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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再說 李暮夕 4364 字 6個月前

你,無非是嫉妒罷了,你不用怕她,我不會讓嫉賢妒能的人在公司裡作威作福的。”

江景行下意識看了她一眼,眼神譏誚,手指略略撫過冰冷的戒指。

溫藍不知道要怎麼應,更加尷尬。

“你不用不好意思,我是真的認可你的才能。一直屈居於莫文熙之下,你不會不甘嗎?”羅嘉懿笑道,“現下裡就有很好的機會。”

這飯溫藍可是吃不下去了,莫文熙怎麼都是她上級。

而且,她和羅嘉懿也不是特彆熟,多說多錯。

“江總,羅總,我還有事兒,那我先走了。”她急匆匆告辭離開。

羅嘉懿都笑了:“到底是小姑娘,臉皮薄。”

江景行低頭喝茶,什麼都沒說。

他倒覺得,溫藍比他想象中要聰明謹慎。雖功利,卻不會盲目功利,給人以不好的警惕。外表給人無害而謙和的人,本質上未必如此。

羅嘉懿笑著侃他:“剛剛不還覺得我欺負人家小姑娘?怎麼這會兒又不開口了?你這人,到底還是太冷血。”不相乾的事,從來不過問。

江景行隻是淡淡一笑:“機遇往往伴隨著危機。”

羅嘉懿覺得他意有所指,不由挑眉:“難道你很看好她?”說到底也隻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她也就是想著利用她來給莫文熙添添堵罷了,沒想過溫藍真有什麼本事。

江景行沒有應答,隻是看了眼窗外。

天氣陰沉沉的,可能又要下雪。

“話說起來,那個小康山的項目,你覺得交給泛海那邊怎麼樣?”羅嘉懿忽然提起。

“我向來不插手下麵子公司的運營和策劃,小康山的項目不歸我管,你找錯人了。”江景行說。

泛海老總是她表哥。

“不用這麼絕情吧?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羅嘉懿苦笑。

他向來是公事公辦的。可話雖如此,隻要他開口,下麵人哪有不遵從的?隻是不願意罷了。

江景行不為所動。

羅嘉懿歎氣,後來聊著聊著又說起一件事:“她是程姨的女兒,說起來,按輩分,是不是還得叫你一聲堂哥啊?”周崇嶺和沈振平是拜把子的交情,他們這些小輩都是知道的。

江景行看向她。

羅嘉懿嗤笑:“不過,周叔這個年紀和位置,是不打算再婚了,這倒也名不正言不順。她長得還真挺漂亮的,冰肌玉骨,小小年紀這麼勾人,和程姨一個樣兒,周叔那樣的定力不都把持不住?”

江景行默了會兒,不作評價。長輩的事情,他向來不置喙。

“我還有事兒,改天再聊吧。工作的事情,你聯係周叢或者季霖就行。”他看了看表,起身告辭。

“如果不是工作的事情呢?”羅嘉懿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不是工作的事兒我就不能找你了?”

“那倒也不是,主要是剛剛確定回國發展,要處理的事情實在多。要是私事的話,你可以先跟我的秘書約時間。”他低頭看了下表。

意料之中的答案,拒絕得也這麼體麵。

羅嘉懿也笑了笑,不說破:“那行吧,我改天再約你。小康山那個case,你真可以考慮一下。”

江景行已經沒有什麼耐心,隨口敷衍兩句就出了門。

第11章 、婚房

這個點,這個地段很難打到車。

溫藍站在酒店門口,手裡熟練操作著打車軟件。可看到上麵顯示需要排隊三十分鐘時,頓時焉了。

而且,以她過往經驗來看,顯示三十分鐘,輪到她時可能都一個小時了。

當風口實在冷,她在回去坐一下和繼續等車之間搖擺,沒注意身後已經走來一人:“等車?”

溫藍詫異地回頭,看到了款款走來的江景行。

她是有點詫異的。

他不跟羅嘉懿在吃飯嗎?屋子裡有暖氣,還有美女陪客,待著不香?

她遲疑的片刻,周叢已經把車開過來了,走的貴賓通道,直接繞過了廣場上堵得滿滿當當的車流。

“走吧,我送你。”江景行親自繞到後座給她開車門。

溫藍受寵若驚,忙小跑過去:“我自己來吧。”

江景行看到她動作靈活地鑽上去,不勞他大駕的模樣,覺得有些樂。她真是一點都不拿喬,也不過於拘謹,是那種在交流中處於恰到好處的位置。既不過分熱絡黏膩,讓人厭煩;也不至於太過沉悶,叫人失去興致。

這世上,能讓人感覺相處愉快,已經是非常不易。

車在道路上行駛,速度很快,如一陣風。

溫藍坐在後座上,百無聊賴地四處看了看。

江景行的車很多,不過,開的最多的還是那輛黑色的邁巴赫和這輛銀色的賓利。

車內很乾淨,簡單的黑白灰色調,前麵車台上放著一瓶圓錐形的香水,是Z家的高定,全球限量36瓶,如今已經絕版。車壁改裝過,嵌著的是非常罕見的稀有大理石,頭頂的環形吊墜看著普通,圓盤裡的山水畫是蘇富比拍賣行某次拍出的某大師微雕,售價高達3700萬,工藝已經絕版……

這人真的很考究,生活精細,奢華在細節裡。

對比一下,她就好像是村裡殺豬的二妞一樣。

四處觀望時,她的視線不可避免地掃到他。

他靠在座椅裡,修長的手懶懶地搭在膝蓋上。這樣快的車速,他臉上還是一副平靜如水的表情,好像早就習慣這種生死時速。等紅綠燈時,也不絲毫焦急,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在指骨上輕輕叩著,似乎是在想事情。

冷白的脖頸間,喉結明顯,莫名有些性感。

她忙抽回目光,低頭刷自己的手機。

“怎麼不說話?”他忽然側頭問她,笑。

溫藍怔了一下,心裡想:

這麼安靜的氛圍,她也不好貿然跟他搭話吧?而且客隨主便,他沒開口,她自然不好開口。

她嘴裡卻說:“在想事情。”

“想什麼?介意跟我說說嗎?”

溫藍看他一眼:

他說話永遠這麼客氣,隻是,如果真的客氣,就沒必要問這麼冒犯的問題,說到底,表麵客氣罷了。

“在想,要不要跟你結婚。”她認真地說。

“考慮了這麼久,還沒想好?”江景行揶揄道。

分明是很嚴肅的問題,他這樣一說,她的臉不受控製地紅了一下:“婚姻大事,當然要謹慎一點,又不是去菜市場買菜,不喜歡還能退貨。”

雖然結婚後也能離婚。可要是抱著過不好再離的念頭,那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

可是,請柬已經發出去了,程一曼的意思也很明白,她年底前必須找個人領證,不然她們娘兒倆的名聲就完了。

這話也不無道理,人言可畏。

在這個社會上工作、生活,圈子就那麼大,就算她不在意,也不可能真的不在意彆人傳什麼。

那不過是自欺欺人的想法。

程一曼這人可以不在意彆人在背後說酸話詬病她的德行,卻決不允許自己因為這種事情成為彆人嘴裡的笑柄。女兒被人甩了,對方還無縫銜接按原計劃結婚?這她能忍?簡直是把她的臉麵踩在地上。

她向來要強,這比殺了她還難受。

而且,江景行這人雖然算不上知根知底,至少兩人認識四年了,彼此父母又認識,他這人沉穩好麵子,應該不會做太出格的事情。

從風險規避的角度來看,是一個不錯的上上之選。

“結婚也不是不行。”她想了想,終於下了決定,“不過,我這人比較慢熱。”

“那正好,我也不是很快熱的人。”他笑。

溫藍看他:“得互相尊重。”

他點頭:“這是自然。你知道嗎?我第一次看到你和京南在一起的時候,我就在想——”他情不自禁地低笑,“如果這個女孩子,和我在一起的話,我一定會好好地愛護她,給她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給她想要的一切。”

他聲音低沉而蠱惑,配上那張俊極無儔的臉,這一番情話真是說不出的深情繾綣。◇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溫藍被他撩得臉頰飛紅,但很快鎮定下來。

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屑:“雖然你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但是,我們也算認識不短的時間了,就像你了解我一樣,我大抵也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人。江公子,說那些虛的真的沒什麼意思,不如來點實際的吧。”

他都笑了,為這番孩子氣的話:“你要什麼?說來聽聽。”

“我要什麼你都給嗎?”她瞥他。倒也不是真的要什麼,就是想刺一刺他。

他隻是微笑。

溫藍真的看不慣他這副氣定神閒的表情,說:“我說要中宸的股份,你也給嗎?”

他眸光微轉:“也不是不行。”

溫藍一怔。

誰知他下一秒說:“不過有條件。”

“?”

“得我們的婚姻滿十年以上,第一年,我給你0.1%,然後逐年遞增。具體怎麼樣,也要看你每年的表現。”

溫藍:“……”真是老奸巨猾的資本家,半點兒虧都不肯吃。

十年……您這比北京戶口還難上啊。

她收斂了臉上的表情,一本正經地說:“彆的我不管,但有一點,你必須遵守。”

“什麼?”

她看著他,模樣格外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我不在乎你愛不愛我,但是,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隻能有我一個女人,你不可以愛上彆人。我擁有的,必須比你身邊任何異性多,我不可以被人踩在頭上。”

“成交。”他珍而重之地朝她遞出手。

溫藍定定地看著他,又看了看他大大方方伸過來的手,猶豫一下,終於緩緩伸過去,握住了他的。

男人的手寬大而有力,帶著溫暖的力量,虎口的地方還有一層薄薄的繭。

她的心忽然跳得有些快,像是不受控製似的。

……

“叮”——

指紋鎖開了,江景行推門而入,稍微讓開了點位置。

她在門口往裡觀望了一下,這才進入。

不是上次那間,不過也是CBD這邊極高檔的小區了。雖然是在鬨市區,因為樓層夠高,加上隔音夠好,隻能瞧見樓下車水馬龍川流不息,卻聽不到晚高峰時的鳴笛和喧囂。

因為是高檔酒店式的管理,物業那邊有合作的家政阿姨,送飯的、打掃衛生的、幫忙丟垃圾的……總之應有儘有,不喜歡住家保姆的也不用自己費心。

隻能說,有錢真好。

“為什麼帶我來這兒?”進門後,溫藍四處看了看,不太理解,“你不送我回去嗎?”

這間屋子的裝修比較溫馨些,是米色和淺藍色為主調,金線絨的落地窗簾外隔了一層薄紗,壁爐裡燃著明亮的火焰,一種淡淡的鬆木香彌漫在屋子裡。

“不喜歡嗎?”江景行反問她。

溫藍看向他,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