過來的樣子。
裴雄極顯然懂得什麼是見好就收,在裴元瑾耐心告罄之前,識趣地帶著虞素環和壽南山走了。壽南山似乎還有話想說,但看看自家老大的背影,又忍了下來。
傅希言小碎步走到裴元瑾麵前,小聲道:“我剛剛是不是很丟人?”
裴元瑾看著他手裡的玉佩,道:“這是我爹從小帶到大的一塊。”
這是奪人所好了?
傅希言嚇得汗毛都立起來了:“那我……馬上送回去?”
裴元瑾道:“不用,送你你就收著。因為你討人喜歡。”委婉地回答了他剛剛問的“是不是很丟人”。
……
傅希言解釋說:“你信嗎?我隻是喊宮主的時候結巴了。”
裴元瑾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頭,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傅希言總覺得他摸的這塊,就是裴雄極之前摸的位置——摸頭這件事也需要子承父業嘛。
兩人進了裴元瑾的房間。
傅希言好奇地張望著。雖然和裴元瑾同床共枕了好幾個月,但住的不是客房就是客棧,頭一次知道儲仙宮少主的臥室……竟然這麼大。
練功房、書房、靜思室、浴室、會客室……組合起來,就是個大平層格局啊。
傅希言一邊看一邊點頭,顯然很滿意。
裴元瑾跟在後麵:“哪裡不喜歡,可以改。”
傅希言說:“浴室光線不好。”這完全是前世的經驗理念,比如浴室最好有個通風的窗戶,以免陰潮。但裴元瑾的房間大半埋在山裡麵,尤其是浴室位置,光線都靠燈和夜明珠,連個通風口都沒有,自然更不會有陽光曬進來。
裴元瑾有些疑惑,浴室為何要光線,怕看不清楚嗎?可自己有什麼好看……他突然意識到,以後這個房間裡住的不止是自己了。
想到這裡,他臉上微微羞澀,心裡卻十分甜蜜。
他一貫不喜歡彆人進入自己的領地,父母也不例外,可若是傅希言,他就很樂於分享,甚至迫不及待地想要展示自己所有寶藏,好將人留下來。
傅希言逛了一圈,總算滿足了自己的探索欲,想著以後就要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