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頁(1 / 1)

麼幸運了,在尖叫聲中發生了連環爆炸。

李景抱著人從坡上滾下去,翻滾間給人點了根蠟——希望不要被他壓死。

然後他眼前一黑,穿了。

好消息是,他有個係統給他背劇情。

壞消息是,係統是個公用係統,它一瓣掰成兩瓣花也就算了,還漏音,需要下線修理一兩年,再重新上線。

係統對麵,有一位仁兄同李景一般倒黴,成了個穿越狗。不對,那位仁兄比他更倒黴一點。他好歹穿成了三大仙宗裡麵的親傳弟子,而且還是個主角攻,對麵那哥們穿成了個快凍死的乞丐。而且他叫成蹊,和書裡那個前三章就領便當的炮灰同名同姓。

李景一下子就心理平衡起來,雖然他四點起,十一點睡,還要辟穀,半個月才能吃一點東西,但至少不是他一個人慘。

夜深人靜,李景盤腿坐在石床上打坐,腿麻腰酸,痛不欲生,神思亂飛。

“喂,對麵的兄弟,睡了沒?”

片刻後,他聽見了一個有點沙啞的聲音,“沒睡,乾嘛?”

“今天怎麼樣,找到工作了嗎?”

“沒有,但有人給了我一個黑麵饅頭,有點硌牙。”

李景已經十天沒碰任何吃食,肚子餓了一下,他忍住了,感歎道:“真好。”他也很想啃饅頭。

那邊聲音沉默片刻,少年問:“你吃了嗎?”

李景身子一軟,躺在了硬邦邦的石床上,摸著肚子做夢道:“吃了吃了,晚飯用的火鍋,我吃紅油鍋底,涮羊肉片,可惜這邊隻有淡水湖,加了幾隻河蝦螃蟹,還有去刺魚片,魚肉很嫩,湯鍋裡汆幾秒便熟透了,入口嫩滑,麻辣鮮香……想吃嗎?喂你一口?”

片刻後,另一邊傳來乖巧的,“啊——”

李景虛空投喂,“魚片。”

“來,羊肉卷。”

“毛肚來一份不?要不要來點素菜?”

另一邊能聽到細碎的咀嚼聲,“嗯嗯,加點香菜,我吃到了,配饅頭啃很香。”

李景便笑了,“加油,明日多備幾個饅頭,分我一個。”

“行。”少年的聲音輕快許多,“明天給你吃白麵饅頭。”

穿越的最初期,他們處處不適應,一個窮的要死,一個苦的要命,但靠著這天南海北,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總算熬過去。

李景成功辟穀,成蹊找到容身之處,還把主角給逮住了。

把容纓帶回來的那天,成蹊的聲音非常囂張,“嘿,兄弟,猜我逮到了什麼?”

李景正在寒水池打坐,有一搭沒一搭的回應,“抓到了什麼?”

成蹊的聲音從另外一頭飄過來,“我撿到了你老婆——”

李景從池水裡滾下去,好半響才爬出來,“這老婆我不是很想要,不如送給你了。”

成蹊:“他好可愛,就是脾氣不太好,長的很漂亮。”

“有多漂亮?”李景一邊穿衣服,一邊從水池子裡起身,“比你好看麼?”

他說這話時,想的是他穿越前,從高速上救下的那個同齡人,那張脆弱纖薄的臉,沾著血和雨水,躺在他懷裡時,有一種近乎豔麗的美。

“我長的不好看,他比較漂亮,就是喜歡咬人。”成蹊的聲音響起,有些苦惱。

李景感歎,“喜歡咬人可不行,他年紀也差不多該上初中了,這麼久沒有人教育,再過些年,性子就定型了,得引導他做個知書達禮的大好青年。”

“你說的對,九年義務教育不能停!我得送他上學去。”成蹊責任感忽然上頭。

李景一邊忍笑,一邊回答:“是的,還記得統子說的劇情嗎?主角性格偏激,那必然是小時候在外流浪,沒有受到太多關懷。光上學不行,你還要讓他感受一下,來自父親的關愛。”

成蹊無痛當爹,但覺得甚是有理,然後在容纓再一次試圖偷襲他時,成蹊反手將人一抓,按在膝蓋上,啪——

打在了%e8%87%80上。

容纓瞪大了眼睛,一口咬在成蹊虎口,成蹊疼的一抖,生生忍住了,同他較勁:“不許咬人!你是人不是狗,給我鬆口!”

容纓沒受過如此屈辱,瘋狂掙紮,然後被打腫了屁股,趴在成蹊膝蓋上啜泣。

“服不服?!”成蹊滿手牙印,容纓默默垂淚,“服。”

“還咬不咬人。”

“不咬了。”

“行,孺子可教,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成蹊也不想給人留下心理陰影,將小孩一抱,“吃飯去,今晚蒸兩個蛋。”

容纓被他送去了學校,從最基礎的東西開始學起。

李景修為一節節漲上去,他對成蹊與容纓的相處模式喜聞樂見,並開始給成蹊寄信。

有時候會夾上一點養孩子的教育資金,有時候是他自己做的些小東西,半月一次,成蹊也會回信,寄些小東西。▓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兩人就這樣,天南地北,鴻雁傳書。

容纓在看見成蹊將門口的桃花夾進書頁,他頓了又頓,“哥,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啊?”

成蹊茫然:“??什麼心上人,那是你金主爸爸,小孩子家家不要亂說話,做你的作業。”

容纓更憂心了。

他知道家中貧窮,但每月都會有一筆來自仙門的定向巨款,平白無故,誰會給彆人打錢啊?

必然圖謀不軌。

他和自己這便宜兄長無權無勢,唯一能貪圖的,大概也就是……看著成蹊晨光中勁瘦的腰身,還有少年郎明豔生動的臉。

容纓覺得成蹊為了撫養他,可能犧牲頗多。

他上學更努力了!

轉眼便是一年過去。

這一年,李景卷到飛起,提前出師,成蹊工作努力,入天恒州主城當了最年輕的小仙官。

草長鶯飛,四月中旬時,成蹊收到了新的信箋。然而此次信封中空無一物,隻有一瓣乾花。

他拿著信封有些莫名,正待去問驛站是不是漏了什麼,身邊忽然飄過來一顆雪白的水母。

“道友,你掉東西了。”

成蹊回頭,“什麼?”他今日並沒有帶細碎物品,環顧一圈,地上也沒有掉東西。

意識到對方在耍他,成蹊蹙眉,“閣下這是何意?”

“說好的每月一信,你的信掉了都不知道撿。”帷帽被掀開,帽沿下雪發的少年麵容精致,像是高山尖上的細雪,與春光中融化,暗金色的眼睛微彎,勾住了他的手指。

“喏,本想給你寫信,奈何紙短意長,不儘欲言——隻好親自過來了。”


本文已閱讀完畢,歡迎

感謝上傳分享本文,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