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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信都是寄給您的,內容我們都審核過了,就是希望您能來探望他。”

沈非秩心微微下沉,給顧碎洲發了個消息。

【S:你這幾年收到過藺隋的信嗎?】

得到否定回答後,他呼出口氣。

“現在去看看吧。”

聯盟司法處理區是一個特殊行政管理基地,最高級的檢察院法院和監/禁所都在這,坐園區車沒一會兒就到了。

沈非秩申請一個人進去,門口的守衛就把空間讓給了他,在監控室守著。

坐在玻璃另一側等了會兒,藺隋才被人帶出來。

他手腳都帶上了枷鎖,幾年不見,頭發又臟又亂,身軀浮腫,麵色無光,一點都沒有當年藺醫生的風光。

看到他,藺隋扯了扯嘴角:“你終於願意來見我了。”

沈非秩沒上來就說自己沒收到信的事,不動聲色抬了抬下顎:“你有話給我說?”

藺隋傴僂著身子看他,一動不動。

沈非秩了然,跟旁邊的人招了招手:“監聽麻煩關掉,我們說點私人的事。”

他有背景,那些人自然不敢得罪他,相互看了看,妥協道:“十分鐘。”

等人都出去了,藺隋直接開口:“你來找我,說明你們毫無進展。”

沈非秩挑了下眉:“那麼篤定?”

“不然你也不會願意見我的,不是嗎?”藺隋苦笑,“沈非秩,我是真的挺喜歡你的。”

沈非秩淡然:“如果你要說的就是這些廢話,那就不用說了。”

藺隋默了默,收住笑容:“你不是想知道我後麵的人是誰嗎?”

沈非秩壓低眉毛:“條件?”

“你果然很上道。”藺隋撩了撩結塊的頭發,“讓我出去,給我在第七星係找個地方生活。”

“不可能。”沈非秩直截了當,“我沒有那麼大的本事。”

“你是沒有,但是我那個好弟弟有啊。”藺隋笑了。

“他不過是個開了公司的商人,不要想的太神通廣大了。”沈非秩擰眉,“如果你要說的就這些,那麼我們也沒必要談了。”

說著,他站起了身。

“沈非秩。”藺隋喊住了他,“你還真以為他就開個公司和研究所嗎?你真的知道藺子濯給他留了什麼嗎?你知道他手裡的東西有多臟嗎?”

沈非秩回眸,藺隋和他對視,失望地發現對方眼裡並沒有憤怒和好奇。

而是冷靜得駭人:“他的事,輪不到你來說。”

“我沒空陪你玩這種交易遊戲,減刑,是我能給你做大的允諾。如果你同意,下周我會再來看你,如果不同意,我們也沒什麼好談的了。”

沈非秩說完,就不再做任何停留,任憑藺隋在後麵喊得多大聲也無濟於事。

監/禁所的氣氛很壓抑,沈非秩出來後點了支煙,慢慢吸完,才乘車去W.N公司。

他得跟顧碎洲說一下今天見到藺隋的事。

“沈總?”顧碎洲的秘書見到他來,意外道,“您今天不是出去有事嗎?”

“事情辦完了,來找你們顧總有點話說。”沈非秩說,“他在哪兒?”

“額……”秘書想了想,“應該在會議室開會,您先去待客廳等待片刻,我去找顧總,可以嗎?”

沈非秩的視線快速掃過她緊握文件的手,沒拆穿她的謊言:“我在我的辦公室等他。”

他的辦公室就在顧碎洲的旁邊,同樣在頂層。

秘書笑了笑:“……沒問題。”

沈非秩打了卡上了電梯,到頂樓出門的時候,和一個女人擦肩而過。

他擰了下眉。

這女人身上的味道……

像極了黑市裡的一種含有禁品的香水。

他匆匆回頭。

卻隻看到了合上的電梯門。

沈非秩原地站了幾秒,轉身回到了自己辦公室。

他打開光屏,調出今天頂樓的監控。

W.N的監控網絡非常完備,一般人無法入侵,但顧碎洲把所有的權限都給了沈非秩。

他想都沒想,直接鎖定了顧碎洲的辦公室。

這人早上上班後,整個人狀態都心不在焉的,工作起來死氣沉沉,肉眼可見的焦躁和急切,時不時看看鬨鐘,時不時看看智能機。

放大視角後就能看到,顧碎洲每次點開智能機,頁麵都在和沈非秩的對話框上。

直到前不久沈非秩給他發了條消息,他的表情才緩和些。

但沒過多久就又開始躁動。

沈非秩抱著胳膊,表情很嚴肅,手指在鍵盤上敲擊切換到了昨天的監控。

昨天上午還好,從下午不知道收到誰的消息後,整個人狀態就很差,趕緊趕忙下了班。

那個時間點……自己好像在醫院裡。

沈非秩猛地反應過來。

不就是自己見到裡特之後嗎?

想到昨天顧碎洲查崗的消息,以及早下班的操作,原來是早就知道自己不在家。

他不在家,這人就一副行屍走肉抓耳撓腮的樣子,是多缺安全感啊。

直到現在,他才意識到,顧碎洲的心理問題嚴重到了什麼程度,缺乏安全感到了什麼境界。

門被敲了兩聲,傳來顧碎洲心情不錯的聲音:“沈哥?你來了?我能進嗎?”

“進。”沈非秩關上了光屏,“剛剛在乾什麼?”

“見了個員工。”顧碎洲明明收到了秘書的口供,但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

沈非秩眼裡漫上了點笑意:“坐吧。”

他把藺隋說的話簡述一遍:“你怎麼看。”

“讓他滾。”顧碎洲是一點麵子不留,語氣也很不好,“我要查什麼東西還用不著他。”

“和我想的一樣。”沈非秩說,“但至少這次見麵,我們有了能查的方向。”

顧碎洲問:“你是說這些年幫忙攔截藺隋信的人?”

“不,這點找起來太麻煩了,而且那人很謹慎,就算找到了,也未必能順藤摸瓜揪出最後的那人。”沈非秩喝了口顧碎洲給他帶進來的巧克力牛奶,“我已經聯係好人,準備把我今天和他見麵的消息放出去了。”

顧碎洲瞬間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

他笑道:“哥,你好陰險。”

放出消息,那個人一定會有所動靜。

他們要做的不應該是亡羊補牢,而是守株待兔。

沈非秩挑眉:“但是我還沒想好什麼時候放出去。你對藺隋還有什麼不爽的嗎?”

他很確定,這個消息一放出去,藺隋的命十有八九保不住。

不過在他死之前,可以讓顧碎洲出口氣,要殺要剮什麼的過過癮才好。

顧碎洲挑了下眉:“不了,該做的這幾年我都做過了。”

沈非秩:“行,那我就儘快動手了。”

顧碎洲點頭,轉而站起身湊到他身後給他捏肩膀:“哥你對我這麼好,不怕把我慣壞了?”

“你已經很壞了,不會更壞了。”沈非秩心安理得享受著他的服務,“用點勁。”

顧碎洲無奈加重了力氣。

恰好這時,秘書來敲門。

“顧總……”看到裡麵的場景,秘書卡了下殼,“額,有緊急會議要開。”

顧碎洲眼神都沒給她:“知道了,等會兒去。”

秘書識趣地關門離開。

顧碎洲俯身,貼在沈非秩耳邊問,不情願道:“那群傻……老古董好煩。”

沈非秩拍拍他臉:“好好工作。我先回……”

話音戛然而止。

他感受到了肩膀上的手在小幅度顫唞。

想到了在監控裡看到的那些場景,沈非秩心裡歎了口氣。⊥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在辦公室等你下班。”

第56章

W.N最近在針對研究所的資金上有了很大的分歧。

自從前兩天研究所藥物新項目下發, 顧碎洲的想法是把大量資金都用在藥科研發上,但另外一部分人卻更看重量子科技研發。

這種動輒幾十個億的項目不是顧碎洲一個人能做主的,他也不想鬨得太難看, 天天上班就是陪那群老東西吵架。

沈非秩為了不讓他分心,每天上下班都陪著, 回家由著他玩各種各樣的鎖,偶爾去研究所簽個到都得打報告,實在是煩不勝煩。

偏偏他又不忍心這小子出事, 自己找的隻能自己忍著。

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沈非秩仰躺在椅子裡, 開始思考起解決方法。

“沈總。”秘書處的人忽然敲門,“露維·蒂斯琪女士找您。”

“讓她進來。”沈非秩坐直了身子。

所長進來的時候, 沈非秩就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樣子。

她毫不客氣地用一次性水杯接了好幾次水一飲而儘:“媽的, 渴死我了,最近天怎麼這麼乾燥。”

最近入秋了, 空氣確實有點乾,沈非秩家裡也開了加濕恒溫係統。

“那你要問氣象部門。”沈非秩動動手指, 讓機械爪給她搬了個椅子, “有事找我?”

“那不然呢?無事怎麼敢登您的三寶殿?”所長看他的表情很複雜。

誰能想到呢?時隔五年, 一個保潔竟然能坐在W.N的總裁辦公室, 還能對顧碎洲肆無忌憚地動手動腳打打罵罵。

沈非秩惜字如金:“說。”

“我……有點事想問你。”所長表情有些糾結, “我不知道合不合適,但是除了你, 我沒有彆人可以問了。”

“你知道最近藥科組要重啟W.N的研究嗎?”

沈非秩手頓了頓:“顧碎洲的授意?”

“是,但這次的研究方向變了, 之前是誘導分化方向, 但這次是輔助分化, 減輕分化影響和痛苦。”所長說。

沈非秩神經鬆下來:“這不是蠻好?”

“是, 但這不是重點。”露維·蒂斯琪頭回那麼嚴肅,“你知道前兩天顧總找我,給了我什麼嗎?”

沈非秩心下咯噔一聲。

露維·蒂斯琪說:“讓藥科組那些科研瘋子放棄前麵所有研究成果轉戰方向,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但是顧碎洲給的東西,足以說服他們。”

“他給了我們一百二十七次W.N的研究數據。”

“結論是,這種藥物根本無法完全誘導分化,分化的幾率隻能無限趨近1,卻不能保證1,與此同時,帶來的都是被實驗者的痛苦,那些痛苦數值……均高於人體承受極限的200。”

這種結果,幾乎等同於宣告了W.N第一版研究方向的完全錯誤。

但沈非秩知道,露維·蒂斯琪的重點不是這個。

而是……

“他到底從哪裡弄來的這些數據?”

這些活體實驗,違法犯罪的。

沈非秩閉了閉眼,腦海中回想起藺隋說的話,還有那天出電梯的時候碰到的女人。

藺隋說,顧碎洲手很臟,沾了不知道多少人命。

其實他或多或少能猜到點,顧碎洲和地下黑市那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