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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蹊不由得一愣。

“放開他!”容纓落後一步,看著被李景逮住的成蹊,眼皮一跳,氣勢洶洶的殺來。

“這小美人對你這麼重要?”李景渾身上下都被黑氣包裹,已然看不出麵容,唯有一雙燦金色的眼睛,饒有興味的打量兩眼成蹊,隨後將人往肩上一抗,“既然你這麼著急,那這人我便帶走了,好歹也不算空手而歸。”

說完將人一抱,也與容纓不打架了,輕巧的越過城牆,跳入城牆之外無邊的未知地域當中。容纓攔截不及,隻能看見那一片湧動的黑色霧氣,如同潮水般褪去,而他被城中禁製死死禁錮,揮劍斬向禁製,長劍微顫,而他的手背上,忽地出現一道漆黑的墨痕。

容纓受驚般一縮,他看著手背上刺眼的墨痕,隻得站在空蕩蕩的城牆上,看著那一團讓人厭惡的墨色裹著成蹊離去。

而成蹊,自始至終,一言不發。

“小美人兒,那紅衣裳的是你的什麼人?這般焦急,可是老情人?”李景扛著成蹊漫無目的的亂跑,白雲城外,是一片荒野,被大雪覆蓋,一片銀白。

此時天幕之上,星懸天主的陣法已然關閉,應當是林頌聲他們逃了出去。

“不是。”成蹊艱難答道,他被李景倒扛著,隻能看見對方活潑的馬尾,不過頭發是墨色的,並非銀白。

察覺到容纓沒有再追過來,他抬手拽了拽李景的頭發,“李景,不要抗我,這樣不好說話。”

“唉?你這俘虜,膽子還挺大,竟敢直呼本王名諱!”李景頓步,將自己剛捕獲的俘虜丟在雪堆裡,看著他在雪原上砸出一個人形,狼狽的爬起來。

青色的衣裳單薄,雪從領口滑進去,被體溫融化後,衣裳輕微濡濕,那俘虜抖了一下,鼻尖被雪水凍的通紅,顯得有些可憐。

不過身為反派老大,他向來鐵石心腸,從不為美色所惑,色字頭上一把刀,他一直小心謹慎,這俘虜不喊打喊殺也不同歸於儘,一看就是要對他實施勾引之計,他自然不可能中招。遂仰起頭,嚴肅道:“你回話就回話,裝的這麼可憐乾什麼?眼睛不要對著我亂轉,拋%e5%aa%9a眼給誰看呢?當真以為本王會受你引誘嗎?”

冷的直抽抽的成蹊:“……”

他看著麵前那個從頭到腳隻有眼睛是金的李景,歎氣,輕聲問道:“你當真不記得我了?”

李景冷笑一聲,“彆耍花招,本王不吃你這一套。”

成蹊上前一步,整個人幾乎依偎進李景懷裡,他抬頭,一雙桃花眼怔怔的望向李景,“你當真不記得你我兩人,曾是道侶?”

李景:“……”瞳孔緊縮。

成蹊繼續上前,貼近,他太冷了,李景身上卻帶著暖意,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被這點暖意吸引,還是因他如今將自己忘掉的狀態憤怒,總之,下一步,他抬手勾住了李景的脖子,在對方還未反應過來時率先出擊,衝著那看不太分明的五官親了一口。

李景:“………”

李景:“!!!!”

“你乾什麼?”他猛地想將人推開,但觸手所及,又覺得懷中的骨骼輕盈,實在瘦的太過,手指動了動,舍不得放開,最後半摟半抱,惡狠狠道:“你偷襲我!”

成蹊抱著李景,將冰涼的手指伸進他懷裡,滿足的歎道:“錯了,我這是蓋戳。”

第133章 章一百三十三

成蹊被李景帶回了他的“宮殿”。

說是“宮殿”, 其實也隻是一片山巒之中的洞%e7%a9%b4,裡頭昏暗冰冷,隻在一處角落裡有片平整的石台,上麵還鋪陳了不少蓬鬆的草葉, 看樣子他失蹤的這段時間便是呆在這裡麵休息。

成蹊看見一側的沙石上還有乾涸的血跡, 眉心一蹙, 轉身逮住李景的袍袖問道:“你受傷了?”

“本尊怎麼可能受傷?”李景憤怒的抽回自己的袖子, “本尊天下無敵!”

“那你袖子上的血是什麼回事?”

李景立刻低頭去看袖子,成蹊趁其不備,衝上去剝衣服。

“你這俘虜好不知羞!”李景匆忙按住自己的腰帶, “就算本尊貌美如花,你也不能如此不矜持!偷親我也就算了,怎麼可以扒我衣服?”

不過他的話在成蹊耳中沒有半分威懾力, 李景如今周身儘是黑色霧氣,將他整個人包裹的像片黑炭,成蹊是看不出什麼美貌如花, 也看不出什麼氣色,要想分辨他身上的創口, 隻能靠手感。

果不其然,在一重重黑色霧氣的遮蓋下,成蹊撫到了一片冷膩,血沾在衣服上,還是濕的。

李景正想將人推開,卻聽得對方悶悶道:“疼不疼?”

他下意識的回應:“疼……疼個屁啊?你少在這裡蠱惑我,真當本尊是那無腦的庸君嗎?把手拿開!”

本以為那詭計多端的小俘虜會抱著他說不放手, 卻不想自己一吼, 對方就真的撒手了。

李景:“……”

他將人推到角落, 抬手畫了個圈,圈出一片空地,惡狠狠道:“在這裡呆著,不許出來!”

一步三回頭的走到自己的“床榻”前,見小俘虜沒有靠近的意思,這才小心翼翼的去查看身上的傷口。

成蹊動了動,那邊的李景就警惕的回頭瞪他,不過他現在上下一黑,隻兩隻金眼睛亮著,看起來像隻流浪在外的警惕大黑貓。

成蹊小心翼翼:“你需要藥嗎?”

李景身上的衣裳破破爛爛,身上的傷口也多,他常帶的儲物靈器全部都沒看見,唯有本命長劍橫在膝上。可以說是家徒四壁,窮的叮當響。

從儲物靈器中取出自己所有的傷藥放在圓圈外,成蹊將瓶瓶罐罐往外推了推,“治病用的,你自己看著拿。”

想了想,又取出一盒甜糖,放在了圓圈外。看不遠處的李景還是沒有靠近的意思,成蹊坐在牆角,背過身去,“我累了,先睡了。”

而後閉上雙眼,縮成一團,開始睡覺。

洞%e7%a9%b4裡很冷,又沒有生火,成蹊抱著膝蓋,擠在兩塊岩石的縫隙中,凍的全身發麻。不知過了多久,他聽見了瓶瓶罐罐被觸碰的脆響,稍微睜開眼睛,果然,方才還在裝高冷的某人蹲在圓圈外看藥,一個個藥瓶看了一圈,最後拿起了旁邊的糖盒,打開,裡頭是五顏六色的糖粒。

成蹊看著李景拿起來吃了一顆。

那雙燦金色的眸子微眯,像是得到了某種愉悅的滿足,將糖盒收進了懷裡,然後又朝著他靠近了一點。

成蹊一動不動,連呼吸都平穩下來,閉上眼睛,隨後便感覺一雙手摸了摸他的臉,又碰了碰他的手指,小聲嘀咕了兩句怎麼這麼冰,片刻後,一件袍子罩了過來,再片刻,成蹊被抱了起來,挪到了蓬鬆的草葉上,李景在他身後躺下來,手伸了伸,還是沒把人摟進懷裡。

他身上還有些許未儘的血腥氣,成蹊轉身,順勢滾進對方懷裡,感覺到李景頓時渾身緊繃,他半掩蓋在衣袍下的嘴唇微勾,將頭抵在對方%e8%83%b8口,“好冷。”

草葉沙沙作響,李景那隻無處安放的胳膊最後還是落在了成蹊的腰上,將人團進了懷裡,緊密的貼合。

“勉強幫你暖一暖,”李景眨了眨眼,看著懷中人安靜的睡顏,方才吃下的那顆糖好像一下子甜進了心裡,“哼,本尊從不虐待戰俘。”

“嗯嗯。”成蹊環抱住李景的腰,小聲附和,“尊上仁德,小的感激不儘。”

李景:“………”

他受驚般瞪大了眼睛,“你沒睡?”

成蹊拍拍對方的背,心不在焉道:“睡了睡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你都在說話,你明明沒睡!”李景憤怒,並打算將人推開。

“真睡了,說夢話呢。”成蹊好不容易將人騙過來,怎麼可能撒手,見李景開始炸毛,那雙明晃晃的眼睛瞪的溜圓,一副要把他丟出去的樣子,隻得仰頭將他喋喋不休的嘴堵住,唇瓣柔軟,還有甜糖的滋味,一點點的觸碰,倒是讓李景徹底安靜下來,他又親了親對方的眼睫,方才柔聲道:“我好夢中親人,乖一點,不然繼續親你。”

李景:“……”

他瞪著成蹊許久,手一抬,將成蹊的發帶取下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成蹊的嘴給綁上,並在後腦打了個結。

成蹊反手去拉發帶,李景眼疾手快,將他兩隻手都抓住,壓在草葉裡。

“你親,看你往哪裡親。”他挑眉,得意洋洋。

成蹊彈動了兩下,實在是不想動彈了,蔫蔫的合上眼睛,半睜半不睜的瞪人。他這樣實在沒什麼氣勢,瞧著實在脆弱……也實在漂亮。

流水般的長發鋪陳,落了草葉,紅潤的唇被勒住,發帶處可以看見一點曖昧的潮濕,眼裡半氣半無奈,直愣愣的望著人,像是要看進人心裡去。

李景忽地想起一處晃蕩的封閉空間,和此處一樣昏暗,也是這樣一雙眼睛,帶著潮濕的水汽,波光瀲灩,而唇角柔潤,紅的如同一籽石榴色,小心翼翼的湊上來,唇瓣開合,叼住他的指尖。

如果親的喘不上氣,身上會發顫,眼睛裡會冒出更多的水澤,張著唇,在喘熄中聲嗬出白霧……

這是我的人。

李景腦子裡忽地意識到成蹊所說的道侶一詞的含義。

成蹊正鹹魚癱,李景係的太緊,勒的他不太舒服,但他懶得管了,隻想睡覺。正想著怎麼哄哄人,讓李景安生點,先休息好再說,下一秒,他感覺自己的腰帶被人抽開了。

成蹊:“……”

半空中的黑色霧氣翻騰,像是煮沸了的水,一股腦湧過來,將整片洞%e7%a9%b4覆蓋。成蹊哼了一聲,往旁邊一滾,避開李景的手指,在對方瞪過來的時候更加賣力的瞪回去。

下一刻,他就被抓著腳踝拖了回去。

墨痕會放大人的惡念,成蹊被壓住的時候,才有了最直觀的感受……這感覺實在是,不足為外人道也。

袍子散開,他打了個哆嗦,冷的瑟瑟發抖,想往李景身上貼,又意識到對方現在被惡念支配,帶著某種逆反感,就不太想讓人得手,李景的手指落在他腰上,是熱的,下`身一鬆,褲子被拽了下來,成蹊氣的吐血,為表抗議,腦袋在地上撞咚咚響,想著算了,不如把自己砸暈少受點罪。

“你乾什麼?這是想把自己砸死?”李景狐疑的盯著成蹊,他將人直接橫抱起來,一隻手捏住成蹊手腕,另一隻手探進下擺,順著腿按了按,將他的腿筋捋順了,而後哢嚓兩聲把他扭曲的腳踝給扶正了。

成蹊仰頭,看著李景規規矩矩的給自己腿上上藥,同時又摸索了兩下,把自己身上另外幾處劃傷也給包紮好,然後將袍子一裹,忽然福至心靈,幽幽道,“你不會以為我要對你做什麼吧?”

成蹊:“……”他緩慢而心虛的搖頭。

李景嘁了一聲,“詭計多端的俘虜,我對你才沒意思。”

成蹊垂下眼睛,看著某處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