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頁(1 / 1)

麼預感到的?”

傅軒說:“事情已有跡象,建宏帝既然能殺張轅,自然也會對其他人下手。”

怎麼又和建宏帝扯上關係了?

等等,叔叔說是從送他去洛陽時有預感的,又提到建宏帝,也就是說,叔叔他們一開始預感的人不是裴元瑾,那是誰,楚光還是三皇子?

傅希言渾身哆嗦了一下,覺得這個預感實在驚人:“我那時候和楚光不和,和三皇子也隻有一麵之緣。”

傅軒安慰他:“並不怪你,該來的總歸會來,防是防不住的。”三皇子與小四的見麵應該不是刻意安排,但小四和楚光的比試有胡譽和朱宏達摻和其中,就不知有幾分是建宏帝的意思了。

傅希言:“……”

怎麼說呢,隻能說真相總是來得猝不及防。萬萬沒想到家裡當初沒想讓他尚公主,而是想讓他高攀皇子!難道家裡人都有探gay雷達,自己很早開始就gay裡gay氣了嗎?

……還是覺得哪裡不太對。

兩人雞同鴨講半天,傅軒覺得自己成功安慰好了侄子,而侄子則開始懷疑自己,懷疑人生。

*

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但這裡是石泉縣,並不是天涯,所以沒有斷腸人,隻有苦苦等待的傅小四。

傅希言坐在客棧大堂裡等了一下午,裴元瑾傍晚才回。他一進門,傅希言就盯著他的手和腰——看他有沒有帶布袋。

雖然沒有,但是小冊子之所叫小冊子,是真的挺小,懷裡也完全放得下。

懷裡放著三本小冊子的傅希言又狐疑地看向了裴元瑾的……%e8%83%b8。有點鼓,又不像是裝著東西的鼓,所以到底有還是沒有呢?

要不要找個機會摸一下?

……

算了,此舉容易gay氣外漏。

坐在他旁邊溫書的傅禮安實在被這赤摞打量的目光逼得看不下去,無奈地朝裴元瑾點點頭,收拾起桌上的東西走了。

“哎?”傅希言正需要一個已婚男壓製自己體內可能存在的“gay氣”,見他臨陣逃脫,不由伸出爾康手在空中扒拉了一下。

裴元瑾在他對麵坐下來,從容地倒了杯水:“詭影進石泉縣了。”

傅希言愣了下:“他們來乾嘛?”

他和詭影組織也算是老朋友了。

第一次見麵是柳木莊,那時候詭影組織勾結了唐恭、陸瑞春,正準備給他扣一口大黑鍋;第二次是都察院大牢外,詭影組織來解救陳文駒,他則奉命看守陳文駒,雙方又大打出手;後來還有一次是聽樓無災說詭影組織劫獄的同時還跑去殺他。

從以上三次可以看出,詭影組織和偷混陽丹的勢力、陳家勢力、鐵蓉蓉三者都有關。

這就是攪屎棍吧!

哪裡有臭味,哪裡就有它!

裴元瑾說:“詭影組織看似求財,其實也有其私心野心。”單純求財,就不會反過來收買陸瑞春。

他表情正經,說的也是正經事,自然而然地讓傅希言收起烏七八糟的念頭,跟著正經起來:“他的私心和野心是什麼?”

裴元瑾淡然道:“習武之人追求更高的境界,江湖勢力追求更大的權力,它兩者皆是。”

不過,詭影組織前幾次行動的背後都有其他勢力參與,不到最後一秒絕不出現,完全是打手的角色,但這次竟然會暴露行蹤,是故意,還是無心?

他正盤算,就聽傅希言嘟囔著說“那我們家礙到他什麼了”,不免有些好笑,開口道:“可能是值錢。”

傅希言很想財大氣粗地對詭影組織說:他給你多少,老子給兩倍!

可是……他不能。

因為他創業未半,中道沒崩,香奧達卻殂了,斷了那滾滾長江般的流水財源。這心酸的滋味,隻能一邊聽《傷不起》,一邊念《出師表》,一邊……嗯?什麼東西這麼香?

他順著香源望去,裴元瑾手裡托著用油紙包裹著的香噴噴烤雞翅。

傅希言驚愕:“哪來的?”進門時明明兩手空空。

“潛龍組送的,剛剛。”裴元瑾將烤雞翅放在桌上,“你在想什麼在?”

傅希言注意力全在雞翅上:“說出來你可能要嚇一跳。”

裴元瑾道:“願聞其詳。”

傅希言微微站起,身體橫過半張桌子,湊近他:“傷不起的出師表。”

裴元瑾:“……”

“再不吃雞翅都涼了。”傅希言借著半個身子懸在雞翅上空的便利,飛快地拿了一隻,放入嘴——雖然不是用蜜漿烤的,但刷了油,放了鹽、芝麻和胡椒,也是另一番美味。

兩人正在大堂開小灶,就看到管家帶著幾個侍衛和下人進來,遙遙地朝他行禮,又急急忙忙地上樓去了,過一會兒,傅輔和傅軒跟著管家他們下樓,匆匆往外走。

傅希言拎著最後一隻雞翅,好奇地湊過去:“爹,你們上哪兒去?”

傅輔原本不想離他,看到裴元瑾跟在他身後,又改了主意:“變卦的行商說要麵談。”

傅希言皺眉:“他不是錢都退了嗎?還找他乾什麼?”

傅軒說:“問了其他的船,都沒有合適的,想再試一試。”

傅希言想了想:“我也一起去吧。”大不了拿出他心愛的香皂做誘餌。這東西目前還是獨一份,又在鎬京賣得不錯,想必對行商有些吸引力。

傅輔看看裴元瑾的高度,又看看傅希言的寬度,覺得帶著他們一起去能助威,便同意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走向渡口。

此時河岸商船林立,船帆蔽日,餘暉在河麵上閃爍燦金,景象蔚為壯觀。

定下的那條商船既大且新,在群船之中也十分顯眼。

管事笑嗬嗬地迎上來,朝傅輔拱手行禮:“實在不好意思。先前那定金是我自作主張收的,但昨天三爺回來,說這樁買賣做不得,才不得已退了您錢,耽誤的時間我們也已經賠足了。”

說實話,也不能怪他出爾反爾。他是管事,原本商船使用、貨物買賣等事務都由他說了算,三爺隻是過來搭個便船。隻是三爺突然間硬要插手,他自然不會為了外人去違拗東家弟弟的意思。

不過,退定金、補賠償,他已經賠了一筆錢,貨物要重新采購,來來回回必然還要耽擱不少時間,船停靠的每一日都是錢,前前後後加起來,損耗嚴重,即便是三爺的命令,他回去也很難向東家交代。正好傅輔他們還沒找到下家,他便想著不如自己牽個線,讓雙方見麵再談一談,說不定能成呢。

他不好明著說,便暗示道:“如今我家三爺來了,您若能與他達成協議,我們的合作還可繼續,隻是先前付的賠償金,您要還我。”

這些話傅輔大體從管家嘴裡聽過一遍了。他原本懷疑是有人在暗中使壞,如今看著又有些不像,便擺手道:“還請帶路吧。”

管事讓他們在甲班上稍等,自己進了船艙,過了會兒才出來引路,隻是他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小聲道:“我家三爺最近遇到了煩心事,脾氣不太好,如有失禮,各位多擔待。”等眾人答應了,他才推開房門。

這房間陳設布置花花綠綠的,傅希言第一眼倒是瞧得挺滿意。坐船枯燥,要是再來個黑白灰,可不得把人悶死。

三爺是個胡子拉碴的中年,滿身酒氣,看著就不像是精明的商人。此時他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手靠著八仙桌,斜著眼睛看他們:“你們想搭船?”

傅輔一看他的態度,就知道這人沒打算好好談,這事十有八九要黃,卻還是抱著試一試地心態說:“還請兄台行個方便,銀錢上我絕不虧待。”

三爺嗬嗬笑了一聲:“堂堂永豐伯,兵部侍郎,建宏帝眼前的紅人,自然不在乎銀錢。不過呢,我童福三此生最恨仗勢欺人的高官,這艘小小的破船容不下伯爺這尊大佛!還是請吧!”?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傅輔感覺到傅希言的目光明顯地落在他臉上,似乎在問,你到底怎麼仗勢欺人。

傅輔沒被童福三氣到,卻差點被自家的兔崽子給氣死,卻還是好聲好氣地說:“既然三爺認識傅某,那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傅某不知先前有何處失禮,讓三爺誤以為傅某仗勢欺人?冤家宜解不宜結,不如把話說開。”

童福三冷笑:“堂堂永豐伯,敢做不敢認?”

傅輔說:“你不說,我怎麼認呢?”

童福三盯著他,雙眼布滿血絲:“江陵知府是我妹夫!”

咦?

他們把容家、陳家、劉家想了個遍,這個神轉折誰都沒想到。

實在是因為……

“江陵知府與我們有何乾係?”

傅軒的問題也是在場傅家人共同的疑惑。

江陵知府不是被劉坦渡舉報的嗎?

童福三虎目含淚:“劉坦渡之子劉煥與我外甥女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十分要好,兩家也早早地給他們定下了婚事,眼瞅著今年就能過門。偏偏這時候,傅家與劉家議親的對象死了,劉家要另外找人替代。數來數去,就輪到了劉煥!可要湊成這門婚事,我那外甥女自然就成了眼中釘肉中刺,你們說巧不巧,沒多久之後,我妹夫一家就背上了通敵賣國的罪名。”

傅輔和傅軒麵麵相覷。

他們不是建宏帝肚子裡的蛔蟲,自然不知道事情先後順序是劉坦渡先舉報江陵知府,皇帝再下令讓他提議劉煥代替劉致遠與傅夏清議親來試探劉彥盛。如今聽童福三的一麵之詞,他們也有些將信將疑。

傅輔說:“即便如此,這事與我家有什麼關係?”

童福三說:“你們去南境,難道不是去投奔劉坦渡?你們若是好人,以你們家如今的處境,比我妹夫當初還不堪,我不把你送入虎口是行善積德。你若是壞人,與那劉坦渡蛇鼠一窩,我家的船自然更不會送你們!”

傅希言舉手:“關於這件事,我大概有些話語權。”

三爺不屑道:“我這又不是彌勒道場,你個胖子有什麼話語權!”

“砰!”三爺麵前的桌子四分五裂,砸在他的腳上,痛得他呼聲連連。

管事忙上前扶住他,對傅輔他們怒道:“你們這是做什麼,竟敢在我童家的船上動手,真當沒有王法了嗎?”

傅希言將裴元瑾往身後一擋,無辜地眨著眼睛:“沒動手,我們都站得遠遠的,哪動手了?是不是你們這桌子在船上放久了,受了潮,所以自己壞了?”

管事憋屈地瞪了他一眼,下逐客令:“今日是我多事了,各位請便吧。”

傅希言說:“走之前我還有一句話要說。你說是我們家和劉家的親事害了你妹夫,可你妹夫真的清白無辜嗎?”

三爺揉著腳,不忘惡狠狠地瞪他:“當然!我妹夫深受江陵百姓愛戴,當地人人皆知,怎麼會做裡通外國的事?”

傅希言搖頭:“他對百姓好不好,和他賣不賣國是兩回事。你可知我元宵那日在哪裡過的?”

不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