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晨抬頭,把手機放回衣服包裡,“你來了。病人這麼多?我還以為就我一個。”
叢珊笑笑,或真或假地回:“也不是不可以,薛總把我包了,我自然隻能服務你一個人。怎麼樣,考慮一下?”
“叢大醫生我可包不了,多少人想約你都約不到,我何德何能讓你做我的私人醫生?”薛晨岔開話題,“我很困,但是睡不著。你說過可以來找你助眠。現在能讓我睡一覺嗎?我下午還有個很重要的會議。”
叢珊看到薛晨臉色很不好,神色倦怠,嚴肅了神色,“怎麼突然變成這樣?這幾天你情緒波動較大,心理負麵情緒似
乎也在增多,是發生了什麼?”
薛晨搖頭,“沒發生什麼。隻是心情不太好,晚上容易想多,整晚失眠。藥我按時吃了,沒什麼作用。”
叢珊點頭安撫她:“彆擔心,不是很嚴重,情況也維持在穩定界點。目前從你的情況來看,至少沒有向更嚴重的情況發展對吧?”
“來,躺到椅子上,放鬆下來。維持一個你覺得最舒服的姿態……”
薛晨在叢珊休息室睡了幾個小時,醒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精神了許多,約定好請叢珊吃飯表示感謝,這才道謝離開。
回到公司已經是下午一點過了。
張蔓看到薛晨回來的身影總算是鬆了口氣,她差點被時副總的眼神給嚇死。
誰知道薛總前腳剛給她發了因為私人問題下午再來公司,後腳時副總就找到她麵前逼問薛總的去向。
她也不知道啊。
她隻是個小秘書,為什麼上司的事兒要來問她!
張蔓把薛晨給她發的消息拿給時副總看了之後,隻覺得時副總的眼神越發凶狠起來,差點沒把她嚇死。
此刻看見薛晨就像看到了救世主,“薛總!您總算來了!”
薛晨精神好了許多,邊往辦公室裡麵走邊問道:“上午原有的安排是什麼?推到下午還是後麵了?”
張蔓立刻正經起來,“薛總,上午有幾分項目合同,我們已經整理好放在您桌上了,還有一些項目策劃發到您郵箱,各個部門的工作彙報也都整理好發到您郵箱。”
薛晨點頭,“好,知道了。”
她瞥了一眼還跟著自己的張蔓,停下了步子,“怎麼?還有什麼事兒沒說完?”
張蔓點頭,眼神止不住的朝著緊閉著的辦公室指了指,悄聲說道:“時副總一直在等您,她到公司之後問我您去哪裡了,我把您發的消息給時副總看了,她就一直等在您辦公室,中午去吃了個午飯又來了。現在還在。”
張蔓回想起時見鹿的表情,可以說是大半個上午幾乎沒有笑過,無論是她進去放整理好的文件還是去拿項目資料,瞥到的都是時副總黑著臉坐在會客沙發上的樣子。
她本意想提醒薛晨小心一點,隻是看到自家老板一臉平靜的表示自己知道了,並且
推門進去順手關了辦公室門,她不由得輕輕吸了口氣。
這兩人的矛盾已經越來越明顯了。
早晨還有員工說看到她們一起來公司,不知道怎麼了,時副總下車之後薛總就開車離開了,到現在工作群裡還有各種傳言。
進去的薛晨解開了襯衫的紐扣,鬆了鬆衣領,麵不改色地走到沙發邊坐下,和時見鹿隔了幾個人的位置。
“你怎麼來了?”
“薛晨,我現在算是明白了。”時見鹿停止在鍵盤上敲擊的舉動,抬眸看向她。
“明白什麼了?”
“明白你以前在我麵前討好的感受了。”
薛晨因為剛睡夠了幾個小時的覺,心情還算不錯,眉眼間的陰鬱不自覺的散開了一些,時見鹿看得分明,心頭更是彌漫上一層酸酸麻麻的刺痛。
“你又去找她了,對吧?”
薛晨一時間疑惑:“找誰?”看到時見鹿表情壓抑著怒火,心頭立刻明白過來,“對,我去找她了。你想說什麼?”
“你還說你不會出軌?”
薛晨眉心一跳,她就算想和時見鹿離婚,也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不但抹黑了叢珊,也破壞了自己的道德底線,“沒有。”
看著時見鹿不相信的目光,她避開對視,“如果沒事兒回你辦公室。不要再來三番四次地問我去哪裡了,和誰見麵了。時副總,這是公司,不要公私不分。”
時見鹿猛的站起身,盯著她看了許久,嘴唇翕動,“薛晨,你是不是在報複我?報複我之前對你的冷淡?”
薛晨愣了一下,完全沒想到她會有這種想法,嗤笑一聲,“你想多了。我隻是單純的覺得我們兩個人不合適,沒必要繼續互相折磨下去。”
“你……”
猛的咬住唇,時見鹿沒有繼續說下去,她在薛晨臉上看到了明顯的不在意,她是真的完全不在乎了。
“還有什麼事嗎?”薛晨坐下開始看文件,頭也不抬,“沒事就出去吧,我還有工作要忙。”
“晚上不用去我媽家了,本來就是我找的借口。”丟下一句話,時見鹿頭也不回的走出去了。
背影說不出的狼狽。
光是看她的背影就讓人感到難受,秘書
室裡知道薛晨和時見鹿真正感情狀態的人不過張蔓還有小餘,兩人又好奇又沒有膽量。
“時副總的臉色太不好看了。還以為薛總會解釋什麼,看樣子根本就沒解釋還把人氣著了。”小餘壓低聲音說著自己的看法。
張蔓認同的點點頭,把自己今早在地下車庫遇見的場麵給她說了,小餘驚訝得直呼臥槽。
“看來這兩人的關係……懸得很。你猜多久離婚?”小餘好奇問。
張蔓搖頭:“我猜不會離婚。你來得沒我早,沒看到薛總之前到底是怎樣對時副總的,那叫一個甜蜜恩愛,蜜裡調油喲,讓人整天看得牙都要甜掉了……”
本來離開的時見鹿悄無聲息的站在茶水間外,聽完了兩個人的對話,心頭那股刺痛逐漸蔓延到了全身,讓她的力氣一瞬間消失,差點跌倒。
薛晨對她的確是極好的。不隻是結婚之後,結婚之前也對她很好很好。
當初她答應和薛晨結婚真的隻是因為媽媽所說的那句報仇嗎?不是的。或許還有薛晨對她好到極致的偏愛,這些好不隻是裝模作樣在外作出來的。
可薛晨對她越好她越慌,她怕自己忍不住沉溺其中,忘了自己的目的。可一次次的冷淡漠然,一次次把人越推越遠了。
她還有機會嗎?
可是她如果真的挽回了薛晨,又能怎麼樣呢?繼續利用她報仇?還是放棄報仇和薛晨好好生活?
逃避了這麼久,她第一次在內心問自己這個問題,可沒有答案。!
第23章
過了幾天,薛晨在家裡休息的時候,在自己的私人郵箱裡發現了一封郵件。
是她花高價請來的私人事務所發來的資料。
資料點開,裡麵赫然是時媛的詳細資料,詳細到她從小到大的生平事跡,人脈關係全都被查清楚了。
薛晨仔細往下滑動查看,沒什麼特殊的事件發生,直到看見一段話,薛晨臉色大變,整個人都變得僵硬起來。
“……時媛大學專業主修服裝設計,天賦極高,被學校老師多次誇讚,大二開始和薛禮戀愛,畢業後遭到薛家反對,薛禮為此離家出走,兩人卻因為家族的打壓一度工作不順,後薛禮回家後閃婚,時媛出國。”
薛晨恍然大悟,果然和她的猜想如出一轍。
她想立刻打電話問問媽媽薛禮,可是又想到那日薛禮的逃避和神色,心裡深處某個聲音卻在叫囂著這一切都是真實的,薛禮的確和時媛在一起過。-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後來因為種種原因兩人沒能在一起,各自結婚,是因為她媽媽做了什麼事情,還是因為其他什麼原因所以才會有仇恨?
那麼到底是什麼仇?
她記得時見鹿和時媛的對話,說接近她是為了給父親報仇,還說薛家的一切原本應該是她們的。
他又仔細的翻看了後麵的資料,發現時媛在出國三年後又回來了,已經是小有名氣的設計師,很快就嫁給了時見鹿的父親江律。
而資料顯示,江律和她的爸爸薛令旭曾經是好友,還是商業上的合作夥伴,這一切簡直太巧了,很難相信時媛不是故意的。
但資料上沒有四人更加詳細的內容,但緊緊靠關係幾乎都能想象的出其中的狗血,原本是戀人的兩個女人,嫁給了一對堪比兄弟的好友,
一切太過狗血,讓人忍不住猜測兩人是不是為了方便偷情在一起,但是不過兩年時間,在一次四人的出行中,兩個丈夫同時墜崖身亡,而當時時媛還懷著孕,薛晨不過兩歲。
後來薛禮在雙方父母的支持下撐起了兩家的生意,沒有再婚,而時媛在丈夫屍骨未寒的情況下,毅然出國。
資料上顯示,兩人再次見麵,就是薛晨和時見鹿兩人家長見麵的時候。
那麼時見鹿知道兩
個長輩的關係嗎?
薛晨仔細回憶了一番,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從時見鹿對待她媽媽的態度來看,她多半可能是不知道的。
可時見鹿口口聲聲為父親報仇,難道她父親的死和薛家,不和她的媽媽薛禮有關?可她的父親薛令旭明明也死在了那場意外中。
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
薛晨不得不去想時媛,這個女人讓她不舒服。
時媛有嚴重的精神疾病,時見鹿和她結婚進入薛家,難道是時媛指示的?那時見鹿到底又知道多少?
薛晨心裡五味雜陳,又發了一封郵件讓對方繼續查,不隻是查時家和薛家恩怨,更具體的讓他們查查當年那場意外死亡的事件。
她在房間待了整整一天,晚上吃飯的時候才下了樓。
看見早就坐在餐桌前的時見鹿,她默默走過去,心裡怪異又難受,猶豫著該不該跟時見鹿攤牌。
薛晨主動提起話題,“你媽最近身體還好吧?”
時見鹿本來還想著怎麼找話題讓氣氛不那麼尷尬,聽到薛晨主動開口,有一絲意外,“我媽挺好的,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吃飯?”
薛晨和時見鹿結婚後也想要稱呼時媛為“媽”,卻被時媛拒絕了。現在想想,她總覺得有古怪,畢竟時媛並不喜歡自己,從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麵就能明顯感受到。
現在她算是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好。好久沒去看過時阿姨了,有合作商送來幾大箱海鮮,明天周末,一起過去看看時阿姨?”薛晨開口提議。
時見鹿受寵若驚,“好啊,我馬上告訴我媽,她肯定會很高興的。”
薛晨不知可否的點了點頭,思考著要怎麼才能從時媛嘴裡套出一點有用的信息。
第二天一早,薛晨和時見鹿回了時家。
時媛回國後一個人住在市中心的大彆墅區,清幽雅靜的小區環境有助於她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