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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眠瞳孔一震。

糟糕,竟忘了這一點。

確實,他和greek從有交集開始,也僅限於聊天框打字,而唯一一次聽到對方的聲音,就是在那場光耀總部的交鋒之中,那時候景眠並沒有露出聲音。

好在反應快,景眠迅速說:“之前看過您的直播,所以對您的聲音有印象。”

“……”

對方似乎沉默了幾秒。

“我很可怕嗎?”

那邊的Greek似是無奈地笑了笑,輕鬆的語氣像是在開玩笑,又像有幾分認真:“即使你承認我也不會生氣,玩光耀這麼多年,要是每個人打敗我一次,我就抓狂一次,那恐怕第一天就退遊了。”

Greek喉結頓了下,低聲道:“我隻是想知道,那天和我PK的是不是你。”

聽筒的那一頭,似乎陷入了沉默,像是在猶豫。

不久,Greek聽到了景眠的聲音:

“……是我,抱歉。”

Greek瞳孔縮緊,故作淡定地笑了起來,心卻跳的異常猛烈,坦聲道:“果然是你。”

景眠想,或許是自己小題大做了。

雖然自己拒絕了Greek的戰隊邀請,但畢竟那時候自己已經加入Me.了,並不算駁了對方的麵子。

再加上那次,他並沒有真的打敗greek,最終還是以兩分之差輸掉了比賽,Greek就算在意戰績,倒也不至於因為這個對他耿耿於懷。

不過他也有些奇怪,為什麼greek會這麼執著於知道自己是不是那個人?

所以景眠忍不住問出了口:“這對您來說很重要?”

“重要,當然重要。”

Greek的聲音掩飾不住的興奮,其實景眠不知道的是,,那天PK過後,Greek就已經親自前往光耀遊戲公司總部,去和工作人員確認那天和自己PK的是不是景眠。

那時,Greek就已經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而現在,他隻是想聽到景眠自己親口說出來而已。

景眠一開始還在懷疑對方還想讓自己加入戰隊,甚至下一秒就要提出一堆豐厚條件來誘惑自己,可事實恰恰相反,後來的Greek一言不發,隻陪他玩完了這場。

甚至還拿自己引誘boss的出現,讓景眠成為最終生還者,贏得比賽。

景眠:“?”

Greek隻是問他方不方便以後一起出來吃飯,互相認識一下,就當交個朋友。

景眠隨口答應下來。

*

城市的另一端。

一直在門口偷聽的李生溫,直接推門而入,他看到已然像是窺伺獵物時等待上鉤的野獸,正顯得饜足且漫不經心的Greek。

他幾乎氣得麵色發青。

“你果然是因為這個接近他?”

李生溫感覺唇齒都在顫,罵道:“遇見一個實力和你相當的對手,就按耐不住,想儘辦法也要睡他一次,你這個變態……”

Greek抬眼看著他,嗤笑道:“那你是什麼?就算開掛也不惜引起我注意,隻為了和我睡上一次的變態?”

李生溫臉上瞬時青一陣白一陣。

Greek站起身,經過李生溫身旁時,寬大的手捏了一下他的腰:“去,我直播回來之前,把自己先洗乾淨。”

“記得把我給你買的口罩戴上。”

李生溫氣得發抖。

Greek離開後,房間內瞬時安靜下來。

他側目,暼見Greek的屏幕上,光耀主播的主頁仍未退出,被瀏覽一半的錄屏上,是那張略顯熟悉的、隱匿於帽衫口罩下的麵龐。

他幾乎目眥欲裂。

*

景眠回到家時,天色已經漸黑。

不知道什麼時候訓練結束,所以他囑咐過任先生,晚上不用接他。

隻是,景眠剛垂眸輸入密碼,倏然聽到,身後的院子傳來敲門聲響。

任先生竟比自己還晚?

但令人疑惑的是,家中的客廳燈似乎卻亮著。

景眠轉身,到小院子前,把門打開了。

隻是,門外出現的人,是景眠不熟悉的麵龐,而且還是三個。

其中一個個頭稍矮些的男人,笑道:“景先生,是我啊,您還記得我嗎?”

景眠微怔,聲音是有些熟悉。

而且來敲任先生的家門,必然也是認識任先生的。

隻是,自己和任星晚的共同好友幾乎屈指可數,除去任先生的助理和經紀人,景眠竟已經想不出第三個。

男人也不生氣,一直笑盈盈的,還提醒景眠:“那次校慶,在後台我幫您量……”

景眠想起來了:“裁縫先生?”

“對!是我。”

兩人達成共識,裁縫大哥指了指身邊的人,介紹道:“這位就是我的師傅。”

景眠微微頷首,和另一位先生伸手握了下:“您好。”

一直沒開口的男人,也和景眠握手:“我和他們沒關係,隻是順路碰到了,我是婚禮的總級策劃。”

“是找任先生嗎?”景眠遲疑了下,顯然對幾人的造訪不知所措,於是稍退一步,說:“請稍等,我去喊一……”

沒等青年轉身,

後背卻倏然抵上了一個寬闊厚重的%e8%83%b8膛。

任先生扶過景眠的腰,讓青年站穩身形。

男人的聲音從腦袋上方傳來,幾乎是貼近耳尖的低沉:“是來給我們試婚服的。”

“直接進來就行。”

“好嘞,任總。”

景眠被任先生攬著,先一步回到家,他有些茫然地掛上衣服,換拖鞋,並給幾個客人也準備好拖鞋。

景眠想,上次在校慶的時候,不是已經量好尺寸了?

後來訂婚宴上禮服十分貼合,他以為婚禮同理,起碼不用再大費周折。

裁縫似乎看出了景眠的疑惑,解釋道:“婚禮的規模會更正式,比如燈光和鏡頭,禮服的質感要求會更高一些,甚至細致到每一個褶皺。”

景眠恍然。

三人隨著景眠來到客廳,裁縫把裝衣服的盒子放到沙發上,一邊道:“所以我們提前做出來,讓您試一下,如果有需要改善的瑕疵,這幾天還能做出調整。”

剩下的那位高個兒說:“因為是第一次的經曆,我會和您講一下婚禮的大概流程,不會耗費太多時間,隻是提前有個心理準備。”

景眠斂去詫異。

他想,一般情況下,

這種確認流程和試婚服的瑣事,都是需要本人到現場或是店裡的,每個人皆是如此。

而任先生……竟把這個流程直接搬到了家裡?

就像是第一次見麵時的包場,這種特殊待遇,景眠已經能夠想象任先生揮灑錢令對方屈服的模樣了。

作為伴侶,雖然揣著五百萬巨款,景眠還是沒忍住為任先生暗自肉疼了一把。

沒等他們落座,景眠忽然聽到男人在耳邊開口:

“我接個電話。”

任先生聲音略沉,沒什麼起伏,本以為是對那幾位客人說的,但景眠側目時才發現,任先生是對自己說的。

景眠點了點頭。

那名高個的男人明顯有備而來,即使是敘述略顯枯燥的婚禮流程,也比尋常的策劃要幽默生動許多,他一邊描述當前婚禮的大概布局,同時,還把模擬圖放映到iPad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讓景眠即使不用腦補,也能大概構建出當天的婚禮現場。

而出現在腦內的畫麵,明顯比景眠想象的刻板枯燥的婚禮現場,要夢幻浪漫許多。

比如他們的婚禮並沒定在酒店之內,而是在靠近海岸的室外,夜幕降臨時,精致的掛燈會閃爍而起,像是鑲嵌於嫩綠葉片之中,配合著樂隊的舒緩演奏。

一個躲避了冬日嚴寒、又不會麵臨枯燥熱暑的寶藏盛地,浪漫到令人窒息。

完全景眠夢想中的場地。

景眠忍不住問:“這些是您挑選的嗎?”

高個兒說:“不是,我隻是幫忙策劃現場,大多數的選擇都是由任總決定的。“

景眠有些詫異。

本以為如果任先生選,男人會循規蹈矩,在莊嚴刻板的酒店中舉行呢。

接著,高個兒並沒一一想儘地和景眠透露婚禮的細節,而隻是大概告訴景眠該出場的時間,以及現場的站位,讓景眠不至於麵對前來參加婚禮的人群時,感到慌亂而不知所措

同時也恰好的給景眠保留了對婚禮的神秘感。

而旁邊的裁縫大哥,在景眠大概熟悉婚禮流程之後,也把早已準備好的婚服從盒子裡小心翼翼的拿出,即使有細微的褶皺,也被男人一一撫平。

“婚禮需要穿的禮服一共有三套,舉行儀式時的這套,算是主服,還有兩件麵對賓客時穿的,還有離開婚禮現場後,不必那麼華麗正式、以舒適感為主的西服。”

“三件的尺碼並非完全一樣,所以景先生可以每件都試一下,如果哪一件穿上不舒服,可以儘管和我們提,婚禮之前都可以進行改動。”

景眠了然:“好。”

裁縫笑了笑,道:“那就先試一下結婚儀式時的婚服?這套西裝有彆於另外兩件,是白色的。”

景眠接過,脫掉有些礙事的外衣,露出比較貼身的打底襯衫,穿上了裁縫備好的禮服。

無論是什麼款式的西裝,白色永遠是最具挑戰的一種,畢竟不能像黑色那樣把身材襯得款款有力,而是讓禮服的主人展現出最原始且不摻雜任何雜質的風格模樣。

誰知,在景眠換好之後。

在沙發上坐著的兩人,以及站在一旁幫忙洗禮服的裁縫大哥,一起齊刷刷的愣住,像是無法抑製的震驚般,甚至好幾秒都沒什麼反應。

景眠:“……?”

他忍不住問:“怎麼了?”

“沒、沒什麼……”

方才還滔滔不絕的總策劃,此刻卻有些語塞,他撓了撓頭,道:“隻是…太漂亮了,這並不是貶義詞,大概沒有人會把這件衣服穿的這麼合適。”

“對,這都不算駕馭白色,而是完美的適配。”

裁縫大哥忍不住讚歎。

就這樣過了好一會兒,直到景眠快要出汗了,裁縫大哥的老板這才收回注意力,開口詢問:“袖口和腋下似乎可以收緊一點?景先生穿著怎麼樣?”

景眠想了想,如實回答道:“我不確定,但現在感覺起來正好。”

裁縫大哥問:“景先生,您還有上次訂婚宴上穿過的那套禮服嗎?那套是收緊版本的,可以現在拿過來看看,對比一下。”

景眠回想起,訂婚宴結束後,自己便隨著任先生離開宴會廳,去宿舍一起搬東西。

但在那之前,因為穿著不太方便,所以出發前就已經換上了自己的衣服,而那套禮服被裝進了袋子裡,放到了任先生車的後座上。

所以任先生肯定知道在哪兒。

景眠道:“請稍等,我問一下我先生。”

接著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