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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渭就不一樣了, 那小子蠢得好像生下來就沒腦子, 經不住幾句攛掇。

大院門口守衛很多, 他們要想直接蹲進沈渭的房間裡, 必須確定沈渭住的具體房間號。

這時候,顧碎洲那隻機械鳥就派上用場了, 他們順著機械鳥的探察定位,成功撬鎖來到沈渭的房間。

顧碎洲毫不客氣地把沈渭的被子一掀, 從櫃子裡掏了張沒用過的一次性新被單罩上, 自己在一側躺下, 拍了拍身邊的空位:“來, 沈哥,歇一會兒。”

沈非秩不為所動:“你下去,我就歇一會兒。”

顧碎洲:“……”

這什麼人啊。

他“嘖”了一聲,默默滾下去了。

沈非秩堂而皇之享用了顧碎洲的勞動成果。

“我知道你有點匿名產業。之前我順著沈渭收的那些股份持有者交易記錄,查到了不少現在沈家的股東,你想想辦法,儘量把股票匿名收一波。”

顧碎洲沒否認他上半句話:“你想扶沈渭上去?沈老頭現在的股份還有百分之三十多,想把沈渭的額度收到這個數目,太紮眼了。”

“我可沒打算把股份給沈渭。”沈非秩靠著不舒服,抬手鬆開襯衫第一個扣子,“我們隻是用這個股份‘扶持’他的地位,他本身就有百分之十幾了,你再收十來個點,剩下的幾個股東我會想辦法讓他們支持沈渭。不求穩,隻要讓沈渭在短時間內擁有決策權就可以了,之後他是死是活,能不能抓住這些股權,跟我們沒有關係。”

W.N的研發按照之前顧莨的配方已經基本完成了,現在剩下的就是一個發行。

隻要開發權一拿到手,研究所在投入臨床後,就能立刻公布發聲明。

沈渭當然鬥不過沈老爺子,也抓不住這麼多的股權,甚至在這件事情後,很可能會被沈老爺子報複。

但這些跟他們有什麼關係呢?

沈渭的死活,從來不能納入沈非秩需要考慮的因素。

顧碎洲咂舌,笑嘻嘻道:“哥,你真狠。”

“知道我狠就少往我跟前湊。”沈非秩對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有人來了,你去床下躲著。”

顧碎洲身體比腦子反應快,人蹲到床下了,才想起來補一句:“沈哥,我們現在像不像是在偷、情?”

沈非秩拿著他落在外麵的智能機就用力往床底扔。

顧碎洲來不及反抗,門就應聲而開。

沈渭打著哈欠,剛一開燈,就看到了床上的不速之客。

他驚得心差點從嗓子眼跳出來:“你你你沈——”

“我要是你,現在就不會叫出聲。”沈非秩敲了敲床頭櫃,“老實點,鎖門過來。”

沈渭麵色鐵青,卻也沒大聲吼:“你讓我過去我就過去?你拿我當什麼了?我不都說了等我回去再找你嗎?你現在跑來這幾個意思?”

他上周就接到了沈非秩的消息,說跟他談個合作。

本來沈渭很有骨氣地直接拒絕,還把對方陰陽怪氣罵了一頓,卻不想那人下一句話,就讓他徹底傻眼。

沈非秩說,沈老爺子已經準備給他股份了,如果沈渭還想要繼承權,最好跟他合作。

他摸不清真假,也不知道沈非秩為什麼要主動跟他說這個,但看著對方發來的一份份股權轉讓和任職文件,他不得不信。

沈渭沉著臉走過去,在他對麵的椅子上坐下:“你到底想乾什麼?”

“我先直接告訴你,我對沈家不感興趣。”沈非秩用電子屏調出了最近的數據,“你最大的競爭對手不是我,是你親愛的表弟。”

沈老爺子覺得沈渭入不得眼,最近已經在著手從近親那邊挑繼承人了。

這樣,如果最後沈非秩也養不熟,還能有個後路。

“你不會在挑撥我和爺爺之間的關係吧?”沈渭半信半疑接過電子屏,越看,脖子上的青筋越明顯。

沈非秩有耐心地等他看完,才問:“還覺得我在挑撥嗎?”

沈渭額頭上已經布滿了細汗,他不是什麼都不懂,所以才更為悚然。

“為什麼找我?”

“你畢竟和我有血緣上的關係,比起一個從未見過麵的表親,我當然要選你。”沈非秩從容道,“我現在手上有百分之五的股份,如果你答應我的要求,我可以無償全部轉讓給你。”

“你到底想乾什麼?”沈渭已經急了,他煩死這種彎彎繞繞就是不說重點的人了!

沈非秩壓下眉骨,淡聲道:“我要你在拿到沈家掌控權的第一時間,就幫我去申請一個研發權,擔保對象空著,到時候名稱由我自己去填寫。”

他考量過,簽署到W.N,最後這個研發權屬於哪個部門還是未知數,隻有簽署到個人,才能確保他們藥物的發行。

沈渭雖然傻,但也沒傻到他說啥就是啥的地步,謹慎防備道:“研發?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會搞這些東西?你想研發什麼?”

“一些小東西。不是我,是我一合夥人。”沈非秩笑笑,“我都不打算摻和沈家的產業了,你總得讓我搞點彆的東西賺錢養活自己吧?”

沈渭卻不鬆口:“你不說到底是什麼,我是不可能答應的。誰知道沈家為你擔保後,會不會因為你那些東西受影響?”

他才不會上沈非秩的當!

但沈非秩卻沒有想象中的焦灼,反倒玩起了智能機:“我可以跟你簽合同,這項研發不會給沈家造成任何直接影響,否則損失由我一人承擔。”

W.N的研發當然不會對沈家有直接影響,真正影響到對方的,隻有十年前顧莨和藺子濯的事。

不過這些沈渭不知道詳情,也不可能在玩文字遊戲方麵玩過他,他有把握把合同立得瞞過對方和對方律師。

簽合同,那就是直接走法律了。

沈渭心裡掙紮起來。

走法律肯定沒什麼問題,但他總覺得這件事不對勁。

太突然了,突然得他沒有一點準備。

沈非秩卻不打算給他猶豫糾結的時間,手指懸在智能機上,把頁麵展示給他看:“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就去找沈茳了。”

沈茳,就是沈渭的表弟。

沈渭看他真找到對方聯係方式,唇色瞬間灰了一度。

“不,不是,你起碼得給我點考慮時間……”

沈非秩置若未聞:“10。”

“沈非秩!”沈渭低吼。

沈非秩還在自顧自倒計時:“9。”

沈渭猛地站起身,衝到他麵前,掄起了胳膊。

於是沈非秩直接數到了“5”。

沈渭:“……你讓我想想,行嗎?”

“我沒讓你不想。”沈非秩把電子版合同放他麵前,“這是保證不會因為研發影響沈家的合約,對你有益無害,你想好了,隨時可以簽。”

話是這麼說,他還是雷打不動數了“3”。

沈渭深吸一口氣,氣得兩手發抖。

你他媽這是給人猶豫思考時間嗎?!

空氣中輕飄飄傳來的倒計時就好像催命符,他從來沒有感覺到過會有一個人聲音那麼可怕。

在沈非秩數到最後一聲的時候,他終於快速瀏覽完合同初稿,飛快落上自己的姓名:“好了!我簽!你滿意了嗎?”

“希望我們都滿意。”沈非秩很虛偽地糾正了一句。

他從一旁拿出準備好的正式合同:“這是我現在持有的2的股份,合約簽好公證完,就是你的了。我的名字已經簽完了,你拿走看,沒問題隨時可以簽。”

這回沈渭是真的震驚了。

沒想到對方竟然真的這麼爽快:“你……”

“我沒有經商的天賦,也搞不明白那些股市金融,與其參與你們的紛爭,不如主動退出,換點實際的東西。”沈非秩說。

床下的顧碎洲翻了個漂亮的白眼。

某些人幾天就把股市攪得天翻地覆,還叫看不懂?這人要是看不懂,那些操盤的精算的白領就彆乾了。

他不甘寂寞地平躺在地上,悄無聲息伸出一隻手,順著床邊,借枕頭和被子的遮掩,拉了拉沈非秩的衣角。

沈非秩:“……”

他麵無表情把那隻不老實的手拽開扔下去:“我的誠意夠了嗎?”

沈渭心情複雜地看著他:“一周。給我一周時間,我給你答複。”

那手又不知死活攀了過來,這回更是大膽,直接在他腰上撓了撓。

沈非秩:“!”

他驚得耳朵一熱,條件反射用力按住那隻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沈渭嚇了一跳:“怎麼了?”

“沒事。”沈非秩故作鎮定,“可以。你現在可以走了。”

沈渭乾巴巴“哦”了一聲,心不在焉地推門離開。

等走到走廊上時,屋裡忽然傳出“Duang”的一聲。

他回過頭,恍然意識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不對啊,他走什麼?

媽的,那是他的房間啊!

該走的不是沈非秩嗎?

後知後覺的沈渭氣衝衝返回,用力一擰門鎖——

姓沈的從裡麵上鎖了。

沈渭:“……”

操!

屋外的沈渭氣得呼吸急促,屋內,沈非秩正煩不勝煩給顧碎洲包紮額頭上的傷口。

這小子真的太不讓人省心了,就從床下爬出來的功夫,腦袋都能被床下的釘子劃出個兩厘米的傷口。

屋內也沒有應急醫藥箱,他乾脆從襯衫下擺撕下一條,洗乾淨了給對方腦袋包上。

顧碎洲躺在床上,從下而上看著他的臉:“哥,你這張臉我不管看多少次,都覺得真是人間一絕。能配上你的隻有我了吧?”

沈非秩:“……”

他涼颼颼道:“以前說不準,以後可能你也配不上了。”

顧碎洲大驚:“為什麼?!”

沈非秩說:“萬一你因為這道疤毀容了呢。”

顧碎洲:“。”

他嘴唇抖了抖:“不、不會吧?”

沈非秩“嗬”了一聲:“誰知道呢。”

現在外麵天太黑,兩人出去也沒地方住,乾脆在這過一夜再走。

而顧碎洲因為他這一句話,翻來覆去好半天都沒睡著。

看著一旁安靜算W.N配方數據模擬VR的沈非秩,他不由得出聲騷擾:“沈哥,你不困嗎?”

“你要困了就先睡,彆管我。”沈非秩以前也經常熬夜,這一兩天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屋裡床就一張,他總不能和顧碎洲睡一起。

顧碎洲好像看出了他的膈應,努了努嘴,主動站起來給他讓出空:“沈哥你睡吧,我出去轉一圈。”

沈非秩停下了虛擬實驗,意外地側了側頭:“不困?”

“睡不著。”顧碎洲聲音幽怨,“擔心毀容。”

沈非秩勾了勾唇。

他看著顧碎洲真就翻窗戶溜走了,也不再客氣,走到床邊也沒換衣服,直接躺了下來。

其實他能感覺到,自從易感期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