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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一大:“麻煩配合點,我實在不想動粗。”

企鵝人斟酌幾秒,眼珠一轉,將傘扔向遠處:“行了吧。”

“袖珍槍。手榴彈。”聲音不緊不慢地繼續:“藏幾個就扔幾個,我替你數著。”

企鵝人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許多:“你一直都在?”

“可以這麼說。”看到企鵝人把私藏的武器一個不拉地全部扔遠後,溫德爾才慢條斯理地回答了他。看了一眼卡牌上快要歸零的隱身時長,溫德爾毫不猶豫地取消了隱形。

“神眷?”企鵝人瞳孔一縮,認出了這個銀發金瞳的超級英雄。他不可置信地低吼:“你怎麼會在哥譚?蝙蝠俠呢?!”

“你想見蝙蝠俠?”溫德爾挑起眉,看了眼麵板:“他在路上。”

“你們居然是一夥的?蝙蝠俠現在廢物到要讓外地人幫忙了?”企鵝人黑了臉,低啐一聲“叛徒”。他嘀嘀咕咕地咒罵了蝙蝠半天,這才重新昂頭,倔強道:“我不和你說,讓蝙蝠俠來。”

溫德爾幾乎被氣笑了,他頂了頂手|槍,威脅道:“企鵝人,你最好搞清楚現在的情況。”

“我很清楚情況。”企鵝人瞥了一眼神眷,毫不掩飾自己的不屑和嘲弄:“你不過是個治愈天使,還有什麼本事?更何況你和蝙蝠俠一塊辦事,哼,不殺準則——難道你還敢對我開槍不成?”

溫德爾突然想起了打卡任務,試探道:“你很熟悉蝙蝠俠的風格?你喜歡他那樣?”

“我喜歡熟悉的風格!外地英雄滾出哥譚!”

“我明白了。”溫德爾一點頭,爽快地收回手|槍。

自從他找到企鵝人之後,麵板上的【哥譚打卡指南】似乎生怕溫德爾打卡失敗,一直循環播放著之前蝙蝠俠揍企鵝人的視頻。這個視頻甚至還是慢鏡頭跟拍,貼心地放大了每一個攻擊點,堪稱儘心儘力地教導溫德爾模仿蝙蝠俠。

“我本來不想這麼做的。”在企鵝人驚疑

不定的視線中,溫德爾挽起法袍的袖口,晃了晃白皙纖長的手:“既然你強烈要求,我願意儘量滿足你。”

“最後再問一次,你真的喜歡蝙蝠俠的風格?”效仿著蝙蝠俠動手前的慣用威脅動作,溫德爾有學有樣地一手握拳,一手推擠關節,掰了掰手指。

視頻裡的蝙蝠俠做完這個動作,企鵝人當場就腿軟了。可輪到溫德爾時出了點差錯,他的手指關節沒有發出那種充滿壓迫感的“哢哢”聲,企鵝人頓時哈哈大笑,毫不留情地嘲笑:“這都弄不出聲?就你還想模仿蝙蝠俠?”

企鵝人掃了一眼溫德爾白皙細嫩的手掌,不退反進,將臉湊到溫德爾麵前,指著自己肉嘟嘟的臉頰位置,笑嘻嘻道:“要我教你怎麼打人嗎?”

溫德爾怒極反笑,一字一頓:“我、喜、歡、實踐出真知!”

“砰!”

溫德爾一拳揍向企鵝人的肥臉。

掌骨對衝顴骨,指節撞歪鼻梁。餘力的衝擊下,企鵝人臉上的肥肉如波浪般顫唞,他嘴角還未退去的笑意瞬間扭曲,眯縫的眼睛因劇痛瞪得像銅鈴。

企鵝人被這一拳打得猝不及防,不由地倒退幾步,他一不小心卻被長椅絆住了腳,整個人仰麵向後摔去。先聽見一聲“砰”得巨響,這是企鵝人的腦袋磕到了椅角,隨後是“嗷”得一聲大叫,著是企鵝人滾落在地的慘叫聲。

【First Blood(一血)】

屏幕上的【哥譚指南】打出黃金字幕,還配上了滿屏的禮花,看上去格外喜氣洋洋。

“好帥!親親好帥!”這是995激動的呼喊:“親親打人的樣子好有魅力啊,被迷死了!這也太像蝙蝠俠了吧?哦不,這比蝙蝠俠本人還要蝙蝠俠吧?!”

“哪裡哪裡,沒發揮好。”溫德爾含笑謙虛。

……

這邊的氣氛有多快活,地上的企鵝就有多淒慘。

企鵝人躺在地上恍惚了半晌,終於晃晃悠悠地直起身子。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嗷”得痛叫一聲。嘴巴一張,他感到舌尖傳來一股濡濕的鹹味,他%e8%88%94了%e8%88%94,猛然意識到這是什麼,趕緊連“呸”數聲,吐出嘴裡的鼻血。

“你他媽真的打我?”企鵝人捂著臉頰無比震驚。他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氣,結結巴巴道:“你不是天使嗎?天使怎麼能隨便打人?”

溫德爾微笑:“我隻是在滿足你的願望而已。”

“有沒有感覺這個手法很熟悉?”溫德爾迫不及待地“暗示”企鵝人。

“這力量……嘶!”企鵝人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一臉不可置信:“你個怪力鳥人!蝙蝠俠都沒你下手這麼重!你是想把我打死嗎?”

“好吧,那我輕點。”

溫德爾虛心接受“批評”,不待企鵝人有所反應,他一把拎住了企鵝人的領子,效仿著視頻動作,向他肥嘟嘟的肚子送去一拳。

“說真的,手感不錯。”溫德爾鬆開手,企鵝人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捂著肚子緩緩歪向一旁。企鵝人似乎想蜷縮起來,奈何體型不允許他縮成一團蝦米,他隻能在兩條長椅間翻來覆去地打滾,“哎喲哎喲”得不停叫喚。

“肉嘟嘟的,像是在拍皮球。”溫德爾點評道。

【Double kill(雙殺)】

“感覺如何?有沒有覺得我的手法很像蝙蝠俠?”溫德爾在企鵝人麵前蹲下,好心地給他戴上了掉落的禮帽,效仿著蝙蝠俠的審訊風格逼問道:“我們得談談。”

“談……談什麼?”企鵝人瞪著溫德爾,眼裡滿是警惕。

“談談利爪和法庭?”

聽到“法庭”二字,企鵝人麵色陡然一變。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倔

強地轉身,一骨碌從溫德爾的麵前滾遠了。

“好吧。”溫德爾聳了聳肩,決定抓緊時間先完成任務,乾脆利落地選擇明示:“你真的不覺得……我的手法有點像蝙蝠俠嗎?”

“你出拳手法太差!沒分寸感!”企鵝人犟嘴,冷笑著反駁:“一點都不像!”

“好吧,那就繼續按蝙蝠俠的流程來,直到你覺得我倆手法相像為止。”

企鵝人一歪腦袋閉眼裝死。

淤青的顴骨貼著粗糲的地麵,給臉頰帶來火辣辣的刺痛感。企鵝人麵上雙眼緊閉,腦子裡卻在不斷盤算。

太詭異了!企鵝人頭抵著地麵,越想越不對勁。神眷打人的感覺實在是太詭異了!

企鵝人不是沒有調查過神眷,可所有的資料都顯示神眷是個溫和的法係英雄。什麼是“法係”?就是像指揮家那樣揮著一跟棍子,然後站得遠遠的那類英雄!——可為什麼到了自己這兒,神眷陡然一變就成了個近戰暴力狂?

若光是暴力,企鵝人無所畏懼。阿卡姆常客哪個沒被蝙蝠係的英雄揍得半死過?斷胳膊斷腿不過是小菜一碟。更何況神眷力量雖大,卻都避開了致命處,專挑肉多的地方下手,企鵝人嚎得雖響,卻也知道自己這頂多算個輕傷。

可他為啥總是要問“像不像蝙蝠俠”,難道是個高齡羅賓預備役?

企鵝人仔細品味了一下,發現神眷出拳的角度和力度確實有點蝙蝠俠的味道,但整體風格卻比蝙蝠俠要詭異得多。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與蝙蝠俠的威懾感截然不同,反而偏向那種冷颼颼的恐懼。

神眷的拳頭始終沒有落下,企鵝人忍不住睜開一絲縫隙向外偷窺,正巧對上他溫柔的笑臉。對上神眷的視線,企鵝人突然明白了他們的不同之處——

蝙蝠俠打人是連吼帶揍,拳如驟雨,偏好用身體的痛苦帶動精神的崩潰。

而神眷打人是麵帶微笑,和顏悅色。溫柔的笑臉配上溫聲細語的勸導,上來就是精神攻擊!

看到企鵝人的眼珠在眼皮下緊張得不停亂顫,溫德爾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他其實可以用[真相大白]直接問話,但為了完成“暴力審訊”的打卡任務,如今不得不讓倒黴的企鵝人一次次挨揍。

“彆擔心,”溫德爾把企鵝人從地麵緩緩拎了起來,溫柔地撫平他起皺的領口,露出了一個聖潔溫柔的微笑:“我可是治愈天使,如果你覺得受不了了,記得告訴我。我可以把你治愈後再繼續。”◆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聞言,企鵝人越發絕望了。他瞪著神眷,梗著脖子尖叫:“蝙蝠俠到哪兒了?我要見蝙蝠俠!”

溫德爾頓覺鬱悶。

自己明明嚴格按照【打卡指南】的指導落拳,角度手勢也是嚴格還原蝙蝠俠的動作,為何審訊效果卻天差地彆?企鵝人不配合也就算了,居然還嫌棄自己,一心想見蝙蝠俠——神眷打完了還負責治愈,這不比蝙蝠俠香?

“多來幾次,手法就有進步了!一定給你蝙蝠俠的感覺!”溫德爾一邊安慰企鵝人,一邊學著視頻繼續出拳。

【Trible kill(三殺)】

“這次感覺如何?手法進步了嗎?”

“我要蝙蝠俠——”

【Quadra kill(四殺)】

“這回呢?有沒有感覺這個力道很像蝙蝠俠?”

“蝙蝠——”

……

或許是聽到了企鵝人的呼喚,就在溫德爾拳頭開始暗自作痛之際,門突然被推開了。

一個身影閃了進來,黑色披風無聲地擦過企鵝人的鼻尖,正是他心心念念的蝙蝠俠。

“你怎麼進來的?”

溫德爾詫異地向蝙蝠俠身後望去。按照企鵝人的吩咐,門外空外一

人,唯有遠處的腳步聲顯示一切正常。顯然,蝙蝠俠的到來沒有驚動任何人。

“門。”蝙蝠俠言簡意賅。

“你走門?”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乾瞪眼的企鵝人,溫德爾好心地替他問出心中疑惑。

蝙蝠俠看了他一眼,答案不言而喻。他關上休息室的門,利落地蹲了下來,捏著企鵝人的臉看了幾秒。片刻後,他目光複雜地望向溫德爾:“怎麼回事?”

“蝙蝠俠!神眷他瘋了!他治愈我又打我,我要被折磨瘋了!”不待溫德爾答話,企鵝人終於緩過了氣,突然哭嚎起來。他的臉腫的像個饅頭,原本就不甚分明的五官一片青紫,肥肉與腫塊相連,蝙蝠俠一時之間都看不見他眯縫的眼睛在哪裡。

“蝙蝠俠,是你打我就算了!神眷這算怎麼回事?他憑啥打我!他憑啥在哥譚打我啊?!!”

企鵝人鬼哭狼嚎,心酸地和蝙蝠俠哭訴:“這是你的哥譚啊蝙蝠俠!外地英雄滾出哥譚!”

“……”蝙蝠俠沉默地和溫德爾對視。

溫德爾鎮定回視:“誰讓他不肯坦白法庭情報。”

“你揍了我半天,隻問了兩次法庭,後麵全在問蝙蝠俠的審訊手法!鬼知道你到底想要什麼!”企鵝人說起這個就來氣。神眷是發什麼瘋,前麵還偶爾問幾句“法庭”,後麵乾脆打一下就問一句“像不像”,全程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