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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光影映得紛亂。

阿凇握住了浮南飲酒的手腕,他就著她的手,將她手中酒盞裡的酒喝淨。

“莫喝了。”他在她手背上寫字。

浮南扁著唇看他,她執拗搖頭,像是在撒嬌。

她還想倒酒,但阿凇已經將她一把扯進懷裡,浮南的腰肢被他的手臂圈著,動彈不得。

阿凇將酒壇取來,為了防止浮南繼續喝,他自己將壇子裡的酒喝光了,他喝得急,有一點酒液順著他漂亮的下頜落了下來。

浮南抬頭,看著懸停在他下巴上的酒液,也不知為何,或許是酒力影響,她坐在阿凇懷裡,鬼使神差般仰著頭,%e5%90%bb上了他的下巴,順便將那一點酒液也用舌尖勾進了自己口中。

阿凇攬著她腰的手臂一緊,浮南的身子縮了縮,她感覺到了莫可名狀的危險,但又誘惑著她去探尋。

她的唇一觸便分,本想退開,但被阿凇捉住了。

他咬上了她的唇瓣,力道放得有些大,他的舌尖卷著她的唇舌糾纏著,將她%e5%90%bb得喘不過氣來。

浮南想躲,但她的身後就是他有力的臂膀,她沒躲開,反而將自己的鞋子給蹬落了。

她的雙腿蜷縮起來,整個人都臥在了他的懷裡,阿凇單手抱著她,那迷亂的酒意亦是影響了他理智的思緒。

這是夢,而他們是即將成親的夫妻,所以,他的動作愈發大膽了些。

這一%e5%90%bb沿著浮南的唇瓣,流連至她精巧的下頜,浮南有了些許喘熄的空間,張開了唇,大口喘熄著,她被%e5%90%bb得有些找不著北了。

她仿佛溺在了這迷離混亂的海洋之中,阿凇像是破開海上風浪的船,領著她一路往前行。

他的%e5%90%bb落在她的脖頸與肩頭,很癢,浮南的腳趾踩在他的大腿上,微微蜷縮起來,她希望自己完全被包裹進他的懷裡,他像是她的土地。

阿凇的手落在了她的腳上,蜷縮的腳趾舒展開,他的虎口摩挲過腳踝,順著一條優雅的弧線,慢慢往上,行至儘頭。

浮南的雙手攬著他的頭,手指落入他的發間,他的頭上束著一根墨簪,她的指尖輕輕一勾,便將那墨簪抽出,他束得齊整的發絲紛紛落了下來。

她的手指顫唞著,覺得自己的身體快要不屬於自己。

夢裡所發生的事,比那一日更加放肆,浮南的手放在他的脊背上,她的力道小心翼翼,她應該是怕弄疼了他。

他為什麼會疼……是受傷了嗎?

受傷了,以他的幽冥之體應該會恢複才是……

所以——

驀然間,思緒紛亂的浮南瞪大眼,她想起了什麼。

但下一瞬,她的思緒被另一種感覺覆蓋,在身體的起伏間,阿凇的唇順著她的脖頸往上,循著她的氣息,再次%e5%90%bb上了她。

她在分神,他知道,所以,他%e5%90%bb得有些狠了,浮南有些招架不住,眼角倒落下淚來,也不知是因為什麼。

冰涼的手指撫上她的眼角,將這一點淚水拭去,他溫柔了些,浮南靠在他懷裡,呼吸變得輕緩。

是夢吧,既然是夢,那就先暫且接受,浮南閉上眼,她仰起頭,完完全全將阿凇給抱緊了。

許久之後,他抱著她,走進房中,光影迷離的花藤架下,竟似落了雨。

後來,浮南醒來的時候,還以為自己不在夢中,她睜了眼,看見阿凇的手臂橫在自己肩上,她一愣,思緒還有些朦朧。

阿凇亦是睜開了眼,與她對視著,下一瞬,浮南的意識抽離。

她離開了這個夢境,再次經曆一次醒來。

浮南猛地從床上坐起,夢境裡那疲憊的感覺蕩然無存,她看著自己床邊垂下的簾幔,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她想起來了,完全想起來了,那日房間裡阿凇傷口綻開而彌漫著的血腥氣仿佛還纏繞在她的鼻間。

阿凇,那一日,確實是%e5%90%bb了她……

而他的幽冥之體衰弱,與孟寧無關,因為那個時候孟寧還沒來到人界。

他是因她而脆弱,而她……怎麼會意識不到這件事呢?

浮南知道自己忘記了很多記憶,但是,按先生所說,她忘記的記憶應當是無關緊要的事才對。

與阿凇有關的事,她怎麼會忘?

更多的疑問湧上心頭,浮南再次經曆了一遍她發現阿凇所愛之人是她這個真相時所感受的痛苦。

她想,現在的她更不能回魔域了。

她會記得酒後的那一%e5%90%bb,是因為酒力的作用讓她暫時將那一%e5%90%bb忘記,所以後來她重生的時候,沒有將這段“已經忘記”的記憶再次忘記。

所以,其他的記憶去哪裡了,浮南想到了在她的那個預知夢裡孟寧與阿凇的相處,他們相處的瞬間如此真實,令她深信不疑。

因為,那些記憶可能都發生過,就在她和阿凇身上。

浮南呆坐在自己房間裡,她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巨大的陰謀中。

第67章 六十七枚刺

醒來之後想清楚事情來龍去脈的浮南覺得頭疼欲裂, 她捏著自己的眉心,用力按了按。

她無法接受讓阿凇受傷的是她自己。

她一直誤會他喜歡的人是孟寧。

她還給他寫了那樣的信。

而且,她離開的那一晚, 孟寧手持弓箭,將他擊中, 浮南以為阿凇受傷是因為他對孟寧懷有感情, 擾亂心弦, 所以沒能躲開。

她現在明白了, 那一晚阿凇是故意中箭的, 他希望她能回過頭, 看他一眼。

浮南低下頭, 將自己的腦袋埋在雙臂之間,她的肩膀顫唞著, 淚水在衣袖上洇開。

她還是喜歡哭,很多年之前的壞習慣她到現在也沒改, 她依舊是這樣脆弱的小妖怪。

畏畏似乎感應到了浮南悲傷的情緒,它從她的袖間探出頭來, 拿腦袋蹭了一下浮南。

它能與浮南進行簡單的交流, 它對浮南模糊地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是誰讓你哭, 我可以去殺了他。”畏畏搖頭擺尾,這麼對浮南表達。

“沒用的, 都沒用。”浮南抬眸, 小聲對畏畏說道,“我什麼辦法也沒有。”

她抬起自己的手臂,將自己麵上淚痕擦淨。

浮南還不知道孟寧究竟是如何拿走自己記憶的, 她知道, 先生當初對她描述功法裡的重生複蘇之術的副作用, 先生說她隻會忘記無關緊要的記憶。

但從現在來看,先生騙了她。

浮南想起阿凇的那個夢境,先生創造了重重幻境,給阿凇編織出一個個會有人來救他護他愛他的幻夢,但在那夢境的結局之中,阿凇還是被背叛,曾經對他表達過善意的人最終會將致命的刀匕送入他的%e8%83%b8膛。

那麼……那麼她自己是否也是先生的謀劃之一,讓阿凇愛上她,最終他才會因為魔族的詛咒而自我滅亡。

她是先生的棋子嗎?

先生,究竟是誰?

她的功法是先生傳授,所以,當初能收走她遺失記憶的,隻有先生。

先生與孟寧,又有什麼關係呢?

浮南感覺自己的思緒混亂,她揉著自己的太陽%e7%a9%b4,昏昏沉沉走出了房間。

院子裡陽光灑落,明朗疏闊,浮南站在烈陽下,安靜思考著。

她知道,她應該做些什麼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浮南覺得自己需要探尋與先生有關的一切,第一件事,那就是先生的家鄉,先生讓她帶著他的屍骨回到他的家鄉落月崖,這一舉動,究竟有什麼用處?

她開始有意識地搜尋與落月崖有關的資料。

南香城內亦對落月崖有記載,浮南之前從未關注過先生的家鄉,但這一次,她希望能通過這個線索解開陰謀。

在南香城的藏書樓內,浮南抽出一本厚重的書籍,將封皮上的灰塵拂開,她翻開與落月崖有關的記載。

她的視線落在某一頁的幾行字上,在接收到這個信息的一瞬間,她的指尖發白。

浮南的唇瓣顫唞著,不敢置信地看著書頁上的文字。

落月崖……是薛亡的家鄉,所以仙盟派出專人把守,在落月崖外還有迷蹤陣法與防禦陣法包圍,為的就是不讓外人進入落月崖。

浮南開始回憶她那日去往落月崖的情形,她先是在落月崖外兜兜轉轉繞了好幾圈——這應當是迷蹤陣法的作用,再之後她找累了,就在原地休息,是孟寧離開之後,她才去往了落月崖。

以孟寧的身份,支開把守落月崖的守衛,將迷蹤陣法與防禦陣法打開,對她而言都是很簡單的事。

所以,在那一日,是有孟寧相助,她才有機會走進落月崖,將先生的屍骨帶回去。

孟寧應當是知道先生就是薛亡,她在暗中幫助她完成此事。

浮南的眼眸微垂,她想,她有必要回落月崖看一看,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她準備去找孟寧聊聊,看看能不能捕捉一些蛛絲馬跡,但她剛出門,便看到遠處有一位修士禦劍而行,速度極快,不要命似地朝她撲來。

那修士修為高,浮南躲避不及,她剛往側旁讓了一步,這修士便將她捉住了,強行將她的脖頸扼住,掌下執劍,劍鋒與她的脖頸近在咫尺。

在他身後追著他的另一位仙盟修士慌了,他知道浮南的性命很寶貴,趕忙往後退了幾步。

“觸犯仙盟律條,還想逃跑?”那修士遠遠地對著逃命修士說道,“你以為抓住一個小妖怪就能威脅仙盟了。”

他往後退的動作被逃命修士看在眼中,他知道自己抓對人了。

他掌下劍鋒一逼,將長劍抵在浮南脖頸前,揚聲說道:“你若再動,她性命不保。”

隨後又是大批修士圍了上來,為首的長老低聲交代道:“去,去叫孟大人過來。”

浮南被他掐住了脖頸,呼吸困難,臉都憋紅了,但她的眼神依舊平靜,沒有絲毫慌亂。

她被挾持著,遠處有許多高階修士包圍,執劍威脅他們逃命修士雙手顫唞著,他很慌。

因為他顫唞雙手,所以那冰涼的劍鋒一次又一次地劃過浮南脖頸,每一次都像是要將她的脖頸劃破。

浮南不想收無謂的傷,她配合地靠在那逃命修士的懷裡,柔聲說道:“你先彆慌,究竟發生了什麼,能與我說說嗎?”

“閉嘴。”劍鋒往她的脖頸處一逼。

浮南唇邊掛著平靜的微笑:“你叫什麼名字?”

“周鬆泉。”他答道。

“好的,周先生,你為什麼逃命,你觸犯了什麼仙盟的律法?我與孟姑娘熟識,我可以幫你說說。”浮南抬手,拍了拍他顫唞的手背。

她的掌心溫暖,帶著一種莫名的安定人心的力量,周鬆泉的手指鬆了鬆,他低聲道:“你一個小妖怪,就不要知道太多了。”

“你將我挾持著,我總要知道些什麼,才能心甘情願被你劫持吧?”浮南笑,“我可不怕死,我一低頭,撞上這劍鋒,你可就沒有人質了。”

周鬆泉牢牢箍住浮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