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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買過東西。”

任先生:“打開看看。”

景眠:“好。”

黑色的材質殼裡,鋪了一層柔軟的內芯,景眠打開時,隱約瞥見裡麵似乎是一個光滑的球體。

景眠終於意識到快遞小哥為什麼要那麼小心翼翼,因為不僅是包裝,裡麵的東西,看起來也相當貴重。

景眠輕手輕腳地拿出來。

因為是球體,所以是手心捧著抱起來的。

很大,像是小型的足球。

也有些沉。

除此以外,景眠還在包裝盒裡找到一個黑色的圓盤,上麵帶著凹槽。

形狀映襯著,似乎剛好能容納托住這個晶瑩光滑的球體。

景眠下意識把球體放在了托盤上。

接著,他的指腹似乎觸摸到了一個小小的開關。

景眠動作微凝。

隨後,指尖撥動開關。

下一秒,光瞬間蔓延了整間客廳。

景眠:“!”

四周的光輝來源於最中央的球體,它懸浮起來,耀眼而溫柔,正以很慢的速度緩緩旋轉著。

哇!!

景眠瞳孔震動著。

思緒似乎放軟了,心臟又被驚喜衝得亢奮,有些隱隱發麻。

湛藍的海,發亮的綠洲,連綿的山野……

那是地球的形狀。

是地球儀!

任先生透過視頻看著景眠,看他睫毛和眼中泛著旋轉的光輝。

他在熠熠發亮。

任先生低聲說:“喜歡嗎?”

第49章

景眠這才知道,

這是任先生送給自己的禮物。

那顆泛著光亮的地球儀,懸浮於托盤之上,緩慢地旋轉著,景眠想摸一摸, 又舍不得碰。

他站起來, 又坐下,怕碰到茶桌便把收回手臂, 難以壓抑驚喜似的, 眼睛裡閃爍著光。

他點點頭,說:“喜歡。”

嘴上說的是“喜歡”。

而心裡活動卻是:“喜歡!!!”

何止喜歡。

簡直是是愛不釋手的程度。

景眠很少會在任先生麵前表露出太多的情緒,但此刻, 景眠甚至想告訴全世界, 自己有地球儀了。

——它是懸浮的, 會發光,百分之百還原地球。

更何況, 是任先生送的。

沉到穀底的心情一掃而光,在這一刻,仿佛撥開雲霧見月明。

景眠小時候就對地球儀情有獨鐘,看到就挪不動步。那時候科技還不發達, 地球儀很簡陋粗糙, 就是用球體外麵糊上一層彩印的紙片, 即便如此, 也足夠讓景眠熱愛向往。

看到地球儀時,仿佛是在俯瞰整個宇宙,浩瀚之中, 他會變得渺小,就連他的煩惱也是。

景眠問:“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地球儀?”

任先生淺淺笑了笑, 道:“小時候不是很喜歡嗎?”

景眠低聲道:“現在也喜歡。”

任先生:“喜歡就好。”

景眠輕輕撥動地球儀,發現上麵淺藍色的海洋隨之微微飄動,活靈活現,景眠心中訝異:“原來先生還記得。”

任先生說:“我一直都記得。”

景眠忽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心臟微麻,卻不影響它沉著而有力的跳動,伴隨著一股熱流湧上心房,向手心蔓延。

想見他。

現在,好想見到先生。

景眠微微屏息,問:“先生什麼時候回來?”

任星晚說:“大約三四天。”

“現在還很忙嗎?”

“不算忙,晚上沒什麼事。”

任先生停了下,說:“最後一晚有場品酒會。”

品酒會?

景眠有些好奇:“是類似酒局嗎?”

任先生說:“不是,類似於宴會廳。”

“品酒是幌子,用來談項目和合作為主。”

景眠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

恍然的同時,景眠嘴角不禁揚起,默默想,無用的知識又增加了一條。

景眠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那八點不能打電話了嗎?”

任先生:“能。”

景眠:“?”

任先生淡淡啟唇:“如果想聯係,沒有抽不出時間的理由。”

景眠微怔。

常聽說因為工作忙,日常生活忙,而從沒時間和愛人聯係的人,大概……是還不足夠思念對方。

任先生沉默了幾秒,補充了句:

“你更重要。”

掛斷電話時,屏幕緩緩熄屏。

諾大的客廳裡,唯一的光源隻剩下小桌上的這顆地球儀。

光芒耀眼卻溫柔,沒人能拒絕地球的藍色。

更何況,還鑲嵌著他們所生活的綠洲和山脈。

景眠把地球儀抱回臥室。

他簡單研究了下說明書,發現是連接電源充電,懸浮和光亮所需要的電力,可以持續整整一夜。

景眠小心翼翼的,把地球儀放在床頭櫃上。

直到深夜,

臥室仍有淡淡光輝。

*

轉眼間,迎來了下一個周末。

景眠這周學習任務重,拖欠了節編程課的線上作業,還有選在階梯教室的第一節選修課,景眠錯過了課堂考核,以及一節電路原理的點名。

而距離任先生回來,還有兩天。

原來沒有了任先生,生活會有種行屍走肉的感覺。

每天都很忙,卻不知道都在忙什麼,沒有目標,仿若遵循行程和課表行事的牽線木偶。

所以,景眠在日曆上“31”的數字畫了個圈。

每當閒暇下來,就忍不住看看。

周五那天,接近傍晚的黃昏。

景眠剛下課,忽然收到一條微信消息。

這讓他不禁停住腳步。

給自己發來消息的人,不是彆人。

竟是之前在光耀遊戲公司總部,互相留過聯係方式的……Ash。

提及這個名字,幾乎是神經反射般,%e8%83%b8腔鼓動,景眠不自覺的緊張起來。

Ash發來的消息很簡短,隻有一行字:

【Sheep,方便出來見一麵嗎?】

距離上一次麵對麵的線下首次見麵,已經過去了近一個月。

而距離Ash上次遊戲回歸上線,僅過去了半個月。

景眠想,Ash是有什麼事嗎?

潛意識中,Ash無論是退遊前,還是上一次上線,都是冷酷而話少,不願與人過多交流的大神形象。

這樣的人,竟主動約一個隻謀麵一次的陌生玩家出來,令景眠有些意外。

於是回複:【您有什麼事嗎?】

Ash:【關於我的影衛。】

景眠一愣。

影衛?

一個念頭浮上腦海,Ash不會是……

想要回自己的影衛吧。

老牌玩家退遊後重新回歸,已經有玩家贏得了自己的影衛,便提出收回,在光耀並非沒有這樣的先例。

所以,光耀為了保證公平和安撫玩家,會為贏得影衛又被收回的玩家提供補償措施。形式可以是經驗值,頂級裝備或皮膚,或是其他老牌玩家影衛獲得的優先權。

沒人會拒絕得了這樣的賠償。

但如果是Ash的影衛,一切就要另當彆論了。

畢竟這一切,都抵不上Ash的一個影子。

況且,除了曾經付出的時間和辛勞,大家在意的,更多則是情懷。

但如果Ash想要向景眠收回影衛,雖然失落遺憾,但Ash需要,景眠便不會有異議怨言。▼思▼兔▼在▼線▼閱▼讀▼

畢竟這是Ash的權利。

前往約定地點的路上,景眠背著筆記本電腦,忍不住開機,登錄遊戲,點進自己的屬性倉庫,頁麵轉進影衛欄。

他盯著閃動著光效的影衛,男人單肩披風隱隱飄動,暗夜中夾雜著細碎剪影,形象冷酷且神秘,僅是那雙流溢著光芒的淡金色眼睛,便令無數玩家們心生敬意與恐懼。

景眠越看越舍不得。

好像從獨自擁有,又變回茫茫人海。

他和Ash的見麵,約在了光耀公司總部附近的咖啡廳。

景眠先到了約定地點,點了兩杯咖啡。

因為上次的Greek事件,景眠對咖啡廳這個地點多少有了點陰影,於是點完就默默喝了大半,很快,杯子見底時,一個男人也走進咖啡廳。

景眠視線微頓。

和上次一樣,Ash依舊戴著口罩,深諳的瞳色,看人時略略垂眸,斂去了眼睫的鋒利。

景眠腦海裡浮現出一個莫名的印象——

陌生。

儘管有過不少交集,再次見麵時,他卻無法從男人身上窺見遊戲裡熟悉的身影,人不對名,他仿佛第二次見一個陌生人。

景眠見男人走來,還是禮貌地站起身,和對方伸手:“你好。”

對方垂眸,似乎在盯著景眠的手,又像是落在景眠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

數秒後,男人也伸手,和景眠的握了握,道:“我們不是見過麵嗎?”

“不用這麼客氣。”

景眠“嗯”了聲,不知道說什麼。

坐下後,男人似乎注意到了手邊的咖啡,他拉下口罩,道:“是我找你,應該由我請客。”

景眠道:“沒關係,您不是要收回影衛嗎?”

對方似乎是愣了下:“收回影衛?”

景眠道:“你微信裡說的,是關於影衛的事。”

男人似乎是想起來了,眉梢微微蹙了一下,道:“不用,你留著就好。”

“我找你,其實還有彆的事。”

景眠眼裡浮上茫然和疑惑。

如果與影衛無關,為什麼提及這個理由約他見麵?

景眠問:“什麼事?”

男人直奔主題:“我要組建一個戰隊。”

景眠眸中流露出詫異。

“俱樂部在本地,成員不多,現在隻有我。”

‘Ash’道:“第二名成員,或者說……副隊長。”

“我第一個想到的人是你,景眠。”

‘Ash’抬眼,看著景眠:“我會隱藏身份,但隻對你公開。”

“不僅是團練還是比賽,我們會有更多的時間在一起。”

“我知道你加入Me.是因為我。”

低沉的聲音仿佛蠱惑般,男人緩緩道:“但與其簽一個我曾加入過的俱樂部,直接來我所在的地方不是更好?”

信息量過大。

導致景眠大腦都有些宕機。

他喉結輕輕滾動了下。

所以,Ash現在是讓他……加入自己的戰隊?

還是作為第二名成員的副隊長?

這無疑是個巨大的誘惑。

可不知道為什麼,比起自己想象中的,激動到手抖的反應,景眠此刻,心裡竟異常的茫然,甚至有些平靜。

問題出在了哪兒?

太沒有真實感了?

也就是因為直到現在,他還沒有眼前的人就是Ash的真實感?

景眠慢慢握緊了手心,衣袖陷入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