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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千兵馬……

但什麼都沒有發生。

冷風卷走地上的灰塵,埃迪貓呆滯片刻又開始大聲咀嚼。

暴|亂:……

暴|亂:我居然又上了這個花瓶的當!

當[溫德爾]拎著權杖走上前, 暴|亂笑得花枝亂顫, 頭上的“好大兒”標記也隨著他腦袋的擺動左右搖晃,看起來就像戴在腦袋上的熒光牌。

但暴|亂看不到自己腦袋上的標記,他對[溫德爾]露出一個惡意的微笑, 羞辱道:

“要我教你打哪裡嗎?”

聞言,[溫德爾]配合地露出了一個好奇的神色,順從地請教:“那我應該打哪裡呢?”

“如果你遇到共生體, 我的建議是攻擊腦袋,這兒是最薄弱的地方。”暴|亂當真舉起手, 尖銳的爪子在自己頭頂中央畫了個叉,甚至體貼地俯下`身, 示意[溫德爾]好好研究,“但就算是共生體最薄弱的地方,硬度也堪比合金, 瞧你這細胳膊細腿的,就算拿了根拐杖, 對共生體的打擊效果也——嗷!”

“FUCK !”暴|亂抱著腦袋痛呼出聲, 他震驚地抬起頭——

神眷懸浮在空中, 一對華美的羽翼舒展在身後, 他約莫離地三米, 正好達到了俯視暴|亂的效果。對上暴|亂憤怒且驚懼的目光,[溫德爾]歪了歪腦袋,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謙虛地請教道:

“是這樣嗎?”

暴|亂的眼神從天使背後的翅膀緩緩遊移到他溫柔美麗的麵龐上,惡狠狠地問:“就算你會飛——剛才那個力道,怎麼可能?”

[溫德爾]掃了一眼暴|亂頭上的【好大兒】標簽,標簽的背後綴著一行新出現的文字:防禦歸零。

這無疑是【專治好大兒】的屬性起了作用,暴|亂的能力隨著兩人的互動正在逐漸被削弱乃至完全剝奪。

但麵上,[溫德爾]故作不知,皺著眉思考了一會,像是自己也沒弄懂原理。片刻,[溫德爾]撫摸著流光溢彩的權杖,“好心”建議道:“要不再來一次?——反正我細胳膊細腿的。”

暴|亂的眼裡閃過一絲遲疑。他沉默了一會兒,難得學會了征求身體主人卡爾頓的意見。

不知道卡爾頓說了什麼,暴|亂頓時大吼大叫起來:“你就是不信我!”說罷,又熟練地把卡爾頓的思維拉黑了。逆反的暴|亂朝著還浮在空中的[溫德爾]露出一個冷笑:“再來一次?可以——不過這次我可不會站在原地了。”

話音剛落,暴|亂微微屈膝,隨即一躍而起,如同一柄鋒芒銳利的銀刀,勢不可擋地刺向[溫德爾]的翅膀,勢必要一雪前恥。

看著來勢洶洶的暴|亂,[溫德爾]不慌不忙上升高度,提起權杖重重落下,再次正準暴|亂腦袋的中心。

[溫德爾]自覺用力不大,但暴|亂受了一擊之後卻立刻慌亂起來,他原本充滿殺意的攻勢無端一滯,像是突然落入海裡的旱鴨子,拚命舞動著四肢,卻隻能絕望地下沉。“砰”得一聲砸進地麵,又發出一聲響亮的慘叫。

趁著天上的兩人在激戰,機智的毒液朝著小蜘蛛蠕動,準備趁暴|亂不備,先給蜘蛛俠解綁。

但還沒趕到彼得身邊,就聽到頭頂傳暴|亂驚恐的嘶吼,與此同時,遠處的彼得驚疑不定地自己掙脫了束縛,正坐在地上研究突然軟成麵條的金屬流矢。

小蜘蛛那兒不用自己幫忙,毒液看著暴|亂突然在空中狼狽扭動,

眼見就要摔下來,雖然毒液也沒搞清楚原因,但不妨礙他用儘自己所有的力量,隻為在瞬間趕到暴|亂下落的地點,伸出雙手,舉向天空——擬態成閃著寒芒的錐子。

“&*¥&……”

暴|亂坐在地上,口齒不清地咒罵了好一通。四肢酸痛,頭暈目眩——但這都在暴|亂的忍受範圍之內。

最令他不可接受的,是他屁|股上傳來的尖銳刺痛。他從卡爾的腦海裡翻出了這個感覺對應的記憶——卡爾三歲半去醫院打疫苗,銀針戳入屁|股時,就帶來了這樣的感覺……

FUCK!

暴|亂把頭埋在碎石堆裡許久,才做好心理建設,鼓足勇氣,顫唞著伸手去摘釘在自己屁|股上的毒液牌錐子。

眼見暴|亂要抓到自己,毒液抽回身體,一個閃身躲避,正好跳到趕來看熱鬨的小蜘蛛肩頭。兩人盯著坑裡的暴|亂嘖嘖感歎。

“蜘蛛俠,你怎麼突然起來了?”

“不知道啊。”小蜘蛛也十分疑惑,盯著趴在坑裡的暴|亂,遲疑道:“他摔下來的時候,那些釘著我的武器瞬間變軟了,我就爬起來了。”

“你這麼說,倒也的確奇怪。”毒液也有點奇怪,但眼下看熱鬨才是最重要的,他指著暴|亂嘲諷道,“估計是暴|亂被打廢了,連維持武器幻化的力氣都沒有……嘖嘖,真是慘啊。”

說到這,毒液低頭看著還趴在坑裡喘粗氣的毒液,又抬起頭,對著空中麵色恬淡的神眷歎服道:“天使——我是說神眷,居然這麼能打嗎?”

小蜘蛛下意識隨著毒液的視線望去——神眷麵帶微笑,金色的眼眸充滿溫柔的笑意,銀發柔順地披在背後,上麵還掛著繁複的裝飾,那根金色的權杖看起來雖然很像武器,但最頂端不僅不是倒鉤或者尖刺,反而綴著一顆看上去就價值不菲的瑩潤光球。怎麼形容呢——神眷看上去不像在打架,反而更像衣著精致的貴族正在自家的後花園裡欣賞春光。

這樣優雅的神眷會打人?

小蜘蛛立刻搖搖頭,否定道:“神眷是我見過最溫柔、善良、美麗的治愈天使!神眷他怎麼會打人呢?肯定是你兒子太弱了!”——好了傷疤忘了疼,站起來的小蜘蛛完全忘記了剛才被暴|亂摁在地上摩攃的慘狀,一口將鍋推給了暴|亂。

“治愈天使?”毒液遲疑了一下。在地球呆久了,毒液確實見識了不少人類之外的生物,天使倒也的確會分成治愈天使和戰鬥天使……不過即便是最頂尖的戰鬥天使米迦勒,也不能一棒就把共生體打到站都站不起來,真的有這麼強悍的……治愈天使嗎?

地上兩人爭論之際,天上的神眷突然有了動作——他羽翼一顫,如星芒掠空,猛然擦過彼得和毒液的身旁,如同裝飾物的權杖被纖細的手腕高高舉起,毫不留情地砸在他們身後正準備偷襲的暴|亂身上。

“我TM#¥……”

暴|亂一個撲楞又摔坐回原地,氣得渾身顫唞。

毒液和彼得兩人呆呆地看著眼前的畫麵——神眷麵帶溫柔笑意,手上卻毫不留情,手起棍落,對準暴|亂的腦袋就是劈裡啪啦一頓砸,棍棍到肉,次次紅心。

暴|亂一開始還努力掙紮,嘴上不乾不淨地罵著臟話,但很快就隻顧著狼狽閃躲,縮著脖子抱著腦袋在坑裡來回翻滾。

看著毫無招架之力的暴|亂,毒液不知道為什麼也開始發抖,他默默縮回彼得的肩膀,遲疑道:“治愈天使?”

“額……可能神眷是那種治愈戰鬥雙修的全能天使。”小蜘蛛咽了咽口水,給自己找補。

“要是一開始就讓神眷動手,我們現在估計已經能在家裡喝茶了。”毒液嫌棄地拍了拍小蜘蛛的腦袋,語重心長地教育:“小孩子彆老想著表現自己,該讓大人出手

,就得讓大人出手,知道嗎?”

“……我也是才知道。”

……

但若論震驚,圍觀的毒液和蜘蛛完全比不得坑裡的暴|亂。

在挨打的這些時間裡,暴|亂數次想要握拳反擊,卻發現自己原本硬如鋼鐵的手指此刻全都軟如棉花,而合掌握拳的動作更是慢得像在玩木頭人。硬度,力量,速度……自己的能力削弱乃至完全消失,暴|亂從未感到如此虛弱。

終於,暴|亂忍不住了,他一邊閃躲一邊質問:“你到底是什麼東西?你對我做了什麼?……彆打了!等等!彆打了!”

[溫德爾]收斂翅膀,收回權杖,輕輕降落到暴|亂的麵前。有了神眷的默許,暴|亂終於能從坑裡起身。

暴|亂站起了身,暴|亂直起了腰——暴|亂覺得自己又行了。⑦思⑦兔⑦文⑦檔⑦共⑦享⑦與⑦線⑦上⑦閱⑦讀⑦

他素來是戰場上的收割者,自打出生起就未曾品嘗過恐懼的滋味,與卡爾結合之後更是戰無不勝。但如今竟然被一個自己根本沒放在眼裡的柔弱天使打到不能還手,簡直奇恥大辱!

暴|亂感受了一下,自己還剩下部分幻化和自愈能力。隻要找準機會進行偷襲……

他垮下肩膀,背在身後的手悄無聲息幻化成一根長矛,靜靜等待著,麵上卻故作泄氣,橢圓形的眼睛可憐兮兮地下垂,哀求地望著逐漸靠近的神眷,假意討好:“神眷,彆打我了,我認——”

下一秒,銀灰色的長矛與金色的權杖在空中相撞。暴|亂吃痛地倒吸一口冷氣,咬牙將長矛又幻化成一根銀鞭,用儘全力往旁邊一扯。

銀鞭裹挾著權杖,從[溫德爾]的手心脫落,暴|亂抓住這個機會,蓄力揮拳——

“啪”

暴|亂的拳頭軟綿綿地撞在神眷的掌心,[溫德爾]的手看上去並沒有用力,卻輕鬆反製了暴|亂比他三倍粗的臂膀。

[溫德爾]輕輕捏了一把暴|亂的拳頭。瞬間,銀灰色的金屬外殼如同被融化的鐵水,順著兩人相連的部位滴落於地,燙出一個個冒著毒煙的黑點。暴|亂下意識想要催生新的肢體,大腦發出了指令,但身體居然毫無反應。

暴|亂按捺住焦慮,悄悄用力,另一隻垂在身側的手眼看就要幻化成一把鋒利的匕首,卻聽到麵前的神眷輕輕“嘖”了一聲:

“真是不聽話。”

下一秒,原本已經快要定型的匕首飛速退化回手掌。而暴|亂腦袋驟然一空——幻化出各種冷兵器是暴|亂驕傲的,與生俱來的能力,就像人類呼吸一般自然。但如今他的大腦像是被挖去了一塊,無論怎麼努力,都回憶不起幻化的要點。

所有的能力都消失得一乾二淨,暴|亂終於在恐懼中崩潰,哀嚎起來:“我認輸,我認輸!這次真的認輸了!”

原本兩米高的健壯身軀佝僂蜷縮,暴|亂心下恐懼,眉眼之間也不經意地帶出些求饒之色來,顫顫地打量著依舊光風霽月,麵不改色的神眷:“你到底、想要乾什麼?”

“從你宿主身體裡出來。”[溫德爾]吩咐,“我要問他幾個問題。至於你——”

神眷側過身,露出背後摩拳擦掌的毒液:

“你爸爸在等你。”

第57章

暴|亂不情不願地將身體交還給了卡爾頓, 最後化作一團水銀從卡爾頓的%e8%83%b8`前滾落。一接觸到地麵,在旁邊等了許久的毒液就嘶吼著撲了上去。

“逆子!”

“廢物!”

兩個共生體嘶吼著撲殺在一起,銀灰色的流體和黑色的液體彼此交纏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