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頁(1 / 1)

蝙蝠俠手法”繞圈子,像是魔怔了一樣。

蝙蝠俠的目光越發深沉。

溫德爾尷尬地避開他意味深長的視線,衝著企鵝人沒好氣道:“我不是和你說了,隻要你誇我一句手法像蝙蝠俠,我就立刻停手!”

“我呸!你學十年都模仿不到蝙蝠俠的皮毛。”如今蝙蝠俠在場,企鵝人莫名有了底氣,言辭越發不客氣,冷嘲熱諷不斷:“你一法師學什麼近戰!鳥人滾回天上去!”

“夠了。”聽明白事情經過,蝙蝠俠斷然喝止企鵝人。他上前一步,單手拎起企鵝人,將他重重摜在牆上,厲聲逼問:“告訴我法庭的事,科波特!”

企鵝人難受地低咳幾聲。從暈眩中恢複後,他突然衝著蝙蝠俠身後的溫德爾咧嘴一笑:

“看到沒,這才是正宗的蝙蝠味!”

第136章

回應他的是蝙蝠俠毫不留情的鐵拳。

“Talk!”蝙蝠俠低吼著威脅。

“把、把我放下來。”企鵝人齜牙咧嘴地掙紮起來, 他拍打著蝙蝠俠穿著戰術手套的手背,嘶啞道:“我會告訴你們一切,先鬆開我!”

蝙蝠俠鬆開手。

企鵝人如同一袋水泥重重砸在長椅上。他咳嗽了幾聲, 找了個舒服姿勢, 慢吞吞道:“你們既然是為法庭而來,想必你們已經知道了他們想拉我入夥。”

“看得出來, 你不想加入。”溫德爾朝戒備森嚴的大堂側了側頭:“說說你的理由。”

“理由?”企鵝人把禮帽扣回頭上, 啐了一口:“很簡單, 我他媽還不想死。”

“你們應該知道貓頭鷹法庭的掌權人競選吧?每隔二十年舉行一次的競選,表麵上是掌權者的迭代, 實際上是哥譚重新洗牌的過程。若按正常的間隔舉辦,競選期間可能會死人, 但不會死很多人。可這一次……競選被提前了三年。整整三年!”

企鵝人刻意加重語氣, 試圖震懾兩人。但無論是蝙蝠俠還是神眷, 兩人都是滿臉無動於衷, 接觸到企鵝人的目光,神眷點點頭, 勉強算是給了一個回應。

企鵝人收回目光, 盯著蝙蝠俠%e8%83%b8`前的標誌, 乾巴巴道:“競選提前,意味著議員和掌權者之間有了重大矛盾, 任何一方想要取得勝利, 都必須消滅對手。如果議員提前把掌權者乾掉, 那自然平安無事、安全過渡。若是不能……”企鵝人咽了咽口水,“這意味著大量的殺戮和死亡。這次的莫克森之死, 就是兩方開戰的信號。”

“莫克森一死, 席位就有空缺, 需要引入新議員。你被挑中了,科波特。”蝙蝠俠冷漠地打斷企鵝人,示意他不要在眾所周知的消息上浪費時間,儘快進入正題:“為何拒絕?”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蝙蝠俠。”企鵝人眯著眼感歎,語氣甚至充滿欣賞。

“貓頭鷹的現任掌權者是噩夢……他邀請的你?”溫德爾心情複雜。

蝙蝠俠微微側頭,他的視線在神眷混雜著擔憂、警惕和懷疑的麵容上停駐數秒,眼底閃過一絲深意。

聽到“噩夢”兩個字,企鵝人的神色突然緊張起來。他神經質地扣著長椅的木頭邊緣,不自覺地壓低了聲音:“通常而言,掌權者在屠殺老議員後,會邀請支持自己的權貴加入法庭議員席,以此確保議員總數穩定不變。但這一次,掌權者誰都沒有邀請。”

“邀請我的,是新任掌權者的候選人——”

“理查德·格雷森。”

溫德爾心裡一驚,悄悄望向身邊的蝙蝠俠。

黑色的麵罩遮住了他的大半張臉,%e8%a3%b8露在外的嘴唇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緊抿,此刻也看不出什麼變化。但溫德爾卻能感覺到,在企鵝人喊出迪克全名的那一刻,蝙蝠俠的心情驟然惡劣,他身上的陰鬱和怒火壓抑卻深沉。

企鵝人並未留意兩人的心情變化,他還陷在自己的情緒裡憤憤不平:“蝙蝠俠,你應該去找韋恩,問問他到底發了什麼瘋!他明明知道一切,白天卻還要來我這兒裝瘋賣傻,試探態度!貓頭鷹雕塑、還有那封信……”

“該死,他不會加入了法庭議員席吧?招惹法庭、推舉自己養子競選……哈!我們的哥譚王子終於決定黑白通吃、玩哥譚□□了嗎?!”

蝙蝠俠冷漠地聽著,好像企鵝人談論地對象並不是他本人。他沒有理會企鵝人的質疑,也沒有回應溫德爾關切的目光。隻是在企鵝人喋喋不休地抱怨之際,驀地把話題拉回正軌:“為何拒絕候選人的邀請?”

“該死,蝙蝠俠,你就非得要我說得這麼明白?”企鵝人猛地站了起來,緊張地掃了一眼神眷,瞪著蝙蝠俠的眼睛嘶聲道:“你覺

得格雷森有可能獲勝嗎?現在的掌權者可是那位!”

蝙蝠俠目光平靜地回視。

兩人對視半晌,企鵝人再次潰敗在蝙蝠俠不動如山的壓迫感下。他挫敗地垮下肩膀坐回原位,%e8%88%94了%e8%88%94嘴唇,無奈道:“有傳言說,現在的掌權者完全操控了利爪。”

“沒有利爪,候選人無論如何都無法獲勝。”

“那你今晚在害怕什麼?”溫德爾突然逼近一步,犀利地指出:“你既未支持新任候選人,為何還如此懼怕利爪到來?——你覺得噩夢想殺你?”

“……”企鵝人突然沉默了。

蝙蝠俠上前一步。

“我說!我說!我說!”企鵝人條件反射般舉起雙手。

他搓了搓臉,麵露為難:“掌權者壓根不在乎議員的支持率。他這次除了對莫克森一家下手,後麵再無動靜。明晚就是競選,有人猜測他準備放棄——但誰都知道,一旦放棄競選,他必死無疑!我猜,他要麼是準備了大招,要麼就是和候選人格雷森達成了什麼協議。”

“至於今夜來的利爪……”企鵝人頓了頓,試探性地望向蝙蝠俠:“你應該知道,利爪都是沒有思想的活死人,隻有一位除外……”

“噩夢的老師,也是格雷森的祖父——威廉·柯布。”

無視一旁溫德爾驚詫中帶著怒意的視線,蝙蝠俠平靜地反問:“今晚來找你的是他?”

“極有可能。”企鵝人點了點頭,麵容緊繃:“我曾受他之邀,去過一次貓頭鷹法庭。當著掌權者的麵,他許我豐厚利益,要求我投票支持噩夢。可惜噩夢本人對此興致缺缺,他看了我一眼就起身走了。”

“噩夢離開後,柯布立刻翻臉。他要我假意支持噩夢,在最後投票時再改選格雷森。”說到這裡,企鵝人翻了個白眼:“上帝,這都什麼年代了,他們居然還搞舉手投票這一套。當著噩夢的麵改投,我是瘋了不成?他一開始怎麼當上掌權者的?不就是在投票時屠戮議員,殺到所有人改投他為止嗎!”

“除此之外,我對法庭本身就無好感。法庭的競選,說得好聽點,是利益洗牌,大家重新瓜分哥譚。說得難聽點,就是二十年一次的對賭加大逃殺。賭贏了自然好,賭輸了……”企鵝人響亮地冷笑一聲,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法庭會麵後,柯布同意我回去考慮。但要求我在競選的前一天,也就是今夜,給他最終的回答。”

說到這裡,企鵝人抬起頭,青紫的肉臉擠出諂%e5%aa%9a的笑容,對著蝙蝠俠擠眉弄眼:“蝙蝠,我壓根就不想加入法庭,我這次可是標準的受害人!”

“我一年給哥譚政府交幾千萬的稅,為哥譚市民提供數千個崗位……像我這樣的優秀市民可不多,你和神眷今夜一定要保護好我啊!”企鵝人聲嘶力竭,眯縫的小眼還當真擠出幾滴委屈的淚水。

蝙蝠俠抬手堵住了他的嘴。

企鵝人:“……”

溫德爾意識到了蝙蝠俠的不對勁,他低聲詢問:“怎麼了?”

“太靜了。”

蝙蝠俠簡短地回答。他望著大門的方向,示意溫德爾側耳聽。ω思ω兔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線ω上ω閱ω讀ω

沒有了企鵝人聒噪的聲音乾擾,溫德爾突然發現門外寂靜的可怕。沒有遇襲的槍火聲和驚呼聲,但之前依稀傳來的走動聲、武器搬運聲此刻也全部消失,唯剩一片空茫的死寂,無端有些滲人。

蝙蝠俠從腰帶裡掏出監聽器,他摁開按鈕,機器響起輕微的底噪,除此之外,再無聲音傳來。

沒有談話聲、沒有腳步聲,甚至沒有呼吸聲!

“不可能!”企鵝人掙紮著開口,他眼珠一轉,壓低了聲音機警道:“法庭的利爪隻有柯布一人可以自由行動,僅憑他一個,絕不可能悄無聲息地突破我的封鎖。我這次花大價錢雇了整整

七支兵團,他們都是受過喪鐘訓練的頂尖雇傭兵!我還從紅頭罩那兒買了最好的軍火……上帝,我可是用振金和他換的!”

蝙蝠俠睨了企鵝人一眼,在心底給喪鐘和紅頭罩各記一筆。

“法庭這一次來的不是利爪。”

蝙蝠俠從腰帶裡取出一塊黑色的小方塊,輕輕一拍,立體方塊舒展攤開,變成了一塊巴掌大小的屏幕。變形完成,黑屏上一個蝙蝠標誌一閃而逝,隨即出現會所大堂的實時監控畫麵。

“不是利爪?”

見蝙蝠俠沒有阻攔的意思,企鵝人悄悄探頭望向屏幕。看清畫麵後,他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

屏幕裡,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十幾具“屍體”。與其說是“屍體”,不如稱呼他們為骨架更合適。那些原本荷槍實彈的雇傭兵們已然不成人形,眼球乾癟,牙齦萎縮,像是體內的液體被瞬間蒸發,唯有一層皺巴巴的乾皮包裹著他們的骨架,看上去格外可怖。

企鵝人嘴唇顫唞,指著屏幕——

一個身影緩緩走入鏡頭。

那是個金發齊耳的男人,骨骼勻稱,四肢纖長,光看背影就覺得他一定極其美貌。他穿著一件白色的廚師服,慢悠悠地繞過滿地的屍骨,閒庭信步悠閒自得尤其,像是野豹在叢林中漫步,彆有一股高傲氣勢。

就在他快要走出監控範圍的那一刻,他突然腳步一頓,若有所覺地望向鏡頭的方向。

他一回頭,就露出了整張正臉——那是一張極其普通,頂多誇一句方正的麵孔,安在這具身體上顯得平淡乏味,格外令人失望。

盯著那張臉,企鵝人突然覺得有些眼熟,但他一時之間想不起在哪裡見過這個人,隻能指著屏幕急得結巴:“這個人、這個人……”

“你的廚師。”溫德爾打斷了他。溫德爾的視線掃過男人%e8%83%b8`前布料上的彈孔,在心底默默補了一句,恐怕還是白天那個被你一槍打死的廚師。

“對!”企鵝人恍然大悟,他盯著男人看了一會兒,終於也反應過來,驚詫地喊道:“盧卡?他不是死了嗎?”

話音剛落,鏡頭裡的廚師突然有了異動。

他像是聽到了說話聲,緩緩轉身望向休息室的方向。

企鵝人猛地閉嘴。

他僵在蝙蝠俠的身邊,維持著低頭看屏幕的動作不敢動彈,生怕衣服間的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