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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難熬的。說到底,這可是大喜事呢。若是在家裡,說不定還要好生慶祝一番。”

陸寧是不知喜從何來。她隻覺得今日自己一直魂不守舍,還在李晞麵前丟了大臉。

因為這次丟臉丟大了,陸寧好幾日都避著李晞。李晞知道她的心思,也暫且沒去找她。

不過很快,南陽之會的事情讓大家都忙了起來,也顧不得這些小打小鬨了。

去年南陽府安煜先生請了包括祝九淵和李東籬在內的諸多大儒學者到南陽講課,那次講會辦得浩大隆重,影響深遠,因此今年又準備辦一次,且這一次規模更加擴大,預備把全國所有知名書院都邀請到場,進行一次書院間的交流切磋。

說到底,就是一次書院間的比試。桃蹊書院素有天下第一書院之稱,自然不能輸了場子。

沙場點將,李晞和陸寧是逃不掉的。但這次李晞卻罕見地拒絕了夫子,說他不想去南陽府。

蘇棠跟陸寧說起這件事兒,末了道:“這次書院間集會,很多年不曾有過了,山長親自帶領我們出門,想來是極其看重的。李晞可是我們的頂梁柱!他不去怎麼行啊?”

陸寧知道是因為安玉剪的原因,想起來那次在宋園雅集安煜怒罵李晞負心漢的場景,忍不住想笑。

蘇棠見此,道:“這有什麼可樂的?你不怕我們書院會輸麼?”

陸寧道:“怎麼可能?就算沒有李晞,也不一定會輸啊。”放眼天下,如今有名的書院就那麼幾個,陸寧先前在私塾時就捋過一遍,當時主要是想看看哪個書院值得去的。

“是是是,我的大才子!”蘇棠道,“我知道還有你在。但是有了李晞,總覺得更有安全感,也更有凝聚力。”

陸寧深深覺得,蘇棠是被李晞指使習慣了,所以已經習慣了被領導被剝削了吧……

不過。此事事關書院榮譽,的確不容輕忽。陸寧道:“如果連夫子都請不動李晞,那也沒辦法啊。你也知道,他一向挺有主意的,不太會聽勸的樣子。”

蘇棠道:“怎麼沒辦法?你跟他撒撒嬌,就說讓他陪你去,他肯定聽你的!”

陸寧瞪圓了眼睛,“撒……撒嬌?”

蘇棠推她一下,“就跟前幾日在射箭場上你做不好讓他示範一下的那種語氣,你去試試,準成!”許久不開弓的李晞,陸寧一求就開弓了。

陸寧覺得自己要反省反省。她認為她隻是很正常地說話,怎麼就是撒嬌了?

蘇棠又笑道:“你肯定可以的。撒嬌之後,最好再抱抱哄哄,那肯定、絕對、超級可以了!”

陸寧直接把她趕了出去。

第38章 、書院爭鋒

十月, 南陽之會。

南陽城這幾日尤其熱鬨,來來往往多了不少各地學子。酒樓、店鋪、客棧等的生意也異常紅火起來。特彆是最近有消息說,南陽之會的舉辦者安煜先生即將回朝做官, 除了清高的讀書人之外, 也有不少想要攀附安府的人也參與進來,一時間這次講會也成為了南陽的全城盛會。

桃蹊書院作為天下文人夢寐以求的學府, 天下第一書院,還有不少優待,吃飯打尖兒都能給打個折扣。不過, 桃蹊書院、南華書院等幾家有名的書院的人,後來都被安排住在安府中, 由安煜親自款待。

隻除了李晞和陸寧。

他們兩個人住在城中某處鬨中取靜的小院子裡,李晞說是他朋友的產業。陸寧知道他朋友多, 也未曾懷疑。

當日蘇棠讓陸寧去勸說李晞,為了書院,陸寧去了,倒也沒用上哄哄抱抱,隻說了讓他陪著自己去, 他二話不說就答應了。當時他一雙眼睛晶晶亮的朝她笑著,心裡想著,要不是有這次南陽之會, 不知這丫頭要躲他到幾時。

隻不過, 去的條件是絕不住安府, 且陸寧也不許住安府。陸寧想起來安府那些個往他們身上撞的庶女,也是頭皮發麻,便答應了。

除了李晞和陸寧外,此次出門的還有以詩文見長的王鄞和溫聆, 外帶一個韓溟。山長說,之所以帶上學問不好的韓溟,是想讓韓溟出來見見世麵。

結果世麵見到了,也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事情起因,是剛到南陽府的那日夜裡。韓溟沒到過南陽,到了之後征得了山長的同意,便出門閒逛去了,結果在某一家店裡鬥詩,輸給了白池書院的人。因他先前已經自報了門戶,大家最後都奚落道,原來桃蹊書院就是這等水平,也不過爾爾。

白池書院地處京城附近,是專門供京城王侯貴族的子嗣們修習文武的地方,書院裡請的夫子也都是博學多才的學士大儒。但因書院中學子大多家裡有爵位可繼承,不以科舉高中為目的,文墨隻是裝點門麵罷了,所以學生的水平與老師的水平不大匹配。儘管如此,因書院裡高門貴府比較多,白池書院在諸書院中地位也不低。

韓溟想與他們辯駁,奈何口才也不行,哪裡說得過那些伶牙俐齒的公子哥兒。

事情的轉折,便是被一起出來閒逛的李晞和陸寧撞上了。

鬥詩是一家賣瓷娃娃的店鋪想出來用以招徠顧客的法子,鬥贏了便送一個瓷娃娃。結果不重要,鬥詩的過程吸引了不少路人觀看,的確讓店鋪的客人多了起來。

陸寧原是想去看瓷娃娃的,結果燈籠照亮的地方,瞧見了韓溟一臉慚愧地站在那裡,旁邊立著個錦衣華服的公子,年紀不大,笑得極為倨傲。

“桃蹊書院怎麼沒落成這樣?早前聽說聖上還派了翰林大學士過去坐鎮,真是白費了一番力氣。也不知祝九淵是怎麼做的山長,莫非也是個欺世盜名之輩?”

韓溟怒道:“你儘可以辱沒我,但憑什麼辱沒我們的山長?”

那公子還要再說,恍然間發現燈火璀璨處,走來一個唇紅齒白,嬌俏可人的小公子,一時沒了言語。

韓溟看見陸寧,簡直跟重新活過來了似的,忙迎上去道:“陸公子!你來了!”

陸寧聽說事情原委後,便朝那錦衣公子道:“既如此,今日桃蹊書院陸寧少不得要向這位公子求教一番。”

她說話嗓音清脆,口齒伶俐,作起詩來更是信手拈來,句句珠璣。那錦衣公子早被她那雙璀璨奪目的眼睛吸引住了,哪兒還有心思作詩?三兩句就敗退下去,還是他一個同伴上來,好歹撐了半柱香時間,挽回了一點點顏麵。除了白池書院這兩位外,又有文峰、南章、上陽書院的人上來挑戰,陸寧都一一解決。

圍觀眾人見陸寧容貌精致卓絕,周身氣韻不凡,談吐風儀有度,無不稱讚,可以說是狠狠給桃蹊書院長了一回臉。韓溟在旁邊拍手叫好,臉上笑開了花。

有人問道:“陸公子才高八鬥,想必在桃蹊書院中也是名列前茅,這回講會必能大放異彩。”

陸寧拱手謙虛道:“哪裡哪裡,桃蹊書院中比陸某更博聞強識的也並非沒有。比如我身邊這位……”她往四周一瞧,發現李晞不知去了哪裡。

她吞下了後半句話,又跟他們客套幾句,便帶著韓溟離開了。

韓溟開心道:“陸公子真厲害!那些人全都被你駁倒了,包括白池書院的人在內,大家都對你佩服得五體投地!嘿嘿!”

陸寧道:“白池書院的人,除了那個姓雲的,其他都不怎麼樣。倒是上陽書院那個姓李暮……”

“李暮如何?”李晞這會兒不知從哪個人堆裡冒出來的,搖著扇子走到陸寧身邊,問道。

陸寧道:“你方才跑到哪裡去了?”

李晞坦白道:“白池書院那兩個人都認識我。我不想去。”

陸寧知道李晞是順天府出來的,與白池書院的人認識也不奇怪。韓溟問道:“李公子竟認識他們?那位姓雲的還可以,另外一位,教養實在不怎麼樣。”∮思∮兔∮在∮線∮閱∮讀∮

李晞道:“也就是過去見過幾麵罷了。教養不行的那個,姓邵名鯉,乃是章德長公主府的公子,從小嬌生慣養,沒什麼出息;另一個姓雲名澈,乃是雲安侯世子。”

好吧。韓溟和陸寧對此都沒什麼概念。總之都是王公貴府之後。李晞追問道:“方才,你說李暮如何?”

陸寧道:“李暮才學還不錯。與我對詩對了有一炷香時間。”

李晞道:“唔……我與你能對多久來著?”

陸寧看他一眼:“我們好像沒對過。”

李晞:“哦,那咱們現在來對一對可好?”

陸寧無語,“我都對一晚上了。累死了!我不想和你對!”

李晞心裡歎道,李暮什麼水平他清楚得很,那點墨水,在他麵前根本不值一提。這也值得她誇?他心裡莫名不爽,怎麼沒見她多誇誇他的詩呢?

二人與韓溟分手,回到住處後,李晞還是纏著陸寧要對詩。陸寧隨意跟他對了兩句便認輸。結果李晞道:“你還記得之前你說的,我們倆比試,誰輸了誰心甘情願給對方下跪叫爺的?”

陸寧半躺在一張紫檀木貴妃榻上,給自己捏了捏站累了的腿,慵懶道:“就不跪,你能耐我何?”

“不能耐你何。”李晞無奈一笑,招來了一個婢女,給陸寧捶腿,打了招呼讓陸寧早些睡,這才離開。

這小院子造得精致典雅,還配了不少仆人。陸寧住這裡很是享受。

過了一個時辰,李晞又到陸寧屋裡來瞧一眼,果然看見她還睡在那貴妃榻上。過久了書院男人的生活,的確是沒閨閣女子那般講究,隨隨便便就在這外間睡著了。他輕手輕腳走過去,小心翼翼地將她抱起來,放到裡間的床榻上。

放下後,給她脫了鞋子,蓋上了被褥,低頭看了她一會兒。

他不想告訴她,那李暮原名就是李玄礽,正是先前在青樓差點將她擄走的那個人。陸寧著實是個很遲鈍的丫頭,那李暮與她對詩時,一雙眼睛恨不能粘在她身上,透著讓李晞渾身不爽的占有欲的光芒,她竟也毫無所覺。還有那個邵鯉,也是缺少敲打,被陸寧一張臉迷得魂兒都沒了,還作個屁的詩。

邵鯉不足為懼。李玄礽……有點難辦。李晞覺得,若非迫不得已,陸寧還是彆出現在講會的好。原先隻擔心會遇到秦冕,不料這還有個李玄礽在等著。

室中燭光清亮,映襯著這張白皙的小臉愈發唇紅齒白,甚為俏麗。李晞輕輕撫摸了一下她的小臉,“真是招人的精怪。”

肌膚滑膩柔軟,手感實在太好,他忍不住低頭,輕輕%e5%90%bb了一下她的臉蛋,欲再往下落下,陸寧忽然警覺地睜開了眼睛,然後往後縮了縮,“你乾什麼?”

李晞無辜道:“你臉上有一隻蚊子,我正要幫你拍掉。”

才不信他呢。陸寧咬了咬唇,告誡道:“我不要和你親。”

李晞瞪大眼睛,“為什麼?”

“上次就是因為跟你親了一下,就……就來那個了!”陸寧水眸燦燦,指控道,“反正不能和你親。萬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