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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頸,她一時呼吸不上來,隻能大口喘著氣。

她快要暈過去,周鬆泉怕她真死了,於是隻能鬆手。

“周先生,我再給你數三個數的時間。”浮南將氣順了順,她啞著聲說道,“若再不說,你的人質就真的沒了。”

“南香城的城主紀少翎要以秘法激發大批高階修士的修為,用以對抗魔族,此事,你說仙盟會管嗎?”周鬆泉低聲說,他慌亂的氣息落在浮南耳側。

浮南笑:“激發修為,對人界來說不是好事嗎,人界這邊可以獲得大批戰鬥力。”

她嘴上雖如此說,但說完之後,她秀氣的眉微微蹙起,眸中露出些許憂慮之色。

她知識廣博,自然知道這世上並沒有什麼能大幅提升修為的秘法,修煉一途隻能腳踏實地,若真有,也會對修士身體造成極大傷害,譬如穢氣。

“區區小妖,當真沒有見識,你知這秘法會對修士身體造成多麼大的傷害嗎?”周鬆泉冷笑。

“有孟姑娘在,魔域近期打了很多場敗仗,南香城沒道理行此極端之計。”浮南輕聲說道。

“孟姑娘的計謀,當真有用?魔域在避戰,雖敗了不少場,但他們的實力並未削減,說起來,以魔尊凇的性子,不會如此迂回才是。”周鬆泉道。

浮南輕輕歎了口氣,她知道阿凇因何避戰。

以秘法激發修士修為一事,影響甚大,浮南不確定仙盟是否知曉此事。

這南香城是越來越亂了,浮南安靜地當著一個人質,如此想道。

她真思忖間,遠處有一道純白光芒閃過,她知道,是孟寧來了。

第68章 六十八枚刺

浮南安靜看著孟寧, 此時還是白日,她看到她被挾持著,眸中露出一些慌亂之色。

“放開她。”孟寧高聲喝道, 她身後跟著仙盟的古宸,掌下金光閃爍。

見孟寧到來, 周鬆泉將手中劍鋒往浮南的方向又貼近了些, 浮南脆弱的脖頸被鋒銳劍鋒抵著, 她的呼吸變得很輕。

“你們竟然如此看重這小妖。”周鬆泉冷笑, “她從魔域來, 我猜, 她應當與魔尊凇有什麼關係吧。”

“你說, 我若帶著她回魔域,魔尊凇會如何做?”周鬆泉定睛看著孟寧說道。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孟寧扭過頭去質問古宸, “讓紀少翎過來,南香城何時出了這樣的叛徒。”

“你們南香城與仙盟不仁, 將我們下麵的修士當隨手可以丟棄的垃圾,就不要怪我不義了, 叛徒?就算落入魔族之手, 我們至少還能留得性命。”周鬆泉揚聲說道。

旁餘的仙盟修士不知發生什麼, 隻竊竊低語,紛紛討論著周鬆泉所說究竟是何事。

古宸屏退周圍仙盟修士, 低聲對孟寧說:“那小妖有什麼特殊身份嗎, 若沒有,便將她與周鬆泉一道殺了。”

“蠢貨。”孟寧眸底升起些許渾濁之氣,她一掌將古宸推開, 隻看向周鬆泉道, “南香城做了什麼?”

“南香城城主紀少翎傾心於你, 你不知他做了什麼?他這手段可都是為了討好你,討好仙盟!”周鬆泉死死等著孟寧,“將紀少翎捉走的修士都放出來,我便放了這小妖怪。”

“你在說什麼?”孟寧皺眉,她怒目看向古宸,“紀少翎來了嗎?”

此時,天際一抹金光閃過,紀少翎匆匆趕來,他看到周鬆泉劫持著浮南,眸中閃過一絲訝異之色。

“你做了什麼?”孟寧盯著紀少翎,冷聲問道,“現在去將他說要放了的修士放了,其餘之事,等著仙盟與你清算。”

“孟姑娘莫要聽他的瘋言瘋語,南香城對仙盟忠心耿耿,一切都以仙盟的利益為先。”紀少翎對孟寧行禮說道。

“按他的說法放人。”孟寧看著遠處的周鬆泉。

“我們都沒抓人,又怎麼會放人呢?”紀少翎攤手說道。

他對侍從耳語幾句,不多時,一位修士被帶了上來,周鬆泉見他,神色頗為激動,隻高聲喚道:“師弟,你還好嗎?”

“師兄,你這是犯了什麼癔症?城主待我們極好,從未將我們關押起來,你……你怎麼突然跑出,劫持了一個小妖怪?”他師弟慌忙說道。

“孟姑娘,莫要聽他的一麵之詞,他隻不過是想借機離間我們人族,去向魔域投誠罷了。”紀少翎將那年輕一點的修士拉了過來,對孟寧介紹道,“你看,他們同門數百載,在他師兄麵前,總不能說謊話吧。”

孟寧眉頭緊鎖,注視著周鬆泉,她自認為對南香城了如指掌,若紀少翎真有什麼小動作,她應當得知才是。

如此看來,確實是這周鬆泉犯了癔症,發瘋而已,若他們真拘著這些修士,也不會放任他跑出來劫持浮南。

周鬆泉聽他師弟所言,持劍的手顫唞著,浮南仰高了腦袋,但細瘦的脖頸還是被不住顫唞的劍鋒劃破了,汩汩鮮血流了下來。

刺痛傳來,浮南的眉頭微蹙,她的視線落在周鬆泉師弟垂在身側的手腕上,他的手腕上分明有被繩索綁縛過的痕跡。

但,紀少翎視而不見,古宸假裝看不到,孟寧……她肯定是真的不會去注意這點小細節。

若現在宋丹青在,定能發現這一細節,但宋丹青已和孟寧分道揚鑣。

浮南眨了眨眼,她沒有說話。

為什麼要說,他們本就不站在同一個立場上。

若是之前,她或許會提醒孟寧,但現在……孟寧究竟對她做了什麼,她都不知道。

孟寧看著浮南脖頸上蜿蜒而下的鮮血,眉頭緊鎖,一抹殺意漫上眼底。

周鬆泉見已經無法向仙盟討到說法,便將浮南挾持著往後撤,浮南隻覺得脖頸極疼,手腳也沒什麼力氣,隻被他拖著往後走。

“紀少翎騙了孟姑娘。”浮南低聲對周鬆泉道。

周鬆泉執劍的手又動了動,他咬著牙低聲對浮南道:“你為何不說?”

“我不確定她是裝不知道還是沒注意到……”浮南輕聲說,“周先生,你本可以獨自逃走,但你孤注一擲,留了下來劫持我,是想要將你的同門也救出來。”

“他們背叛了你。”浮南輕聲歎氣,她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周鬆泉活不下來,但她想救他。

“你若相信我,就按我說的做。”浮南看著前方孟寧與紀少翎等人追了上來,她冷靜說道,“等會兒,不論孟寧如何朝你攻擊,你隻管拿我擋著。”

“戰局混亂,我猜到時候會有人對我出手……你不用擔心我,我死不了。”浮南忍著脖頸上的疼痛,小聲說道,“你若想活下去,隻有一條路,現在,激發你心中的恨意,將負麵情緒擴大,在他們麵前墮魔。”

“你瘋了,我怎麼可能會做這樣肮臟的事!”周鬆泉的手一抖,險些把浮南的頭顱斬下來。

“肮臟?”浮南笑。

“墮魔,真的是壞事嗎?”浮南輕聲問他,“難道你就要這樣白白死去?”

“我就算墮魔,我敵不過他們。”周鬆泉道。

浮南輕聲笑了,自她脖頸之下探出一點黑金色的光芒,淡淡的魔氣縈繞在她與周鬆泉的頰側:“周先生,若不是我心甘情願被你劫持,我現在就已經走了。”

感應到這點魔獸的強大氣息,周鬆泉眸中泛起驚懼之色,他沒想到浮南竟然敢將如此可怕的魔獸帶到人界來。

“現在,它暫時是你的了,它是你魔化之後伴生的軀體。”浮南%e8%88%94了%e8%88%94唇說道。◆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周鬆泉感覺自己如墜冰窟,劫持浮南時,他以為浮南隻是一個普通小妖,但現在他感覺自己抓到了什麼極可怕的東西。

但現在似乎隻有這麼一條路可以走,周鬆泉冷靜下來,他朝浮南點點頭。

善惡一念,若不壓製住自己內心的負麵情緒,任憑心魔纏身,一個修士墮魔,隻需要短短一瞬。

孟寧見周鬆泉眸中染上血色,她便知事情不妙,她連連朝周鬆泉攻來,但周鬆泉偏要拿浮南擋著她,她也不好下重手。

見周鬆泉隱隱有入魔跡象,紀少翎有些慌,畢竟誰也不知魔化後的周鬆泉有多強,而且,他看到浮南與他說了幾句話,也不知浮南了解了多少情況。

再加上紀少翎在就看浮南不順眼,因為孟寧總是護著她。

所以在混亂中,紀少翎起了殺意,他參與戰局,自斜刺裡有幾道不知從何而來的法術光芒朝浮南擊去。

那幾道法術光芒力量極強,周鬆泉猶豫了一瞬,還是將浮南往前擋去。

浮南盯著那幾道紀少翎放出的法術光芒,她眯起了眼。

孟寧見她即將被擊中,頓覺不妙,在這一瞬間,她眉心出現一抹金光,而後一枚璀璨金珠從她身體裡飛出,附在了浮南身上。

那金珠融入身體,浮南感覺有一股純正浩然的溫暖之氣流竄全身,紀少翎的那幾道攻擊直直落在她身上,她本做好了變為一枚蒼耳種子的準備,但那金珠竟然護著她,毫發未傷。

浮南有了庇護,孟寧出手也不再縮手縮腳,但此時,滔天魔氣從周鬆泉體內湧出,隱隱有一條黑龍之影映在周鬆泉身後。

他是在眾人麵前墮魔的,所以,無人注意到這魔氣是來自於他身上的魔獸。

在畏畏保護下,周鬆泉不斷往南香城外退去,孟寧不敵畏畏,一路追去,卻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來到魔域邊境,往那魔域深淵墜落。

“我就說他是犯了癔症,有心魔未除,你看,他果真墮魔了。”紀少翎追上了孟寧,他在她身後說道。

孟寧回身,一把將紀少翎的領口扯著,她怒目而視:“方才你放的法術要將浮南殺了,你知道她有多重要嗎?”

“嗯?我想我隻是想要幫助孟姑娘擊殺周鬆泉心切,至於浮南姑娘,我確實不知她的身份。”紀少翎承認了,他聽了孟寧的話,心下稍緩,原來浮南隻是身份特殊。

“你險些殺了她,她若死了,我們拿什麼來威脅魔尊凇?”孟寧將紀少翎推開,往南香城跑去。

周鬆泉墮魔後留下的魔氣未完全消散,畏畏沿著那一點殘餘魔氣飛了回來,重新躲進浮南懷裡。

跟著浮南久了,它對這些小動作了如指掌,將自己的氣息隱藏得很好。

浮南呆立在原地,畏畏從地底遊回,在她裙擺的掩蓋下,它纏住了她的腳踝。

感應到畏畏歸來,浮南這才拿自己的袖子按住自己脖頸處的傷,側旁有修士圍了過來,要將她帶下去療傷。

之前浮南沒動的時候,他們都不敢靠過來,生怕浮南有什麼情況,怪在他們身上。

此事對浮南來說隻是意外,這些年來南香城一向平靜,她找不到什麼幫助魔域的機會,但今日周鬆泉的叛逃,似乎給了她一個很好的機會。

還要,孟寧放到她身上的那枚金珠,是否就是當年她為水妖渡化穢氣時所使用的法寶,這法寶當真厲害,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