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係斐然,否則也不會平安無事長這麼大,還搞出一大堆動靜。
這可能是藺子濯和顧莨夫婦給他留下能夠保護自己的東西之一,但這些盾牌,在顧碎洲手裡可以發揮矛的作用。
他問:“那些資料呢?”
“顧總隻給我們開會看了一眼就帶走了。”露維·蒂斯琪的法律意識很重,也是顧莨的學生,當然不願意看到顧碎洲乾這種勾當。
她看得出沈非秩和自己是一類人,都為了顧碎洲好,所以賭沈非秩會站在自己這邊。
但她錯了。
沈非秩從來不會打著為顧碎洲好的名義,勸道他做自己認為對的事。
包括這次。
他會去查清楚真相,然後再做定奪。
就算顧碎洲真的乾了那些事,如果他有足夠的理由說服自己,沈非秩就不會怪他,甚至會幫他處理爛攤子。
他從來都是心偏到沒邊的人。
所以沈非秩隻是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們做你們的研究,這件事我會去問。”
露維·蒂斯琪不疑有他:“希望你能帶來好消息。”
說是會問會解決,但是沈非秩還是不想在顧碎洲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去提這事。
他第二天跟顧碎洲報備後,去了一趟研究所。
“早。”露維·蒂斯琪對他點點頭,轉身回了辦公室,示意他自便。
沈非秩也不客氣,跟逛自家一樣,大搖大擺來到藥科組:“那天顧碎洲來開會,參加的都有誰?”
他的能力擺在那,在研究所裡還是很有話語權的。
話音剛落,很多人就舉起了手。
沈非秩點點頭:“那天會議上顧碎洲給你們看的研究數據,想起來多少默多少,這周末組長給我傳一份。”
沒有一個研究人員對實驗數據不好奇,眾人沒多問,隻當他錯過了不甘心,點點頭表示沒問題:“可能沒法默全,但百分之三四十肯定能有。”
“可以,辛苦了。”沈非秩說,“請你們喝下午茶,等會兒組長去門口拿一下。”
又交代了兩句,顧碎洲的催命call就過來了。
沈非秩發了個定位過去安撫,收拾東西準備回去。
“寶貝?”裡特剛從大門風風火火進來,就看到他要出去,痛心疾首道,“哦天啊!我是錯過你上班的時間了嗎?”
“來拿個東西,不上班。”沈非秩頷首,“您拿這麼多束花是乾什麼的?”
“辦公室的花枯萎了,該換新了。”裡特眨了下眼,“來,小沈寶貝,這束玫瑰送你!我這都是讓人專門從帕十彌的植物園空運過來的進口鮮花,鮮花配美人,愛你哦~”
沈非秩攥緊了拳頭。
他對顧碎洲的“愛你”可以視若無睹,但是裡特這些人……
隻會讓人想吐。
沈非秩本來想說不用,但話到嘴邊,又鬼使神差變了:“謝謝。”
沒多久,W.N的公司門口就多了一個抱著玫瑰花束的大帥哥。
路人頻頻側目,沈非秩卻總覺得這些紅玫瑰太過豔麗,很好看,卻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
想了想,他踏進了一旁的花店。
頂樓,因為賬單核對不上,顧碎洲心情不好地剛把財務辦的臭罵一頓。
他大口大口喝著水,感覺喉嚨都要氣上火了。
因此辦公室門被敲響的時候,他語氣很差:“進!”
推門的人頓了頓:“這麼凶?”
“沈哥?”顧碎洲表情頓收,立馬起身笑盈盈迎上去,“你回來啦~”
“啦”字音還沒徹底落下,就被沈非秩懷裡的玫瑰震在了原地。
“這是……?”
“送你的。”沈非秩毫不心虛地借花獻佛,“不是心情不好嗎?”
顧碎洲懷裡莫名多了束玫瑰,整個人有些飄忽。
這這這……幸福來得有點太突然了吧?
他眼尾有點紅,可能是熱的:“為什麼突然送我花?這麼愛我的嗎?”
“很配你。”沈非秩靠在他辦公桌上,欣賞地掃過他抱著花的樣子。
顧碎洲這張臉的驚豔程度無可厚非,在看到裡特抱花的那一瞬間,沈非秩就已經在腦補這些玫瑰配上顧碎洲的臉是個怎樣香/豔的場麵了。
黑西裝紅玫瑰,事實證明,某人的臉沒讓他失望。
顧碎洲耳朵一動,伸手就朝他抓來。
但現在有點不是時候。
“顧總。”門口傳來秘書的聲音。
自從沈非秩來上班,顧碎洲就不允許秘書敲門自己進了,非要等他說能進才可以推門:“客戶很快就來了。”
顧碎洲隻是稍微一個愣神,沈非秩就輕巧躲開了他的魔爪,堂而皇之坐在他的辦公椅裡,懶洋洋道:“花也收了,心情也好了,現在快去工作吧。”
顧碎洲眸色微暗,根本不搭理外麵的秘書,直接從辦公桌上撐著跳過去,那束花被放在桌邊,他手撐在扶手兩側,把沈非秩困在椅子裡。
沈非秩也不急,就支著腦袋由他鬨。
顧碎洲咬牙:“什麼意思?”
沈非秩身體中的惡劣因子又開始作祟:“你指什麼?”
“送我花,什麼意思?”顧碎洲惡狠狠盯著他,“還是玫瑰。”
沈非秩無所謂道:“沒什麼意思,想送就送了,還需要理由嗎?”
顧碎洲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沈非秩。
他急得虎牙都藏不住了:“我們現在到底算什麼?”
“算朋友吧。”沈非秩輕描淡寫。
顧碎洲想都沒想脫口而出:“操!”
“啪。”
一巴掌落在他腦袋上。
沈非秩笑容淺淡:“再說一遍?”
“……對不起,下次不說了。”顧碎洲抿了抿唇,委屈巴巴揉了揉腦袋,弓起背把頭埋在他肩上,“沈非秩~”
“有話好好說,彆撒嬌。”
這人頭發剪了個大層次,雖然比以前短了很多,但掃在皮膚上也更刺撓人了。
這個長度紮辮子不太夠,隻能把前麵的碎發攏在後麵紮個小揪揪。
比長發省事不少,該說不說,就沈非秩個人審美,他很喜歡這個長度。
顧碎洲撩了把碎發不讓它們搗亂:“哥哥,求你了,跟我談戀愛吧。”
沈非秩:“……”
現在的小孩都這麼直白的嗎?
他有些好笑:“憑什麼?”
“憑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歡你。”顧碎洲輕輕咬了咬他脖子,嘟囔道,“你也不拒絕我,為什麼不跟我試試?”
沈非秩想說你真的懂什麼叫談戀愛嗎?
戀愛是一種相對穩定的關係,在沈非秩的認知中,一段健康的戀愛需要建立在兩人對彼此都相對熟悉和信任的基礎上。
他和顧碎洲對彼此確實很熟悉很了解,但總覺得,哪裡還不夠。
沈非秩眯了眯眼:“不要。”
顧碎洲痛心地抽了口冷氣:“這麼果決??”
“嗯。”沈非秩毫不留情,“滾去工作。”
他的語氣說變就變,一般這種時候,就不留商量廢話的餘地了。
顧碎洲可憐巴巴站起身,離開前,忽然又停下腳步:“那我可以親一口嗎?”
“不可以。”沈非秩搖頭,“你過來點。”
顧碎洲不知道為什麼這人拒絕了他又讓他過去,但還是照做了:“怎麼了?”
沈非秩伸手,從紅玫瑰花束裡拽出一朵白玫瑰,靈活地拽掉上麵的刺後,放進了顧碎洲的貼心心臟處的西裝口袋,滿意道:“好了,去吧。”
這支白玫瑰,就是他剛剛在門口花店挑半天的點睛之筆。
帶刺的紅玫瑰熱烈而浪漫,很適合顧碎洲。
但在外人看來,這人的長相清高純潔,或許更適合白玫瑰。
沈非秩也是個強勢的Alpha,他咬過這人的腺體,或多或少都會產生些惡劣的占有欲,在其他人眼裡,他更希望和顧碎洲適配的是白玫瑰。
至於紅玫瑰,那是他的私有物。
當然,拋開這些都不說。
他承認自己就是喜歡顧碎洲這種妖精在純潔的白玫瑰裡被弄臟的美感。
很有視覺衝擊性,不是嗎?
沈非秩放好玫瑰後,嘴角噙著笑意,伸手用拇指狠狠揩過他的眼角。⊙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那抹紅暈瞬間更紅了,和黑色西裝%e8%83%b8口的白玫瑰的形成強烈反差。
他心情頗好地“嘖”了一聲。
顧碎洲喉嚨有些發緊:“沈哥,你真是……”
沈非秩挑眉:“嗯?”
太他媽變態了。
這話顧碎洲不敢說,隻能在心裡想想。
他隻能憋屈地單膝跪在椅子上,控製不住地俯身,想去咬那人的唇。
沈非秩不躲不避,直到他距離自己還剩下不到兩厘米,輕輕笑了聲。
顧碎洲頓感不妙。
果然,下一秒,辦公室的通訊被主動人為地撥了出去。
“顧總。”
“嗯。”沈非秩開著免提,整個人鬆散地靠在椅子裡:“客戶來了,是嗎?”
他們挨得很近,沈非秩說話的時候,每一次吐息都能被顧碎洲感知到。
顧碎洲小腹發熱,差點把椅子扶手捏碎。
他咬牙:【你故意的。】
沈非秩大大方方點頭承認:“讓客戶直接去會議室等著,五分鐘,你們顧總馬上到。”
顧碎洲:“……”
通訊機終於被掛上。
他實在是忍不住了,惱怒道:“沈非秩!”
“小聲點,吵到我了。”沈非秩溫柔地拍拍他臉,“還不快點鬆開我?五分鐘,你確定你有時間拖嗎?”
他意有所指地往下麵掃了眼。
內涵已經很明確了。
五分鐘,你能消嗎?
顧碎洲閉了閉眼,氣得說不出話來。
他擠出一個牽強的笑容,伸手在沈非秩頸後按了按,故作狠聲:“哥,你真行,我們走著瞧。”
沈非秩半點不怵,看他狼狽起身去喝冰水敗火,擦過他眼角的手指懸在唇邊,擋住了那一抹笑意。
嘖。
真可愛。
第57章
因為沈非秩惡劣的行為, 顧碎洲單方麵和沈非秩生氣了。
也沒什麼特彆的反應,就是沈非秩乾什麼他都要在後麵跟著,還一副“我生氣了”的表情, 然後指著沈非秩硬讓狗屎運喊後爹。
實在是……
非常幼稚。
沈非秩讓他鬨了兩天,終於在第三天的時候, 兩人開始正常平靜地交流了。
因為藺隋死了。
“檢察院那邊傳訊我問話。”顧碎洲智能機響個不停,吵得人腦子疼,“哥, 你那邊怎麼樣?”
“我也被傳訊了。”沈非秩擰眉, “他們說,我是藺隋死前見過的最後一個人。”
“那就是說這幾天沒人再進去過?”顧碎洲開始整理這幾天的監控資料, “確實沒發現有外人跟他接觸, 我更傾向於是裡麵的人殺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