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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帶麵罩,他……臉毀容了,不想讓彆人看到長相。盅叔是我爸媽的人,我對他非常尊敬,不想他傷心。”

說完這段,顧碎洲在心裡默默給徐盅道了聲歉。

對不起叔,辛苦您頂鍋蓋了!

沈非秩停下腳步,兀然轉身。

顧碎洲猝不及防和他對視。

沈非秩心中感慨了一下。

短短三四個月,這小子演技就長進這麼多,眼神都看不出真假虛偽了。

他忽然打岔話題:“去給我鋪床,鋪完……再考慮原不原諒。”

“好嘞!”

顧碎洲耳朵一豎,得令後立馬屁顛屁顛跑進去鋪床。

沈非秩就站在他身後,漆黑的墨眸靜靜看著他。

床單的四個角都有小繩,需要綁帶床腳,為了固定住床單不亂跑。

他看著顧碎洲漂亮的手指靈活一彎,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沈非秩無聲笑了笑。

笑容非常之冰冷,-100°的那種。

鋪床的顧碎洲都感覺到了冷空氣,渾身一哆嗦。

“沈哥?”他好奇地想轉身看看。

就在這時,明亮的大吊燈忽然暗下,隻留床頭一個夜燈,模糊地亮在空間內。

顧碎洲還沒來及反應,就感到一個溫熱的身軀從後麵覆上來,想自己之前對他那樣,一手掐著他腰,另一隻手卡主他脖子,強迫逼他抬起下巴。

顧碎洲感受著略被掐疼的皮膚,震驚了:“我操?”

他當然是不介意這種親密接觸,但沈非秩怎麼回事?!被魂穿了?

後腦勺被打了一下:“不許說臟話。”

沈非秩看著他繃起的頸部,變魔術似的從袖口翻出一支注射器,毫不猶豫對著頸部紮了下去。

顧碎洲疼得眯起了狹長的眼睛,卻沒有任何反抗。

沈非秩挑眉,那針頭插在他皮膚裡,卻沒有立即推藥:“不怕?”

“不怕。”顧碎洲笑笑,一臉的無所謂,等適應了針頭的存在,甚至還主動配合調整姿勢,方便他操作。

有什麼可怕的?這條命本來就是沈非秩給的,就算注射的是毒藥他也欣然接受。

而且他就是篤定,沈非秩不會要他的命。

沈非秩垂著眼睛,沒什麼表情,把那注射器裡的液體慢慢推完,才鬆開手。

混賬東西,真瘋啊。

不過沒關係。

他可以更瘋。

在對方無聲的詢問目光下,沈非秩從床頭櫃摸出了一副電子密碼手銬。

銀灰色的光澤在夜燈下顯得無比冰冷,是副很漂亮的手銬。

顧碎洲:“?”

他大驚失色,被打藥都淡定無比的臉瞬間鐵青:“哥你怎麼會有這玩意兒?什麼時候買的?用過幾次?跟誰玩的?!”

哪個小妖精趁他不在的時候為非作歹了?!

“專門給你買的。”沈非秩擰著眉隨口應道,被他響亮的一嗓子吵得差點耳鳴,“這麼激動乾什麼?”

他看著某人表情從怒不可遏到震驚再到嬌羞,冷笑一聲,很粗魯地把人兩隻手都拷在床頭。

兩手交叉反剪的姿勢讓他動無可動,甚至想換個姿勢都不行,實在難受極了。

“不過,哥哥你好歹讓我穿個衣服吧?”顧碎洲無奈道,“這浴巾裹得不怎麼嚴實,我稍微動作一下就散了,裡麵真空,讓您看見了太不雅觀。”

“散了沒事,散了就光著身子。”沈非秩說,“你放心,你的%e8%a3%b8/體,我一點都不感興趣,不用擔心影響我。”

顧碎洲:“……”

也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不開心。

他哼哼唧唧:“其實你有點反應也不是不行,如果是你的話,我覺得我可以。”

沈非秩:“……”

他不說話了,就抱著胳膊站在他跟前,安靜地注視他。

顧碎洲不得勁地轉了轉脖子肩膀,剛想撒個嬌,就錯愕地瞪大眼睛。

他,啞了?!

“暫時讓聲帶失效的藥物,和你迷暈我的藥物一樣,對身體無傷無害。”沈非秩無情退到一個疏遠的距離,懶怠地拿了把椅子坐下,又把一個光屏放在他麵前。

他把玩著自己的指關節,似笑非笑看著顧碎洲:“你迷暈我,不就為了看我%e8%83%b8口的傷疤?”

這幾天他想了很多種可能,最後隻有這個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顧碎洲說不出話,這回的表情隻能用空白形容。

頭發濕漉漉搭在肩膀上,讓人有些不舒服,但很快就被浴巾吸收走,也引不起某些人的憐惜。

沈非秩指了指床腳的結,好心為他解答:“徐盅說是機械爪給我包紮的,但我身上繃帶蝴蝶結的係法,除了你剛係的那個,我還從來沒見過。”

從來沒想過會在這方麵露餡的顧碎洲:“……”

這麼細心的嗎?!

“就這麼想看?我從來不是不好說話的人。你老實交代原因,我讓你看一眼,不是沒可能。”

“但是在我沒同意的情況下,你用這種手段,就是找死。”

“從現在開始,這個屏幕每五分鐘會出現一個數字的密碼,手銬一共四位數密碼,可試錯次數為3,成功解開後,來我這拿藥。”

沈非秩修長的兩根手指晃了晃那支微型注射器。

“出聲求我,我原諒你,既往不咎。”

“拿不到……”

他深邃的眉眼勾起一個平時顧碎洲從未見過的弧度,隻是時間很短,從他眼睛上轉瞬即逝。

顧碎洲喉結滾了滾。

沈非秩不常笑,就算笑也是很淺淡,或者很嘲諷的假笑。

這次雖然笑得也不怎麼真情實感,卻是頭回幅度那麼大。

他有點咂舌。

原來那樣冷清寡淡的一個人,笑起來竟然這麼……勾人。

顧碎洲差點忘記自己狼狽的局麵,連左肩浴巾下滑露出大片肌膚,涼絲絲的明顯觸?感都沒發覺。

好在對方下一句話就給他拉入了狀態。

“我不是正人君子,喜歡挑人軟肋下手。”沈非秩說,“你看起來很不想跟我斷絕聯係。”

“那如果拿不到,我們這輩子就彆見麵了。”

“……”

顧碎洲正了正臉色,知道沈非秩能看懂唇語,比口型問:【時間呢?】

沈非秩點了兩下智能機,手指一轉,把屏幕展現給他看。

“手銬是電子生命科技,可以檢測你的生命體征,時間限製,就是你的脈搏跳動次數達到5200之前。”

顧碎洲張了張口,拷在一起的手輕輕一動。

屏幕上的數字瞬間飆升了20。

沈非秩輕笑一聲,散漫地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坐著。

“所以,控製好你的情緒。”

“彆緊張,小朋友。”

第31章

沈非秩說完這句話, 就發現對麵這小子心跳不僅沒下降,反而呈幾何倍上漲,已經達到每分鐘120了。

……心理素質這麼差的嗎?

他不知道, 顧碎洲並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興奮。

不僅是手銬冰冷的觸?感讓他興奮, 還有沈非秩說那句話時候的表情和姿勢,都讓他感到興奮。

要命。

他用一個彆扭的姿勢轉過頭,逼著自己不再去看對麵坐著的人, 努力把注意放在顯示密碼的屏幕上。

在屏幕閃過兩輪密碼後, 他臉色垮了下來。

沈非秩到底是個什麼神仙?這都什麼鬼東西?!

顧碎洲沒學過密碼,隻會簡單的摩斯密碼之類的破譯, 對麵前這些毫無頭緒, 就算硬著頭皮去解,估計半小時也隻能解出一個。ω思ω兔ω網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在ω線ω閱ω讀ω

照這樣下去, 他肯定輸。

沈非秩把他的頹然看在眼裡,興味地用指尖敲著屏幕。

噠、噠、噠、噠……

有規律的敲擊好像死亡倒計時, 催得人心慌。

顧碎洲有點無奈, 他都已經這樣了, 這人怎麼還落井下石?

不過他並沒有著急。

甚至屏幕上脈搏跳動次數也是正常增加著, 一絲一毫波動都沒有。

他儘量調整著呼吸, 在後麵的兩隻手慢慢交疊起來。

沈非秩似有所感,危險地眯起眼睛。

忽然, 一聲清脆的“哢噠”聲傳入兩人耳膜。

於此同時,屏幕上脈搏的跳動頻率也快速增加。

這次是因為疼得。

沈非秩“嘖”了一聲, 看著麵前的少年小口小口喘著氣, 雙手不自然垂落在身體兩側, 緩慢又堅定地朝這邊走來。

他沒阻擋他, 就坐在原地,看對方單膝跪在自己麵前,低下頭,隔著長袖襯衫咬了咬他握著解藥的手腕。

那條又細又白的長腿暴露在空氣中,袍子順著重力下垂,隻能堪堪擋住關鍵部位和大腿根。

他垂下睫毛,藏住眼睛裡的笑意。

“你這算是耍賴嗎?”

顧碎洲說不出話,隻是咬他的力度加大了,但不會傷到人。

沈非秩如他所願,把注射器紮進他脖子裡。

藥效在身體裡逐漸發揮作用,顧碎洲“啊”了兩聲,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

他在能發聲的第一時間,就猛地站起身,沒骨頭一樣迅速砸在沈非秩身體上,不給人反應的機會。

沈非秩拎著他後頸重新扔到地上:“彆動手動腳。”

“沈哥,”顧碎洲嗓音還有些啞,“你今天整這一出,為的不就是這個嗎?”

他抬起胳膊,晃了晃為了掙脫手銬而強行掰脫臼的手腕和拇指:“為了讓我長教訓。”

沈非秩有些意外,但沒有否認。

他確實是為了讓對方長教訓。

那些密碼他用了四種組合拚裝在一起,顧碎洲一個沒學過的不可能解出來,他從一開始,就壓根沒想過對方能解出來的可能。

他隻是想看看,這小混賬對待這種情況要怎麼做。

果然,他選擇了最血腥的一種方法。

沈非秩忽然有些感慨。

這小子有點自我毀滅的傾向在身上,和他以前一樣,追求極致的刺激和痛感,解決問題的方法永遠是最血腥最慘烈的那種。

沒想到改了這麼久,久到他差點都忘了自己以前什麼樣了,竟然有朝一日還能在彆人身上看見年輕時候自己的影子。

不過這不是個好習慣,得治。

交疊的兩條腿變為岔開坐著,他把地上的顧碎洲拎到腿間單膝跪著,不知什麼時候帶上白絲手套的五指輕輕掐著他脖子。

“猜得挺準。但我還是那句話,靠傷害自己達到目的的方法是最蠢的,我不希望下次再看到。”

顧碎洲笑著答應:“還有下次?那哥這是原諒我了?”

沈非秩挑了下眉,意有所指看向已經“3895”的脈搏搏動次數。

顧碎洲了然,身子前傾,浴袍鬆鬆垮垮搭在身上,仿佛下一秒就有可能掉落。

他把臉埋進沈非秩沒有一絲贅肉的腹部:“求你了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