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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亂想著,少年察覺任先生一邊%e5%90%bb他,一邊單手拉下了黑色領帶。

“……”

景眠心臟狂跳。

他大概是第一次,直觀地感受到先生的帥氣。

“在想什麼?”

這稍片刻的分神也被發現。

景眠聲音停頓了幾秒,道:“想去年這個時候。”

“我們也在親%e5%90%bb。”

任先生停下。

“第一次去我家的時候?”

“嗯。”

那時候下了初雪,楓葉小區雪白一片,任先生的車孤零零的,車燈撥開雪霧,載著他奔赴新家。

離現在很近,又好像很遠。

景眠說:“先生主動的。”

任先生神色溫柔,露出一個極淺的笑:“是我。”

兩人看著彼此,默不作聲。

任先生說:“親我。”

景眠的臉騰得一燙,熱得連關節都紅起來。

後頸稍稍使力,湊近,景眠%e5%90%bb上去的時候,月色被濃霧遮擋,漸漸正好暗下來。

他蜻蜓點水,他淺嘗輒止。

而他的丈夫反客為主,攻城掠地。

空氣被掠奪而變得逐漸缺氧,頭昏腦脹的時候,他聽見任先生開口:“剛才說過的話,再重複一次。”

“?”

景眠茫然道:“哪句?”

任先生%e5%90%bb他:“每一句。”

景眠感覺臉上沒有一處不是燙的,他強迫自己回憶了一下,勉強稍微記起來一些,他說:“先生是我的前提。”

在對方的鼓勵之下,原本難以啟齒的話也慢慢鬆動,傾口而出:

“我對先生有私心。”

“我想讓我們陷入熱戀。”

景眠想了想,又補了一句:

“生日快樂。”

被輕而緩的力道咬住喉結,景眠成功一顫,聽到任先生的嗓音說:“聽到了。”

咬過的地方又被%e8%88%94了%e8%88%94。

景眠喉結滾動。

他的先生好會。

撩的他又暈又熱。

景眠耳朵紅成一片,被親過的地方變得溼潤,呼吸又輕又重,他頓了頓,不可輕聞的補了一句:

“我喜歡先生。”

對方俯下的身影一頓。

任先生垂眸看著他,攬著他後頸的指腹收緊,像是摩挲著揉進血肉裡,聲音也變了:

“這句話沒說過。”

“沒說嗎?”

“是你第一次說。”

景眠笑了笑:“可能是落下了。”

“不能落下。”聲線溫柔又強硬,任先生說:“再說一次。”

景眠渾身都熱了。

搭在對方肩上的手鬆鬆垮垮,亢奮又昏沉。

“我喜歡先生。”

“不夠。”

景眠喉結滾動了下,被蠱惑得酥酥軟軟,像是被浸在酒裡。

下一秒,聲音隨之輕淺,像是不想讓先生捕捉到。

他攬緊男人的脖頸,不讓對方看到自己的表情,在任先生耳邊說:

“我愛先生。”

……

早就該說出口了,景眠忽然覺得眼眶有些熱,血液變得發燙,他聽到先生的呼吸聲,感受到對方的寡言和沉默,無聲的沸騰和喧囂。

他們錯過了太久。

以至於這一刻變得哽咽和滾燙。

世界光怪陸離,

他們才是彼此的解藥。

床板發出聲響。

景眠整個人都熱了,手腳卻是軟的。

他仰起頭,迷茫睜開眼睛:“要做什麼?”

任先生說:

“拆生日禮物。”

第104章

景眠隱約記得, 這棟樓隔音不太好。

理智上他們應該壓抑克製,但被折騰狠了,終究會忍不住發出一些聲音。

以前景眠大多數時候是無暇顧及的,但現在感官清晰, 處於相對陌生且久彆的環境, 他聽見了自己的聲音,還有任先生的, 以及他們製造的聲音。

景眠攬住對方的脖子, 手指收緊,隱忍著難以承受的顫栗嗚咽,沉悶的劈啪聲一直持續了整個漫長深夜。

迷糊間, 他聽見任先生問:“為什麼壓著聲音?”

景眠:“……”

少年不好意思說隔音不好, 委婉地提醒:“樓很小…鄰居都在睡覺。”

於是, 就被善解人意任先生抱起來,堵住了唇。

隻是正在進行的事, 卻沒有絲毫心慈手軟的意思。

不管過程如何,他們的確效果顯著地控製住了聲音。

但這樣顯然治標不治本,不知道是第幾輪時,景眠甚至有些擔心床板。

很快, 擔心就變成了現實。

那一瞬, 疲憊混沌的意識化成冷汗, 景眠猛地一僵, 緊接著是持續幾秒的顫栗。即便被安撫著親了眉梢、眼睛和鼻子,眼淚依舊控製不住往下掉。

乾柴烈火,一夜未眠。

晨曦微微映進房間, 冬日的光影彌亮溫煦。

這間出租屋以前隻有景眠一個人住,雖然小, 但家具一應俱全,收拾的很整潔,看得出曾經獨自來到這間出租屋的少年,大概已經做好了未來獨自一人的漫長打算。

但昨晚,這間屋子的角落大概染上了很多獨居人不該留下的痕跡。

“……”

景眠的臉慢慢燒到了脖頸。

細微的動靜被任先生察覺,對方的嗓音清冷低啞在耳邊響起:“醒了?”

發梢和額頭被微涼的觸?感蹭過,景眠略感舒服地微眯起一隻眼睛,“嗯”了一聲。

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多啞。

恍惚間,好像回到了他們年少的時候。

舊房子,老街巷,借宿的自己,和溫柔不致、貫穿了自己整個童年的哥哥。

互表心意的一夜瘋狂後,就連最簡單的視線相觸都帶著花火和熱意。恍惚間,他們仿佛真的陷入熱戀。

“再睡一會兒。”

少年看向自己房間角落裡掛著的鐘表,指針剛剛停在七點,景眠喉結微澀,帶著一絲鼻音,問:“我睡了多久?”

任先生回答的認真:“接近兩個小時。”

景眠:“……”

這和通宵有什麼區彆。

他就知道。

景眠掐了掐時間,生怕自己再醒過來就是晚上,他小聲說:“下午要去俱樂部,群裡發了通知,隊長有安排。”

男人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我送你過去。”

景眠睫毛顫了顫。

他下意識側過目光,發現昨晚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已經被收拾乾淨,偶爾有一兩件沒法穿的,也已經被洗過,整齊地掛在窗邊。

儘管筋疲力儘,身上卻整潔乾爽,即使蓋著被子依舊柔軟舒適,男人一如既往在結束後幫他清理乾淨。

景眠眼尾發紅,縮在被窩裡,連一個手指頭都懶得動。

過了一會兒,眼皮開始打架,少年又迷迷糊糊睡了幾個小時回籠覺,再次醒來時是因為鬨鐘。

景眠撐起身,眼睫依舊惺忪,輕聲道:

“我要起來了。”

像是說給自己,又像是說給先生。

男人聽到聲音,起身倒了杯溫好的水,隻是走到床邊時,發現小朋友已經自己縮回被子裡,睫毛舒展。

男人嘴角無聲揚起一點弧度,俯下`身,沉聲道:“要請假嗎?”

景眠睜開眼睛,迅速搖搖頭:“我能去。”

光耀的全球賽事臨近,大家甚至還沒從全國賽的餘韻中緩過神來,新一輪的緊張亢奮就已然萌生,這些日子隊裡都在準備,無論如何都不能缺席。

沒人比他更想贏得接下來的比賽。╩思╩兔╩在╩線╩閱╩讀╩

景眠被抱坐了起來。

洗漱的時候,腿根在不自覺打顫,他需要撐著洗漱台,才能讓膝蓋不軟下來。

接著少年回到床邊,被任先生穿上鞋襪,接著是衣服,最後他被披上寬厚的外套,衣領圍住下頜,衣擺幾乎末過大腿,男人骨節分明的手將他抱起。

臨走前鎖好了門。

司機早已等在了樓下。

外麵朦朦朧朧的下起了雪,從今晨開始。

原來今年的初雪較去年僅僅遲了一晚。

街景開始緩緩倒退,車子開的十分平穩,景眠眼簾半闔了一會兒,忍不住繼續小憩。

任先生抱著小朋友,目光落在手機上,似乎在處理公事。

在景眠看不到的地方,男人看著屏幕的視線微頓。

陳科發來微信,是一段視頻,視頻的名稱是《完整無刪版》.MP4。

很快,陳科的消息接連發來。

陳科:[任哥,找到了!]

陳科:[這是最清晰、位置最佳的路人視角拍攝,五分鐘完整版。]

陳科:[視頻]

任星晚拿過耳機,僅是停留一瞬,便點開了那段視頻。

加載中,播放——

進度條開始計時。

夕陽殘留最後的光影,夜幕無聲降臨在海灘之上。

視頻一開始在拍海,又在拍遊輪,最後,鏡頭緩緩轉向了廣場的大熒幕。

「先生,生日快樂。」

頁腳之下,落款的字跡變小,也有些模糊,但依舊能看清,來自——

「偷偷愛著你的小朋友」

現場熱鬨喧囂,顯得有些嘈雜,但鏡頭卻把控的很穩。

鏡頭記錄了煙花綻放的全部。

光影倒映在男人的瞳孔裡,綻開。

最後,視線從廣場和海灘移開,這位路人似乎打算將鏡頭朝四周轉動一圈,記錄下此時此刻的全部景象。

鏡頭不經意掃過的林蔭路下,一個少年的身影進入其中,又很快移走。

任星晚摁停了視頻。

向前倒放、追溯,最終緩緩定格。

景眠落在畫麵之中,正抬著頭,熠熠的光影交錯陸離,少年眼裡是閃爍的茫然,藏著失落。

屏幕的光熄滅。

晏城發生的一切,仿佛在這裡戛然而止。

車廂重新陷入寂靜,小朋友睡得很沉。

許久,微涼的觸?感印上景眠的額頭,發梢柔軟散亂。

景眠睫毛微微一動,隱約聽到男人的聲線,隻是極為輕淺,令他差點以為是混沌睡夢中的錯覺:

“我收到了。”

*

ME.基地。

持續了五個小時的訓練,全員們短暫地休息片刻,宣蕊訂了外賣,他們圍成一桌,薯條雞翅放在錫箔紙的中間,還有兩張披薩,一人拿了隻漢堡,握著冰可樂,一邊吃一邊閒聊。

“怎麼感覺眠眠今天很缺覺?”

宣蕊點頭:“是啊,一到休息時間,趴在桌上就睡著了。”

“大概昨晚沒休息好吧。”

休息室因為裝修進程還沒清理乾淨,少年在休息間隙,睡在了宣城準備的躺椅上,他枕著一隻藍色的鯨魚抱枕,尾巴交疊在少年的頸懷,睫毛舒展,睡得很沉。

紅毛揚了揚眉,有點得意:“我買的鯨魚抱枕,沒想到和眠眠這麼搭。”

陳曦咽了口冰可樂,捶捶%e8%83%b8口:“謝謝你,我要被萌死了。”

岑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