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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再說 李暮夕 4312 字 6個月前

冼文昊笑著說:“聽說你跟老陸最近在搞什麼斜裁方麵的項目,搞這個乾嘛?”

“說你不學無術還真不是蓋的。”陸宴沉瞥他一眼,嗤笑,“整天守著你那個破公司,除了搞搞小明星你還會乾嘛?”

冼文昊也不生氣,玩世不恭地笑笑,甩了張牌出去:“我樂意。”

“陳默那事兒,你打算怎麼處理?”陸宴沉轉而問江景行。

“處理?有什麼好處理的?”他似乎覺得好笑,隨手順了副牌在手裡:“跳梁小醜而已。”

他的手指靈活又纖長,紙牌跟雪片似的在他指尖飛轉,溫藍看得眼花繚亂。北京的男人,很多都很有腔調兒,但比之上海男人又多了幾分粗獷。這位“江公子”應該介於兩者之間,很爺們,但又很精致。

他不像冼文昊那樣戴著能亮瞎眼球的大閃鑽的表,卻也不像陸宴沉那樣一身黑,衣著很低調,但又搭配得恰到好處,雅灰、煙灰、米色……很有層次,雅致又有格調。

溫藍一眼就認出他的腕表,雖然是N家的機械表,表盤重新組裝過,上麵的噴墨是S家的,要1500多萬。他西裝上的扣子也是意大利某名匠手工高定,高達20萬一顆……

溫藍默默移開目光。她覺得,從他身上隨便掰下來一點東西都夠她一年的薪水了。

人和人,果然是不能比的,不然很容易心態失衡。

聽了會兒,她才算是明白他們說的是什麼了。

網傳中宸集團的江景行此次回國發展,是準備收攏中宸國內的金融市場集權,旗下多家控股的投資公司管理層大換血。

這樣的雷霆手段,自然會引起反彈,其中以中宸控股的明遠資本最為激烈,前明遠總經理陳默日前就召開了記者會,聲稱要曝光中寰采用不正當手段傾軋中小企業的一些行業黑幕,江景行自然處在風口浪尖上。

不過,看他神色自若,好像一點也沒有受輿論影響。

“溫藍,你有什麼看法?”冼文昊看到她不以為然的表情,挑眉。

江景行也望過來,目光落在她身上。

他對她笑了笑:“溫小姐,好久不見。”

溫藍也對他笑了笑,見其餘人都望著自己,隻好硬著頭皮說:“外界已經議論紛紛,雖然您以強勢的姿態出席記者會,但還是不可避免那些流言蜚語。堵不如疏,我覺得,消除一條流言最用力的方法,是用另一條、甚至另外多條流言。”

他似乎被勾起了幾分興致,將眼鏡摘了下來,聲音低醇:“你繼續說說。”

溫藍錯愕地看著他摘下眼鏡後的臉。

分明是清冷至極的長相,卻生了一雙狹長勾人的眼睛。摘下眼鏡的他,比平日那副一本正經的模樣更多幾分撩人的氣質。

據說他的花邊新聞多得漫天飛舞。這種又冷又欲,氣質成熟的男人,大概是很多女人的理想型。

見他饒有興致地望著自己,她尷尬一笑,隨口胡扯:“比如,您是個性冷淡之類的……”她咳嗽一聲,“不好意思,我就是打個比方,最近不是經常有這種流言嗎?多放點,多多益善,保證搶占頭條。等流言足夠多,人們就不會相信那是真的,隻會覺得是無稽之談。您說對嗎?”

其餘人震驚地望著她,正主倒是麵不改色,低笑道:“溫小姐的提議還真是有意思,我會好好考慮的。”

他們聊著聊著又要來一局,彼時溫藍坐在江景行上家。一開始,她是存著一點讓著他的心思的。中宸集團的大老板,這樣的大人物,能搞好關係自然要搞好關係。

可打著打著就發現,這人深不可測,哪怕是一開始很爛的那種牌,出到最後,竟然能漸漸扭轉局勢。

有好幾次,她回頭看他,仔細端詳,想從他臉上看出點兒端倪,可他就是那副波瀾不驚的表情,瞧不清虛實。

她心裡沒底,更多了幾分忐忑。

對此感官更深的要數紀朝陽,他忍了又忍,認真發問:“哥,你是不是出老千?怎麼每次都是你贏?!”

“他不出千,你就能贏了?”冼文昊開口,滿滿的嘲諷。

“這不可能啊?為什麼每次我都是墊底!”

“你這不還有個伴兒嗎?”冼文昊朝溫藍努努下巴。

“彆的不說,你倆在牌技上麵,是真的半斤八兩。”陸宴沉混著牌,哂笑。

很難得的,溫藍臉一紅,轉開目光,不經意看到一旁的江景行。

他低眉斂目,漫不經心順著牌,似乎對他們的調侃往來一點興趣都沒有。

恍神的功夫,他已經扔了底牌。

“啊啊啊——我輸了我又輸了——”紀朝陽嚷嚷,一副崩潰的表情。

“江公子,玩兒而已,要不要這麼較真?照顧一下殘障兒童啊。”陸宴沉笑,眼底一片譏誚。

冼文昊也笑,下巴朝紀朝陽努努:“自己找虐,怪誰?跟誰玩不好,偏偏找他。這麼多年了,怎麼就是不記打?”又看向溫藍,語重心長,“記住了,這位哥哥看著斯斯文文的,下手可狠著呢。兩位小朋友,下次見了他,直接繞路走。”

沒理會他們的打趣,江景行興致缺缺地丟了牌,站起身說:“你們玩,我出去一下。”

“這是怎麼了?我瞧著他心情不大好啊。”冼文昊好奇道。

“還不是夏家那位的事兒。”陸宴沉嗤笑。

“怎麼說?”

陸宴沉說:“夏家那小公主,作天作地,誰受得了?不知道江叔怎麼想的,給定這種親事?老四那是什麼性子啊,從來不說軟話一人。前兩天帶著那小公主去挑鑽戒,都選好了她又說不要粉鑽要黃鑽,還要老四給她改定酒店,替她舅舅要泛海那個工程。嘖,老四直接說,這婚不結了,撂下人就走了。”

“那小公主能善罷甘休?”冼文昊豎起耳朵,看好戲的架勢。

“當然不啊,這兩天到處找他呢,還出動了梁姨。‘江景行就是個性冷淡,大變態!他早就想甩了我了,這下倒好,連理由都懶得找了!他就是個烏龜王八蛋’!”陸宴沉學著那女孩的口%e5%90%bb,壓著笑,“結果你猜老四怎麼說?”

“怎麼說的?”

“前兩天夏伯伯親自把他叫了去,這鴻門宴,他還真去了,一家人語重心長、喋喋不休說了老半天,他就在那邊慢慢挑著菜,等他們說完了,他才說,‘您說的都對,隻是,這事兒講究一個緣分,勉強不來。說起來,我倒是喜歡安靜點的’。你是沒看到夏伯伯的臉色,都綠了。他這不是明擺著說人家女兒聒噪嗎?我笑死了。”

“他真敢說啊。”

“他有什麼不敢的?夏家老爺子這兩天天天去煩他姥爺,你知道的,葉院士那個脾氣,肯定拉不下來那個臉,天天催著老四去相親……”

溫藍偷偷聽了會兒牆根,覺得樂,後來有電話進來,她比了個抱歉的手勢,邊接通邊去了外麵。一個電話打了十多分鐘,掛斷時,她冷得在原地跳來跳去。

準備離開時,轉頭就瞧見了不遠處的男人。

是江景行,側對著她倚在欄杆上,姿態慵懶、冷淡,修長的手指間鬆鬆夾著一根煙。

這樣麵對麵站著瞧,他真的好高,至少要比穿高跟鞋的她還高一個頭,西裝外套隨意地搭在臂彎裡。

室內熱鬨非凡,他卻獨自一人在這裡抽煙。好像,那些熱鬨都和他沒有關係。

雖是表兄弟,他和紀朝陽真的一點都不像,成熟、練達,喜怒不形於色,叫人看不出深淺。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又打量他一眼。

似乎察覺到她的注視,他回頭朝這邊望來。

四目相對,溫藍忽然就有一種說不出的局促感。

她猶豫了一下,主動打了個招呼:“你好。”當時以為他是個不合群的人,出於禮貌,她柔聲勸了句,“外麵冷,你還是進去吧。”

他望著她,氣質沉靜、內斂,卻並不如她想象中那樣溫文,一雙深邃的眼睛瞧不見底,如深潭,如靜海,有種逼人的肆意的男人味,無端叫人心慌。

“你……我看了下天氣預報,一會兒又要下雪了。”不是很熟的關係,到嘴的疑問還是咽了回去,她轉而說了句無關痛癢的話。

見他一雙深暗的眸子直勾勾望著她,她有那麼會兒的茫然,露出可愛的笑容,讓氣氛不那麼尷尬。

他掐了煙,望著她笑了下:“這就要走了,多謝。”⊕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第4章 、相親

離開時,天上又開始下雪了。溫藍裹緊了大衣,在原地跳了會兒,猶豫著要不回去等雪停算了。

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停靠在她麵前。

車窗降下,溫藍看到了江景行那張清貴疏離的麵孔。

“去國貿那邊嗎?順路,我送你一程吧。”

溫藍那一刻是有些遲疑的。雖然這人看上去挺正派,不像冼文昊那些人一樣,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男女關係。但是他們這類人,本質上是根本不拿女人當回事的。

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玩兒夠了就甩掉。

他們也算不上很熟吧?這樣突如其來的邀約,總有些況味不明的曖昧。

但是,說到底她也不太敢直接拂他的麵子,上了後座。

他們這類公子哥兒,又有幾個是真的好脾氣?

這人雖不像傅京南那樣高高在上,似乎也不是很好接近。也是,像他們這個圈子裡的公子哥兒,哪個真的平易近人了?不過是傲在骨子裡,更內斂罷了。顯然,這個男人就是後麵一款。

“謝謝。”

後排很寬敞,不過,因為和前排隔了一層玻璃的緣故,溫藍還是有點緊張。

她以前和傅京南在一起時,也坐過類似的這種車。

大理石車壁,後麵空間很大,還有內置的小冰箱,前後座都有升降玻璃,隱私性很好。但是,像這樣放下玻璃,由於隔音太好,就好像兩個人單獨待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難免讓人心裡緊張。

車裡太安靜了,溫藍下意識朝邊上看。

江景行似乎在想事情,高大的身形靠在椅背裡,十指交疊,搭在膝蓋上,旁邊合著個蓋上的筆記本。

溫藍打量著他英俊的麵孔,總感覺他不笑的時候,冷峻得有些陌生,好像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

這種感覺很奇怪,讓人莫名地感到不安。

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注視,他回頭對她笑了一下:“怎麼這樣看著我?我臉上有花嗎?”

溫藍沒想到他會主動跟她搭話,覺得尷尬,隻能聳聳肩:“隻是覺得,中宸集團的大老板,和我想象中有些區彆。”

他似乎被勾起幾分興趣,被西褲包裹中的長腿換了個姿勢,微微朝向她:“那你想象中的我,是什麼樣子的?”

她本就是隨口一扯,沒想到他會這樣問,不由一怔。

好在她很快收拾好了情緒,說:“還以為你們這類人,都比較高冷呢。”

不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