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揮你的專長。”
“什麼?”
“去搭訕。”
“……”顧碎洲好不委屈,“我才不擅長。”
“不擅長?”沈非秩嘲諷道,“你太謙虛了,能哄著酒店前台給你隻開兩間房,這還叫不擅長?”
顧碎洲心虛地摸摸鼻子。
真是的。
竟然一點麵子不給他留。
他清了清嗓子,不敢再看沈非秩的眼睛,朝著那位圍著車焦愁的女士走去。
“這位小姐,需要幫忙嗎?”
七區的每個人都在為了活著忙碌,人情味淡薄,很少有人會主動提出幫助。
女人驚訝地回眸:“你們……”
“我們剛在那邊吃飯,見您一直在這,可能是遇到麻煩了,想著過來看一眼。”顧碎洲笑眯眯示意了一下隔壁高樓。
那是家高檔餐廳,七區能消費起的人極少。
同時,這家餐廳也是七區富人首選的相親場所。
女人發現他身後還有個沈非秩,恍然大悟。
哦,肯定是為了刷相親對象好感故意來幫她的!
這對她來說當然是好事,她樂得配合:“我的車胎好像紮到什麼東西漏氣了,備用胎太大,修車店也下班了,我一個人搬不動。”
修車店有很多,但都太遠了,請他們過來價格太高,一般人都舍不得錢。
顧碎洲立刻道:“那需要我們幫忙嗎?”
“如果不耽誤你們的話,當然需要!”女人期待道。
“不麻煩。”顧碎洲自信地挽起袖子,“您在那邊坐著稍等一下吧。”
“好的!我去給您買杯水吧。”女人感激地鞠了個躬,不等他拒絕就朝著商場跑去。
等她走了,沈非秩才抱起胳膊,單手懶洋洋撐在車上,興味道:“還挺人模人樣啊。”
“您教得好。”顧碎洲靦腆。
他把前麵的碎發撩起來,紮了個小揪揪,瀟灑地叉腰看著備用輪胎。
五分鐘後。
沈非秩笑容消失:“你給它默哀呢?”
顧碎洲咳了聲:“我在研究這個該怎麼換。”
他接觸的都是高科技飛梭和懸浮車,如此老舊的古董車……還是第一次見。
尷尬的寂靜無聲在兩人之間蔓延。
沈非秩無語地走過去,對他擺擺手:“一邊兒站著,彆礙我事。”
“啊……哦,好的。”顧碎洲自知丟臉,默不吭聲給他讓出位置。
沈非秩無比慶幸今天為了活動方便,穿了工裝褲和靴子,外麵套的也是方便穿脫的休閒夾克。
他乾脆地脫掉夾克扔到顧碎洲手裡,帶上路邊買的麻手套:“拿著。”
顧碎洲穩穩接住,還沒皮兩句,抬眼就被麵前的一幕驚得差點咬舌頭。
行李是他收拾的,他故意沒帶那些襯衫,全收拾了沈非秩平時不穿的衣服,所以這人現在裡麵穿的是無袖背心。
某人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胳膊上的肌肉完全不突兀,薄肌緊致有型,是能把醫學生和美術生饞得卸下來當模板的那種美。
背心下擺被紮進褲腰帶裡,不管是彎腰還是用力,每動一下都勾得人渾身發熱。
寬肩窄腰翹%e8%87%80,除了他自己,顧碎洲還從來沒見過一個人身上能把這三個詞凸顯得那麼到位。
他喉結滾了滾,腦子沒有動作反應快,直接上手。
沈非秩剛擰緊螺絲,蹙起眉毛:“乾什麼?”
顧碎洲的手搭在他腰上,低聲問:“哥,你腰圍多少啊。”
操,手感……真好。
“腰圍?”沈非秩想了想,“很久之前訂製衣服量過,那會兒是75,不知道現在變了沒。你問這個乾什麼?”
“隨便問問。”顧碎洲%e8%83%b8口起伏一下,在對方沒反應過來之前,戀戀不舍放下手,“%e8%83%b8圍和%e8%87%80圍呢?”
沈非秩木著臉轉身:“你能不能不要在這礙我事?”
顧碎洲笑了聲,餘光看到那位女士在往回走,連忙把夾克又批回他身上:“不想給她看。”
沈非秩:“。”
他後知後覺,第一反應竟然是低下頭:“你沒反應吧?”
顧碎洲歎氣:“暫時,還能忍。”
女人回來的時候,沈非秩已經穿著衣服脫手套了。
她誠懇地把水遞給他們:“謝謝!太感謝了!”
能在七區遇到長這麼好看還好心的人,簡直比買彩票中獎還難。
她伸出手想握住對方表達感謝,沈非秩不動聲色躲開:“不客氣。”
顧碎洲挑了下眉。
差點忘了,沈哥有潔癖,不喜歡和彆人接觸呢。
他手指湊過去,曖昧地撥弄著對方手背。
沈非秩沒躲,側目:“乾什麼?”
“沒事。”顧碎洲心情很好。
嘿,這些人都摸不到沈非秩,但是他可以!他已經靠著自己的厚臉皮幫沈非秩脫敏了!
女人覺得過意不去,不好意思道:“是真的很謝謝你們,我也沒什麼能報答的……”
“舉手之勞,不用放在心上。”顧碎洲彎彎眼睛,“不過說起來我們還真有件事兒想問一下您。”
“您說您說,我一定知無不言!”
“就是這家自助取款機,是全天都開放嗎?我們明天生意上有事,需要存筆錢,要不是全天的怕白走一趟。”
女人一愣,笑容微妙閃了閃:“這個……這家機子說實話,不太好用,後麵的工作室也是亂的很,您二位還是換一家地方吧。”
“這樣嗎?”顧碎洲驚訝道,“您用過呀。”
“嗯,我在後勤上班。”女人含糊道,“自助機子後麵的雜物室就很亂,線都纏一起了,還是用彆的地方的吧,隔壁街道有一家就蠻好,開車二十分鐘就到了。”
“二十分鐘?有些遠啊,我們明天還要趕時間。”顧碎洲遺憾道,“不然現在進去看看試一下吧?要是能用明天也湊活一下好了。”
“哎!”女人連忙拉住他的袖口,“您……真的很急?”
沈非秩的目光不動聲色落在顧碎洲被抓著的袖口上。
嘖。
顧碎洲沒注意,還歪歪頭:“是啊,大生意呢。”
女人掙紮了一下,最終眼神微閃,鬆開了手:“……不是全天製,隻有白天上午十點到晚上七點開放。”
她最終還是決定對這兩人即將遭遇的“悲劇”視而不見。
顧碎洲笑道:“好的,謝謝您,您明天也會來上班嗎?”
“會。”女人已經不敢和他對視了。
“我知道了。”顧碎洲揮揮手,“那麼,明天見,女士。”
打探完消息,兩人終於踏上了歸程。
顧碎洲喋喋不休地在分析:“……所以,要麼是機子本身有問題,要麼就是那個後勤雜物間有問題。”
沈非秩“嗯”了聲:“你發現她的手沒?”
“你說右手?發現了,不像是乾雜活的。”
女人的手完全不粗糙,但兩隻手活動的時候會有些僵硬,指關節也比較粗,如果沒看錯,右手手腕還貼著膏藥。
這是常年敲擊光屏和鍵盤人的通病,關節炎,還有腱鞘炎。
沈非秩點頭,捏了捏鼻梁,困倦道:“明天再說吧。”
“好。”顧碎洲見他累了,也不再談正事兒。
兩人回到賓館,即將走進大門的時候,沈非秩忽然停下腳步:“衣服又臟又難聞,脫了,扔掉。”
“嗯?”顧碎洲差點沒反應過來,“現在就扔?”
“扔。”沈非秩語氣不容置喙。
顧碎洲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照做:“好的。”
沈非秩滿意了,站在兩層台階上拍拍他頭:“走吧。”
顧碎洲被拍得一頭霧水。
雙人間是兩張雙床房,顧碎洲有些失望。■思■兔■網■
看沈非秩很快洗漱完躺在床上,體貼地沒再撩撥對方,也洗洗躺下睡了。
不過這一覺睡得很難熬,他半夜被硬生生熱醒的。
顧碎洲特彆怕熱,沈非秩夏天都能穿襯衫,他不一樣,春秋天就要開始穿短袖背心了。
所以這次沈非秩都還沒醒,他就及時睜開眼,率先發現七區竟然全區停電了。
七區現在天氣溫度還很高,空氣一熱,就有蠅蟲從窗戶縫隙裡飛進來,嗡嗡作響還咬人。
簡直糟透了,覺都不讓人好好睡。
顧碎洲心裡一陣煩躁。
他無聲罵了兩句,輕手輕腳搬了個椅子坐在沈非秩床邊,單手支著腦袋,另一隻手拿起賓館自備的書,輕輕扇動。
沈非秩睡眠淺,為了不吵醒這人,顧碎洲手腕扇動頻率一直保持在一個數值,等到終於來電,外麵天都快亮了。
昏昏欲睡的顧碎洲這才放下書,隨便揉了揉手腕,糊裡糊塗躺回自己床上補覺。
第60章
沈非秩醒來後, 習慣性手往腰上摸了一下,什麼都沒摸到後悄然睜開雙眼。
習慣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他竟然都開始習慣顧碎洲半夜爬他床摟著他了。
乍一下沒摸到, 竟然還覺得有點奇怪。
顧碎洲難得老老實實躺在那邊床上睡得那麼沉。
沈非秩走過去想喊他起來,顧碎洲迷迷糊糊應了聲, 說不上來的疲憊。
也不知道怎麼困成這樣的。
他沒再繼續喊人,調好室內通風溫度,讓秘書去買早飯後, 開了便攜智腦坐在窗邊處理公務。
把七區的資料文件整理好, 投遞到聯盟總行政處的官網中。
希望執政的那批人彆視而不見。
窗外陽光逐漸刺眼,沈非秩吃完早餐, 床上那人才猛地坐起來:“沈哥!”
“在。”沈非秩應了聲, “醒了?”
顧碎洲鞋都沒穿,跑過去抱著他安靜片刻, 確認他還在後,才鬆了口氣:“昨晚休息得還好嗎?”
“還可以。”沈非秩說, “你這個黑眼圈, 沒睡好?”
“嗯, 沒抱著你, 睡不著。”顧碎洲半真不假地笑道。
“不會說話少說點。”沈非秩拍拍他臉, “你肩膀胳膊上怎麼了?那麼多蚊蟲包。”
“啊,這裡環境太差了。”顧碎洲耷拉下眼睛。
沈非秩低頭看了眼自己:“我好像沒有。”
“嗯, 可能它們不舍得咬你吧。”顧碎洲笑笑,“怎麼辦, 蚊子都欺負我。”
沈非秩被他逗樂了:“行了, 去洗洗。等會兒給你買藥塗一下。”
顧碎洲彎起眼睛:“好。”
兩人穿戴整齊, 專門跑隔壁街取了一百萬現金, 又拎著現金原路返回。
沈非秩問:“你的人昨天把那幾個抓住了嗎?”
顧碎洲:“和我們猜的一樣,半棍子打不出一個字,是真的不知道情況,也不知道雇主信息。”
意料之中,也沒什麼好失望的。
他們掐著那名女士中午午休結束上班的點,來到了自動取款機。
“又見麵了。”顧碎洲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