磚地麵,右手不由自主伸到腿間,沒揉幾下又驀地停住,靜止了幾秒,然後才收緊下頜繼續。
從這時開始他的背就一直在抖,肩膀微微地聳動。他整個人被欲望和屈辱折磨得失控了,臉上水漬濕濕的反著光,分不清是汗還是什麼。
第14章 誰是畜生?
從開始的激烈喘熄到後來的艱難呻[yín],章尋在浴室裡待了很久,個把小時都沒出來。
聞銳鳴守在門外,背對浴室,腦海中很長時間都是剛才看到的畫麵。
作為一個有正常思考能力的人,他已經猜到章尋這是中了什麼陰招。但這種事對他來說也是頭一回遇到,確實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處理方式。
而且他不光是個有正常思考能力的人,還是個身心都正常的男人。看到章尋折疊著兩條長腿的畫麵,聽著他發出隱忍卻又難耐的聲音,哪怕同為男性,聞銳鳴的肌肉也不自覺緊繃。
當章尋把手伸向襯衣下麵的突起時,聞銳鳴轉身嘭一聲關緊門。
所以那些追求章尋的人,做夢都想看見這一幕吧。他眼瞼垂低,拳頭緊了緊。
如果之前到得更早,也許章尋就不會發生這件事,是他沒有儘到保鏢的責任。但現在說什麼也晚了。
就這麼又過了半個多小時,裡麵沒再發出喘熄,也沒有洗澡衝水或者走動。聞銳鳴擔心出事,推門進去才發現章尋躺在地上昏厥了過去,應該是疲勞過度加藥物的刺激。
不知道他弄了多少次,經曆過多激烈的釋放。他西褲上淅淅瀝瀝全是可疑的痕跡,就連浴室的瓷磚地麵上也沾了一些,看上去相當紮眼。如果不是定力足夠的聞銳鳴在他身邊,換了任何一個人恐怕都不會忍得住不下手。
把人從地上抱起來,聞銳鳴給他放回床上用毛巾簡單擦了擦,擦到下半身的時候明顯感覺自己血管收緊。
你是畜生?聞銳鳴蹙起眉捫心自問,靜止三秒後驀地起身,頭也不回地出去買口服葡萄糖。
找行政改簽機票,他用的理由是章尋突然發燒。帶隊老師還詫異呢:“怎麼又燒起來了?昨天不是已經好了嗎,他這身體是怎麼回事。”
“昨天晚上沒休息好。”
“是嗎,那你跟著他,好好照顧他吧。”
回酒店章尋還沒醒,人一副虛脫樣。聞銳鳴拖了把椅子坐在離床不遠的位置,目不轉睛地守著他。
莫名聯想到心疼這個詞,聞銳鳴在心裡嘲笑了自己一聲,覺得自己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清早五六點鐘左右,太陽升起來,落地窗上一片白光。章尋睜開眼又眯上,臉色還是很差。
他沒壓住咳嗽了兩聲,聞銳鳴立刻也醒了,四目相對的瞬間連空氣都安靜了好幾個度。
感覺到身體的不適,章尋慢慢把昨天的事全想起來了。他半晌沒再弄出什麼聲音,隻是臉色發青。
但想象中的尷尬壓根兒就沒出現。
聞銳鳴隻是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就像他發燒那天醒來時一樣。清晨半亮的天光照在聞銳鳴臉上,這個麵部線條沉穩剛毅的男人微微蹙眉,開口第一句是:“餓嗎。”
章尋緩了兩秒,搖搖頭,眼皮僵硬地抬起,“我們不用去趕飛機?”
“幫你改簽到今天下午了。”
章尋深吸一口氣,把臉轉開看向窗外。
“你昨天一天都在這?”
“嗯。”
他咬了咬牙:“給我拿件浴袍。”
聞銳鳴起身給他拿了,然後還像以前一樣背過去等他穿好,但這個動作看到章尋眼裡就非常刺眼,以至於過了好一會章尋才做足心理建設,起來披浴袍。
身上太臟了,有些痕跡都已經乾透,他迫切需要把自己從頭到腳洗乾淨,好讓自己恢複成正常人。但雙腳剛一落地,人也不受控製地向前倒,好在聞銳鳴眼疾手快托住了他的腰。
章尋狼狽不堪地站直,臉上風雲突變,“彆!彆扶我。”
他的自尊心不允許。
但是體力又實在不濟,哪怕咬緊牙關往前走,雙腿也直發抖,尤其是胯間的皮膚,火辣辣地疼,不確定是破皮了還是腫得太厲害。
“給你買了葡萄糖。”聞銳鳴覺得自己語氣生硬,確實是不知道怎麼樣才算自然,“洗完澡喝兩支,你應該是脫水了,需要——”
“夠了。”章尋急聲打斷,“不用你多事。”
聞銳鳴沉默了片刻。
“那我先回自己房間,兩點鐘來叫你。”
門一關,章尋兩眼發黑差點又昏過去。他忍著難堪扶住牆,一步一頓地往浴室挪,半晌總算是把自己挪了進去。
大腿根可能是被自己沒輕沒重掐的,青一塊紫一塊,乍眼一看就像是剛經曆過極其激烈的性*。
洗完澡出來看到床邊的葡萄糖補劑,章尋露出自我厭惡的表情,但最終還是屈服了,一口氣喝了兩支。
不得不承認聞銳鳴是對的。喝完他的確好多了,起碼走路已經不成問題,收拾行李也不覺得頭暈,至於腿根的傷隻能靠養。
洗完澡章尋頭疼地枯坐,看屋裡的每件東西都不順眼,%e8%83%b8口湧起一陣按捺不住的煩躁。
他有心想反擊趙曉波的一再侮辱,短時間裡又找不出合適手段。
難道認栽?不可能。
況且再這樣下去,趙曉波隻會變本加厲,不達目的絕不罷手。
那自己到底應該怎麼做?是先報警,再想辦法震懾趙曉波,還是乾脆想辦法跟趙曉波握手言和,先穩住他再說。
想不出一個萬全之策,章尋把自己往沙發上一靠,脫力地閉上眼。
這段時間事情接二連三,沒有一件是順心的......
過了一會兒,門鈴響了,他拿上行李去開門,果不其然是聞銳鳴。
章尋裡外衣服已經全部換過,但精神並沒完全恢複,臉色也很蒼白。聞銳鳴想替他拿行李,他執意自己來,過程中也沒和聞銳鳴對視。
進了電梯就他們倆,章尋盯著門,忽然出聲:“昨天的事請替我保守秘密,我不會虧待你。”
聞銳鳴轉頭看向他,臉上閃過異樣的神色:“你當我聞銳鳴是什麼人。”
“我怎麼知道你是什麼人。”
靜了數秒,聞銳鳴把頭轉回去,明明什麼也沒多說,但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很冷淡。
成年人之間不是什麼都要說出來的,也不是什麼火都要發出來,起碼聞銳鳴是這樣。
從酒店出發到上飛機,一路上他們比著賽不說話。
十小時比來的時候還長,章尋索性專心致誌閉目養神,結果根本就睡不著,昨天發生的事一直在腦子裡打轉。
想到聞銳鳴就在另一頭的經濟艙,下機以後還要跟他麵對麵朝夕相處,章尋心裡的煩悶就揮之不去。
可能是他的臉色太難看,連空姐跟他說話都十二分的留神,唯恐得罪了這位心情不好的客人。結果因為過分小心,送飲料的時候潑在了他跟旁邊另一位乘客的身上。
他倒還沒怎麼樣,那位乘客不乾了:“我說你們就是這麼對待白金卡用戶的?”
“實在對不起,我帶您去衛生間處理一下。”
“去什麼去,今天真是倒了大黴,算了算了,毛手毛腳的,你們乘務長呢?眼不見心不煩,換個人來替我服務吧,不用你了。”
聽完這人的話,章尋臉轉開對著窗,眸光輕微緊了緊。⊕思⊕兔⊕在⊕線⊕閱⊕讀⊕
下機以後他在前,聞銳鳴在後,等行李時才並肩而立。章尋想了想,開口道:“聞銳鳴,我有話跟你說。”
聞銳鳴以為他要自己做什麼事,“你說。”
也是天意,剛想正式提出散夥的想法,等了半天的行李咣當兩聲滾落。
“算了,出去再說吧。”章尋又抬抬下巴,和他分頭取行李箱。
現在臨江是大白天,機場的人不少,出關口也人頭攢動,但其中一個特彆引人矚目,因為手裡抱著一大束火紅的香水玫瑰。
看清以後章尋立刻蹙緊眉。
“趙曉波?”
一見到他趙曉波就大步迎上來,那張臉帶著笑裡藏刀的表情。
“一路辛苦一路辛苦!累壞了吧,來,收下花,這可是本人親自去選的,保你朵朵都挑不出毛病!”
章尋站著沒接,“破費了,趙總,有什麼指教。”
本來以為對方不是來給下馬威的就是來進一步施壓的,章尋的嗓音很冷,目光也沒有半點溫度。結果趙曉波說:“彆這麼大敵意嘛。我來就是告訴你一句話,巴黎的事不是我做的。”
章尋蹙緊眉。
“千真萬確,是謝金坤那二逼找人乾的,我事先警告過他——”
趙曉波挺長時間沒跟他說上過話了,這會兒麵對麵看著他,難免又有點心神蕩漾,想順勢伸手攬一下他的肩,還沒碰到一根頭發絲就被人擋開。
“這就是你那個不長眼的保鏢?”趙曉波反感地瞪著這個幾次三番壞自己事的人,想搡開他叫他彆礙眼,奈何聞銳鳴不光沒有懼色,甚至連半分都不退讓。
“媽的……”趙曉波心想,連個保鏢都敢不把老子放在眼裡了,這哪能行?改天找人卸他一條胳膊半條腿的,看他還狂不狂,“滾一邊兒去。”
聞銳鳴沒反應,但章尋皺眉,“趙總把花拿走吧,再香的花經你手送來也好聞不了。”
趙曉波冷笑了聲:“說真的,章尋,你還得謝謝我。要不是我勸謝金坤彆做得太過,你現在能不能全須全尾地回國都不一定。”
“這麼說我是得謝謝趙總。”章尋麵上紋絲不動,心裡已經全是怒意,清晰道,“謝謝你給我下藥,一而再再而三的使些齷齪手段,甚至不惜違法犯罪。差點兒忘了,趙總在臨江說一不二,想必沒把道德和法紀放在眼裡。”
這種態度無異於當眾讓趙曉波下不了台,何況旁邊還杵著不知道哪來礙事的保鏢。趙曉波徹底被激怒了:“是不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章尋我可警告你,彆把老子惹毛了,先前我還手下留著情,沒他媽跟你來硬的,你倒好,不領情,給你臉了!”
“趙總不用恐嚇我。”
在飛機上還臉色虛弱的章尋,此時此刻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淡聲回擊:“你的手段我見得也不少,不至於三言兩語就嚇得投懷送抱。想整我,放馬過來。”
“很好。”趙曉波咬牙邪笑,“不愧是老子看上的人,骨頭就是比一般貨色硬。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有你求老子的一天。”
說完他把花往垃圾箱上一摔就揚長而去,他帶來的人跟上還被狠狠踹了一腳泄憤,“滾蛋!”
周圍看熱鬨的好多都舉著手機,錄就算了,還把章尋的臉大特寫。聞銳鳴不動聲色地用身體擋,章尋皺眉低頭,轉身離開機場大廳。
排隊等出租,放行李,上車報目的地,全程他們都一言不發。
熟悉的景色不停掠過,章尋對著窗外,聞銳鳴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