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數字對不上了,他一定覺得她是在說謊,覺得她不是正經姑娘。
她覺得她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真的就這些,你不信就算了。”
“信,我信。”他笑著點頭,“冒昧地問一句,你為什麼身邊總是不能缺男人呢?”
她看他。
“沒彆的意思。”他解釋,“照你說的,你跟京南分手沒多久就跟淩旭在一起了。”
“隔了大半年。”她糾正他。
不過,跟他這種常年單身、喜歡一個人生活,而且一單就七八年的怪人來比,她確實算交男友頻繁了。
“不知道,可能是怕寂寞吧。”她想了想說,“我比較害怕孤獨。”
“所以身邊不能缺男人?”他看她一眼,認真地問,“有看過心理醫生嗎?”
溫藍看著他,一字一頓:“我、沒、病!”
“彆這麼敏[gǎn],我沒彆的意思。”他食指在桌上微微叩了一下,給她分析,“去看心理醫生不一定指你精神方麵有問題。這個社會節奏太快了,有心理問題的人多了去了,這隻是一種讓自己身心更加健康的治療方式。”
溫藍剜他:“我看你倒是比心理醫生更專業。還找什麼心理醫生?你給我治治算了。”
她瞪人的模樣也是俏皮得很,看來真是被他氣到了,竟然說這種話來嗆他。
他心裡莫名柔軟,忽然低聲喚了她一聲:“溫藍。”
“嗯?”她不解看他。
他欠身壓過來,手一瞬就將她帶入懷裡,去捕捉她的唇。她要往旁邊側頭躲,他又把她的臉掰回來,俯視她:“你往哪兒逃?”
她氣喘籲籲的,說氣話:“我信你就談過兩個?!”
這麼會!壞死了!就欺負她是吧?!
……
晚上雪還是下得很大,還沒到5點太陽就落山了。
因為暖氣不足,溫藍在房間裡擺了兩個取暖機。淡淡的紅光散發著熱氣,隔著鐵絲網蔓延到室內。
她反手將門關上,感覺屋子裡更暖和了。
走到窗邊,趴在玻璃上朝外麵望去,雪已經快沒到大腿了。底下的空地上有幾個小孩子正在打雪球,家長從遠處呐喊著跑過來,橫眉怒目地拽著,孩子又不服氣地撈了個雪球砸回去。
雖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想必也是家長裡短的溫馨意趣,平凡又叫人向往。
她捧著臉在那邊看了好一會兒,完全沒有注意到江景行推門進來,走到了她旁邊。
直到高大的陰影把她頭頂的光亮全部遮住。
溫藍嚇了一跳,本能後退著回頭。
“嚇死人了。”看到是他,她才鬆了口氣,拍著%e8%83%b8口說。
“這屋子裡就我們兩個人,你怕什麼?”他歎著氣,似乎是很無奈的樣子。
他洗過澡了,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襯衫,也是她之前準備買給淩旭的,他穿著肩膀的地方還有些緊。
這個男人的比例是真的好,一米八七的高個兒,頎長修挺,腰部以下全是腿,更難得的是,每一分肌肉皮脂覆蓋地恰到好處,線條流暢如最精美的雕塑,整個人看上去就是很有氣質,纖長有型。
“你是不是經常健身?”她好奇地問他。
“也算不上經常,一個禮拜三四次吧。”他笑著說,隨手拿起了她桌上的一個存錢罐,放在眼前觀賞。
他還對這個有興趣?
溫藍說:“淘寶買東西送的。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你應該沒用過這種東西吧?”
“你能彆把我說得好像‘何不食肉糜’一樣嗎?”他側看她。
溫藍笑著聳聳肩。
後來實在無聊,他們坐床上又玩了兩副牌,隨便聊了兩句。
不知怎麼說起工作的事情,溫藍歎氣:“就那樣唄,僵著,上麵領導還沒決定,我這個項目策劃人再著急又怎麼樣?”然後就不願意多說了。
他微微一笑:“工作上的事情,你問我比問誰都管用。”
溫藍微怔,看向他。
雖然覺得這話有些狂妄,不過,仔細一想似乎還真是。
“江景行,你總是這麼自信嗎?”溫藍其實挺羨慕他的,“從來不會覺得有能力不足的時候?”
“事在人為,我從來不相信這世上有真正無法做到的事情,隻是你不願意去鑽研、學習、努力布局。”
溫藍點點頭,覺得他這話挺有道理的。
不過,想要做到卻不是什麼易事。
“這個項目的第一輪品牌,定的是首銷5000件,合作的傾銷方是中意、中達和東林。”
“走的是中高端路線,因為是首秀,加上隻是小品牌,做多了我怕賣不出去。而且,年底了,願意合作的工廠也不多,加班加點可能也有些趕不及……”
“既然要做,自然就要做最好、最大。首秀的重點係列,居然是中端定位。還沒開始,就已經想好怎麼失敗了,這點信心都沒有?還做什麼?考慮全麵是為了避免失敗,而不是去想失敗後要怎麼找補。”他看了她一眼,“你們就為了這玩意兒吵架?你們公司都是些什麼領導啊?”
溫藍覺得,他這話不止罵了她,還罵了她們公司。
“您這不是把自己也罵進去了?鼎華的那幾輪融資,不都是您投的?”
“中宸不止我一個決策者,投不投也不一定是我的決定。我每年投那麼多項目,那麼多公司,我能全記得?其次,就算是一團垃圾,有時候隻要有市場價值,哪怕為了搶占市場,也是要投的,這隻是戰略。”
溫藍:“……”這人真是。
他看她,頓了兩秒,忽然笑了一下:“你是在心裡罵我嗎?”
溫藍錯愕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收得很快,但還是被他捕捉到了。
她頓時有些尷尬。
見她還是不說話,他說:“那我請你吃飯,當賠罪?”
“不用了,你也沒說錯什麼。”她笑笑,淡淡瞟他,“而且,您這‘鴻門宴’我已經領教過一次了。”
他的便宜有那麼好占?
上次吃了他的飯,喝了他的酒,帶給她的可是畢生難忘的記憶。
“其實我不應該著急,領導還沒決定,皇帝不急太監急。”她說。
許是沒想到她會這樣說,江景行笑起來,卻道:“這話挺有道理,可見其實你腦袋瓜兒挺聰明,可就是太倔。有時候,工作時就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領導和稀泥,你也跟著和唄,總有火燒眉毛的那一天。”
溫藍知道他的意思。
天塌了也有高個子頂著,下麵人實在不應該比領導還操心。
不過,她到底還沒修煉到那份上,她現在還不是領導,她隻是一個想要做好項目的小設計師罷了。
“等你多工作幾年,你就能做到冷眼旁觀利益至上了。”江景行說,“賺不了錢的夢想,那就是廢品。對你來說沒有任何好處的,不要浪費一分鐘在上麵。這樣,你才能青雲直上,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溫藍沉默。
有時候真覺得這人冷酷得不可思議。
他可能覺得自己有些行為特彆可笑吧。不過,她確實還做不到那份上。
她熱愛設計,她不止把這當成一份工作。
江景行看她一眼,什麼都沒說,轉而道:“你真的沒必要急。因為,老板肯定比你更急。她還不急,說明事態還沒到那份上。她想看你們下麵人鬥,你就鬥給她看唄。隻是,項目的事兒彆管,做做姿態就行了。”
溫藍沒說話。誠然他說的很有道理,但她還做不到這麼老油條。
“……這是不是……”
“虛偽?”他替她說了,輕笑。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網の提の供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溫藍小心地看他一眼,他沒生氣,仍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能賺錢能升職的,大多是這樣‘虛偽’的人,溫藍,你還年輕呢。”
她不太認同:“總有認真工作也能得到領導賞識的。”
“除非你的專業能力無人可以替代,能為公司帶來巨大利益,你能優秀到除了你彆的任何人都不行。否則,對老板來說,你跟其他人沒什麼不同。沒了你,馬上就能找到下一個。在北京,像這樣的多的是,排隊都得排幾輪。”他的語調冷靜又殘酷,但卻是事實,讓她無法反駁。
太多自以為很優秀的年輕人了,可真的扔到市場上一比,不過也就是被挑揀的菜罷了。
不適應規則的,很快就會被淘汰。
有時候,隻能逼迫自己成為自己討厭的人。
溫藍有點兒悶,她是真不喜歡這樣。道理懂,可就是不喜歡。
因為她的沉默,江景行也有那麼會兒沒說話。
後來她實在是有點困了,靠在床頭休息了會兒,誰知就閉上了眼睛。迷迷糊糊的,感覺被人抱了起來,輕輕放到床上。
江景行給她脫襪子、脫外衣,然後又輕柔地解開了她的褲子。
溫藍在心裡暗罵他不正經,奈何實在太累了,不想撐開沉重的眼皮。可誰知,他給她脫掉褲子後隻是把她抱到了床裡麵,給她蓋上了被子。
她這時才勉力撐開一絲眼縫看他。
見她看她,他笑著解釋:“穿那麼多睡覺,你會不舒服的。”
她的眼皮又合上了,心裡久久不能平靜。
還以為他就想跟她……
她背過身去,安穩地閉上了眼睛。可身後窸窸窣窣了會兒,被子一角被掀開,一具滾燙的肉.體貼了上來,把她結結實實環在懷裡。
因為暖氣不足,她本來是有些冷的,被這樣一抱,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不由麵紅耳赤。
“彆亂動。”江景行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告誡,“還想不想好好睡覺了?亂動,一會兒起反應了我不管。”
她原本想要掙紮的手停下來。
是真的困,天大的事兒都阻攔不了她睡覺。
就這樣,被他抱著進入了夢鄉。
隻是,夜半的時候被%e5%90%bb醒了。她撐起眼皮,不期而遇地撞入他漆黑的眼,見她醒了,他也不再忍著,低頭含她的唇,加深這個%e5%90%bb。
他按著她肩的手,緩緩遊移,滑動往下,刺得她戰栗了一下,迷蒙地望向他,摟住他的脖子。
在這一團炙熱而潮濕的氣氛中,海浪般洶湧而來,身體酸軟,她後來還是順從本心,勾住他的脖子,迎接著他長驅直入的舌,接納他。
他的節奏真是恰到好處,時輕時急,時驟時緩,弄得她欲罷不能又酸脹無力,四肢好似癱瘓。
雪細密如點般砸在冰冷的玻璃窗上,像密集的鼓點,讓人心潮澎湃,又急又切。
花樣兒是真的多,從前到後,從上轉下,顛來倒去,被單拖曳到地上,不經意又撞翻了床頭櫃上的鬨鐘。
輕微的震動聲響,她心道完了,肯定是碎了。
可這會兒再顧不得其他,她像條擱淺的魚,躁動難安,翻來覆去隻想得到些許水源慰藉。
他壓下來的時候,她也抵著他堅實的%e8%83%b8膛,頭發像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