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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的關係網。

傅希言想著裴元瑾肯定不會同意,兩人沒名沒分的,跟著去算啥,但傅夫人既然開口了,他還是跑來問了一句,誰知裴元瑾當即就放下手裡的書,準備更衣出發。

傅希言瞪大眼睛:“你答應了?”

裴元瑾道:“畢竟是長者。”

傅希言怕他不了解情況,解釋道:“她是回娘家,她的娘家。”

裴元瑾看了他一眼:“我不傻。”

不傻你能答應?傅希言嘴上沒說,臉上已經把話擺得明明白白。

虞素環瞥了眼依舊維持高冷人設的裴元瑾,解釋道:“以後都是一家人,若現在推三阻四,以後不好相處。”

傅希言說:“裴少主不像是會介意這些事的人。”

“說的也是。所以,”虞素環促狹地望著他,“是什麼改變了他呢?”

……

“我去外麵等,你快點。”

傅希言尷尬地撓著臉出門,虞素環也跟著出來:“少主已經在鎬京逗留了很長時間,不知少夫人什麼時候跟我們回儲仙宮看看?”

傅希言支支吾吾地說:“我衙門裡脫不開身。”

虞素環笑笑,也不逼迫。水滴石穿靠的是細水長流,豈可一蹴而就:“我去準備年禮,你先等著吧。”

她走得風風火火,留下傅希言一人在原地忐忑不安。

過年穿的不都是新衣服,為什麼還要換一身?

他還要換多久?

要不乾脆換到晚上,不用去了?

胡思亂想中,門咿呀一聲開啟,裴元瑾迎著晨光從屋裡出來,傅希言隻覺眼前一亮,明明已經認識很久,可這身裝扮,顯然又刷新了他對儲仙宮少宮主的認知。

隻見裴元瑾頭戴鑲金紅玉冠,身穿黑底祥雲暗紋錦袍,腰係紅玉祥雲金腰帶,外披同色的白狐狸領鶴氅……雖然還是一身黑,可打扮之正式,前所未有。

傅希言嘀咕道:“我們又不是走紅毯,沒必要豔壓吧?”

裴元瑾充耳不聞,走了兩步,突然回頭:“能帶貓嗎?”

傅希言想了想:“小的可以。”

已經走到他身後的白虎仿佛聽懂了似的,仰頭吼了一聲,然後一個縱跳撲過去,傅希言忙不迭地往旁邊躲閃,身形頗有些狼狽。

裴元瑾滿意地看了白虎一眼,從懷裡掏出兩本準備許久的功法:“輕功還是一塌糊塗。這是《踏空行》,隻要真氣充足,可以上升至百丈之高。”

傅希言在心裡飛快計算:1丈=3.33米,一百丈就是三百多米……不就是前世的上海世茂廣場?

還沒上去,腿就軟了。

裴元瑾繼續道:“另一本是《碎星留影》,學會之後可身隨意動,叫人難以預測,配合你的綿柔拳,可進可退,相得益彰。”

這兩本功法顯然都不是隨意挑的。

傅希言抱著秘籍,怔忡原地。

很久很久以前,他重生到這個世上,以為會有一個龍傲天的開局,卻達成了文不成武不就的廢柴成就。

他每日裡苦中作樂,想著哪天會掉下個退婚打臉的未婚妻或撿到一把藏著逆天功法的殘劍,助他掀翻棋局,一飛衝天……然而事實上,在他鍥而不舍地研究香皂那時起,心裡已然是絕望了的——人生哪有什麼金手指,都是作者編出來騙人的。

可現在,金手指來了。

是英俊的龍傲天親自送來的。

這滋味,怎麼說呢……

傅希言抹了抹微濕的眼眶,說道:“你說,我怎麼就不是你呢?”

這話沒頭沒腦得很,天資驚人如裴元瑾也不解其意:“你想了解我?”

“我就這麼隨口一說,不必當真。”傅希言從天馬行空的想象中回到現實。小說是小說,日子得照過,把龍傲天看作嫁妝豐厚的媳婦兒,那他就是吃軟飯的小白臉,也挺香。

裴元瑾敏銳地察覺到傅希言望向自己的眼神溫柔了許多,甚至帶著幾分憐惜之意,不由眉頭一挑:“明日開始練功,三天之內要見效果。”

傅希言:“……”

媳婦兒濾鏡瞬間稀巴爛——掩耳盜鈴、自欺欺人得來的濾鏡,果然碎得很快。

他麵容一肅,認真道:“必不負所望。”

*

拜訪程家的過程既沒有像傅夫人想象的那樣,雙方一拍即合,當場歃血為盟,也不似傅希言想的那樣,尷尬得摳出一座上海世茂廣場。

程家待他們就像是平常的親戚,禮貌客套,但整個交談的過程中,沒有交付半點真心,甚至對裴元瑾為何出現在拜訪的隊伍中也沒有多問一句。

客氣而疏遠。

傅夫人走時還心有不甘,悄悄將父親拉到一邊:“難得一遇的機會,為何不把握?”

程父看著女兒出嫁後難得流露出的飛揚神采,幽幽歎了口氣,實話實說:“如今的傅家,看似烈火烹油,實則被架到了火上,舉步維艱。此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按兵不動才有生機。”

傅夫人變色:“什麼意思?”

程父不願多說。當初雲中王奪嫡失敗,抽光了他的雄心壯誌,如今不願再卷入這些是是非非。

“今年春闈,讓禮安好好準備,不管永豐伯府日後如何,程家都會儘力為他鋪路。”對於那個沉穩知禮的外孫,程父十分喜歡。

可這言外之意——

傅禮安之外的人,他便愛莫能助了。

第45章 南虞的反擊(下)

從程家回來之後, 傅希言的私教課便開始了。

初三。

練輕功,飛飛飛,轉轉轉……

初四。

練輕功,飛高高, 轉圈圈……

初五。

練輕功, 我要飛得更高, 我要轉得更圓……

初六。

私教在院子裡擺了一桌茶點,考驗三天的訓練成果。

傅希言站在院子裡,望著一步一步慢慢靠近的白虎, 伸出手指,挑釁地勾了勾,然後在白虎蹬腿一躍的刹那,雙腳踏空, 幾步蹬上屋簷。

裴元瑾給自己倒了杯茶, 然後手指微微一撥。

小樟出現在傅希言身側,抬手劈出一掌。

傅希言的“碎星留影”還不太熟練, 隻能照著秘籍所教的路線,搖搖晃晃地轉了個圈避開,然後小桑就在他躲避的路線上等待,見狀又是一掌。

傅希言下意識地淩空躍起, 徒步登空。

“吼。”白虎不知道何時上了屋簷, 潛伏在旁, 此時一躍,腦袋正好撞上他的肚皮。

傅希言暗咒一聲:老虎上屋頂是什麼操作?

“踏空行”雖然有一定的滯空能力,卻沒什麼防撞手段, 眼見著白虎“投懷送抱”, 傅希言牙根一咬, 乾脆卸去真氣,讓身體猛然下墜。

躍起的白虎從他上方撲過,傅希言落到屋頂的刹那,真氣重新運行,橫掠數丈,恰好避開小樟和小桑的合圍,緩緩落到裴元瑾的茶座邊。

他舒出一口氣,順手拿起一個杯子,給自己倒了杯茶,一口飲儘:“教官,我這次抽考合格了嗎?”

裴元瑾道:“機變有餘,運用不足。”∮思∮兔∮在∮線∮閱∮讀∮

他放下杯子,輕輕一躍,從傅希言剛才所站的位置開始,將傅希言剛才的路線重新走了一遍,同樣的路線,他走來便全然不同。

不但“碎星留影”步法走得行雲流水,“踏空行”也是從容不迫,中間的銜接更是水到渠成,仿佛兩套功法同出一脈。

然而傅希言學過之後,自然知道這兩套功法不但真氣運行毫無關聯,而且步法也是南轅北轍,裴元瑾能做到這一點,想來下過一番苦功夫。

聽他如此感慨,裴元瑾輕描淡寫地說:“兩種輕功我今天是第一次看,也是第一次用。”

傅希言呆住:“然後就會了?”

裴元瑾說:“輕功的本質是移動,隻要你掌握了本質,無論真氣如何運行,步法如何挪移,都是一個道理。”

傅希言:“……”

這話說的,不就跟向學霸請教解題思路,學霸說“知識融會貫通,你就什麼都會了”一樣?

他心裡不由唱起了一首歌:難以忘記初次見你,你那裝逼的身影……

裴元瑾伸出手指,在他額頭點了點,傅希言下意識地想偏頭躲開,奈何那手指仿佛長在了他的額頭上,任由他如何閃轉騰挪,始終避不開去,隻好停下來。

裴元瑾似乎覺得有趣,意猶未儘地問:“為何不再試試?”

傅希言擺爛:“累了。”

裴元瑾想了想問:“培元丹你服用了幾顆?”

傅希言道:“三顆。”

裴元瑾說:“你的氣息變化不大。”

傅希言不知道他的衡量標準是什麼,但的確說中了。他吃下三顆以後,真元沒半點動靜,任由他威逼利誘,始終不肯像上次那樣一瀉千裡,遂也小氣起來,不肯再喂。

裴元瑾說:“你先練真氣運行吧。”

“我每日打坐兩個時辰。”刨去白日裡亂七八糟的事,他每日剩下的時間本就不多,這兩個時辰還是從睡眠裡擠出來的,勤奮得一塌糊塗,每每想到此處,自己更是被自己感動得一塌糊塗。

裴元瑾搖頭:“真氣運行猶如走路。你每日走同一條路,熟練後,固然可以縮減行走的時間,然而一換道,便又生澀起來。好比‘踏空行’與‘碎星留影’的轉換,每次都會留出停頓的空隙。可是,既是走路,向左向右本該心隨意動,為何要遲疑呢?”

傅希言道:“真氣這麼亂竄,不會走火入魔嗎?”

“你晉升真元,經脈早已打通。既然路路皆通,你行走其間,怎會有危險?所謂的走火入魔,往往是真氣化作多股,順逆相撞,或是不受約束,衝擊經脈所致。”

傅希言恍然。

家中修為最高的傅軒也隻是個金剛中後期,修行全靠練,對武道理解粗淺,自然比不上裴元瑾這番深入淺出的解析。

“那我再練練。”傅希言興致勃勃地招呼白虎、小桑、小樟他們。

虞素環在小院門口看了會兒,才端著茶點進來,放在裴元瑾的麵前,低聲道:“劉太尉來了。”

裴元瑾拿茶點的動作微微一頓,眉宇間染上了一抹輕淡的憂愁。

虞素環笑道:“是來商談傅家小姐婚事的,不會邀少主出去見麵。”

裴元瑾這才放心地吃起來。

不得不說,初二那日去程家的體驗實在不算美好。從來隨心所欲,不受約束的裴少宮主第一次感覺到應酬無聊無趣卻不能甩袖走人的痛苦。

虞素環說:“如果容妃在世上有忌憚的人,劉太尉絕對算一個。傅劉兩家聯姻,對少夫人來說是件好事。”

裴元瑾頓時有了幾分興趣:“劉太尉是高手?”

“有傳聞說他是建宏帝身邊的第一高手,也有傳聞他有位影子護衛,實力超群。當初建宏帝納側妃,容妃劉妃一同進門,卻是劉妃高出一頭,後來劉妃成為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