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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必然要牽扯出之前是他們兩個先攻擊霍昭的真相,哪怕人人都知道霍昭在後宮經曆著什麼,但是可沒有人敢這麼沒眼力見放在台麵上說。

而且兩個主子還暈著,他們也不能擅自開口,萬一前後對不上那就是欺君之罪。裝離得遠沒看清推卸責任才是聰明做法。

所以皇帝手中必然沒有證據,之前模棱兩可的訓斥也不過是詐他,狗皇帝!

霍昭這一下的確讓皇帝措手不及,但皇帝不會輕易相信這麼離譜的說法,他對這個兒子還是有點了解的。

皇帝微微眯眼,語氣威脅警告:“老四,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霍昭惡心過後就習慣了,道:“雖然兩位弟弟是為了救我,但是的確是因為我才遭遇此事,我理應為我的粗心大意負責,請父皇責罰。”

皇帝聽著這樣的說法,真的是一陣膈應,不適應啊,太不適應了。

這還是那個叫囂著‘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死生不當皇家人’大逆不道衝動易怒的逆子嗎?這才過了多久,就變了一個人?

“不可能!你一定在說謊!”惠貴人突然冒出來厲聲道:“我兒子怎麼可能救你!”

雖是實話,卻難聽,畢竟皇帝還是要麵子,希望皇家子嗣和諧相助。

但是惠貴人沒腦子,平時自己和五皇子對霍昭是什麼態度,一下子就帶出來了。

“怎麼不可能,我們到底是血緣兄弟,難道五弟不救我,還要害我不成?”霍昭直接顧左右而言他的反駁起來,將話語的重心完全轉移。

惠貴人一聽瞬間啞然,慌忙的看向皇帝,卻發現皇帝正眼神不善的看著她,頓時靜默如雞。

皇帝的視線又轉回到霍昭身上,帶著濃濃的審視,霍昭本性應該是不屑於彎彎繞的東西,難道所言為真,但是這實在讓人有些無法接受。

正猶豫間,突然一陣哭喊打破僵局,五皇子醒了。

第4章

冰冷窒息的恐懼讓五皇子哪怕醒來也哭喊不停。

惠貴人慌了手腳上前安慰。

德妃趁機道:“好孩子沒事了,你父皇也在呢,聽說你們是為了救四皇子才落了水,真是好樣的。”

結果五皇子一聽,頓時震驚,猛然轉頭,看到霍昭時,極致的恐懼化作憤怒。

“不,不,不是,是他想殺我們,是他把我們拉下水的,還在水中攀扯著我們,不讓我們浮上來。”說著,五皇子就哭著連滾帶爬的來到慶安帝跟前。

“父皇,你要為我和六弟做主啊,我們差點被活活溺死。”

此話一出,眾人大驚失色。

兩人說的事實完全不同,但是眾人卻本能的偏向五皇子,就連皇帝也是如此。

事態頓時急轉直下。

帝王雷霆之怒,怒指霍昭,“好啊,你竟學會了誆騙朕,霍昭,你殘害手足兄弟,簡直凶殘至極,無法無天!”

周圍人看著霍昭也都是一副嫌惡,忌憚之色。原本最惡劣以為是打架鬨事惹出事端,卻不想竟然是害人性命。

小小年紀,就如此心狠手毒,果然是欽天監說的煞星!如此可怕的惡魔,說不定這一次皇帝會直接下狠手。

而慶安帝的眼神的確是帶上了一絲寒意。

一直沉默的蘇梓聞見慶安帝的神態,心中一動,正要邁步上前,卻聽到霍昭突然出聲。

霍昭的聲音很穩,沒有被拆穿的惱羞成怒,也沒有驚慌失措,隻有驚訝。

“五弟,你為何這麼說,我怎麼可能害你們?!”霍昭拳頭緊握,逐漸擺出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他本就長得好看,卸下一身戾氣,少年的無辜氣質占儘優勢,把從委屈到悲憤演繹的淋漓儘致,讓周圍人都不由心中一顫。

難道真的……冤枉了他?

而原本盛怒的慶安帝看著這透著幾分熟悉的眉眼,突然一愣。

“你……你竟然不承認!”五皇子傻了。

霍昭轉頭看向慶安帝,“父皇,我絕對沒有說謊,你若是不相信……儘管對在場所有侍從嚴刑逼供,若是說謊就是欺君之罪,他們肯定不敢隱瞞真相!一定會原原本本,從頭到尾說清楚的!”

皇帝聽到此話,想起之前在殿前的調查,頓時臉色怪異起來。

而霍昭這樣說的目的自然不是對付皇帝,而是五皇子。

五皇子到底還是少年心性,膽量不夠,一聽說要審問那些圍觀的人就慌了,誰能保證他們不會因為畏懼而說出真相。

而一旦說出是他們欺負在先,那事情就不好說了。

“至於五弟說的湖下情況,那就更加說不清了,我當時也很害怕,就算想要抓住什麼,也是求生本能,哪裡是五弟說的那樣用心險惡!”霍昭繼續作秀:“說不定六弟也被五弟拉扯過呢,一片混亂,誰說得清啊,為何五弟單單說我?”

五皇子僵住了,他的確好像在掙紮間拉過六弟。心虛的他頓時想不出一句爭辯之詞,他有些想不通為什麼霍昭突然這麼能說會道。

以前不是隻會莽乾,說什麼都說不過他們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皇帝微微蹙眉,轉頭看向五皇子,“你怎麼說?到底是不是你四哥害你們?!”

“兒臣……兒臣剛剛受了刺激也記不清楚了,不如等六弟醒來再說吧。”五皇子還是有點小聰明的,反正他是跟著六皇子乾的壞事,當然要六皇子帶頭頂包了。

皇帝聽他這麼一說,頓時就不悅起來。心中對事情也有了一個大概的判斷,估計是三人又鬨了起來,掙紮中落了水,又在水中自救的時候鬨了誤會。

隻是霍昭為何不直接說明真相,而是選擇說一派兄友弟恭之詞?

慶安帝這會兒倒是忘記了以前霍昭但凡跟兄弟鬨矛盾,哪怕他是受害者,受罰最多最重的的永遠是他。

所以霍昭乾嘛說真相,他就不相信這樣的說法,皇帝老兒還能有理由偏心罰他?

皇帝的確為難了,因為按照目前的說法,就算六皇子醒了,這事情也說不清。

倒是第一次在處理霍昭惹出的事端時陷入這進退兩難的僵局,畢竟但凡這過程霍昭態度差一點,現在皇帝都能理直氣壯的罰他。

皇帝的神情逐漸冷靜,了解他的德妃自然明白,皇帝是打算不追究了。

德妃攥著手中的帕子,突然開口道:“陛下,臣妾覺得這事兒應該隻是意外,平時幾個孩子雖然頑皮了些,但也不至於害人性命,臣妾相信四殿下所言,五殿下一定是誤會了。”

“你這麼認為?”皇帝有些意外,他還以為德妃會委屈呢。

德妃柳眉微蹙道:“三位殿下已經受了這般罪過,不論是誰有什麼錯處,也算是懲罰了,臣妾相信四殿下是好孩子,一定會吸取教訓,下次不再犯了。對不對,四殿下。”

德妃給了台階,皇帝自然就下了,“老四,看看照顧你的德妃娘娘如何寬待你,你要知道感恩。”

我感恩你個祖宗十八代!

霍昭內心冷笑,不愧是讓他吃了多年悶虧的德妃,剛剛皇帝即使不相信他之前的說辭也還傾向三人衝突,責任共擔,被德妃這番委曲求全的誤導,瞬間讓皇帝又傾向他是主犯了。

宮內所有人也都會覺得德妃大度,不跟霍昭計較。

但是霍昭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吃悶虧不知道反抗的笨小子了。

“多謝德妃娘娘,您放心,以後我遇到危險,絕對不連累六弟讓六弟救我,我皮糙肉厚,受啥傷都沒事,可不能讓六弟傷到一點點,畢竟他還小。”

霍昭一說完,仿佛整個殿內都詭異的安靜了一瞬。

皇帝也琢磨出某些奇怪的滋味,看了德妃一眼。

德妃真的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沒變臉,隻能硬撐一張溫柔的笑臉。“胡說什麼呢,你們是一樣的,都不能受傷。”

霍昭溫馴的笑了笑,看著德妃恨不得撕爛他的眼神,心中忍不住壞笑,以前覺得這些人很難對付,現在一看也不過如此,都是蠢貨。@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而此時的德妃已經硬生生掐斷了一片指甲,垂下眼眸隱藏森然的寒意。

隻是她的遮掩全部落在了另一個雙沉靜而清冷的眼眸中。

事情說到這裡,皇帝算是有意完結了,霍昭正心中得意。

可是就在此時,一直靜看事態發展的蘇梓聞突然開口道:“陛下,微臣有話說。”

蘇梓聞一開口,霍昭就習慣性的一僵,反應過來時,背脊已經開始發涼,心跳如鼓。

他微微仰頭,看向一臉寡淡之色的蘇梓聞,有不祥的預感。

蘇梓聞何許人也,安國侯的嫡次子,皇後的親侄兒,師從白鹿書院中最有地位的隱士大儒,大慶史上最年輕的狀元郎,入翰林院。剛及弱冠,已名滿天下,如今更是主管皇子們學業的太傅。

雖然年輕,但是頗得皇上重視,因為在皇帝看來,蘇梓聞對這些皇子不偏不倚,是一個純臣。

“梓聞有話直說。”皇帝道。

“四殿下`身為兄長理應做表率作用,卻在冬日靠近冰湖危險玩鬨,還連累兩位幼弟,理應受罰,不可一帶而過。”蘇梓聞一副鐵麵無私的樣子,“這也不是微臣對殿下嚴厲,是殿下剛剛自己說的,殿下有心反省,陛下應該給他這個機會。”

霍昭不由瞪著蘇梓聞,甚至氣到想笑,他之前那是說漂亮話呢,沒想到卻被蘇梓聞抓住把柄。

好你個蘇梓聞,給你點機會,就上綱上線的對付我。

真想……真想……現在就當場把他扒光,看他有什麼臉麵敢這樣設計我!

大概是霍昭的眼神太過炙熱,蘇梓聞轉頭看過去,“殿下難道不願意,剛剛說的不是真心的?”

霍昭一噎,沒法反駁,隻能硬著頭皮咬著牙道:“我自然是真心的。請父皇懲罰。”

皇帝聽他們這麼說,也就順勢道:“老四也算是有心了,既然如此,梓聞,你是他的老師,你覺得如何罰合適?”

霍昭頓時氣的%e8%83%b8悶,心說這皇帝老兒是不是報複他,竟然把他交給蘇梓聞這心狠手辣的陰毒小人。

“微臣覺得……禁閉房關三日,抄完十遍《悌孝》即可。”

輕描淡寫一句,卻是不輕的懲罰。

皇帝隻猶豫了一秒,就豪不在意的答應了。

霍昭虛偽神情撐不住了,他不怕疼,就怕無聊,這種懲罰比打他幾板子都難受。

本來都一切順利了,果然還是你蘇梓聞,就是天生克我!

大門打開,外麵飄進雪花,竟然開始下雪了。

很快,霍昭在侍衛的護送下跨出大門,霍昭忍不住回頭,那雙被雪襯的極黑的雙眸如同最危險的黑夜,透著偏執,鎖定在蘇梓聞身上。

仿佛用眼神在說:你他娘的給老子等著!

……

因為六皇子還在昏睡,不宜挪動,德妃就陪在殿內,惠貴人和五皇子也不敢走。

德妃是盛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