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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彈可破的冷白皮和深邃五官,還未完全長開就已經足夠絕色,說他不是男主都沒人信。

似乎是察覺到了視線,少年翻書頁的手停在半空,猛地抬起頭。

四目相對。

沈非秩又忍不住挑了下眉。

明明是極有攻擊性和侵略性的狐狸眼,還是最淩厲的琥珀眸色,怎麼長在這張臉上顯得那麼乖呢?

活像小白兔,怪不得被他哥欺負。

可憐小白兔對上他不像個好東西的目光,又怯怯低下頭。

沈非秩無所謂地收回視線。

長得好看沒錯,可惜他對澀澀沒有興趣,多看兩眼已經是美人對他最大的吸引力。

目睹一切的管家心跳大起大落。

乖乖,真怕這浪蕩子學他哥,見到人家小孩跟餓狼一樣不分場合撲上去!

好在沒有。

廖叔不動聲色鬆了口氣,恭恭敬敬來到主坐的老人身邊:“老先生,二少來了。”

說著,給沈非秩瘋狂遞眼神。

沈非秩剛打量完無視他的沈夫人,接收到信號後給麵子地微微頷首,不冷不淡道:“爺爺。”

沈老拐杖把地板戳得咚咚響:“讓長輩多等你10分鐘,沈非秩,你的教養去哪裡了?”

邊看熱鬨邊幫他斟茶倒水的沈夫人一臉幸災樂禍:“爸你彆跟他計較,畢竟非秩媽媽一個上不得台麵的戲子,估計也沒教過孩子什麼禮儀。”

沈老爺子一聽,臉色跌得更難看。

他是個封建的老古板,平等討厭所有小輩,本來對沈非秩隻是正常的訓斥,現在被提醒了對方私生子的身份,瞬間加上偏見。

“說的也是。你……”

“我媽是沒教過我高端禮儀。”沈非秩原本不想多話,但他更不樂意平白被罵,“我媽隻告訴過我,不能隨時隨地對彆人發.情。”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想到了被關到禁閉室反省的沈大少爺沈渭。

沈夫人臉色一白,氣急拍桌:“你——”

“沈老先生。”輕柔溫和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儀器都已調備好,再不開始等會兒恐怕又要花時間調一次了。”

沈非秩轉身看去,隻見藺隋對他靦腆一笑。

似乎在說:不用謝,小忙而已。

“……”

沈非秩輕輕抿唇。

不用謝?打斷我陰陽怪氣還不用謝?

罵人的話堵在喉嚨裡出不來,真難受。

……不對。

重點不是這個。

重點是藺隋為什麼會主動打斷老板的話,隻為救一個初次見麵的陌生人?

猛然意識到什麼的沈非秩心中警鈴大作。

看來還是沒逃過一見鐘情定律!

沈老見他跟木頭一樣杵在原地,不悅更甚:“藺醫生說的你沒聽到嗎?還不快過去配合。”

沈非秩低低“嘖”了一聲,不情不願邁開腳步。

低端世界走向和關鍵節點是固定的,此節點一旦從“待發生”變成“不可能發生”,本世界一定會失去能量場崩塌。

他可不想找死,在找到本世界固定節點前,最好還是彆輕舉妄動。

看著慢吞吞挪過來的沈非秩,藺隋推了推臉上的黑框眼鏡,笑得親切。

“二少,躺下吧。”

“好。”

沈非秩一邊應,一邊像個挺屍倒在醫療椅上。

“二少,坐起來點。”藺隋又推了推眼鏡,“衣服脫掉。”

沈非秩:“?”

他環視一圈侍從遍地的大廳:“就在這裡脫?”

讓他大庭廣眾脫衣檢查,沈家那兩位還真是不把這個“二少”當人對待。

藺隋安撫道:“隻脫上衣就好,我要把這些貼到你脊骨和%e8%83%b8口處。”

說著,晃了晃兩手滿滿的線管。

線管一端和儀器連接,一端有一個金屬貼片,用來和人體肌膚接觸?感應。

貼片隻有指甲大小,貼的時候難免會和肢體有接觸。

藺隋目光不經意地掃過醫療椅上的束縛帶,眸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二少,勞煩您自己把手放進腕帶裡。”

他第N次推了推眼鏡,遮住眼中變態的欲望。

不得不承認,在見到這個男人的第一眼,他就像把對方狠狠壓住,用皮帶把他¥……*&,再用蠟燭往他身上*@#.&,最後再在他……

總而言之,他對沈家二少一見鐘情了!

藺隋從沒想過會有一個人那麼符合他的審美,從頭發絲到腳底,每一寸肌膚都在誘惑他。

簡直就像是命中注定!他一定要得到這個男人!

把他心思看得一清二楚的沈非秩:“……”

這位醫生,麻煩收斂一下你冒昧的想法。

他剛躺下去的身子悄無聲息坐了起來。

藺隋嚇了一跳:“沈二少?”

“嗯。”沈非秩隨口一應,看向主坐上的沈老,“爺爺,你確定要我在這麼多有婦之夫和有夫之婦麵前,坦.%e8%83%b8.露.%e4%b9%b3嗎?”

說話間,眼神饒有興致地從大廳內各個Omega侍從身上掃過,非常露.骨。

老古板的臉色立即赤橙黃綠青藍紫變個不停。

這沒臉沒皮的的浪蕩子!

他重重一拍桌子:“滾屋裡檢查去!”

說完,起身掉頭就走。

好像多留下一秒就會氣死。

沈非秩故作遺憾,大聲歎了口氣。

看到沈老氣得身形一晃,才滿意收眼:“那就麻煩醫生把這些儀器搬一下了。”

藺隋正癡迷他澀澀的眼神,聞言心虛低頭:“不麻煩,我應該做的。”

“那就做好你應該做的。”沈非秩壓低聲音,不輕不重說了一句。

過於低沉冷然的聲音讓藺隋心頭一跳,愕然抬起頭。

但沈非秩在他探究之前就恢複了原先不冷不淡的樣子,懶懶地倚靠在沙發上:“搬完喊我。”

“可以麻煩您幫我……”

藺隋在觸及到對方漆黑如墨的眼瞳時,製造肢體接觸的企圖就那麼堵在嘴邊,說不出了。

他也接觸過很多危險人物,但對麵這個男人剛剛的眼神,有那麼一瞬間比他見過的所有都要危險。

是錯覺嗎……

藺隋低著頭,根本沒有勇氣抬起來再看一眼。

隻能暗暗咬牙:“好的,二少。”

沈非秩滿意:“辛苦。”

很好,懂得自尊自愛的Omega才是好孩子。

他優雅地坐在沙發一側,翹起二郎腿看這位藺醫生前前後後忙來忙去搬儀器,一點上去幫忙的意思都沒有。

不會有人喜歡沒風度的無賴,好在他本身也不是紳士,扮演起來毫無難度。

沈非秩坐在沙發上等了好一會兒,確定沒有任何世界能量波動,終於鬆了口氣。

剛剛那麼做,不僅是為了躲檢查,也是為了試探。

看來這種程度的劇情還不算關鍵節點。

沈非秩暗自琢磨著,長而密的睫毛撲閃著落下,開始閉目養神。

“二少。”

藺隋氣喘籲籲搬完儀器,見沙發上那人依舊坐如鐘,癟了癟嘴,心中有些委屈。

沒有家主發話,大廳那麼多侍從沒一個來幫他。

可他隻是個柔弱的Omega,怎麼能乾這麼多活呢?

他剛想賣個軟引起男人注意,就見一道不懷好意的視線掃了過來。

抬眼看去,正是坐在沙發另一側的親弟弟。

少年的語文書早八百年就扔到一邊了,此時沒骨頭似的窩在沙發拐角,戲謔地看看沈非秩,又嘲諷地看看他。

等他忙完,才不慌不忙坐直身子跟對方對視,紅潤的薄唇微張,無聲比劃口型——

【哥哥這麼缺愛嗎?】

藺隋後槽牙一緊,失態斥道:“藺洲!”

聲音沒控製,大到吸引了全屋人的視線,包括沈非秩。

沈非秩不想看麵目猙獰的藺隋,就對焦在距離兩米的沙發另一側。

少年——也就是藺隋口中的“藺洲”,正低著腦袋從沙發上站起。

他臉上的神情被微長的頭發擋得嚴嚴實實,隻有脊背挺得很直。◇思◇兔◇網◇

等走到藺隋麵前,才開口輕輕說道:“哥哥,我幫您調儀器。”

聲音很小,卻很清晰,周遭一圈人都能聽見。

原本沒興趣管閒事的沈非秩,聽到對方說調儀器,心思立馬轉了起來。

“你也會做檢查?”

藺洲應該是沒想到他會插話,下意識看了看藺隋,支支吾吾道:“可能……會吧。”

“什麼叫可能?”沈非秩走上前,在一個禮貌的距離處停下,微微俯身,和少年平視,“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哪有‘可能會’的說法?”

藺隋臉色在沈非秩問第一句話時就黑如鍋底了。

什麼意思?二少明明知道為他檢查的是自己,問這小子會不會做什麼?

不等藺洲開口,他就迅速打斷:“二少,他不會。”

沈非秩沒吭聲。

藺隋語速極快補充:“這小子不愛學不懂事,天天考試能及格就不錯了,怎麼可能會那麼複雜的儀器?”

沈非秩依舊沒吭聲,連餘光都沒分給他,還是保持著原先那個姿勢,靜靜看向少年。

少年卻不跟他對視。

隻在藺隋說完後局促搓搓衣角:“對不起,哥哥。”

“道什麼歉?”

沈非秩嗤笑一聲,站直腰,雙手抄兜,悠悠睨向藺隋:“我問你了?”

沒由來的,藺隋額角泛出細薄的冷汗。

溫吞的聲音變得結結巴巴:“沈、沈二少,小洲他不愛說話,您彆……”

“進來,給我調儀器,幫我做檢查。”

沈非秩一點都不禮貌地打斷他,甚至沒給二人拒絕的機會,扭頭就往放著儀器的房間走。

藺洲愣了下,無措地喊了聲:“二少!”

“沒事。”沈非秩寬慰,“不管你會不會,大膽做就行。”

藺家兩兄弟齊齊一愣。

藺隋嫉妒得眼眶發紅。

藺洲也是眼眶發紅,麵部肌肉輕微顫唞,乍一看好像在強行忍耐感動的哽咽。

不等他作出回應,就聽沈非秩依舊語調平平,宛若聊家常。

“大不了做出事兒,咱倆一起死。”

藺洲:“……”

藺洲:“?”

他腮幫子一動。

下一秒,眼淚奪眶而出。

操。

咬爛了。

第3章

沈非秩讓啥也不懂的孩子給自己做檢查當然有自己考量。

一是避免和藺隋肢體接觸。

二是他需要知道,自己身體世界融合後有沒有什麼改變。

如果檢查結果有不對,藺隋作為沈家私人醫生,肯定會第一時間報告沈老爺子。

但他弟弟不是專業的,沒什麼職業道德,忽悠兩下估計就能敷衍過去。

抱著這種念頭,沈非秩平靜地解開襯衫扣子,黑色布料鬆鬆垮垮掛在身上。

藺洲全程一眼都沒看他緊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