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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把人叫進來吧。”

張蔓急忙答應下來,退了

出去。

沒過一會兒,梁心悅踩著高跟鞋大步走了進來。

“薛晨?薛晨,人呢?”

梁心悅走進辦公室,卻沒看到薛晨的身影,她環視了一圈,剛好對上從裡麵休息間走出來的薛晨。

“你找我有事兒?”薛晨臉色不太好看,“你的行事作風就是直接闖到彆人辦公室?”

梁心悅冷眼瞪著薛晨,“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彆以為我不知道!就是因為你,見鹿陷入了危險,如果見鹿受到一點傷害,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薛晨聽著聽著突然笑了,眼神複雜的看向她,“你來我這裡就是為了警告我一番?不要讓時見鹿受到傷害,否則不會放過我?不過——”

薛晨似笑非笑的眼神讓梁心悅有些慌張,“不過什麼!”

“不知道還以為和時見鹿結婚的是你,不是我。”

“你!”梁心悅氣得雙目圓瞪,“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薛晨,當初不是你死皮賴臉要和見鹿結婚的?現在才幾年,你就厭煩了?我說就該趁早讓見鹿離開你,瞧她現在過的什麼生活……”

薛晨聽她說這些莫名覺得好笑。

“你喜歡時見鹿?”

梁心悅心頭一慌,“什、什麼?”

“我說你是不是喜歡時見鹿?不然為什麼這麼關心她的事兒?比我還要關心?”

薛晨就算不問對方也幾乎可以確定了,梁心悅喜歡時見鹿。

“既然你關心她,現在不該跑到公司來找我的事兒,該去看看她才對吧,梁小姐?”

梁心悅罵罵咧咧的來,罵罵咧咧的走了。

走之前還丟下狠話,讓她不要欺負時見鹿,好好對她。

薛晨隻當作一個笑話。

等到人走後,又回了休息室裡睡覺,這一覺就睡到了下午接近下班的時候。

她簡單的洗漱之後一出去,自己辦公室的沙發上坐著一個人。

“叢珊?你怎麼來了?”

薛晨詫異開口。

也不知道對方在這裡等了多久,看樣子似乎一直都在。

她睡著了,一點動靜都沒聽到。

“睡好了?”叢珊笑著站起來,“昨晚聽說你去救人,

一整晚都沒休息?阿姨讓我給你送來了雞湯。”

薛晨看到她把桌上的保溫桶打開,濃鬱的雞湯味道飄散在辦公室,讓肚子裡什麼都沒有的薛晨霎時感覺到饑腸轆轆。

她還真有些餓了。

二十分鐘後,兩人麵對麵坐在辦公室裡,薛晨喝著雞湯吃著清淡小菜,叢珊撕開點的外賣,一股麻辣燙的香味撲麵而。

“你跑來就是陪著我在辦公室吃外賣?”薛晨不太理解。

叢珊點點頭,“是啊。如果不是阿姨找到我那兒去了,我還不會走這一趟過來找你呢。怎麼樣?好喝嗎?”

薛晨撇了撇嘴,“你覺得呢?在你的那份麻辣燙麵前,我什麼味道都吃不出來。”

“要不要嘗一點?反正你感冒好得差不多了,可以適當吃點辣?”叢珊笑著問。

薛晨遲疑了看了眼紅彤彤的油辣子,又看了看自己麵前清湯寡水的雞湯,“可以嗎?”

“當然。”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拉開。

“你們——”

時見鹿不敢置信的聲音伴隨著她的低叫一起傳進來。

正吃著麻辣燙的薛晨被嚇了一跳,丸子還沒叼進嘴裡就掉了下去,濺了幾滴油星子在身上。

叢珊更是拿著筷子的手抖了抖,看著掉下去的丸子,又看了眼退回去整理身上油星子的薛晨,不動聲色收回手。

“你們剛才在乾什麼?”時見鹿緊緊握住手,提著的保溫桶沉甸甸的拉直了她的胳膊,此刻她心裡的感覺甚至重過了保溫桶的重量。

麵對她這質問的語氣和捉奸似的表情,薛晨依舊平靜無波的回答,“吃飯。你來乾什麼?進來之前記得敲門。”

時見鹿認真的看向薛晨,又看了看默不作聲還在吃著東西的叢珊,猛地一下子把保溫桶丟在了地上。

“砰”的一聲巨響,不僅把薛晨和叢珊嚇了一跳,連辦公室外麵的幾個秘書也都被這陣仗嚇得抖了抖。

“張蔓姐,這裡麵到底什麼情況?”小餘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湊了過來,壓低聲音打聽,“我剛看到時副總進去了。下午的時候那位叢小姐不是進去等薛總,一直沒出來?”

張蔓點點頭,“三人不知道什麼情況。”

裡麵三人的氣氛此刻正詭異的很。

“我問你們在做什麼?薛晨,你啞巴了?”時見鹿冷凝著一張臉,嚴肅又認真的看向薛晨,“你不該給我解釋解釋?”

薛晨不慌不忙的喝了幾口雞湯,神色淡淡,“我該解釋什麼?你不都看到了?我在吃飯。”

“吃飯需要湊那麼近?還是說你沒長手,需要人家叢小姐來喂你?!”時見鹿雙手環抱著胳膊,姿態莫名有些高高在上,“還是說你故意的?故意這麼親密給我看?”

薛晨:“……”

叢珊更是握緊了拿著筷子的手。

好半晌沒有人開口,氣氛詭異的沉默。

“時小姐,我隻是幫薛阿姨過來送雞湯——”

“你閉嘴,我問你了嗎?”時見鹿驀地轉頭瞪向叢珊,“我和薛晨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開口,要解釋也該她給我親口解釋!”

薛晨被她吵得有些頭痛,脾氣也忍不住煩躁起來,“時見鹿,你夠了啊!”

“夠!我夠什麼了!”時見鹿往日的冷靜淡雅全然不見了,整個人尖銳的像個刺蝟,“薛晨,你到底還有沒有把我當成你的伴侶?你還沒和我離婚,你就和另外的女人這樣親密,經常背著我見麵!這就是你說的絕對不會出軌?”

薛晨丟開碗筷,氣得腦子劇痛,強忍著對叢珊道:“抱歉,你能不能先離開?改天我跟你道歉。”

叢珊離開的時候還不忘貼心的把門給關上,徹底隔絕了外麵員工們的窺探。

薛晨靠坐在沙發上,冷靜了不少,冷笑出聲。“我說了,在吃飯。時見鹿,你不要在我麵前這樣惺惺作態,好像在吃醋一樣。我告訴你,我隻想趕緊離婚,沒彆的。”

時見鹿臉色鐵青,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掌心,“薛晨,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對她產生感情了?!”

“你到底煩不煩?”薛晨掀起眼皮,猛地爆發了,“我說了多少遍,我和叢珊目前隻是朋友,朋友!你是聽不懂朋友這個詞的意思?”

薛晨麵前擺放著的小茶幾被她一怒之下直接給掀翻了,雞湯灑了一地,還冒著熱氣。

整個辦公室一片狼藉。

而薛晨和時見鹿則是站在這一片狼藉中,麵

對麵的在沉默中對抗著。

這是第一次,自從薛晨對她冷淡後第一次徹底站在了對立麵。

時見鹿心裡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像是被針紮了似的,痛得她的兩側臉頰都忍不住紅了起來。

一時間誰都沒說話了。

外頭的張蔓和其他幾個同事聽到再一次響動,麵麵相覷的對視了一眼,誰都不敢進去打擾。

幾分鐘後,薛晨坐在沙發上,另一側時見鹿同樣坐著。

時見鹿知道,叢珊隻不過是個導火索,是她對薛晨感情變化的不確認和擔心,這段時間裡一直壓抑著,終於在今天爆發了出來。

她不確定薛晨的感情到底變沒變,也不敢去確認,隻能一次又一次的試探她的態度。

而現在已經完全無法逃避了,時見鹿抖著嘴唇說:“叢珊她對你有好感我就不信你沒感覺到?你明明知道她對你懷有那種感情,可是你還是和她沒有界限的在一起玩,在一起約飯。”°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這就是你說的,絕不會在婚姻期間出軌?無論是精神的還是□□的……”

薛晨眯了眯眼,那是她們結婚的時候,自己親口說出來的。

辦公室安靜得很。

張蔓做了個噓的手勢,朝著周圍圍在一起的秘書和助理揮了揮手,各自散開坐在了位置上繼續工作。

辦公室隔音太好,除了先前的那兩聲巨響,外麵的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而離開的叢珊腳步匆匆的上了車,一直等在了薛氏樓下車庫裡。

薛晨的狀態現如今已經維持穩定了,就算有大的情緒波動也沒什麼大礙,怕就怕她萬一受不住,還得及時治療才行。

但此刻的薛晨卻冷靜的可怕,靜靜的聽著時見鹿一句一句的指控,神色越發晦暗,到了最後,甚至發出一聲諷刺的低笑。

從容的從抽屜裡拿出一份文件,遞給時見鹿。

“這是什麼?”時見鹿看著文件,抬頭疑惑地問。”

“你看看就知道了。”

薛晨去開了窗,涼薄的春風吹散了滿屋的味道。

時見鹿莫名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她從薛晨眼裡看到了無所謂,和淡漠到極致不剩一絲感情的色彩。

資料被緩緩打開,時見鹿一一看過去,‘離婚協議書’五個大字直直的撞進了她的眼底。

她整個人愣在那裡,仿佛被抽掉了靈魂的木偶一般,許久才發出了一個冷顫。

薛晨提了這麼多次離婚,這是第一次讓她的清晰的感覺到如此害怕,清晰明白的字跡時時提醒著她。

離婚。

“你真的就這麼——”厭惡我嗎?

時見鹿最後的驕傲讓她沒有問出這個問題,薛晨卻明白了,畢竟她曾經為了討好她,最善於猜度她的心思?

薛晨轉過頭看著她,諷刺的低笑一聲,“時見鹿,你每天這麼跟我鬨,跟我演,是想讓我每天生氣,好失眠猝死,達到你搶奪薛氏的目的嗎?”

時見鹿震驚的看著她,“我不是——”

“算我求你了,放過我吧!”薛晨滿臉疲憊,甚至有些懇求的意思,“離婚吧!時見鹿,你非得讓我們兩個人成仇人不可嗎?”

時見鹿沒回答,在薛晨的注視下拿著那幾頁紙離開了。

薛晨也沒叫住她。

從那開始,時見鹿也沒再去公司,沒人知道她去了哪,甚至電話也聯係不上。

薛晨耐心早已經告罄,直接聯係了律師,按時安排起訴離婚的事。

沒想到過了兩天,時見鹿突然到了公司,說她同意離婚了。

薛晨有些驚訝的坐直了身子,“你答應了?”

“我同意離婚。”時見鹿恢複了以前冷淡的神色,眉眼間的情緒平靜了許多,“我想過了,我和你結婚確實是帶著目的,就像你說的再互相折磨下去就沒有意思了,到時候弄得兩敗俱傷,反而連以前的那一點情分也留不下。”

“你答應給我的房子和錢不需要了,本來就不是我的,但你說的那些事我還是難以相信,我會靠自己查清楚我爸爸死因的。”

薛晨雖然意外她突然的爽快,倒也沒有多說,同意了她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