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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任先生穿衣服, 係領帶。

不是普通的西裝, 是偏寬大的休閒風, 又酷又肅, 看起來很冷欲。

傳說中的衣架子,任先生這樣的身材和長相,披麻袋都好看。

不過,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任先生今天話很少。

儘管平時就寡言, 但今天,是連已經適應了任先生作風的景眠,都察覺到了的程度。

所以,任先生……好像有點低氣壓。

和自己有關嗎?

正亂七八糟想著,忽然聽到任先生問:“腰還疼嗎?”

景眠怔了下,反應過來對方指什麼,耳根倏得熱起來:“嗯、好多了。”

昨晚,某個姿勢被折騰太久,他好像哭著喊疼來著……

其實倒也不是疼,隻是那個姿勢,某些時候勁兒太猛太狠,過快的速度讓景眠想跑,但肩膀被從下穿過的寬大的手按住,根本不讓躲,狂風驟雨般。

慢點或輕點這種話,基本都不起效果,反而愈演愈烈,催化劑似的,所以景眠受不了的時候,就隻好說疼。

這時候先生會停下來。

然後問他哪裡疼。

景眠:“……”

景眠小聲說腰疼。

第一是其他地方實在難以啟齒,第二也是實話,因為藥勁兒大,根本不疼,隻有爽。

所以第一輪結束的時候,任先生把他抱起來,自己坐在對方腿上,被揉了半天的腰。

揉著揉著,就又有點不對勁了。

所以陷入了惡性循環,最後一輪結束時,景眠腿根抖著,還真有點直不起腰了。

任先生像是想起了什麼,忽然說:“明天不行。”

景眠抬頭:“嗯?”

任星晚說:“明天要去W市出差,很忙。”

出差?

這麼突然?

還是那個W市?

景眠腦海裡倏然浮現了一張地圖,臨城在綠洲的一個角,而W市在遙遠的另一角,兩個點隔空相望。

……好遠。

而且,這是被明晃晃地拒絕了啊。

景眠點了點頭,有些失望:“好…”

而且,自己才第一次短短的出了個差,僅隔一天,就輪到了任先生。

景眠問:“幾點的飛機?”

任先生:“九點。”

早上要早起,時間不多,他們好像能一起吃頓早飯,但也僅限一個早飯。

景眠:“要去多久?”

任先生:“一周。”

景眠心想,好久。

景眠不知道說什麼,於是小聲道:“先生注意安全。”

“不要太累。”

景眠邊想邊說:“晚上早點睡。”

任先生似乎視線落在了他的身上,沉%e5%90%9f了下,道:“要打電話。”

景眠沒聽清:“嗯?”

任先生很耐心地重複:“之前約定好的,一方出差,每天八點打電話,記得嗎?”

景眠怔的點頭:“記得。”

任先生說:“還算數嗎?”

景眠笑了:“算數的。”

任先生一本正經補充:“早上和晚上,兩次。”

景眠壓了壓嘴角,不自覺抬起兩根手指,碰了碰平軟的枕巾,乖乖說:“記住了,兩次。”

這時候,景眠好像在任先生的唇角窺到了一點笑意。不太明顯。

不知道先生今天為何心情不好的景眠,儘管沒問到緣由,但心卻跟著晴朗起來。

景眠被先生揉了揉頭發。

沒有揉亂,隻是蹭過他的發梢和額角。

景眠眯了眯那側的眼睛,沒有躲,還是乖乖的,任由先生摸。

指腹不知不覺就滑到了景眠的眼尾,摩挲著,蹭了蹭溼潤腫澀的皮膚。

任先生道:“好容易哭。”

“這裡快腫了。”

景眠眉梢一怔。

臉幾乎是立刻燒起來。

他平時沒在先生麵前哭過,那任先生指的,就是昨晚履行義務的時候。

在親昵舉動上,景眠極少主動。

兩人之前一觸即燃的時候,大多數都是氣氛到了曖昧點,無法自抑地發生,任先生雖然話不多,但每次都是發起者、主導者,把景眠撩撥得手腳發軟,隻能被動承受。

但昨天,是少有的景眠主動的第一次。

從那之後,倆人之間的氛圍好像和以前變了一點。

如果以前算是相敬如賓,

現在,則是有些難以形容的、微妙的曖昧。

被熱度燒的昏昏沉沉,景眠抿了下唇,挽尊道:“沒有容易哭。”

他小聲道:“先生如果不%e8%88%94不咬,就不會腫。”

……

他們現在的對話,如果在外人聽來……好像在調情。

但景眠深知,調情這種事,放在任先生身上是不可能的。

“原來是我的錯。”

任先生俯下`身,想了想,像是笑了,輕聲道:“先生下次注意。”

任先生不經常笑,所以景眠浮上一種異樣感。

任先生現在,真的看起來好溫柔。

和他們第一次見麵以及同居時,似乎變了很多。

而且……下次?

他們還會有第三次義務?

下次就不再有理由,更沒有什麼特殊的節日或紀念日,總不能是任先生被下藥了。

如果選在結婚周年的時候做,還有很久很久呢。

景眠想起了什麼,忽然道:“先生可以用我的行李箱。”

“換洗的衣服已經拿出去了,裡麵日用品都是新的,還有一次性口罩,帽子,充電器。”

因為自己剛回來不久,行李都是現成的,省去了打包的時間。

任先生看著景眠亮著光的眼睛,道:“好。”

男人停了下,又說:“謝謝。”

景眠:“不客氣。”

接著,景眠看著先生收拾行李。

任先生的手很漂亮,骨節分明,修長白皙。

隻是,景眠在任先生手往下,即將碰到行李箱最底層的格子時,倏然視線一僵。

儘管什麼都沒表現出口,那一刻,莫名慌亂起來。

因為那個小格子裡,放了自己的藥。

去M市的時候為了方便帶去一整瓶,回來後還沒來得及拿出來。

景眠喉結滾動,忽然道:“任先生。”

男人指尖頓住。

他抬眸:“嗯。”

景眠不自覺地語塞,涼意侵襲脊背:“有點口渴,能幫我拿杯水嗎?”

先生起身幫自己拿水,似乎沒察覺出異常。

趁男人離開臥室的時間,景眠俯身,把小藥瓶拿出來,放回背包的夾層。

叫囂的心跳才逐漸放緩。

協議結婚之前,任先生並不知情自己的病。

景眠不確定先生如果發現了,這場婚約會不會就此結束。

很快,男人拿水回來,看著景眠咕嚕咕嚕喝掉。

不久,景眠聽到先生的聲音:

“預訂了早餐,明早接一下。”

景眠微愣:“好。”

“下周降溫,穿衣帽間第三層的外套。”

景眠心裡默念,第三層。

“花不用澆,交給阿姨就好。”

景眠點頭。

任先生說:“你負責我們的小盆栽。”

景眠怔了下,抿唇。

任星晚說的是,我們的小盆栽。

耳朵驟然變得熱騰騰的。

他好像……被撩到了。

景眠耳根有些漲:“還有嗎?”

任先生說:“少吃泡麵。”

景眠忍笑:“好。”

“感冒藥和退燒藥在這個抽屜。”

景眠低頭看,點點頭。

“醫藥箱夾層也有。”

“如果不會吃,打鄭醫生電話,讓他過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任星晚停頓了下,指向自己,道:“然後給先生打。“

景眠笑了:“先給先生打。”

任星晚停了下,說:“不用先給我,我也需要先聯係醫生。”

景眠:“……”

好吧。

打擾了先生。

不一會兒,景眠軟著腿目送男人從玄關離開,他回到二樓,窩在被窩裡,用平板看了看光耀省級賽的其他賽事回放。

自己是回家後才發現手機丟了。

任先生說,他手機掉在了Greek車上,已經派人去取,車程不長,估計很快會到。

半個小時後,景眠聽到了敲門聲。

他和送來手機的任先生助理陳科道謝。

坐回沙發上,景眠翻了翻未讀的微信消息,一條條回複了十多分鐘。

接著,景眠忽然看到屏幕上方彈出一條邊框彆致的係統消息,有些熟悉,像是源於不久前那個捆綁下載的APP。

【tip小提示:】

【您和伴侶已經二十天沒進行婚內性行為了。】

景眠指尖一僵。

點進去時,APP彈出貼士:

【婚內生活不和諧?】

【如需情感谘詢,可聯係當地婚姻谘詢總部,會有專業的心理醫師為你們排憂解惑。】

景眠:“……”

如果平日裡見到這種提示,他會覺得荒謬又驚異,隻是,就在不久前的昨晚,他還和任先生切切實實履行了婚內義務。

大概是因為手機沒在身邊,落到了Greek車上,所以恰巧錯過了,APP沒有把這次義務記錄在內。

難以理解的,不僅是APP竟然記錄這種東西。

更難以理解的,是恰巧一次猛烈的婚內義務沒被係統記錄在內……景眠竟然覺得有點不甘和委屈。

……仿佛被白白折騰了一宿。

而且,他和任先生雖然是協議結婚,但到目前為止,他們的感情比較穩定。

起碼,他和先生還不需要去什麼婚姻感情谘詢所。

景眠沉%e5%90%9f了半晌。

他點進APP客服頁,默默進入了數據錯誤的申訴。

“……”

想要申訴似乎並不難,因為曾經也有過用戶沒把手機放在身邊,所以沒能記錄成功的先例,隻是要想申訴,景眠必須完成幾個步驟。

然後,景眠就被人工機器人問了如下問題:

什麼時候做的。

什麼地點。

做了多久。

大概幾輪。

景眠:“……”

忍著羞恥一一答完,終於在結束頁,看到了‘申訴成功’的圖標。

*

任先生這天回來的很晚。

景眠等到十一點就有點撐不住了。

他不知道任先生今天是怎樣的行程,那些粉絲會查到的自家愛豆的活動軌跡,景眠完全不懂查詢途徑,也沒問過男人,所以他更多時候都不知道先生去了哪,做了什麼,幾點通告結束,什麼時候回家。

隻是,夜裡入睡的時候。

隱隱感覺身邊的床凹陷一下,被子被掀開。

景眠迷迷糊糊睜眼:“回來了?”

“嗯。”

任先生躺下,壓低聲音:“吵醒你了。”

景眠小幅度搖了搖頭,很困,所以難以成句,問: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