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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蹊冷冷道:“麵。”

成蹊大腦當場宕機。

“啊?”

他轉瞬想起來,三年前,他確實有送某位即將遠行的仙人一碗餃子,並承諾其回來就再請一碗麵。

但數年過去,他這都跑到明月城了,景霄寒怎麼找過來的?他不是應該在什麼秘境斬妖除魔拯救蒼生嗎?

這幾年玄天君之名傳揚九州,凡間關於他的事跡都快能組成一套文集了。

看著樓下百姓躍躍欲試的樣子,成蹊開始考慮現在把人拉進房間還能不能補救一下。

就在這時,旁邊的大門忽然吱呀一聲打開,容纓的聲音幽幽傳來,“外麵好吵,成蹊,你怎麼一直站在門口……”

房門洞開,容纓散著頭發露頭,在瞥見門口某人後,整個人僵住。白衣的仙君與紅衣的少年對視,大約是新仇舊恨,或者什麼前世今生,成蹊明顯看見,容纓的臉部表情有一絲絲扭曲。

成蹊恍然大悟。

有主角受的地方怎麼可能沒有主角攻呢,一定是世界線開始推動劇情了吧!

就在他想著要不要腳底抹油溜一個,給主角雙方留點私人空間的時候,另一側大門啪一下打開,李景披著衣裳推開門,探頭。

看著大門外站立的三個人,滿眼不懷好意,而後果斷加入,十分快樂且作死道:“哇,好熱鬨啊,大家要一起吃個早飯嗎?”

成蹊:“……”等等,兄弟,你不要找死啊!

第34章 章三十四

“我仿佛聽到有人約一起吃早飯?”葉淮安歡樂的腦袋從大門探出, “好小子,你們吃早飯不叫……”

葉淮安默默看著長廊上的四人,從成蹊到李景,再到容纓, 最後目光落在走廊上那道雪白的人影上, 笑容當場凝固, 深吸一口氣, 握著門框的手抖了抖,他緩緩把頭縮回去,下意識的給了自己一巴掌。

在發現某位白衣神仙還在走廊上杵著的時候, 葉淮安抖著嗓子道,“啊,今天天氣真好啊哈哈哈, 睡個回籠覺先……”

成蹊見狀立刻飛奔過去,一掌將房門撐住,看著葉淮安驚恐的眼神, 皮笑肉不笑道,“葉兄, 今天天氣這麼好,既然起都起來了,還是一起用個早飯吧。”

葉淮安扒住門,可憐弱小又無助,“我忽然發現我最近在辟穀,要不還是你們去吧,我就不打擾了。”

同時以微弱的氣音求救, “成蹊我平時待你不薄, 你不能恩將仇報啊!彆搞我!你是知道我最怕玄天君的!”

成蹊抓住他的胳膊, 以同樣的氣音回複,“你當我不怕嗎?好兄弟說好的同生共死,彆想臨陣脫逃。”

葉淮安垂死掙紮:“你不有李景陪著嗎?”

成蹊滿臉絕望:“你看李景的樣子是想好好吃飯嗎?和容纓在一起怕是會打起來,萬一冒犯了玄天君他還不被拍死,得再來一個人攔一攔。”

葉淮安委屈:“嗚嗚嗚,你腦子裡就知道李景!”隨後他摸出長信,向白衡笙與沈星河發消息,“兄弟們早上去觀潮閣吃飯,有要事商量,彆太遲哦!”

成蹊:“……”

葉淮安收起玉牌,一臉狠辣,“要死一起死,誰都彆想跑!”

成蹊默默豎起大拇指。

“果然好兄弟!”

明月城,觀潮閣三樓雅間。

成蹊推開門,房間裡一張圓桌,八個位置,他扭頭看向身後四人,“都進來坐啊?”

葉淮安站在一邊連連揮手:“你們先請,你們坐。”

景霄寒一張臉擋在幕離下,率先進屋,李景跟在後麵,順手拉了一把成蹊,被成蹊默默扒拉開,傳音道:“彆惹事,兩個主角都在這,安安靜靜當個吃瓜群眾不好嗎?”

李景挑眉,偷偷回聲,“那好吧,需要翻譯嗎?”

成蹊看一眼站在房間取幕離的景霄寒,再看一眼站在大門口的容纓,默默道,“來一個。最好發揮你對原著的了解,來份雙人的。”

李景忍不住笑了一下,“好嘞。”

景霄寒已經自然而然坐在首位上,取了幕離,銀白長發束在腦後,垂著眼,像座高台上冰冷的玉像。

容纓還站在大門口,一臉無法形容的表情,最後被葉淮安摟著,嘻嘻哈哈的推進去,並在景霄寒斜對角坐下。

李景轉頭坐在容纓對麵,向成蹊伸手,示意他坐自己側邊,成蹊後退一步,“你們先坐,我點菜。”

“我去,我去!”葉淮安將成蹊隨手按在一個位置上,“今天這頓我請了,誰都彆跟我搶!”

腳底抹油轉眼溜的沒影了。

大門啪一下關上,成蹊就這麼被夾在李景與容纓中間,而圓桌正對麵,景霄寒目光如冰。

成蹊:“……………”葉淮安你他媽是不是在蓄意報複?!

房間一片寂靜,成蹊如坐針氈,“房間裡好黑,哈哈哈!”

成蹊欲起身開窗,李景卻抬手一揮,把身後的窗戶打開,夏日明亮的晨光將雅間照的更亮了一點,也把容纓黑沉的臉色照的更清晰了一點。

窗外是明月城的大湖,碧波蕩漾,朝霧中霞光一片。

“他鄉遇故知,容道友怎麼好像不太高興?”李景率先攻擊。

成蹊瞳孔震驚,感覺李景在找死。

容纓靠著椅子背,冷笑一聲,“我高興,我怎麼不高興了?李道友你神魂受傷,頭不疼了嗎?今天話怎麼這麼多?”

“確實……嚶……”李景往成蹊肩上一倒,順杆子往上爬,“成蹊,我頭疼,你快給我揉揉。”

容纓:“………”硬了,拳頭硬了!

成蹊:“………”你裝的也太過分了啊!

圓桌另外一頭的景霄寒沒有任何動靜,撐著頭,一雙燦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下位的三個,看戲一樣。

成蹊被這視線盯的頭皮發麻,起身就有些想跑,剛直起身子,就被李景拽住左手,“成蹊,你手輕,幫我按按。”

“坐著。”容纓按住成蹊右手,“李道友的胳膊又沒斷,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被禁錮在椅子上的成蹊:“………”我好想逃,卻逃不掉。

他看看李景,再看看容纓,決定首位上的景霄寒打個招呼,“多年不見,玄天君彆來無恙。”

景霄寒撐著頭,吐出兩字:“有恙。”

“一月,不歸途,他偷襲我。”景霄寒的眼神裡並沒有什麼溫度,冷冷的看向容纓,“你恨我。”

成蹊反捏住李景的手,傳音,“還有這出?好長,李景,翻譯一下先。”

李景嘴角一抽,“原書劇情,今年一月玄天君遊曆至玄冥不歸途,遇鬼王,同時容纓偽裝普通修士,也追查反派蹤跡一路跟過去,兩個人並肩作戰以後,容纓在玄天君打怪的時候背後偷襲。”

成蹊:“……捅了一劍?”

李景:“那肯定是沒捅到的,不過玄天君確實受傷了。主角殺心太重,其實這一世玄天君和他根本不熟。”

“可能上一世玄天君傷他太狠了吧。”成蹊無奈,“畢竟他是真的徹徹底底的死了一次,我們不在他的立場上,無法去指責容纓什麼。”

另一邊容纓握住成蹊的手腕又緊了一點,矢口否認,“玄天君怕是認錯人了。”

“嗯。”景霄寒捏住茶杯,輕啜一口,“我是瞎子。”

成蹊:“………噗。”

容纓扭頭瞪向成蹊,成蹊一臉不留痕跡的木然,“看我做什麼?喝茶,大家喝茶。”

他抬手拿茶杯,兩邊胳膊一邊拽一個,李景與容纓身形被帶的微側。

“為什麼早飯要選在酒樓,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沈星河的聲音由遠及近,在門外響起,大門忽然被人一把拉開,白衡笙與沈星河並肩走來,然後一齊頓住。

沈星河看著成蹊左邊掌心與他十指相扣的李景,再看向他右邊握住手腕的容纓,和對麵單手撐頭神色柔和的玄天君。

瞳孔地震。

大門啪一下關上。

沈星河:一定是我開門姿勢不對。

白衡笙指著房間,表情呆滯,“我剛剛好像看到成蹊左擁右抱……”

沈星河捂嘴,“不,你眼神不好,你什麼都沒看到。”⊥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白衡笙:“…………”

就在這時,大門忽然從屋內打開,成蹊一臉淡定,“你們來了?站在外麵做什麼,進來坐啊。”

沈星河抬眼,發現窗明幾淨,其餘三個人端端正正坐著,容纓李景各自端著茶杯喝茶,首座上玄天君神色冷漠,正看著外麵的湖麵,不知在深思什麼天下大事。

沈星河鬆了一口氣。

我就說嘛,我肯定是看錯了。

誰敢當著玄天君的麵造次啊?

白衡笙與沈星河向景霄寒行禮。

景霄寒頭也不抬,“免了。”

他二人落座,同樣的下位,坐在容纓的右手邊。直到這時葉淮安才悠哉悠哉過來了,帶著夥計上菜。都是些時令糕點,還上了一壺冰鎮過的甜酒湯圓,他坐在李景身側,此時七人總算齊全,坐了一桌子。

七個人開始默默吃飯,桌麵下,長信發燙。

白衡笙:“我看見容纓捏成蹊的手,李景抱著成蹊的胳膊,他們三個好複雜。”

葉淮安:“李景天天占成蹊便宜,容纓不太可能,而且玄天君在這,他們敢在玄天君的麵前鬼鬼祟祟?”

沈星河:“他看錯了。”

葉淮安:“肯定看錯了,小白,你以後出門記得把鏡片帶著。”

李景:“他沒看錯,你們進來前成蹊抓著我,容纓抓著成蹊,試圖把他從我懷裡搶走。啊,我的愛情為何如此坎坷。”

葉淮安:“……”

沈星河:“……”

白衡笙:“?李兄你怎麼在這裡?”

李景:“我一直在這裡,你可能是沒看清發錯群了。小白,以後出門記得帶鏡片。”

成蹊吃著冰冰涼涼的湯圓,忽然發現白衡笙,沈星河,葉淮安同時低頭。

他困惑,李景在這時抬頭,衝著他笑了笑。

成蹊:“??”

李景:“竄屏了,小事,你吃你的。”

成蹊:“????”

這店家的酒釀圓子裡放了桂花蜜,應該剛從冰窖拿出來,冰冰涼涼甜絲絲,很美味。成蹊很喜歡,用了半碗。

不過彆的東西就吃不了了。

李景便將另外半碗吃了,又選了幾個成蹊想吃的精致的點心啃,他開了味覺共享,成蹊坐在桌邊,沒吃東西,嘴裡卻一直有味道,時不時點評一下。

容纓見狀取了一瓶神霄玉露,成蹊搖頭,“不可以縱容,神霄玉露不常有,總有用完的一天。我需要自製,嘗個味道就行了。”

另一邊,首座的景霄寒一直默默吃麵,偶爾喝一杯酒釀。

底下的幾人就看著景霄寒的臉越吃越紅,最後坐在高位上一動不動了,燦金的眸子浮上一層霧氣。

成蹊拍拍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