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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精神障礙,精神分裂……

張蔓心頭滿是後怕和擔心,“梁總,現在的情況該怎麼辦?時總的母親也……她沒親人了。”

梁心悅了然的點點頭,“我來照顧她,你先回去吧。”

張蔓想到自己跟著薛晨共事了這麼四五年,又和時見鹿共事了這大半年,心頭莫名悲哀,一個兩個都出事兒了,竟然沒有人落得個好的結果。

薛總死了,時總瘋了。

上天對她們兩人會不會太過殘忍了?

“梁總,我明天早晨送早餐來吧,如果您照顧不了,我可以請個護工……還有時總母親那裡,也需要通知一下。”

梁心悅想到時見鹿母親的情況,“時阿姨不是被關進精神病院了不能隨便出來?她能來嗎?”

張蔓搖頭:“我需要聯係了病院才知道。不過前幾天還聽到時總說去看過了她母親,病情穩定了許多,這個月會帶她母親出去散散心,讓我空出一天行程給她。”

“我知道了,你去安排吧。我就守在這兒,等她醒過來之後再看情況做決定。”

……

時見鹿這一覺睡得很沉,她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中。

不斷的回憶起她和薛晨在一起的點點滴滴,薛晨對自己的寵溺溫柔和愛意。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真實經曆,還是在回憶。

年後,薛晨請了假。

她之前就說過,想要帶她一起去旅遊。

時見鹿欣然同意,兩人當天晚上就提前下了班收拾行李。

“鹿鹿,多帶一些泳衣,每天換一套。我們去海邊玩個幾周,給你照好看的照片。”

“好。”

“你想吃什麼?到時候我們去當地自己買食材做。我給你做好吃的,你喜歡的口味。”

“不用。我給你做,我現在也會廚藝了,做的很好吃。”

“你什麼時候會下廚了?你不是說過這輩子都不會進廚房嗎?背著我去偷偷練習了?會做什麼啊?什麼時候學的?”

“什麼時候?”

對啊,什麼時候她會下廚了?

時見鹿猛地睜開眼睛,對上了天花板上的白熾燈,灼得眼睛發酸發澀。

一行熱淚從眼角滑落到耳側,最後消失不見。

時見鹿眨眨眼睛,從床上坐起來,隻覺得渾身無力發軟,她怔愣地看著自己身處的環境。

病房。

看起來乾淨整潔的單人病房,消毒水味道充斥在每個角落,刺鼻又難聞。

門把手轉了半圈,同時門被人從外麵推開。

薛晨出現在了她麵前。

時見鹿眨眨眼睛,不敢置信的,驚喜的看向來人。

“薛晨?薛晨!是你嗎?你回來了?!”

她邊喊著人,邊探出身子朝著來人伸出雙手,這是個索要擁抱的姿勢。

薛晨沒開口,驚訝的看著她。

“薛晨,你抱抱我!你是不是不會離開我了?再也不離開我了?”

時見鹿見她不抱自己,收回手就要下床,絲毫沒顧忌到自己還在輸液。

眼看著血液要倒流回吊瓶裡,‘薛晨’急忙走過來阻止了她:“彆亂動,還輸著液呢,醫生讓你好好休息!”

時見鹿乖乖地聽話,不動了。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薛晨把自己的手剛好,又把被子拉到了她身上蓋好,還調整了一下床頭的高度,把枕頭給她塞到了背後。

時見鹿睜著眼睛看她細心的照顧自己,一時間眼淚冒了出來,“薛晨,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之前不是有意要騙你的,我隻是、隻是相信了我母親的話,把你當成了仇人,我知道錯了,我知道我母親是故意騙我

的,我知道!你不要再生我氣了好不好?我知道錯了!”

時見鹿猛地抱住了‘薛晨’的腰,滿臉淚痕地哭訴著,甚至還親近的蹭了蹭她的衣服。

“你彆離開我,我真的不會再騙你了。隻要你不離開我,我什麼都答應你!我好怕你走啊,他們都說你死了……”

梁心悅格外無奈。

從一進病房她就被時見鹿當成了薛晨。

她到底哪裡像是薛晨了?

看到苦苦哀求著的時見鹿,梁心悅一邊心疼,一邊在心裡暗歎自己怎麼就沒得到她的心。

薛晨也太幸運了也太不幸了。

時見鹿愛上她的時候,她卻走了。

“好好好。我不走。我陪著你,行了吧?”

她把時見鹿扶在床上坐好,安撫了幾句,看著她聽話的坐好,不再鬨了。

梁心悅一時間嫉妒非常。

薛晨哪兒來的好福氣,竟然能打動這樣冷清性子的一個人。

如今更是變得瘋魔了。

可憐又可悲。

照顧了時見鹿兩天的梁心悅身心俱疲,每天被她喊著另一個人的名字。

更離譜的是,時見鹿似乎是真的瘋了,見人就喊薛晨,連來給她檢查身體的醫生護士,還有來看望她的張蔓也都被她認成了薛晨。

似乎在她眼裡,所有人都變成了薛晨,她的眼中也隻有薛晨,其他人都不存在了。

“吃點東西,是你喜歡的飯菜。”梁心悅把家裡阿姨做好送來的飯菜分開擺在了小桌上,一臉無奈。

“薛晨,下午我們去花園裡逛逛吧。今天天氣很好。”

梁心悅點頭:“好,你想去我們就去。先吃飯,多吃點才能好起來。”

請了專業的心理醫生和時見鹿的私人醫生給她看過了。

時見鹿的情況很不好。

因為受到嚴重刺激,精神產生錯亂,同時伴有抑鬱症和焦慮症,精神障礙產生的幻視幻聽,也在不斷的消耗她的身體健康。

醫生給出的意見是不要讓她一個人單獨待太長時間,需要時常有人陪伴。最好每周都去專業的機構接受治療。

而這頭時見鹿在醫院接受治療,另一頭的薛氏集

團卻亂了套。

從清明祭禮之後,時見鹿這個現任的董事和執行總裁精神有問題的消息再也瞞不住,被眾人大肆傳播議論,網上各種猜測,薛氏的各大董事也特意召開了會議討論解決這件事兒。

最後得到的解決辦法是,先暫時停了時見鹿的總裁職位,選專業人士管理公司,等時見鹿徹底好了之後再說。

梁心悅看到這消息的時候脾氣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這不就是在明擺著要找人取代時見鹿在薛氏的職位,說什麼等她徹底好了再回去,明擺著不打算讓她再回去了,誰知道這病情什麼時候會好。

梁心悅怒氣衝衝的罵了幾句,要打電話給助理去溝通這事兒,卻被時見鹿一把抓住了胳膊。

“薛晨,你怎麼不高興啊?是不是有什麼事兒?”

梁心悅看著她懵懂的樣子,一時間根本不敢開口,“沒事兒,一些小問題已經解決了。你不要擔心。”

時見鹿關切的看著她:“有事情可以給我說的,我給你做過副總一年的時間,學了不少呢。我們一起商量。”

商量薛氏董事怎麼解雇你嗎?

梁心悅歎了口氣,“好,那我下次不能解決的事情找你一起商量。”

時見鹿在醫院待了一周,被準許出院了,隻是她還需要接受定期的檢查,私人醫生會上門去給她治療,也需要定期的打針吃藥。

梁心悅不放心她,搬到了時見鹿所住的彆墅區,隔得比較近,時常去看看她。

剛從國外回來的楊傾得知了這一消息,詫異又震驚的找了過來。

看到時見鹿的狀況之後,楊傾更是震驚得一時說不出話來了,呆呆地看著她對著梁心悅一口一個“薛晨”叫得格外熟練。

梁心悅安撫好她,走過來給楊傾解釋了最近發生的事情。

作為薛晨和時見鹿共同的朋友,楊傾以前為薛晨感到不值。畢竟薛晨對時見鹿多好,可是時見鹿呢,一直冷淡得很。

現在看到薛晨走了,瘋瘋癲癲的時見鹿,她一時更加心情複雜。

“見鹿……她怎麼樣了?”楊傾發覺自己問這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在抖,嘴皮子更是不利索了,“她……她以後不會和她媽媽一樣吧?”▲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梁心悅歎氣道:“醫生說情況很嚴重,儘量不要刺激到她了,不要在她麵前提起薛晨去世的事情,她會情緒失控。”

梁心悅去廚房洗水果,楊傾坐在沙發上半晌回不過神來,她愣神的看著時見鹿。

過了一會兒,時見鹿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目光,朝著她看了過來。

楊傾苦笑了一下,“嗨,見鹿,好久不見了。你還記得我嗎?”

時見鹿眼睛突然一亮,伸出手指著楊傾,笑嗬嗬的走過來。

楊傾心頭一喜,期待的看向她。

難道還記得自己?

“薛晨!”下一秒時見鹿撲了過來,把楊傾抱了個滿懷,興高采烈的喊著她的名字,“薛晨!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今天要去公司嗎?”

楊傾:“……”

“見鹿啊,你變成這樣,以後該怎麼辦啊。”

楊傾一向活潑的性格,也在這一連串的打擊下變得哀愁苦悶起來。

自己的兩個好友,一個死一個瘋。

她陷入了無儘的自責和痛苦裡。

“見鹿,你很想薛晨嗎?所以才會誰也認不清?你愛她嗎?”

“愛!我愛薛晨!我最愛最愛的就是薛晨了!”

楊傾點頭,“那你看清楚我是誰?”

“薛晨!”

時見鹿脆生生的叫著,親近的湊過去蹭了蹭楊傾的臉,“好想你,好喜歡你!不要離開我哦。”

楊傾心頭發酸,突然產生落淚的衝動。

這麼多年她何時見過這樣子的時見鹿。

在她眼裡看到的都是薛晨對著時見鹿毫無底線的包容和忍讓,時見鹿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冷淡的,索取的。

可是就是她這樣一個人,在薛晨走後也會變得神智不清大受打擊。

她也是愛薛晨的。

這句話總算是在瘋了之後才說出了口。

薛晨如果在的話肯定會欣喜若狂的。

時見鹿整日呆在家裡,時時刻刻都想要見到薛晨,她完全認不出來麵前站著的人到底是誰,隻要見到人就會認成薛晨。

楊傾開始照顧她,換了梁心悅回去。

直到薛氏突然宣布公開招募總裁。

就算是楊傾替時見鹿覺得不公平,可是按照時見鹿目前的狀態也不可能回去上班了。

誰都沒想到的是,一個月之後,成為薛氏新任執行總裁的不是請來的專業人士,而變成了時媛。

她不但拿著專業醫生的精神鑒定出了院,而且以時見鹿母親的身份成了她的監護人,不但手握時見鹿名下的股份,還成了新的總裁。

這個消息一出,圈內人士紛紛震驚。

梁心悅更是不敢置信的丟下手中工作,跑到時見鹿家裡去找她。

因為時見鹿的事情,楊傾和梁心悅關係緩和了許多。

看著她急急忙忙的來,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