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1 / 1)

婚後再說 李暮夕 4372 字 6個月前

許依依馬上就回她了:[藍藍,你彆想不開啊。沒了淩旭那顆爛草還有一大片森林呢,何必呢。]

溫藍無語:[我隻是不小心傷到手了,你說得我好像要自殺一樣。]

許依依:[不說這個了,手機裡說不清楚,這樣吧,我在滿月喝咖啡等你,你快點過來吧。]

滿月咖啡館就在樓下不遠處,午休時有兩個小時的空閒時間,溫藍沒多想就去了。

“藍藍,你聽了這個消息一定要冷靜啊。”許依依自坐下開始就很緊張,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溫藍覺得好笑,漫不經心地說:“淩旭都出軌了,還有什麼是我不能接受的?你說吧。”

許依依欲言又止,小心看她的臉色。

可到底覺得還是不能瞞她:“淩旭要和鐘佳悅結婚了。”

溫藍手裡的銀勺子停住,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你說什麼?”

“我說,淩旭要跟鐘佳悅訂婚了。”許依依擔憂地望著她,像是怕她想不開。

溫藍以為自己聽錯了。淩旭出軌鐘佳悅她信,可要說他會跟鐘佳悅訂婚,她是怎麼都不信的。

可是,許依依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這是為了麵子,不得不隨便拉個人充當新娘嗎?可是,他明明有很多選擇,卻選了各方麵條件都很一般的鐘佳悅。

這是為什麼?不就是為了打她的臉嗎?

工作上為難她就算了,竟然要這樣羞辱她!

溫藍向來是克製的人,此刻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往腦門上湧。

他怎麼可以這樣?她感覺自己的尊嚴都被人踩在了腳底。

“藍藍,你沒事吧。”許依依急道,“你彆這樣啊,你哭出來也好,罵他也好,就是彆這樣啊。”

溫藍深呼吸,原本想笑一下,卻隻是扯出了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沒事的。”

許依依到底還是不放心她,後來又非要拉著她去逛街,買了一大堆東西,還硬塞給她一大堆。

溫藍寬慰她:“我真的沒事。”

“淩旭那狗,你真的沒必要為他難受,不值得。”許依依義憤填膺,給她出主意,“要不你去相親算了,找個各方麵吊打淩旭的男人。彆的不說,你和淩旭掰了,你媽那邊就沒法交代吧?”

“而且請柬都發出去了,要是你不結,以後那些人背地裡都怎麼說你呀?人言可畏啊。”

雖然是淩旭出軌在先,外麵人可不會這麼想,肯定覺得她是被甩了,以後在後麵叨叨逼逼扯她的八卦。

溫藍隻是笑笑,不想再提這個話題。

送走許依依,她嘴角強裝的笑容才落下去。

原本要回住處,可進了空蕩蕩又逼仄陰暗的屋子,隻覺得身體更冷,她想也沒想又抄起鑰匙下了樓。

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閒逛,後來打了一輛車。

兜兜轉轉,還是回了公司。

社畜,連請個假都不敢。

站在高聳入雲的大樓前,她頭一次感覺自己這麼渺小,%e8%83%b8腔裡像是壓著什麼,喘不過氣來。

她蹲下`身,冷風從旁邊出來,她忍不住抱緊了肩膀。

這才發現,自己出來得匆忙,竟然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衫。

太難了!

後來到底還是回了崗位上。天塌下來,工作還是要繼續,日子還是要過。隻是,心裡那種沉悶的感覺一直揮之不去,像是壓了一塊沉甸甸的鉛塊。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她挎著包一個人在街道上遊蕩,想著散散心。

路過街角的一家金店時,她的腳步卻像是被釘住了。

隔著玻璃,她清晰看到鐘佳悅正挽著淩旭,趴在櫃台上指這指那,似乎是在挑鑽戒。

後者的表情則有些不耐煩,不知道她說了什麼,淩旭狠狠甩開她,轉身就要走。結果她丟下櫃員小姐跟上去,重新挽住他的胳膊,看表情,似乎是在哄他。

淩旭的表情這才慢慢緩和,但唇角還是掛著不屑。

跟她分手以後,他這少爺脾氣好像都不屑於掩飾了。以前,他至少從來不在她麵前露出這種表情,裝得溫柔又善解人意,完全一副事業有成、知心哥哥的模樣。

嘖。

她嘲諷地提了下嘴角。

本想滿不在乎地甩手就走,可臉上還是火辣辣的,腳步不受控製,好像有一根線牢牢扯住了她。

兩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如今回想起來,好像投入的感情全都喂了狗。

大到她給他買過的領帶、西裝和鞋子,小到她給他煮的麵、縫過的扣子……淩旭是那種典型的大少爺,外麵風光無限,住一起時就知道,根本不會照顧人,照顧自己都成問題,衣服甩地上能堆一個禮拜不洗,她根本看不下去。

她和傅京南在一起時,從來沒有乾過這些。

本以為自己在這段感情裡投入的不多,想在回想起來,心口還是跟刀割一樣,臉上像被人扇了無數耳光。

難堪又滑稽,猶如一個小醜。

眼睜睜看著鐘佳悅挽著他的手從門內出來,她想轉身就走,可惜已經晚了。

自動移門打開。

雙方狹路相逢。

看到她的那一刻,鐘佳悅下意識挽住了淩旭的手臂,表情多少有些耀武揚威的味道。

一開始麵對溫藍時,她是心虛的。

畢竟,她確實曾經幫助過她。但是,這種情緒很快就被那種更深的嫉恨所替代。轉念一想,她確實是憑借自己的本事留下的,她並不欠她什麼,她沒必要心虛。

她最討厭溫藍身上那種淡然和清高,就會用這點來吊男人。淩旭不過就是逆反心理,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其實,對於他這種公子哥兒來說,哪能真的對哪個女人上心?

久了他就會發現,溫藍這種女人並不適合長期生活在一起。尤其是對淩旭這種公子哥兒來說,他肯定受不了這種事事都冷著一張臉的女人。

但是,那次意外翻到他的抽屜,看到那枚4克拉的稀罕粉鑽時,她破防了。

淩旭給她選的就是一顆一克拉的普通鑽石,價格不過六位數,還是六位數底層。

都說一個男人在一個女人身上投入多少,就代表這個男人多在意這個女人,那淩旭在她身上的敷衍投入,完全比不上他在溫藍身上花的零頭。

這點讓她如鯁在喉。

還有淩旭他媽,她第一次跟他回家見他媽時,她媽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她去洗手間時,還沒走遠就聽到她媽在那邊說她:“阿旭啊,你沒有搞錯啊?這個還不如前頭那個呢!長得這麼普通,身材這麼差,學曆和工作也一般般。你是不是哪根筋搭錯了啊?”

說了一大通,淩旭隻是淡淡的表情,好像還挺認可他媽的話的:“那你說怎麼辦?所有人都知道我要結婚了,請柬都發出去了,我告訴他們新娘跑了?咱家的麵子往哪兒擱啊?將就一下算了。”

這是什麼話?

想起來她就火冒三丈。

不過,這對於她來說絕對是大好的機會,所以她拚命討好淩旭,討好他媽,就等著嫁入豪門。

雖然淩旭對她一點也不溫柔,甚至是態度極差,遠沒有剛開始約她時那樣小意體貼。她轉念一想,覺得他可能還在氣頭上,畢竟是因為她才鬨得他跟溫藍的婚事掰了,害得他陷入這種兩難境地,便釋然了。

至少在這場戰爭裡,她是勝利者。

過程如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贏了。

她有些好奇溫藍此刻的心情,帶著幾分戲謔地望向她。可惜,溫藍臉上除了漠然還是漠然,基本沒有什麼表情。

這個結果不能讓她滿意,當然也不能讓身邊的男人滿意。

淩旭緊緊盯著她,不知為何說不出的憤怒,可是,他說出口的話卻是:“溫藍,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我們複合,新娘還會是你。”

他說這話時,完全不管鐘佳悅就在旁邊。

鐘佳悅氣得差點跳腳,但是一秒理智就回來了,還是忍著,隻是用殺人般的目光瞪著溫藍。

溫藍不想再搭理他,轉身就走。⑩思⑩兔⑩文⑩檔⑩共⑩享⑩與⑩線⑩上⑩閱⑩讀⑩

“溫藍——”淩旭怒吼一聲,上前攔住她,死死拽住她的胳膊,“兩年的感情,你就這麼冷漠?”

“放手!我們已經結束了淩旭。你不是這麼拿不起放不下的人吧?還是你對我這麼情根深種?”

淩旭是個很自大的人,被這麼一激頓時受不了了,狠狠甩開她:“你以為我非你不可?我告訴你,想跟我結婚的女人多得是!”他把鐘佳悅攬住懷裡,低頭%e5%90%bb住她。

死去的記憶開始攻擊溫藍。

她的記憶又回到那一天晚上,淩旭笑得將鐘佳悅擁入懷裡,用同樣對待過她的溫柔對待另一個女人。

朝三暮四、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後,還覺得她是在使小性子。

他是有多自信?

溫藍說不清是憤怒還是悲哀。

沒打一聲招呼她就走了,扯著嘴角,心情糟糕透頂。

說起來她也真是失敗。

事業、感情,全都經營得一團亂,再沒有比她更失敗的人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蹲下`身,緊緊抱住自己,感覺身體很多地方好像都不是自己一樣地冷。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有人在她頭頂撐開了一把傘,替她遮住了落下的細雨。

溫藍抬頭,竟然是江景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感覺他那雙漆黑的眼睛裡有關切和疼惜。

她怔了一下,沒說話,就那麼看著他。

感覺到她異樣的沉默,江景行也收起了臉上的表情,認真地看向她。

看到她臉上茫然的表情,他怔了一下,有那麼會兒說不出話。

認識這麼段時間以來,他沒見過這樣的溫藍。

巴掌大小的臉孔蒼白而清瘦,嘴唇沒有一點血色,在頭頂冷白色的燈光下像是一陣風就能吹倒。

冷風吹來,她瑟縮了一下,手指繃得發白。

他沒有猶豫,脫下外套把她裹住,將她打橫抱起。

周叢已經把車開到門口,下了車,看到這一幕還楞了一下,但很快拾好情緒,躬身打開後座門。

溫藍抬頭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美麵孔,覺得詫異。

她當時頭腦一團亂,第一反應是:他抱自己怎麼跟抱著一個洋娃娃似的?那麼輕鬆?

人在脆弱孤獨的時候,心理防線就特彆弱。當他把她抱到後座要放下的時候,她本能地勾住他的脖子。

江景行的表情怔鬆了一下,低頭看她。

她的手纖弱無骨,觸之溫滑,手臂像蓮藕一樣白,每一寸肌膚都嫩得不可思議,妖一樣,仿佛幽幽生著暗香。

很難說這不是一種邀請。

四目相對,空氣裡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

他忽然欺身%e5%90%bb住她,狠狠地把她禁錮在身下,一隻手強勢地扶住她的臉頰,一隻手撐在她身側,皮質座椅往下陷了一塊。

太突然了,她有些茫然,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