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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左右探查,確實再查不到什麼東西。

最後隻能去審問那活著的四人一魔,沈星河與白衡笙兩人醒來的都早,他們便率先被盤問過數遍,說來說去都是什麼白霧啊,戴著麵具的人啊,沒有靈智的傀儡啊,還有什麼宗門都沒了,大家都死了之類的話。

胡言亂語,看樣子嚇的不輕。

仙門高層幾個大佬商量了一遍,估摸著這其中絕對有隱情,但現在往後糾察的路已經被完全封死,連星懸天主這種最擅長破界的人都察覺不到端倪,其餘人更所以此案不得已封存,列作懸案。

不過也有人在私底下說他們與魔物勾結,殘害同門的,畢竟有成蹊這個前科慣犯在,當日他們出來時血水翻湧,還有成蹊懷裡的魔物,怎麼看也不怎麼清白。

這個說辭出自齊雲仙府,成昀依舊呆在青玉城,還就在太一宗對麵也盤下來一間院子,時不時過來串串門,並等著此事結案,他好將成蹊帶回齊雲仙府處置,以慰他那“可憐”三弟的在天之靈。

不過沈星硯是個軟釘子,齊雲仙府的挑釁他一概不搭理,見著成昀反而還會如沐春風的打招呼,順帶將齊雲仙府的長老與弟子一齊叫上,以重現案件場景的由頭,帶去落仙湖邊觀摩。

不過觀摩觀摩著,就開始下水幫忙。

他們本來是去找茬,最後全變成了免費勞工,在隆冬冰冷的湖水裡撲騰。

在下了一次水後,成昀才反應過來靜明君是個無良黑心人,遂不再招惹,隻等他們將此間事了,他就直接將成蹊押解回齊雲仙府,說不定還能趕上年節。

第106章 章一百零六

三重天的仙主自然不可能在外城久呆, 星懸天主將秘境交給青玉城負責人後,本欲直接帶著景霄寒與容纓離開,卻不想他們兩人都拒絕了。

景霄寒重傷未愈,躺在床上麵如金紙, 他本就不愛說話, 隻蹙著眉道了聲自己不便行動。星懸天主也不好強迫, 見景霄寒也沒有暴露自己身份的意思, 便隻好順了他的意。

至於容纓,他這幾日重新做了偽裝,安安靜靜送自家師尊去定飛舟, 將星懸天主送上去後就站在門口端端正正說仙尊放心,他一定不會辜負仙尊所望,好好幫助靜明君掃尾。

星懸天主:“……”

而後容纓一躬身, 衝他行禮,一臉正直的目送自家師尊遠去,星懸天主坐在豪華飛舟上瞪他。不過目前他臉皮厚, 所以裝作渾然不覺的模樣,還乖巧的揮了揮手, 讓師尊路上小心,注意身體。

落仙湖案移交給了太一宗,沈星硯派人將落仙湖附近封住,普通人暫時不能靠近此處。另外那笙因為隻剩下一團本源,眾所周知,魔物變成本源後就不知道它到底是個什麼身份,有可能是大魔頭, 也有可能是小嘍囉, 但他們都相當的微弱, 不算什麼大患。星懸天主殺過的魔物數不勝數,自然不會將這玩意放在眼裡。容纓將那笙封了以後,他便讓容纓隨意處置算了。

容纓手裡有個鏤空的小籠子,那笙就縮在那個籠子裡,瑟瑟發抖的一坨,一直裝死,拿眼睛偷偷往外瞅。她認出了這個紅衣服的就是當年在靈山追殺她,差點把她宰了的那個少年,三四年過去,沒想到她又落在這廝手上。

容纓沒有殺她的意思,隻提著她在青玉城閒逛。她一邊想著不認識我不認識我,一邊就聽得這個討厭鬼問她,“想不想走?”

那笙:“……”有詐吧?一定有詐!

容纓:“不想走我現在就把你殺了,若是想活,你按我說的做,我便想辦法送你走。”

那笙:“你們修士最是狡詐多端,誰知道你是不是想害尊上?”

容纓修長的手指一轉,將籠子捏在掌心,“那我現在就送你歸西。”

靈火璀璨,帶著除穢之力,那笙頓時被燙成一個刺蝟,她向來沒誌氣,當即服軟,“同意!我同意!”

容纓嗯了一聲,顯得十分冷漠。

成蹊在床上翻了個身,他身體好了很多,高熱消退後,他精神一日好過一日。靜明君過來問過他兩三次話後,便將他放置了,每日好吃好喝的供著。

不過李景已經兩天沒過來了,成蹊很是擔憂,但他的房門口都被人守著,半軟禁在屋子裡,隻能無事找幾本書看看,用來打發時間。

書由照顧他的兩個太一宗小弟子送進來,起初還是一些平心靜氣的經文典籍,成蹊翻兩頁就昏昏欲睡,他覺得不妥,便列了個書單交給他們去采買。

兩個小弟子是太一宗最規規整整的小仙君,辦事效率自然不錯,隔天就給他送了一箱書來,出去時還對著成蹊眨了眨眼,成蹊不明所以,於是也回了一個wink,心裡想著這小孩還挺活潑。

箱子裡的書很多,大多是些誌怪傳奇,愛情話本,其中還夾了本修煉心法,可能是那兩個小弟子胡亂塞進去的。成蹊隨手翻了翻,剛想著這麼多存貨留著慢慢看,就聽得大門外看守的侍從聊天,說是過兩日就要將他交給齊雲仙府。

就在昨日,在齊雲仙府多方麵施壓下,沈星硯隻能無奈鬆口,同意成昀的要求,在他們離開青玉城時將成蹊交給他們。

於是成蹊話本就看不下去了,他在床上癱了半天,開始思考自己跑路成功的可能性。近期齊雲仙府防衛絕對嚴格,他一個人想逃出去肯定是難上加難,不過成昀向來好騙,要不從他那裡下手如何?

房間內的燭火劈啪一響,成蹊抬手去剪燈花。已經是下半夜,他這裡最近很是安穩,外頭的樹影映在窗格上,枝影橫斜,成蹊忽然起身,徑直走向窗口,在敲窗聲響之前,搶先一步打開了窗戶。

冷風撲麵而來,李景還虛虛舉著手,見狀笑道:“你怎麼知道我過來了?”

成蹊隔著窗戶將他抱住,“不知道,就是感覺你在窗外,沒想到打開窗戶,你真的在。”

李景摸了摸他的頭,“玉州年節前有互市,非常熱鬨,這段時間有燈會還有煙火,後日我帶你去看。”

成蹊點點頭,知道這是要帶他跑路的意思,而後抬頭道,“你最近話變多了,小動作也多了。係統呢?”

“被我關禁閉了。不用擔心,我自有安排。”李景點了點自己的腦袋,長眉微挑,那張向來冰冷的麵容做出這種輕挑感的動作,反而顯得有如薄冰初化,意外的動人。

年節將至,玉州越來越熱鬨,青玉城在這段時間燈火徹夜不息,無宵禁,無管製,交易自由,九州各地的商隊在此彙聚,每日都有富商世家在路邊撒錢,這雲龍混雜的熱鬨,是靈州靈霄節都無法比擬的存在。

成昀從前在家中深居簡出,基本沒見過什麼熱鬨,這幾年掌權了才逐漸為人看中。他向來自卑,從前沈星硯與他也隻是點頭之交,兩人並不熟識,不知為何,如今卻親自相邀,在燈會當天請他出去逛逛。他們都是宗門世家新一代代言人的身份,還算半個親戚,不如趁著這樣的日子,一起聯絡聯絡感情。

成昀自然不會落沈星硯的臉麵,便順口答應了。他修為不高,身邊圍繞了一圈侍從,沈星硯隻帶了幾個侍從跟著,領著人在路上走。

成昀看了一眼沈星硯身邊,沒見著沈星河,也沒見著白衡笙,不過容纓倒是出來了,跟在不遠處看燈。

“令弟身體可還好?”成昀問道。

沈星硯一臉淡定從容,“活蹦亂跳,他向來不喜拘束,我讓他帶著自己朋友去玩了。”

成昀輕笑,“今日熱鬨,確實不該拘束。”

他側頭向身後吩咐幾聲,於是跟在後麵的弟子們便散開,各去尋樂了。

一下子就剩下三四個人在路邊走,沈星硯還是一臉波瀾不驚的樣子,帶著他們上了酒樓。成昀不住打量容纓,容纓易了容,此時知曉他真實身份的人不多,成昀看他,他便看了回去,“看什麼?”→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成昀收回目光,“沒什麼,隻是在想容道友留在這裡的目的。”

容纓轉著酒杯,淡淡道:“師尊憐我被懲處太久,特地讓我過完節,湊個熱鬨後再回去。”

成昀於是便不再多問,隻將容纓當做是空氣,偶爾與沈星硯聊一聊齊雲仙府和太一宗合作的事。

此時離天黑還尚早,成蹊早早的收拾好了衣服,他穿了一身黑袍,將頭發一紮,又摸出一塊黑布,對著鏡子將自己的臉蒙住,左右端詳,嗯,很不錯,帥氣,很有當刺客的潛質。

大概是都去看熱鬨了,今日彆院裡十分安靜,暮色將垂,天邊一片火燒雲,連帶著房間裡都像落了一層紅。成蹊正在閒坐,想著待會兒怎麼跑,就看見一個太一宗的小弟子拿著令牌過來,一臉嚴肅的將門口守衛支開。

這應當不是李景的手筆,李景要帶他走,完全可以無聲無息的離開,他們兩個夜裡天天私會就沒被人發現過,目前整個玉州就沒有能攔的下他的人,他何必多此一舉。

這是什麼情況?

成蹊正困惑著,就看到封鎖的房門禁製被人從外頭打開,一個穿著普通弟子服的人影急匆匆進來,“成蹊你還愣著乾什麼?跟我跑啊!”

成蹊看著麵前的白衡笙,他後退一步,“小白?你這是在乾嘛?”這才幾天啊,怎麼就學會了劫獄了?雖然兄弟情很感動,但我等的不是你啊!

“不是約好了嗎?今日燈節,趁著靜明君與齊雲仙府的人都不在,我們送你出去。”白衡笙走過來拉成蹊的衣擺,“我當時托了同門師弟給你送信,你當時便收到了,還與他暗示。”

成蹊真的打死也想不到自己暗示過什麼玩意,更沒收到信……等等……成蹊看向一側的書箱。他走過去將那個被話本子壓在最底下的修煉心法取出來,果然從封麵的夾頁裡抽出一封信,上頭密密麻麻寫了逃生步驟還有一個地圖。

成蹊:“……”

白衡笙:“……”

“你根本沒看到信!”白衡笙拍腿,“你沒看到你眨什麼眼啊?”

成蹊:“……可能當時我眼抽。”

時間不等人,白衡笙欲帶人逃跑。然而他們兩人剛欲邁出門檻,就聽得另外一道冷冰冰的聲音從庭院外響起,“齊雲仙府幫忙搜查魔物,過來查看。”

白衡笙頓時後退兩步,想著怎麼來這麼快,眼見前麵出不了,他立刻將禁製複原,而後在房間裡左顧右盼,瞧見成蹊的衣櫃,櫃門一開,他藏了進去,小聲道:“他們修為不高,我有藏匿法器,成蹊,你就當我不存在。”

成蹊:“……”

櫃門吱呀一聲關上了,大門外,齊雲仙府的侍從匆匆趕來,門上禁製特殊,他們拍門,成蹊從一側探頭,不耐道:“吵什麼?大好日子擾人興致。”

成蹊臉一板,便是從前那個討人厭的凶惡成三公子,齊雲仙府眾人飽受他摧殘,後來又聽說他和魔物有關,更覺得他心狠手辣,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