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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神丹”丟到了那張微微開啟的嘴巴裡。

咕嚕一聲,丹藥順滑地吞咽了下去。

他的老父隻好又開啟望子石模式。

傅希言有了之前的經驗,這次進展十分順利,甚至他能感覺到真元有些隱隱的配合,不像第一次,他差點自爆真元,才逼得它擠出真氣來。

他肌膚的顏色一直變化到金銅色才穩穩停住。

這已經很了不得。

金剛期的初、中、後、巔峰四個階段分彆對應淺金、赤金、金銅和暗銅四個顏色。傅軒練了幾十年,到如今也隻是金剛中後期,離後期還差一點點。而傅希言已經反超了他。

傅希言收功,肌膚顏色恢複正常,而真元似有些異動,仿佛在催促第三顆的“大力神丹”,他直接忽略了。

目前還沒有足夠的實力和精力去研究他的真元裡到底有個什麼東西,反正這麼多年了,也沒產生太大的問題,先擱置著吧。

總體來說,這次的冒險很成功!

他睜開眼睛,以為望子成龍的老父親會拉住自己的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感動,誰知一道勁風襲來,一個碩大的爆栗子直衝腦門而來。

躲和不躲似乎都不能算一個問題。

傅希言硬挨了一下,明明不痛,卻還是哇哇大叫。

傅輔怒道:“痛,痛就對了,不痛不知道怕!”

傅軒在旁說:“罷了罷了,幸好沒出什麼事。”

傅輔指著傅希言的鼻子,對著傅軒說:“你看看他,年少輕狂,不知輕重!跟他說的話,他都當做耳旁風,現在還有你和我看著,要是一個人,豈不是更加無法無天!”

傅希言反駁:“我前陣子就一個人去洛陽了。”還是被逼去的。

“所以才惹來儲仙宮這個大麻煩!”傅輔脫口而出。

傅希言微微睜大眼睛,原來在他爹心目裡,裴元瑾也是個大麻煩啊。

傅輔一不小心說出了心底話,也不知道有沒有被儲仙宮的耳目聽去,有些不自在地乾咳一聲:“總之,以後你再敢如此,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傅希言眼睛一亮:“再敢如此?怎麼,我們家還有‘大力神丹’嗎?”

“做你的夢去!”

傅希言看著氣呼呼往外走的傅輔,想起來時的目的,連忙拿出香皂配方追上去,奈何傅輔正在氣頭上,自然對他不務正業的計劃毫無興趣。

他隻好轉頭向傅軒推介。

可傅軒和他父親一個意思,認為他在武道上的天賦已經開發出來了,隻要藥管夠,必然前途可期,何必浪費時間放心思在從商這樣的小道上?

說著,傅軒又摸了五百兩銀票給他。

傅希言順勢收下當做啟動資金,心裡默默給他叔記了三成乾股,又給他爹三成,自己留三成,剩下一成到時候給哥哥姐姐和弟弟分。

五百兩買個店鋪不夠,但租個綽綽有餘。而且兩世為人,頭一回做生意,他有信心沒把握,便想著船小好掉頭,也不敢一次性地把所有本錢投下去。

他原本想得很好,租個店鋪,簡單裝修,辦好手續,開張優惠……最後客似雲來。

然而事情在第一步就卡住了。

西市沒有好位置的店鋪出租。

第二步也不太順利。

要去諸京署報備,但中間需要通過所在行業的商會會長。

……

連番打擊讓傅希言的輕奢店還沒有開張,就搖搖欲墜。

*

一直關注傅希言動靜的虞素環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搖頭道:“還是太年輕了。”

坐在院子裡看白虎吃肉的裴元瑾嗤笑道:“笨就是笨,與年齡有什麼關係?”

虞素環說:“我指的不是他沒做成這件事,而是不該這麼做這件事。”

裴元瑾揚眉,顯然沒明白她的意思。

虞素環說:“傅家還沒分家,開店這種事要先得到當家主母的允許才好去做。”

裴元瑾皺眉。他娘走得早,如今家事由秦姨代掌。可她天天管個家務也就算了,若是敢管自己在外的營生,自己是絕對不願意的。

虞素環看著一臉不悅的裴元瑾,無語道:“傅希言是庶子,傅夫人是正室,自然與你不同。一來,外人知道傅希言偷偷在外麵經營店鋪,會誤以為傅家苛待他。二來,這店的歸屬,收益的歸屬,日後都容易產生糾紛。少主不如找人提醒他一下。”

裴元瑾忽而露出笑容:“為何要提醒?”

“他若是在傅家待不下去,正好跟我去外麵住。”

*

可惜,裴元瑾的如意算盤終究是落空了。

傅希言碰壁之後,立刻對自身的人脈資源進行了整理歸類,經過一番對比,傅夫人成功PK掉了永豐伯府的管家。

理由很簡單,他可以把傅輔那份乾股交給傅夫人,結果是一樣的,而讓管家去做,就要另外出一份錢。

他當下去見了傅夫人。

等他把事情一說,傅夫人直接問:“香皂真有如此妙用?”

傅希言便拿出了成品。

傅夫人試用了一下,覺得此事可行,於是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股份比例不變,隻是經營方麵,她會另外請人,理由是:“做了官,還是要避忌些。”

點亮科技樹,開奢侈品店,原本是傅希言在走投無路之下給自己找到的出路,奮鬥得久了,就變成一種執念,如今聽傅夫人這麼說,重新審視這件事,便覺得自己的確有些走火入魔。放在前世,公務員也不能開店的。

他當下謝過傅夫人的好意,同意了這個方案。

傅希言走後,傅夫人的奶娘忍不住嚼舌頭:“家中一貫沒短了他的吃用,竟自己琢磨起開店來了,也不知安的什麼心。白姨娘懷他的時候,人參靈芝,各種靈藥,不間斷的滋補,夫人嫁妝就不知出了多少,如今可好,分紅自己拿三成,大少爺還要和其他幾個分,簡直是個白眼狼!”

傅夫人喝茶不說話,等奶娘下去傳菜,便叫了管家來,讓他挑個山明水秀的田莊,過了這個年,就送奶娘過去養老。

有些話以前說說倒也罷了,以後的傅希言,可說不得了。

第33章 父親的相思(下)

這幾日, 鎬京城裡下起了連綿小雨,細細的雨水夾在烈烈寒風中,打在臉上, 有碎碎的疼意。

傅希言自入冬以來,就改坐馬車上下班, 速度雖然慢, 勝在途中暖和。但今天一大早, 他就回了車夫, 自己穿著蓑衣去馬廄裡牽馬。

馬出來時,有些不大願意地抖了抖身體,一個鼻噴打在他臉上,似乎在問:大冷天的還下雨, 不在窩裡待著,出去乾啥?

傅希言擦掉臉上的雨水馬鼻水,輕撫它的脖子,苦笑道:“大冷天騎馬出去,當然是有苦差事。”

上次樓無災說陳太妃侄子的案子要三堂會審,前兩日消息已經下來了, 今日上午陳文駒就要轉到都察院大牢裡來。為此,昨天右僉都禦史下衙前還特意把他叫去叮囑了一番,讓他做事謹慎些,順順利利地將人接進來, 平平安安地將人送出去,之後是死是活就與他們無關了。

故而, 為免路上出現什麼堵車、交通事故之類的意外造成遲到, 他乾脆提前半個時辰騎馬上班。◇思◇兔◇在◇線◇閱◇讀◇

進了都察院, 早來的人果然不止他一個。

隻在上班第一天照了個麵的齊司務十分刻意地跑來送早餐, 除了傅希言,在值不在值的司獄吏和司獄卒都有。

傅希言來者不拒地吃了,不吃對方不好說話。

果然,齊司務立馬覺得氣氛到位了,小聲道:“裝包子的油紙是陳家手藝,好用的很,彆丟,以後還能用。”

齊司務走後,傅希言打開油紙包,裡麵還有個小油紙包,再打開,赫然是一張一千兩的銀票。

司獄卒們顯然也有,見怪不怪地往懷裡塞,司獄吏怕傅希言勳貴出身,看不上這事,便有些猶豫。

傅希言好似什麼都沒看到,兩三口吃完包子,將油紙在手裡一搓,直接丟進了旁邊的炭盆裡,笑罵道:“動作都利索點,吃一口還抿一抿,裝什麼大家閨秀哪!”

司獄吏見狀鬆了口氣,將拽在手心裡的一百兩銀票悄悄往袖子裡塞。

乾這一行這麼久,他收過不少打點錢,但這麼大數目的,還是頭一回。他知道,這不僅是因為陳家財大氣粗,給得起,還是給永豐伯兒子這位司獄的麵子——送少了埋汰,反倒得罪人。

他原本對勳貴子弟當頂頭上司這件事,是很發愁的,生怕他一派公子作風,這不順眼,那不順心,整日裡沒事就折騰人,但沒想到傅司獄不但比想象中好,甚至比前任都好。

一是花錢大方,經常請吃請喝,還私掏腰包給他們準備炭火。二是樹大好遮陰,以前呼呼喝喝的同僚,如今也恭順了許多。所以,對現狀很滿意的他,由衷希望陳太妃侄子到來後,能安分守己,不生事端。

卯中,衙役押送檻車進入都察院。

傅希言看著戴著枷鎖坐在檻車裡的陳文駒,有些意外。人還沒到,錢就先打點過來了,憑著這份眼力見,陳文駒在刑部應該混得不錯,可眼下這待遇分明被當作了凶徒重犯。

直到交接時,刑部捕頭特意囑咐,他才明白原委。

捕頭說:“陳文駒是脫胎期高手,還請傅大人謹慎!”

傅希言大為震驚。

怪不得知機和尚在自己的寺廟裡被打死,原以為是和尚偷情的時候選了個隱蔽的場所,勸架的山遙水遠,沒能趕上,若陳文駒是脫胎期高手,那路遠不遠,隻能決定勸架的趕到時,知機和尚的屍體涼不涼。

看傅希言麵露難色,捕頭又道:“太醫院施針,封了他身上三十六處%e7%a9%b4道,如今隻有手腳能略微活動,自理生活。”

傅希言說:“這針的時效有多久?”

捕頭看他的目光頓時多了幾分內行人的親切:“放心,申太醫每五天會過來一次。”

說話間,陳文駒已經被人從檻車上帶下來。

他身軀魁梧,雙眸有神,路過傅希言時,比他還高出半個頭,隻是那雙眼睛看人時,帶著一股匪氣,叫人十分不舒服。

捕頭說:“請傅司獄驗明正身。”

這年頭沒有照片,隻能靠記錄的體型和麵部特征來辨認。傅希言對照了兩遍,又有刑部和都察院的其他官員在場作證,便辦理了移交手續。

刑部捕頭走的時候,腳步明顯鬆快了很多,傅希言歎氣,現在壓力來到了自己這邊。

都察院牢房平日裡關的都是高官貴胄這樣的大人物,所以牢房裡麵打掃得很乾淨,即便是普通牢房也比刑部大牢寬敞,更不用說打點過的陳文駒,直接入住了僅有的三間貴賓房之一。

為這,傅希言還特意去請示過,上麵的人不置可否,他便懂了。

陳文駒這樁案子,陳太妃保人的態度很激進,不但幾次三番要求麵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