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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黃黑色的蛇目,咧開嘴嘶嘶道:“亞茨就是他的保護人,現在,我要帶走他。”

米爾娜目光恨恨,她不敢在這個酒吧裡鬨事,卻也不想放過這個難得一見的處子天使。想了想,她打了個響指,變出一支口紅,毫不客氣地扯過溫德爾的衣服,在白色的布料上留下了一串電話號碼,不甘心地補充:“打給我,甜心,我上下都可以。”

克勞利看著米爾娜重新隱入舞池,他挑起溫德爾的

下巴,端詳片刻,“嘖”了一聲:

“金瞳銀發,怪不得米爾娜不肯放你走……我怎麼不知道天堂什麼時候多出來新的熾天使了,那位終於決定踢掉加百列換新人了?”

從魅魔喊出“克勞利”名字的那刻溫德爾就鬆了一口氣,雖然從未與克勞利真正相見,但對於【亞次拉斐爾的祝福】的解說詞溫德爾可是印象深刻。能和天使成為伴侶,看樣子克勞利應該是個好惡魔。

“好吧,你倒是一點都不怕我……果然,惡魔不搞事,聲望就會掉。”

克勞利不知道是滿意還是失望地低聲嘀咕,帶著溫德爾向吧台走去。有了明顯蛇目的惡魔替溫德爾開路,眾人隻好惋惜地轉開了頭,各自尋找下一個共度今晚的目標。

……

“克勞利,你身邊的是誰?”

坐在吧台前啜飲的亞茨拉斐爾才轉過頭,就被克勞利帶來的“驚喜”嚇得差點從高腳凳上滑下去,他狼狽地咽下嘴裡的酒精,還不忘拉正自己領口的領結,堪稱驚慌失措地蹦了起來,束著手結結巴巴地解釋:“我、我來這裡是找阿曼納迪爾,酒……喝酒是為了融入酒吧氛圍不引起懷疑,我、我……”

“亞茨,你在說什麼鬼話?你怎麼了?”

克勞利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驚慌失措的伴侶,又扭頭打量了一下同樣躊躇不安的溫德爾,皺著眉解釋:“我老遠就聞到了他身上那一股子聖水味,這酒吧雖然也會來天使,但他們大多把自己掩飾得嚴嚴實實的,哪像他,連發色都不變一變,就像混進狼群的羊,實在醒目。”

“最主要的是,他身上有你的味道,我這才去米爾娜手下搶人。你不知道,米爾娜剛才看我的眼神就像是恨不得給我……”

亞茨拉斐爾一把捂住了克勞利的嘴。他一直在偷偷瞥溫德爾,眼見溫德爾神情拘謹懵懂,他心裡不由得浮起疑惑——難道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嗎?

他朝溫德爾恭敬地點頭示意,隨即匆匆把克勞利拽到一旁。兩人咬起了耳朵,甚至還難得謹慎地使用了光暗兩種魔法屏蔽偷聽。

隨著亞茨的低語,克勞利的眼睛瞪得越來越大,他不自覺地朝著溫德爾抬頭張望,卻又被亞茨拉斐爾一把摁下腦袋。

片刻後,亞茨拉斐爾的臉頰上堆滿了殷勤的笑意,他帶著克勞利重新回到溫德爾麵前,體貼地幫溫德爾拉開高腳凳,彬彬有禮地欠身詢問:

“您……您來這裡,是有什麼吩咐嗎?”

第83章

除了神眷馬甲, 這是溫德爾第一次見到活生生的天使。趁亞茨拉斐爾和克勞利私語,他也借此機會默默觀察麵前這對天使與惡魔的組合。

與溫德爾一樣,亞茨拉斐爾壓根沒有費心遮掩自己的天使特征, 隻不過他似乎在人間呆了很多年, 白色的短發與其說是天生的,看上去倒更像是曆經了歲月滄桑後變得黯淡的金色, 甚至還帶著頗具古典韻味的小卷。

他臉上的表情總帶著一種天真爛漫的誇張, 尤其是麵對克勞利時, 一顰一笑裡自然流露出一種嗔韻, 與他軟乎乎的臉頰相配,格外令人感到親近。

至於克勞利, 穿著皮衣的惡魔染著一頭棕紅色的頭發, 嘴巴緊緊抿在一起,看人時總帶著一股不羈和桀驁。但一站到亞茨拉斐爾的麵前, 他就像是條被戴上了止咬器的惡犬,瞬間溫順。克勞利看似是兩個人裡更強勢任性的一方,實則幾乎被亞茨拉斐爾牽著鼻子走,目光多次不經意地停留在亞茨肥嘟嘟的臉頰上,下意識隨著亞茨的表情做出配套的反應。

“那麼您……您來這裡,有什麼需要嗎?”

亞茨堆著笑意朝溫德爾恭敬地點頭示意, 擱在吧台上的手卻故作不經意地把剛才喝了一半的馬提尼往身後克勞利的方向默默推去。

克勞利響亮地“嘖”了一聲,直接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幫助亞茨消滅了罪證。迎上溫德爾目光時, 他還頗帶挑釁意味地倒轉了酒杯的方向,嘴唇一碰, 做出了一個“我點的”口型。

雖然不知道亞茨拉斐爾他們把自己錯認成誰了, 但溫德爾不介意將錯就錯。於是他輕咳一聲(亞茨抖了一下), 示意亞茨湊近些,壓低了聲音小聲道:“我想見這間酒吧的老板。”

“嘶……”

亞茨拉斐爾和一直偷聽的克勞利幾乎是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兩人對視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裡和自己如出一轍的震驚。

克勞利砸吧砸吧嘴,也沒避著溫德爾,直接湊到亞茨拉斐的耳朵邊大聲提議:“我們溜吧。”

“然後再被審判一次嗎?”

亞茨不滿地向後一個肘擊,正中克勞利的%e8%83%b8脯。無視克勞利誇張的怪叫,他扭過頭,覷了一眼溫德爾的神色。

溫德爾麵上含笑。但在亞茨拉斐爾看來,溫德爾的笑意意味深長又深不可測,令人喘不過氣。糾結再三,亞茨拉斐爾一咬牙,點了點頭:“我讓克勞利去找他。”

“等等,我不想去!”克勞利立刻大聲抗議:“他上次差點擰下我的頭!”

“你去找麥滋,讓她去通知那位。”亞茨拉斐爾又打了一下克勞利,示意他動作快點。

“麥滋上次就放話說要割掉我的……”克勞利的汙言穢語還沒說完,就被膽戰心驚恨不得跳起來捂他嘴的亞茨拉斐爾推走了。片刻後,胖乎乎的亞茨又擠上了高腳凳,像是被父親抓包和壞小子談戀愛的青少年,忐忑不安地等著溫德爾發落。

“為什麼這麼緊張?”

溫德爾有些好奇,他一邊問,一邊朝吧台裡的調酒師揮手示意:“一杯曼哈頓。亞茨,你要……”想起了剛才亞茨把馬提尼推給克勞利的舉動,溫德爾一歪頭:“你是喜歡喝無酒精的飲品?佛羅裡達?”

看著熟練點單的溫德爾,亞茨拉斐爾緩緩瞪大了眼睛,他遲疑地點點頭,身體卻逐漸放鬆,繃得緊緊的臉頰終於又恢複了肉嘟嘟的彈性模樣:“您……您在人間也喝酒嗎?”

“偶爾一杯也可以。”溫德爾把橙黃色的佛羅裡達推給亞茨拉斐爾,取過曼哈頓輕啜一口,不故作不經意地問道:“能和我聊聊酒吧老板嗎?”

亞茨本來正準備伸手去摸佛羅裡達,聞言立刻縮回了手,他不安地擰著自己的手指,掃了一眼烏煙瘴氣的舞池,緊張地快速否認:“我

對他不是很了解,我向來不和底下的那些家夥們聯係,堅決和那些家夥保持距離,堅定捍衛我們……”看著溫德爾含笑的麵容,亞茨的聲音逐漸微弱。他垮下肩膀,挫敗地承認:“您想問哪方麵?”

本次任務的名稱是【父子恩怨】,溫德爾很好奇酒吧老板的情感生活,但又不能問得太過直白,以免引起懷疑。斟酌片刻,溫德爾給出許多含糊的選項:“感情?家庭?或者日常生活?”

亞茨拉斐爾麵色一僵:“您這都知道?”

“那位……他的確在和人類女孩兒談戀愛,對方是個叫克洛伊的女警官。”亞茨絞儘腦汁地回憶,突然靈光一現——原來這位是為這個而來,他胖乎乎的臉頰上立刻帶上了笑意:“克洛伊是個金發藍眼的姑娘,還是個絕對虔誠的信徒,有她在,想必那位一定很快就會醒悟……”

“醒悟什麼?”

遠遠傳來一聲壓抑著怒意的嗬斥聲,一個男人逆著光出現在酒吧門口。

他話音剛落,整個酒吧的音樂戛然而止。.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無論是躲在角落裡親熱的眷侶還是在舞池裡扭動的人群,甚至就連一旁的酒保,在看到男人身影的瞬間,毫不猶豫地單膝下跪。零星幾個沒有跪倒的客人皆是麵色大變,像是逃命一般瞬間消失在原地。

亞茨拉斐爾再一次滑下高腳椅,被突然出現的克勞利一把撈住。

克勞利臉色難看得嚇人,他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朝門口望上一眼,乾脆利落地帶著亞茨拉斐爾消失在原地,徒留溫德爾一人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

男人緩緩步入,他的麵容終於在酒吧的燈光下逐漸清晰,令人呼吸一滯——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張臉!看到他的那一刻,“上帝親%e5%90%bb過的臉蛋”就此有了形象。

他麵容英俊得令人轉不開目光,明明有著一張甚至凜然甚至堪稱聖潔的臉龐,周身的氣質卻又邪肆墮落,矛盾的兩者在他身上完美交融,令人心神搖曳,忍不住想要沉淪在他的懷中。

隻是此刻,男人看上去心情極差,他寒星般的黑眸裡滿是不快,麵上更是肅如寒冰。

“都給我滾出去。”

他看都不看一眼跪了滿地的客人,陰沉的視線如同箭矢,目標明確地釘在溫德爾身上。

靠近門口的客人們推搡著從大門逃跑,臉上寫滿了逃過一劫的慶幸,而角落裡的客人則比較悲催,壓根趕不及從大門離開,慌張地旋身消失在原地,甚至來不及撿散落在地的衣服和首飾。

三秒後,人滿為患的酒吧變得空蕩冷清,唯有站在門口的男人和坐在高腳凳上的溫德爾彼此目光相對。

人都走光了,男人的臉色總算稍微和緩了一些。他的語氣也不像剛才那般強硬,略帶彆扭地質問溫德爾:

“你來乾什麼。”

他邁開步子,臉上掛著明顯的不情不願,但最後還是背著手站到了溫德爾的麵前,掃了一眼溫德爾拿在手上的曼哈頓,冷哼一聲,譏諷道:“哈,表率。”

坐在高腳凳上的溫德爾麵上不動聲色,實則一頭霧水——這究竟是個設麼情況?

本想從亞茨拉斐爾那兒套話,還沒說上幾句,人就被克勞利帶跑了。

而麵前的酒吧老板更是讓人捉摸不透,出現在門口時一副火急火燎怒火攻心的模樣,大發雷霆趕走所有客人後,又擺出一張鬨彆扭的臭臉。麵上表情不情不願甚至厭惡萬分,肢體動作卻截然相反,異常乖巧恭敬地站到自己麵前。

最重要的是,直到現在,溫德爾還不知道任務目標,也就是麵前這位酒吧老板的名字……

思索片刻,溫德爾最後還是準備從已有情報入手。他對上酒吧老板的目光,語氣平和地開口:“聽說你最近談戀愛了?”

男人一滯,似乎沒想到溫德爾第一

句竟然是問這個。眼睛裡迷茫和欣喜一閃而逝,他隨即又拉下臉,刻意擰起眉頭,擺出一副不耐煩的態度,半是質疑半是警惕地反問:“這和你有什麼關係?你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