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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章九十九

“三師娘?”成蹊瞳孔地震, “你到底有多少個師娘?”

“十三個。”白衡笙心痛的將劍撿起來,卻發現劍身鈍鏽,靈氣全消,與他出發前見到的靈劍天壤之彆。

本命靈劍很少見這麼晦暗的, 就是劍主人死了, 劍靈也消失了, 都得隔個幾十年才能變成凡鐵, 他自己出門前還擼著袖子給師尊那一堆寶貝劍挨個磨刃上油,那時候的三師娘還閃閃發光,在他手裡打滾的!

“怎麼會這樣。”白衡笙悲痛, 他撿起地上的劍,認認真真擦了擦,劍身上的鏽厚的嚇人, 玉質的劍柄也蒙了塵,一點也不光鮮亮麗了。

“可能隻是製式相同?”成蹊看著這四周四散的白骨和亂七八糟碎在地麵的兵器,後退一步, “這裡的屍骨太多了,而且碎的好厲害。”

沈星河看著地上的骨頭, 他用隨身攜帶的長劍在骨頭中翻找,果然找到了幾個牌子,大多都被血水給沁了進去,所以字跡不明顯,黑乎乎的。但看樣子,除了太一宗的東西,還有齊雲仙府, 三重天……各大門派的信物都存了那麼一點。

而大霧彌漫, 像這樣的屍骨在路上不知幾何。這裡看著是個祭台, 卻更像是一個淒慘的古戰場。

“我怎麼覺得這裡的東西有些奇怪。”成蹊蹲下去看玉牌,“我記得每個宗門弟子隨身玉牌都會寫上入門編號,用以區分弟子資曆。我沒記錯的話,現在最多神武十七年,但是你們看,這裡怎麼會有神武二十三年秋入門的弟子?”

沈星河與白衡笙齊齊回頭,盯向成蹊手中的玉牌,沈星河驟然想到方才那個白影子問他,今夕何夕。

“等等,我們現在到底是在秘境裡,還是在幻術中?還是我們掉了一次湖,去到了幾十年後?”白衡笙兩眼呆滯,他看著地上的骷髏頭,手一抖,將手裡的劍柄丟下去。

成蹊連忙抬手接住,“兄弟拿穩,你的三師娘掉了。”

白衡笙:“……”他默默將那把殘劍收進儲物靈器裡頭。

“這裡到底是個什麼地方,等我們出去就知道了。”沈星河情緒還是比較穩定,他看著不遠處那片攪動的霧氣,魔息與純聖的靈力碰撞在一起,霧中隱有雷霆炸響,平地起了狂風,不少沙石朝著小庭院那邊湧去,架勢驚天動地的大。

“我們真的能出的去?”白衡笙怔怔的看著那陣仗,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雖然我對李道友比較有信心,但那邊那兩個一看就不好惹啊!”

“我相信他。”成蹊悠然站著,“他如果解決不了,那我們也隻有等死的份了。”

沈星河:“……”

白衡笙:“……”

說的也是哦。

於是太一宗的兩位小仙君齊齊望著那邊的房舍,帶了點望穿秋水的模樣。

“喂,你們彆發呆了,過來看一下這些骨頭,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熟悉的東西。”成蹊在地上翻翻找找,開始尋找線索。

沈星河回神,趕忙湊過去,“確實,趁著有時間往裡走走看,說不定能發現新的東西。”

成蹊從屍首邊走過,腦袋裡浮現出一萬種小說套路,但他拿不準,還有那個奇奇怪怪的小院主人,真的很奇怪,但又有點熟悉。

他腦袋有些發昏,成蹊隨意的晃了晃,蹲下`身去撿地上的玉牌與武器,試圖得到更多的身份信息。

另一側,李景放出自己的本命劍,那笙以身為祭,試圖讓魔神臨世,一時周身魔息翻卷,天昏地暗。而青年站在庭院裡,還有心情保護底下的小院子不被侵擾。

雖然打的驚天動地,但李景越打越覺得不行,此人修為深厚,絕對不是目前的他能夠抗衡的,而且腦海中係統的聲音也變了,讓他儘快遠離此界,係統向來機械的聲音難得顯露出幾分慌亂,它問,“你為什麼會被拉進舊世?”

“我怎麼知道自己被帶去了什麼地方,我以為自己進的就是普通秘境。”李景懟回去,“還有,係統你自己都被屏蔽了,就不要怪我這個可憐弱小又無助的修士了,另外你這報警性能不行啊,是不是該升級一下了?”

係統:“…………”如果不是情況危機,它高低得給李景電一下。

“係統初步估算,宿主頂多再打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後勝率為零,逃生幾率為百分之三十。再不行動,宿主就隻能等著被你的小跟班收屍了。”

李景:“呀,你還知道我有心愛的小跟班啊?那你還逼我去和容纓走劇情?真是沒有男德。”

係統:“…………”

係統不搭話了,並選擇單方麵屏蔽宿主。

李景調侃過後便收了心,係統雖然是個喜歡虐待人的沒用坑貨,但他目前為止頒布的任務其實很少出錯,如果連係統都讓他跑,那他目前一定對這個人無能為力。李景回神,手中劍光飛幻,劍氣如亂墜星流,襲向半空之中的青衣人影。他懸浮在半空,蹙眉看向青年臉上的麵具,對其下那張臉生了一點好奇的心思。

李景身側,那笙提著長刀一臉崩潰。她打架打的少,玄天君都打不過,更彆提現在這個看起來更厲害的,腦袋裡尊上還在那裡說風涼話,“我知道你是慣會偷懶的,沒想到你懶成這樣,連架都打不好。”

那笙:“……”媽的,毀滅吧。

大概是知道自己收下的廢物本質,魔神無奈道:“起陣,我來。”

得了指令,那笙當即割破手腕,以血為書,扭曲陰暗的字符頓時飄散,於半空形成一麵豔紅的字牆。

李景一看,這是要搖人了,當即揮劍,給那笙爭取時間。半空中的青年見狀,麵具下的神色一頓。

他本意不過是想將成蹊撈過來看看,但目前為止,他還並不想將事情鬨大,魔神若是過來,多少是個棘手的難題。

他看著正在兢兢業業準備獻祭的那笙,掌心凝出一張無形的長弓,對準了半空中的少女。

李景一看那個起手式就知道對方要放大招,不過對的不是他。他看一眼那個飄在半空中的魔族,心念電轉間,他看著那道淡青的影子,不顧係統的阻攔,提劍縱身而上,迎麵撞上手無寸鐵的青年。

對方嗯了一聲,以為李景要替那笙攔截。他手中箭矢還未對準便直接瞬發,打算借此吸引李景回援,卻不想李景長劍一揮,管都沒管身後全心全意信任他的魔物,抬手便是一劍。

這一劍隱有裂空之感,暴戾的劍氣如潮水般湧去,青年反手從空中抽了什麼無形的東西,正待斬下,他聽見了李景冰冷的聲音,“我與成蹊同心同命。”

青年手腕一頓,就是這一瞬間,李景抓住機會,一劍破空,劍氣直接衝著對方脖頸去了。青年要麼避讓,不過必然被挑下麵具,要麼就是被一劍砍下頭顱。

李景勢在必得,青年看他一眼,麵具後的眼睛冰冷無情,他一動不動,任由李景一劍下去,將他整個頭顱斬下。

沒有血也沒有骨骼的聲響,對方的頭身分家,鴉羽般的發絲散開,然而青年並未死,他手腕反轉,接住了自己的腦袋。

李景:“………”

與此同時,遠處的那笙被青年那一道靈力重擊,從高空墜落,砸在庭院中央,帶著無數磚石飛了出去。她咳出一口血,眼前發昏,腦海中魔神的聲音有些模糊,“算了,打不過,想辦法逃走,三重天那群人已經察覺落仙湖的情況,正在過去的路上。”

“是,尊上。”那笙支刀起身,她方才被靈光射了個對穿,腰部一個大洞,險些攔腰折斷。還好她的本源不在這裡,雖然身體快斷了,但扶著腰爬起來又是一條好漢。

眼看李景一劍砍了青年的頭,對方還抱著頭站在那裡,那笙不由得吐血三升,從坑中邊爬邊道:“玄天君,你身為正道魁首,如此高潔無華之人,理當斷後啊!”

說完扶著腰欲跑。

李景看著青年抱頭的模樣,心中疑慮更什,他看一眼踉踉蹌蹌想跑的那笙,自然不會給她當墊腳石,當即後退數十米,朗聲道:“不行,家有嬌妻幼子,尚不能亡,還是勞煩魔君了。”⑥本⑥作⑥品⑥由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網⑥友⑥整⑥理⑥上⑥傳⑥

係統:“………”能活著出去一定加罰。

那笙拔腿狂奔,“我上有癱瘓在床的老父親,下有嗷嗷待哺的兄弟,現在還受了重傷,還是你來!”

李景禦劍轉頭衝出庭院,快出一道虛影:“誰跑的慢誰來!”

那笙:“.……”這還是玄天君嗎?啊?

一仙一魔當即腳底抹油,飛速跑了。

庭院中,青年抱著自己的腦袋,將頭顱重新接了回去。他飄在半空,看著在霧氣中狂奔的人影,本來還帶了點笑意的偽裝徹底消失,變得冰冷而死寂。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頸,上頭的創口已經愈合,但還是有細微縫隙,他盯著霧氣中殘存的眾人,心頭浮起殺意。正待追出去,腳下卻踢到一塊碎瓦片,他像是驚動了什麼似的,看著一片狼藉的小院子,頓住了腳步,俯身將瓦片磚石拾起,再一點一點分門彆類的放回原位。

第100章 章一百

成蹊等人一路往前去, 在地上看見了堆積如山的屍骨,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場麵似曾相識。好像當初在萬獸林內,陷入幻境時見過類似的場麵, 他還記得當時那股心悸和懼怕的感覺, 不過現在的場景比之幻境中的模樣還是好了太多。

他搖搖頭, 將腦袋裡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 按理說死了這麼多的人,應當會滋生無數戾氣和絕望的氣息,但是這裡沒有, 安安靜靜,隻有湧動飄蕩的霧氣,和屍骸邊盛開的不知名的小花。

“這裡有祭奠過的痕跡。”沈星河看著地上乾枯的植物, “我記得霧氣中的那群人穿的就是喪服……”

他們還想再往前走,忽地發現庭院方向的打鬥動靜停了。

成蹊一怔,他看向朦朧的半空, 隻看見流光一樣的劍氣橫亙天地,仿佛要將這一界劈作兩半似的, 隨後便見一黑一白兩道人影瘋狂往這邊衝過來,一邊逃跑一邊還在互相攻擊,靈光與魔息互相撞擊,發出劈裡啪啦的巨響。

李景從空中望見成蹊的身影,隨後身形一頓,轉頭衝下來將人一拉,抓進懷裡單手抱起來, “看什麼看?走了!打不過還不快跑!”

成蹊:“……”

沈星河與白衡笙看的呆住, 打不過, 什麼打不過?隻見眼見白影一晃,他們還沒反應過來,緊接著就成蹊被人叼走,飛天上去了。

他們二人看著不遠處的霧氣如同活物般開始湧動,當即覺得大事不妙,丟出靈劍,踩上去就開始狂飛。

此時那笙身上的大洞已經被魔息重新修補好,她看了一眼身後,再看看前麵那幾個狂奔的修士,直覺這種詭異的地方她不能落單,乾脆直接跟了上去,追在了沈星河他們尾巴後麵。

兩個少年那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