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看不到想找的身影。
徐盅說:“應該沒摔著。沈先生恢複還不錯,身體裡藥效已經很少了。走的時候……”
他組織了一下措辭,儘量委婉:“看那架勢好像這輩子都不想跟您見麵了。”
噗通。
顧碎洲跌坐在了地上。
姍姍來遲的萊阿普頓被他動作嚇了一跳:“哎呦乖乖!洲哥你怎麼弄得?腿摔碎了還是哪兒碎了?”
顧碎洲訥訥對著窗戶,表情空洞:“心碎了。”
萊阿普頓:“?”
他茫然看向徐盅。
徐盅無奈攤手。
顧碎洲沉默了會兒,嘴巴一癟,眼睛飛快染上水霧。
“沈哥不要我了?”
萊阿普頓摸了摸鼻子。
心說人家沈先生也沒要過你啊。
他胳膊一抱,本著幸災樂禍的心態看熱鬨。
結果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徐盅死死抱著顧碎洲的腰:“小少爺!小少爺冷靜!沈先生隻是走了不是不要您了!”
顧碎洲扒著窗台,半截身子都在外麵,有種不顧他人死活的激/情:“滾開!讓我去找我沈哥!”
“我靠。”萊阿普頓沒想到他真這麼瘋,連忙上去幫忙拉住他胳膊,“洲——”
“滾!”
他胳膊亂揮,萊阿普頓齜牙咧嘴挨了他一巴掌,淩亂地說:“顧碎洲!我他媽找到監控視頻了!”
顧碎洲動作一滯。
他渾身的瘋勁兒迅速收斂,撥開徐盅控製他的手,轉身往回走去,聲音沉穩得和剛才判若兩人。
“監控給我,你去找沈非秩。”
萊阿普頓對他的轉變歎為觀止:“好吧好吧,你放心,我一定把我家沈……”
顧碎洲淡淡掃了他一眼。
萊阿普頓吞了吞口水,及時改口:“你家你家,把你家沈先生儘快找到。”
顧碎洲麵無表情:“放尊重點,什麼你家我家?不能冒犯人家。”
一旁裝透明人的徐盅嘴角一抽。
您之前抱著人又摟又貼貼的樣子也不像是不敢冒犯啊……
當然,這話他不能說出口。
萊阿普頓也忍著吐槽:“那我下次開口不?”
顧碎洲想了想,若無其事抬起下顎:“隨你便,反正我覺得我沈哥也不會在意這種小事。”
萊阿普頓:“。”怎麼又“我沈哥”了?
你做人要不要太雙標?
他垮起個漂亮的小臉:“你這次還蠻積極的,怎麼?找到新的前進的動力了?”
“嗯。”顧碎洲沒否認,抓了抓長得有些長的頭發。
按照之前的計劃,其實他會慢慢等到成年再開始放手去做一些事。
但現在他不想慢慢等了,他等不起。
沈非秩說,他對W.N十年前的事情也感興趣,還說很重要,那顧碎洲去做這件事的理由就又多了一個。
報仇的事可以慢慢來。
但沈非秩的事都是當務之急,不能慢慢來。
“盅叔,我的身份證和遺產公證局那邊,麻煩你幫忙找找人,快點落實,我等不及了。”
徐盅點頭:“好的小少爺。”
“還有,”顧碎洲想了想,補充道,“沈非秩那邊,這次他來帕十彌的所有記錄,你們一定要清理乾淨,彆讓人抓著把柄。”
—
沈非秩沒再跟顧碎洲有過任何聯係,買了最近一班飛梭,直接飛回了藍星。
這並不是因為和顧碎洲置氣,而是因為沈老爺子忽然給他發消息,說他的“未婚妻”出事了。
二月的藍星雨水多,沈非秩帶著一身涼絲絲的水汽打開沈家大門,看到的就是坐在大廳抹眼淚的盧倩媽媽。
沈夫人因為不是沈家本家人,所以隻參加了幾天祭祖就回來了,這會兒正在溫聲安慰人。
他敲了敲門:“抱歉,來晚了。”
哭得梨花帶雨的盧夫人一見他來,眼睛都亮了,連忙小跑過去,想要抓住他的手。
沈非秩不動聲色避開,主動扶住對方:“您慢慢說。”
盧夫人嘴唇闔動:“非秩,你是非秩吧?我聽沈老說,你是頂級的Alpha?”
“嗯。”沈非秩頷首。
“太好了!太好了……”盧夫人激動得快哭出來了,“倩倩她的信息素排放不出來,身體已經開始出現不良反應了!小沈,你幫幫她行嗎?算阿姨求你了!”
“好說。”沈非秩用眼神安撫住她,“隻是我們兩人性彆有差,這樣的話,會不會對盧小姐名聲有損?”
盧夫人飛快搖頭:“不會!當然不會!小沈,倩倩這個疏導不是一次兩次能成的,如果你真的顧慮這個,我可以讓倩倩和你儘快訂婚!”
說完,沈家大廳都安靜了幾秒。
沙發上的沈夫人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
沈非秩斂下眸中的笑意:“沒關係的阿姨,隻要盧小姐不介意,我當然不會拒絕。訂婚的事再說吧,畢竟當事人最大,我尊重盧小姐的意見。”
盧夫人感激道:“小沈你放心,倩倩給我說過她對你有意思,你們好好的!好好的!”
沈非秩不置可否:“那我先去看看她?”
“好好好!就在樓上,我帶你去。”
沈非秩被帶到四樓的客房,等其他人都走了,他才不緊不慢敲門。
裡麵傳來一道虛弱的聲音:“說了不見人,難受,沒事兒就滾。”
沈非秩好脾氣道:“是我。”
“嘭——”
裡麵發出了□□落地的聲音。
緊接著,門應聲而開。
沈非秩迅速進去關上門,蹙眉聞著滿屋的蜂蜜味,從口袋掏出早有準備的口罩帶上:“戲演得夠真。”
“那可不。”盧倩翹著二郎腿坐在床上,半分沒有虛弱的樣子,洋洋得意看著他,“要是不真,怎麼能騙過那些老東西把你喊回來?你這人也真是,不知道去哪兒了,一天聯係不上人。”
想到沉睡的一天一夜,沈非秩心情就往海溝裡跌,沉聲道:“喊我回來,是有什麼事了?”
“來,你看這個。”盧倩對他招招手,儘量收著自己的信息素,“你看這個設計師的資料。”
沈非秩走過去,從她手機接過電子屏。
屏幕上是個看起來已經暮年的老人,旁邊還放著一張他年輕時候的對比照片:“魯凡,今年……50歲?”
他有些驚訝。
這照片看起來都一百五六了。
新紀元以來,人們的壽命平均值穩定在180+,五六十歲的年齡容貌和二三十歲的年輕人差不了多少。
當然也有人長得比較著急顯老,但像這樣這麼老的……還真是少見。
“看著不像吧。”盧倩指了指旁邊的照片,“你敢相信嗎?這張照片,是他十年前的。”
短短十年,像是老了一百歲。
沈非秩看著上麵這人的人生簡曆和建築作品,沉%e5%90%9f片刻:“我沒看出來有哪個作品值得他這麼費心思。”
既然不是工作壓力,也不是生活所迫,那就隻能是精神上的自我折磨了。
盧倩打了個響指:“聰明!”
她壓低了聲音:“非秩,沈家的宅子原先是個大院,在二十五年前為了附和時代發展,被沈老推了重建,請的設計師就是他。”
“宅子很好,這人也借此出名了。老宅這樣的精度按理說百十年都不需要擔心安全問題,但就在十年前,沈老忽然又把人請回來,說是檢修一遍。”
十年?又是這個時間點。
沈非秩了然:“我知道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盧倩問:“不知道這個信息跟十年前沈家和W.N的事有沒有關,但我覺得我們可以把人請過來試探試探,就是用什麼理由好呢?”
沈非秩垂眸:“我們的‘婚房’裝修,怎麼樣?”
盧倩一愣,脫口而出:“操。”
沈非秩太陽%e7%a9%b4跳了跳。
他不太喜歡彆人說臟話,可麵前的是盧倩,沒法說什麼,要是顧碎洲就好辦了,直接一巴掌扇上去。
那張嬉皮笑臉的麵孔又不受控出現在腦海裡,他有點無奈地捏了捏鼻梁。
“看簡曆,魯凡這些年應該很少出山了,作為一個有名的空間結構設計師,請他設計幾百平的小房子太過小題大做,對方很可能讓學徒來敷衍。”
盧倩的腦子有限:“那怎麼辦?重金請?”
“重金肯定要重金。”沈非秩說,“另外,我們的‘婚房’,不能是公寓平層,小平層找魯凡這種設計師太紮眼了,過段時間我會在嵐榭路那邊買個彆墅,你找個時間,我們去簽房產證。”
“我操!”盧倩直接跳了起來,“跟我一起去簽?真要送我?!”
盧家雖然有錢,但那些錢隻有很少一部分是作為零花錢給她的,對她來說嵐榭路的大彆墅簡直是白日做夢。
沈非秩用一種“你在做夢”的眼神看著她:“想多了,隻是你跟我一起去選,表麵功夫是要做的。”
盧倩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原來是這樣。看不出來,你還蠻有錢。”
“我沒錢。”沈非秩乾脆利落。
盧倩:“?”
沈非秩:“但沈老爺子有錢。”
沈老不是想讓他接手家裡的產業幫沈渭嗎?自己的誠意到了,老頭不能拿不出誠意啊。
“三天時間,我會把錢搞定,你先看看嵐榭路的房源,順便嘗試聯係魯凡吧。”
三天,正好是他在W.N假期的最後幾天。
這三天,沈非秩一直以幫盧倩做信息素疏導的名義和她一起待在房間裡。
沈老和他達成協議,往他賬戶上打了10個億,沈非秩往股市炒了一波翻了將近,錢足夠買一棟複式小彆墅了。
第三天傍晚。
盧倩整理好儀表,把他送出了門:“我已經聯係上魯凡的助理了,最近這兩天就能給你答複。”
“行,我也在跟房子那邊溝通了。”沈非秩點點頭,“先走了。”
“好的。”盧倩忽然挽上他胳膊,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回頭見哦親愛的~”
沈非秩頓時雞皮疙瘩起了滿身。
但看著麵色不岔的沈夫人和擔憂掛念的盧倩母親,隻得硬生生忍了下來:“嗯,回見。”
盧倩期待地看著他。
可沈非秩實在說不出“親愛的”三個字,一點沒有情趣地轉身離開。
盧倩:“……”
狗男人,也不知道你那個漂亮的小Omega怎麼忍你的!
沈非秩離開沈家的監控範圍,就立刻把盧倩碰過的外套扔了。
除去肌膚敏[gǎn]的事情,他本人確實也有些潔癖,唯一一個例外就是那個姓顧的混賬。
那家夥天天往他身上蹭,防不勝防,要是碰一件丟一件也太敗家了,他隻能天天洗來讓心理好受點。
當然,他並不否認,也有那兔崽子長得好看的緣故,才能提高他這麼多的忍耐度。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並不可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