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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難看:“你懂什麼,魏總今天不僅出席,他的直屬上司甚至也在其中,如果咱們能和那位真正的掌權人說上話,說不定這項目能起死回生,迎來轉機。”

李喬也聽得緊張起來:“那怎麼辦,他現在不讓我們進去。”

景國振也心神不寧地在想辦法,忽然,他看到敞開的木門內,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過,景父像是抓住了稻草,慌忙中喊了句:“魏總!”

裡麵的男人聽聞聲音,腳步頓了一頓。

順勢留意到了景父這邊。

魏總走過來,詫異道:“景總,您這是…?”

景國振有些窘迫,尷尬道:“我們不小心遺失了邀請函,現在這位安保不允許我們進入宴會廳,剛才看到魏總,想著遇到了自家人,和您打一聲招呼。”

魏總愣了下,表情有些迥異:“這樣啊。”

“那兩位先進來吧。”

安保聽聞,便沒再攔著。

總算是進來了。

李喬默默鬆了口氣。

等會兒景國振和那位大人物打了招呼,自己便去和那些達官顯貴的名媛和夫人聊上一聊,擴充一下自己的圈子,隻有自身強大,景國振才會像以前那般,高看自己一眼。

她一邊偷偷想著,同時聽到了景父有些卑微地詢問聲音:

“魏總,之前您提到的那位總部上司,聽說今天也出席了宴會,那時匆忙,沒來得及引薦。”

魏總看了他一眼,神色有些微妙。

“我剛才看到他了。”

“就在天台側邊拐角,好像在和愛人通電話。”

景國振心下有些疑惑,還是笑著說:“看來不僅事業輝煌,如日方升,和夫人也很恩愛呢。”

魏總笑了笑,並未多言,而是和另一位西裝革履的富商偶遇後,順勢聊了起來。

這也給了景國振前去和這位大人物單獨攀談的機會。

離開前,景國振沒忘記問一嘴這位年輕的掌權人的姓氏。

“魏總,敢問對方姓什麼?”

男人側目,嘴角似是無聲地勾了一下,道:

“姓任。”

*

景國振和李喬向宴會廳後身的拐角走去時,心中都忍不住雀躍起來,像是有一團火焰在燒。

這不是巧了嗎?

自家人碰上自家人了!

那是景眠的丈夫,愛人,麵對親家落難,肯定會想辦法幫一幫的。

隻要任星晚開一句口,

還有項目談不成?

景國振心底湧上希望,他加快腳步,朝著不遠處的天台走去。

隻是,還沒等他拉開那扇大門,卻忽然有一人攔住了他們的腳步。

景父一怔。

他身後的李喬在一瞬間唇色變得慘敗。

眼前的人,正是那個當初來到景家,當麵拆穿了她,並毫不留情將她的尊嚴踩在腳下的男人。

此刻的陳科西裝革履,似乎也在這個時候認出了他們。

他神色沒什麼波瀾:“兩位,有什麼事嗎?”

景父麵色湧上些許尷尬,畢竟他們上次的見麵稱不上愉快。於是客氣道:“陳助,我們找星晚有些事。”

“星晚?”

陳科微微皺眉,道:“那是景眠先生才能叫的稱呼,你們不能。”

“叫他任總。”

景父愈發窘迫,默默改正:“抱歉…我們找任總。”

李喬躲在了景國振身後,此刻連聲音都不敢發出一句,他對這個男人有陰影,更彆提他身後象征著權利的任星晚。

陳科垂眸,冷聲道:“兩位,不是和景先生斷絕關係了嗎?”

“……”

景國振的臉色瞬時變得慘白。

他怎麼會知道?

他變得有些無措和語塞,連忙解釋道:“不是、這個,那隻是我和那孩子的氣話……”

陳科沒有任何表情地打斷了他:“斷絕了關係,自然也就和任家沒有關係了。”

李喬在這時大著膽子,顫著聲音道:“陳先生,景家現在正處於艱難的時候,我們是景眠的父母,麻煩您……”

“您似乎忘記了一個事實。”

陳科的視線自始至終沒落在李喬身上。

這種被明晃晃的無視和碾碎尊嚴的滋味,讓李喬攥緊的手心都在顫唞。

男人道:“隻有景眠先生在時,景家於我們而言才有意義。”

“您無論是貧窮、富貴,辦喜事,辦喪事……都和任家沒有任何關係。”

景國振額上的血管突突直跳。

他知道,這是他幾天前對景眠說過的話。

誰成想,到了自己最窘迫顛沛的時候,這些話竟原封不動地還給了他。

“從今往後,你們沒有見任總的資格。”

“如果你們想見景眠先生……”

陳科停頓了下,嘴角的笑容卻不見一絲溫度,他道:

“你們再見他一次試試?”

*

*

淡薄的月色下。

男人穩穩背著少年,朝著家的方向,慢慢走著。

“先生有過什麼遺憾嗎?”

景眠垂下眸。

“我滿腦子想的,都是沒能和媽媽好好道個彆。”少年垂下眼簾,默默摟緊男人的後頸,低聲道:“她不知道我現在過的怎麼樣,也不知道我很愛她,像她愛我那樣。”

“哥哥…”

“她甚至沒看到我們結婚。”

夾雜著一絲壓抑的鼻音,景眠過了很久,才啟唇:“…我是那麼不堪的人嗎?”

少年抿了下唇,艱澀道:“為什麼都選擇、離開我。”

那一刻,景眠感覺到攬住自己腿彎的掌心,微顫般,無聲地攬緊。

像是要把人揉進血肉和骨骼。

“我不會離開你。”

任先生說:“彆人不要,我要。”

少年怔住的那一瞬,

瞳孔也隨之慢慢收緊。

男人的聲線低沉:

“我隻要一個景眠,就夠了。”

夜風拂過樹葉林蔭,發出窸窣的沙沙聲,雨後的城市在夜晚靜謐得不像話。

景眠輕聲道:“先生。”

“嗯?”

“一輩子隻愛一個人,真的那麼難嗎?”

任先生腳步停了下。

不知過了多久。

男人低聲啟唇:“不難。”

……

愛你,是和呼吸一樣稀鬆平常的事。

人不可能忘記呼吸。

而我不可能停止愛你。

第79章

全國賽很快迎來了第三輪序幕。

繼小組賽結束, 晉級的戰隊們進入四分之一賽階段。上一輪的首場為抽簽製,按照順序隨機分入小組賽的分組,分彆是A—E組。而組內的戰隊們分彆進行較量,每組最終勝出的前兩名直接獲得四分之一決賽的資格。

而景眠所在的E組, 就在三天前成功晉級。

這已經遠遠超越了ME.全國賽中過往的最佳成績。

全員既緊張又亢奮, 他們穿著隊服的宣傳海報也經常出現在光耀的主頁,意味著ME也成為了潛在的奪冠熱門, 未來不僅可能會進半決賽, 甚至是決賽。

……當然,這也隻是想想。

擋在冠軍前的敵人太多,還個個強悍。去年奪冠的AUB就儼然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高檻。

但隻要進入了全國總決賽——無論最後哪方冠軍, 兩支戰隊都可以代表他們的國家, 披上一身榮耀, 參加世界級的全球比賽。

世界賽是每一位電競選手的終極夢想。

僅是想想都令人熱血沸騰。

景眠隨著隊員們進入賽場,坐下時, 由工作人員在身後分彆調試全息設備和耳麥。◇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任先生今天沒在觀眾席。

景眠沒好意思讓對方再陪他第三場,畢竟任先生的工作性質和圈內地位,意味著男人的檔期遠遠不能抽出大量時間陪伴伴侶,更彆說是頻繁且因為賽事結果而時間不定的電競比賽。

況且, 儘管血液依舊湧動沸騰, 但景眠已經能足夠平靜地應對賽場。

“Sheep, 是不是受過傷?”

為景眠調試耳麥的小姐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少年微微一怔。

一旁擰瓶蓋的岑弦投來目光:“為什麼這麼說?”

“雖然不太明顯。”

“但是Sheep的頭後好像有一道疤痕,是縫過針的。”

話音落下,發覺隊員們都在看自己, 女人晃過神來,尷尬一笑, 解釋道:“剛才弄耳麥的時候碰到了,摸起來的感覺很熟悉。”

“我畢業那年從寢室二層床上摔下來,去醫院縫了七針,愈合後的觸?感就是這樣。”

她描述著:“硬硬的,有點漲。”

“Sheep這個傷口很隱蔽,大概是很久以前受過的傷吧。”

一頭紅毛的何鏡詫異地問景眠:“真的嗎?”

景眠點了下頭:“小時候受過傷。”

“小時候?”

“嗯,大約四五歲。”

宋羨陽:“怎麼受傷的,嚴重嗎?”

景眠搖頭。

隨即頓了頓,才回答:“煙灰缸砸的。”

空氣瞬時變得寂靜下來。

心直口快的隊友們,此刻竟不約而同的沉默起來。

操……

他們小朋友,過去到底都經曆了什麼啊?

開賽在即,工作人員迅速幫選手們調試好設備,她適時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比賽加油。”

直播頻道早已開啟,光耀登錄後的開屏界麵熱鬨異常。

【緊張】

【我投了4000光幣押ME,要是輸了我給大家直播如何用60塊錢生存三個星期。】

【樓上,開播了踢我】

【哈哈哈哈哈】

【開播求踢+1】

【+1】

……

第一局開啟,匹配的地圖是天空城。

這是除去運輸船外景眠比較擅長的一張圖,勝率很高,基本能達到百分之八十。

但少年沒掉以輕心,角色蘇醒後,景眠在最近處的掩體下撿到了槍,MP5–A的殺傷力不如其他衝鋒槍,好在精度不錯,火力也能跟上。

他在地圖邊界的殘骸後擊殺了第一個準備陰他的對手。

接著,Sheep向地圖中央摸近,還和紅毛偶遇,有了隊友,景眠選擇冒進一些的打法,不僅繞著圈接近槍聲地帶,還會在空投所在的殘垣斷壁後守株待兔。

天空城沒有交通工具,因為一旦輪胎被槍擊點燃,整輛車下的雲朵會瞬間擊碎,連人帶車一齊淘汰。

第一場末,Sheep掩護著紅毛到達了紅門,並在敵人追近前擊碎了紅門前唯一能夠通過的雲朵。

首局上半場勝利。

少年嘴角微動,下意識朝觀眾席看去,隨即微愣。

那視線像是落空了,回過神地默默收回。

【我懷疑台下有眠眠的親屬】

【這幾場比賽,Sheep每一次半場結束,都會下意識朝觀眾席的某個位置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