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頁(1 / 1)

了求你了哥哥,原諒我吧。”

言語之流暢,情緒之自然,沒有一絲負擔。

沈非秩對他上半身幾乎快光掉的精致□□線條視而不見,踢了踢他膝蓋:“手。”

顧碎洲乖乖抬胳膊。

沈非秩兩手捏著他手腕,哢哢兩下輕鬆接上:“最近不要用力。起開,我要睡了。”

顧碎洲見他要起身,迅速把人腰環住,又逼他坐了回去:“等等,你還沒說原不原諒我呢!”

沈非秩黑著臉強行站起:“滾蛋,彆讓我多廢話。”

但顧碎洲這小子就是得了點陽光就燦爛,跟塊狗皮膏藥一樣保持著一厘米的距離緊貼他身後:“哥~我還要搬出去嗎?”

“不用。”

“那你還生我氣嗎?”

“不。”

“那……”

“好了。”沈非秩被煩得不行,一巴掌把頂燈打開,終於妥協,“原諒你了。”

他現在隻想把人趕走,自己洗個澡早點睡,明天還要上班。

不料某隻兔崽子是真不要命了,趁他不設防,飛快牽起他右手,在手背%e5%90%bb了一下:“謝謝哥。晚安~”

顧碎洲朝他眨眨眼,腳底抹油遛了出去。

隻剩下沈非秩一個人,舉著右手眼神陰鬱地好像要殺人。

次日,顧碎洲早上見沈非秩的右手上纏了紗布。

他有點震驚:“怎麼了?一晚上不見受的傷?”

沈非秩沒好氣道:“被狗啃的。”

顧碎洲受寵若驚:“我就啃了一下就用繃帶綁著?怕被蹭掉嗎?哎,其實您沒必要這麼珍惜,想要我隨時準備著,指哪兒啃哪兒!”

他言語之間頗為誠懇,一般人都不好意思伸手打他笑臉。

但可惜了,碰上的是沈非秩這個鐵石心腸。

鐵石心腸的沈某人從容不迫拆下繃帶,露出裡麵破了皮甚至有些發炎的傷口:“昨晚洗澡,搓的。”

顧碎洲:“……”

就嫌棄到這個程度嗎?親一口,至於嗎?

他默默注視著沈非秩優雅而迅速地吃完飯拎上包,不死心地繼續開口:“你就那麼抗拒跟人接觸?”

沈非秩:“嗯。”

“你這是病。”

“哦。”

“得治。”

“……”沈非秩拳頭緊握,靠在門口轉頭,“你到底想說什麼?”

顧碎洲虎牙一露:“我幫你脫敏治療啊~”

沈非秩:“。”

“砰!”

門被重重關上,回應了顧碎洲一鼻子灰。

沈非秩來到W.N的時候剛好踩點,碰到了同樣踩點的裡特。

“哦寶貝!好巧!”裡特一見到他就滿心歡喜,“小假日過得怎麼樣?”

怎麼樣?

沈非秩思忖了一下措辭:“很豐富。”

“聽起來很妙啊!”裡特眼睛閃著期待的光芒,搓搓手說,“那接下來是不是可以全身心投入科研了?”

沈非秩是W.N重啟計劃成員的事情裡特還不知道,他以為沈非秩回來後還是他的小組員。

不過沈非秩沒說什麼,隻是點頭:“我跟所長商量好了,隻有上午來這裡工作,可以嗎?”

他還需要靠裡特的研究嘗試聯係主星,W.N的事用一下午一晚上事件處理,足夠了。

裡特表示完全沒有問題。

畢竟大家對天才的容忍度都非常高。

沈非秩跟在他身後記錄數據,等到中午才有空去頂樓找所長。

所長今天又換了一身漂亮的蓬蓬裙:“來了?出差調查得怎麼樣?”

沈非秩說:“藥品沒查出來任何問題,結合您之前給我的手稿,以前W.N的研究成分方向暫時無誤。”

“那還真是奇了怪了。”所長雙手交叉抵在額頭,低低道,“顧莨的研究如果沒錯,那她一把火燒了研究所乾什麼?”

“那就隻有她本人知道了。”沈非秩說,“您難道之前一直以為,顧教授和藺教授是為了掩蓋失敗的研究才放火燒研究所嗎?”

所長猛然抬頭,複雜地看著他:“不,我從來沒這麼想過。所以我才更好奇,到底是為什麼會讓他們做出這種行為。”

沈非秩現在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隻能問:“顧教授當時研究的藥物,沒有剩餘了嗎?”

“沒了,燒得乾乾淨淨,一滴不剩。”所長無奈苦笑。

“我知道了。”沈非秩說,“那我就讓下麵先按照我目前推導出來的配方試試。”

“好,資金去財務批吧。”

配方出來後,實驗和製作少說也要一周。

沈非秩把任務下發下去後,接下來一周就不用在這方麵多費心了。

他提前下了班,拐去了對麵的網吧。

萊阿普頓還坐在前台熟悉的位置,沉浸入迷地打著鍵盤,連沈非秩來了都沒發現。

沈非秩也沒有打擾他的意思,悄無聲息繞到他身後,不經意掃了眼那數據字符橫飛的屏幕。

他瞥到了熟悉的名字:“在查我?”

“!哎喲!”萊阿普頓驚得差點一巴掌把鍵盤打碎,“沈沈沈沈沈先生?!”

沈非秩抬手示意他小聲。

萊阿普頓手忙腳亂把光屏強製關機,浮誇地訕笑幾聲:“您怎麼來了?”

“我再不來,你就要把我家祖墳全查出來了。”沈非秩道,“查得還順利嗎?”

“不怎麼順利。”萊阿普頓話不過腦子,說完才反應過來,“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我就對您比較感興趣嘛,這個您也知道,就像查查您喜好啥的。”

“那你查出什麼了?”沈非秩不急著拆穿他。

“額……”萊阿普頓額角流下了一滴看不見的冷汗。

他媽的,費勁查了半天,除了這人天天混跡的夜店和會所消費,狗屁都沒查出來。

但是在沈非秩犀利的注視下,他隻能硬著頭皮:“沈先生您喜歡屁、屁股大%e8%83%b8大的……”

沈非秩:“。”

頭回這麼恨原主。

他捏了捏鼻梁,主動出岔開這個話題:“誰讓你查的?”

“沒誰啊!就是我自己,這不是對您特彆感興趣嗎?”

沈非秩權當他廢話:“顧碎洲?”

萊阿普頓:“不是。”

沈非秩:“他讓你查我什麼?”

萊阿普頓:“。”

這天還能不能聊了?

但就算他不說話,沈非秩也有自己往下猜的本事:“是不是因為,他覺得我跟他以前有過什麼交集?”

“。”

一時間,萊阿普頓看他的目光好像在看鬼。

怎麼會有人腦子這麼好使?

得了答案的沈非秩若有所思。

看來顧碎洲對自己的態度轉變就在%e8%83%b8口這道疤上了。

他剛來到這個世界,當然不可能在過去跟顧碎洲發生什麼交集,那跟他有交集的應該是原主,按照目前狀況來看,原主很有可能還對那小子有極大的恩情。

那這道疤……

難不成原主有個同款?

沈非秩心情有點複雜。

顧碎洲的存在感太強了,強到無法忽視,偏偏這種存在感是因為“沈非秩”而出現的,更讓人不知道該怎麼才好。

沈非秩不是他要找的“沈非秩”,他隻是個贗品,不能心安理得接受顧碎洲的好意。

他不是個好人,但也沒有壞到要利用彆人感情的程度。

沈非秩揉了揉突突的太陽%e7%a9%b4。

果然,人與人之間的情感和關係是最難相處的。

恰好這時,口袋裡的智能機響了一下。

是顧碎洲。

【混賬東西:沈哥~工作結束了嗎?幾點下班?我去接你呀~】

【混賬東西:/小狐狸親親/】

多大人了,怎麼能撒嬌撒得這麼順暢無阻?

沈非秩回了個“不用”。⊙思⊙兔⊙網⊙

他其實很好奇,原主那種人到底乾了什麼,才能讓顧碎洲這小子做到這個份上。

萊阿普頓站在旁邊立了半天,見他臉色不愉快,忍不住出聲:“沈哥,喝點什麼嗎?”

沈非秩習慣性想說巧克力奶,但這會兒又不是特彆想喝,所以改口說:“給我來根煙吧。”

……

顧碎洲被拒絕後,依然自顧自來到了地下城。

原本以為能看到穿白大褂研究服忙碌的沈非秩,卻不想在研究所門口的林蔭樹下,找到了吞煙吐霧的沈非秩。

顧碎洲笑容淡了下去:“沈哥。”

“嗯。”見到他來,沈非秩徒手掐滅煙頭,丟進地上的手工垃圾盒。

垃圾盒底部已經鋪滿了煙頭,可想而知這人抽了多少。

顧碎洲看著他把垃圾盒丟掉,問:“怎麼抽了這麼多煙?”

“有事。”沈非秩不想多言。

“有事就吸煙?”顧碎洲不悅道,“吸煙對身體有害,你昨天還告訴我,會傷害自己的方法都是蠢方法,你現在靠吸煙緩解焦慮,不是傷害自己的蠢方法?”

沈非秩緊了緊後槽牙。

混賬東西。

管天管地還管到他身上來了。

他避重就輕,站在不遠處散散煙味。

“逃課來的?”

“嗯。”顧碎洲現在對沈非秩能不說謊就不說。

沈非秩剛掐過煙頭的指尖搓了搓,沒罵他:“不是說了彆來?”

顧碎洲這回也不甘示弱:“那你不還是在這等著?”

“……”

沈非秩太了解顧碎洲,他就知道這孩子不會聽話,不讓他來還是要來。

兩人同時陷入沉默。

默契地保持著一米距離,並肩往回走。

顧碎洲是在擔心他遇到什麼問題了,竟然要靠抽這麼多煙解決。

而沈非秩是在犯愁,到底該怎麼處理和顧碎洲之間的相處模式。

他當然不能直接告訴這小子:你恩人沒了,因為我要完成任務,直接身穿過來取代了他。

以那小子瘋起來六親不認的性子,這麼說簡直無異於告訴顧碎洲“你快來殺我”。

但是不告訴顧碎洲……

一個謊言總要用無數謊言去圓,他是在說不出欺騙對方遠離的話,尤其這孩子腦子這麼好用,沈非秩不敢保證自己能把謊話說得天衣無縫。

正糾結著,忽然哢噠一聲,顧碎洲喊他:“沈哥。”

沈非秩側過臉:“嗯?”

“有東西掉你那邊了,幫我撿一下好嗎?”

顧碎洲說。

沈非秩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地上躺著半個小木雕。

他走過去把那東西撿起,忽然發現這跟藺隋上次手裡拿的那個形狀很像。

就是這醜陋的玩意兒對這小子很重要?

沈非秩嘴角抽了抽,覺得這狐狸頭的雕刻手藝還不如自己。

他把小木雕拋回去:“既然重要,就自己收好。”

顧碎洲低著頭,悶悶“嗯”了一聲。

沈非秩以為他在擦木雕,便沒再出聲打擾他。

但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顧碎洲臉色有點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