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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溫德爾接下來的安慰。

但這次並沒有如願。

溫德爾一直盯著電梯門,彆說安慰,甚至沒有給賽爾德一個眼神。

他沒有直言接受賽爾德的解釋,也沒有繼續逼問,隻是無動於衷地目視前方,看不出喜怒。

電梯裡陷入一種膠著的沉默。

好在九頭蛇基地的電梯速度很快,幾個呼吸間,已經到達三樓。

就在電梯門即將打開的前一刻,賽爾德盯著溫德爾的側臉,冷不丁出聲:

“你要拋棄我了嗎?”

他說這句話的語氣沒有委屈也沒有哀求,反而平靜得近乎刻薄。

這次,溫德爾終於有了反應。他轉過身,直視著賽爾德的眼睛,緩緩開口……

“噩夢!多爾西!謝天謝地,你總算來了!佐拉他瘋了!”

一個響亮得幾近嚎叫的男聲蓋住了溫德爾的聲音。

大開的電梯門外站著澤莫,他衣衫淩亂,氣急敗壞的臉上還帶著幾道滲血的創口,全無分彆前的冷靜傲氣的模樣。

看到電梯裡多爾西的麵孔,澤莫雙眼一亮,如同見到了救世主,幾乎是喜極而泣地撲進電梯。他隨手推開擋在兩人之間的人影,迫不及待地向多爾西彙報情況:

“多爾西!隊長不知道發什麼神經,居然在這個時候回來,我們得……”

“滾!”

“什麼?”

澤莫被多爾西充滿戾氣的暴喝嚇得一哆嗦。

殺意衝淡喜悅,恢複冷靜的頭腦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澤莫一頓,轉頭順著多爾西的目光望去——

被他隨手推到一旁的人正扶著電梯牆壁重新站穩,那個人抬起頭,黑發下赫然是一張和多爾西一模一樣卻格外慘白的麵孔。

“澤莫,你剛才叫他什麼?”

第111章

掃了一眼多爾西黑如鍋底的臉色, 澤莫頓時意識到自己闖了禍。他的腿不自覺地向後縮去,但一想到三樓那混戰成一團的美隊蛇隊冬兵,還有佐拉那個瘋子在各個角落裡布置的殺器, 他頓時又止住了腳步。

澤莫看了一眼溫德爾,咬了咬牙,還是選擇走進電梯間。

澤莫夾在溫德爾和多爾西之間,先是試探性地對多爾西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隨即被他陰沉的視線嚇得渾身一顫, 下一秒,澤莫當機立斷轉過身,選擇糊弄看上去更好應付的溫德爾。

“托你的福, 賽爾德, 今天糟糕得像個噩夢。”

澤莫輕咳一聲,臉上刻意地擺出往常的傲慢神色,但僵硬的麵部肌肉卻依舊難掩緊張。他不管不顧地繼續,賣力給多爾西開脫:“你見到你的克隆人了?我們給他取名叫多爾西, 不過這個名字不重要,因為不久之後, 他就會是溫德爾了。”

澤莫的借口無疑十分拙劣, 甚至有種侮辱智商的敷衍。溫德爾還沒發話, 多爾西就暴躁地皺起眉, 顧忌於一旁的溫德爾, 他逼迫自己忽視腦海裡的血腥念頭,深吸一口氣, 粗暴地重新摁開電梯門, 在澤莫詫異的眼神裡抬手劈在他的後頸上, 又行雲流水地一腳將他踢出了電梯間。

昏迷的澤莫如同一條死魚, 重重倒在電梯前。

電梯門停頓了幾秒,再次緩緩合攏,狹小的空間裡又隻剩下了溫德爾和多爾西。

多爾西回身望去,看到溫德爾的半張麵孔隱匿在黑暗中,頭頂的燈光將他的睫毛拉出長而深的暗影,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多爾西有些焦躁起來,他下意識喊著溫德爾的名字想要上前解釋。可一下秒,他的神色陡然僵硬——身體不知何時不再聽從大腦的使喚,雙腳如同植物的根%e8%8c%8e,牢牢紮在原地。彆說前進,甚至連抬一根手指都萬分費力。

而就在此刻,溫德爾終於有了動作。

他瞥了一眼多爾西難看的臉色,知道是【神奇女俠·真相大白】發揮了作用。卡牌作用期間,多爾西受到禁錮無法移動且必須對所有的問題有問必答。

溫德爾重新站到多爾西麵前。

他微微仰起頭,他看著多爾西的眼神非常冷冽,如同一把冰冷的匕首。可他的臉在電梯頂光的映襯下卻顯出一種觸目驚心的透白,如同一盞易碎的薄瓷。

鋒利尖銳與不堪一擊在他身上交融,這種矛盾的氣質讓多爾西無法移開自己視線,他癡迷地凝視著溫德爾,幾乎忘了自己的處境。

“你可以開始解釋了。”

多爾西靜了片刻,他的視線焦點凝聚在溫德爾的眼眸深處。片刻後,他慢慢地綻開一個笑,溫柔乃至深情地說道:“溫德爾,我從未騙過你……”

隻是話一出口,他悠閒的神情頓時轉為夾雜痛楚的驚怒。

如同被看不見的繩索綁縛,多爾西的身上出現一圈圈緊勒的痕跡,他咬牙抵禦,額頭沁出一層冷汗,卻仍能感受那越來越緊的束縛。最後,他不甘不願地補充道:“起碼在十七樓,我說的都是真話。”

話音剛落,綁縛的痕跡頓時消失。

多爾西這次說了實話。

溫德爾的眼神刺刀般紮向多爾西,他上前一步,冷靜地逼問:“可你明明不是我的克隆體。”

“溫德爾,我可沒有承認過我是你的克隆體。”

隻一個來回,多爾西就搞明白了身上神秘力量的運作原理,他放鬆下來,恢複了最初淡然自若的神情。他凝視著溫德爾眼睛,突然輕笑了一聲,語氣輕快地重複了兩人相見時的第一句話:“我說的可是——賽爾德先生,你好。我是賽爾德。”

溫德爾好像平白挨了很重的一拳。

他這次聽懂了多爾西的言下之意,但他恨

不得自己從未聽懂。

“你、你是一個賽爾德?”沙啞的聲音從他的唇齒之間像乾澀的沙粒般擠出,溫德爾望著多爾西的目光說不清是恐懼和厭惡更多,還是驚訝與希冀更多:“你到底是誰?”

“你過來。”多爾西微笑著示意溫德爾靠近。

溫德爾和他對峙了幾秒,謹慎地向前走了幾步。他停駐在多爾西的麵前,等待他開口。

“再近些。”多爾西聲音溫柔,眼神亦是無比柔軟:“再近一些。”

等到多爾西最終滿意時,溫德爾的半個身體已經靠在了多爾西的%e8%83%b8膛上,兩人的距離近得無法用“親密”形容,就連睫毛都像要碰到對方的眼睫。

“我是……”多爾西惡趣味地將答案在齒間咀嚼,欣賞著近在咫尺的焦急麵孔,直到感受到溫德爾的身體在抵觸地離去,他這才停止逗弄。

溫熱的氣流拂過溫德爾的睫毛,帶來了意想不到的答案。

他說:“我是你的同胞哥哥。”

……

身體在意識反應過來之前已經連續後退數步,直到再次貼上電梯冰冷的牆壁,溫德爾才被迫止步。太陽%e7%a9%b4隱隱地跳動著,溫德爾能聽見自己血管裡血液汩汩衝漲的聲響,多爾西的那句輕語如同低沉的轟鳴,在他的腦海裡不斷回響。

他對多爾西怒目而視:“這不可能……不可能!爸爸媽媽從未提及我有同胞兄弟,你在撒謊!”

儘管溫德爾把頭搖得如同撥浪鼓,但任誰瞧上一眼,都能看出他對多爾西的話已經深信不疑。

而多爾西什麼話也沒有說,他就靜靜地看著溫德爾,眼裡閃動著令人難以讀懂的複雜神色。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你不是賽爾德,你是噩夢!”溫德爾從沒想到自己能發出這樣刺耳的聲音,他搖著頭,猛地撲上前,惡狠狠地拎住多爾西的領子:“那個眼鏡是你的,對不對?噩夢降臨於七年前!大都會的那個墨鏡青年……”

“我是。”多爾西毫不猶豫地承認,他非但沒有隱藏的意思,甚至將更多溫德爾不願提及的話題赤|%e8%a3%b8%e8%a3%b8地擺在明麵上:“喜歡我送你的禮物嗎?袖扣,%e8%83%b8針……在我這兒放了整整七年呢,弟、弟。”

溫德爾痛苦地閉上眼睛。

“或許你還想知道點彆的,嗯?”多爾西重新微笑起來,隻是這次的笑容帶上了惡意的嘲弄。

“大都會的綁架案是我策劃的——哦,這個你應該知道了。”多爾西歎了口氣,語氣竟然頗為遺憾:“你的反應實在太慢,弟弟……是因為最後超人沒死成嗎?你居然還有閒心飛去紐約玩兒。”

“好在紐約也有我的老朋友。”

有了開頭,多爾西的坦白越發流暢:“「絕境病毒」、瑪雅·漢森還有蜘蛛俠的真實身份,都是我給奧斯本的。隻可惜他不爭氣,也實在不守規矩,膽敢染指……”多爾西的聲音輕了下去,眼神陡然變得無比陰冷:“奧斯本想得太簡單了,死亡無法讓他擺脫這一切,死亡隻是個開始。”

“所以九頭蛇製造克隆體也同你脫不了乾係?”溫德爾的聲音難掩疲憊,他重新站穩身體,鬆開了多爾西的衣領:“「蜂後」試劑是你給他們的?”

“「蜂後」……試劑?”多爾西笑了起來,望著溫德爾的眼神充滿了憐愛:“「蜂後」不是試劑。”

“那它是什麼?”

多爾西意味深長地掃了一眼溫德爾,暗示道:“我已經能感受到身體了……看來隻要說足夠數量的真話,就能自動解除禁錮,對不對?”

“最後的機會,真可惜你選錯了問題。”

“「蜂後」是一麵鏡子。”多爾西淡淡道:“你已經見過它了。”

熟悉的力量再次充盈,身體的控製權已然恢複。多爾西上前一步,伸手攬住溫德爾的肩膀

,強迫他再次伏進自己的懷裡。

既然已經坦白身份,多爾西比在十七樓時放肆地多。他饑|渴地埋進溫德爾的頸側,麵頰肆無忌憚地磨蹭著光滑的皮膚,就連手指都難耐地撫弄溫德爾的後頸,掐出一個個暗紅的淤痕。

溫德爾吃痛的聲音令多爾西略微放鬆了掣肘。多爾西有些愧疚地看著瓷白肌膚上的顯眼痕跡,但不過片刻,他又再次將溫德爾揉進懷裡,警告道:“我的心情不太好,你乖一點。”

這個擁抱已然可見兩人武力的懸殊,溫德爾無處可逃。聽著耳畔的喘熄,溫德爾沉默地將卡牌推進卡槽,攬上多爾西的脖頸。

多爾西欣喜地抬頭,笑容卻隨之一僵。

他低下頭,看到一柄匕首插在自己左腎的位置。

溫德爾退了一步,離開多爾西的懷抱。他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多爾西一眼,隻是麵無表情地將匕首重新拔出。

可沒有任何鮮血從傷口處湧出。

被割破的布料隨著匕首的抽[dòng]而微微輕顫,隱約露出其下緩慢愈合的蒼白皮肉。

多爾西複又微笑起來,他聲音很輕,聽不出喜怒:“這樣可還不夠。”

溫德爾沒有回答,眼見多爾西的身體開始緩慢的顫動,溫德爾意識到是【洛基·捅腎小刀】的禁錮效果開始逐漸失效。他毫不猶豫地將手裡的匕首往前一遞,這次小刀捅進了多爾西的右腎。

多爾西渾身一顫,身體再次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