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坐在淩霍身上,毛衣裡映出男人大手的形狀。
欣欣的臉一個爆紅,趕緊挪開視線跑去開門。
淩霍意味不明地往門口看了一眼,抱起已經軟在他身上的薑沅上樓。
門打開的瞬間,兩個人的身影剛好消失在二樓。
欣欣認得來人,驚訝:“孔……孔……”孔了半天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好,隻好道:“孔先生?”
“景沅呢?”
孔臨川皺著眉,臉色略沉。欣欣不禁有點緊張,下意識往二樓看了一眼。
沒等她回答,便聽旋轉樓梯上頭傳來一聲輕叫,接著是女人嬌氣的嗔怪:“啊!輕點咬啊霍哥哥。”
“……”欣欣像一個被鄰居撞見爸媽在doi的孩子,尷尬得不知所措。
孔臨川的臉瞬間黑成了鍋底。
第50章 五十根腿毛
孔臨川太陽%e7%a9%b4直跳,拔腿踏上樓梯。
“你乾嘛?孔先生!孔少爺!這樣闖彆人家裡不好吧?”
欣欣跑到孔臨川身前,抓住欄杆想擋住他的路,孔臨川怒火中燒將她揮開:“滾開!”
他從小的教養讓他不會對女性太粗魯,但盛怒下的一甩力氣不小,欣欣跌坐在台階上,屁股都墩疼了,見他大步走上去,趕緊苦著臉站起來。
“你這樣我報警了!”
孔臨川已經走到轉角,樓上的薑沅似是聽到動靜,問了一聲:“欣欣,誰呀?”
她的嗓音那麼愉快,成年女人的軟%e5%aa%9a,獨屬少女的嬌憨,兩者在她身上完美地兼容。
不知怎的,孔臨川的腳步釘在那兒,再也抬不起來一步。
他可以上去。
上去之後難堪的,隻會是薑沅。
孔臨川攥著原木扶手,指節泛白。
欣欣見他沒再往上,也不說話,鬆了一口氣,試探著說:“沒什麼,物業的。”
孔臨川依然沒有出聲。
薑沅沒有再回話,隻聽到她很悶地哼了一聲,像是被人堵住了嘴,接著就是門被關上的聲響。
欣欣站在樓梯上,看著孔臨川,以防他再突然爆發衝上樓。
不過幾秒,孔臨川的盛怒已經斂去,他轉身沿著台階往下,語氣還算平靜:“我在樓下等她。”
欣欣觀他神色,似乎對薑沅還有點什麼意思,心說你何必呢,在這兒聽著她的牆角不堵心嗎。
何況那兩個老司機可能玩了,短則一兩個小時,興致好三四個小時也是有的。
“孔少,你有什麼事,明天再跟沅姐說也一樣的。”欣欣好心勸他。
孔臨川固執而沉默地坐到客廳。
欣欣原本收拾好東西就要走的,她從來不好意思聽淩老司機和薑副司機勁爆的牆角,不過孔臨川不走,她肯定也不能走,坐在不遠處莫名其妙地跟他一起守著。
她沒料錯,不多久,樓上的戰鬥進入白熱化階段。
房子的隔音再好,同一個屋子也避免不了聲音的傳遞,雖然被阻隔了許多,十分總有一分能漏下來,樓下又過於安靜……
薑沅叫得又急又難耐,讓人聽得也抓心撓肝。
欣欣麵紅耳赤,早有準備地把耳機掏出來戴上。
孔臨川麵沉如水,終究無法承受這樣的煎熬,他起身走向大門,經過欣欣身前時略停了一停,低聲道:“讓她給我電話。”
今天的猛男依然很猛。
做完幾次還興致不減,大有要與她大戰三百回合的意思。
薑沅睡眠質量很好,和淩霍在一塊的時候更好,倒下就秒睡。
意識混沌前的最後一個念頭,在想她和淩霍應該反過來,他是那個下山采她元氣的小妖精才對。
薑沅是被一個劇烈的顛簸顛醒的,睜開眼先是一片朦朧昏暗,緩了幾秒才發現自己在車上。是淩霍的車,在深夜寂靜寬敞的馬路上飛馳。
淩霍靠在座椅上,闔著眼,但薑沅直到他沒睡著。
她裹著一個毯子躺在淩霍懷裡,窩著睡覺的姿勢並不舒服,久了脖子有點酸,但她太困了,起不來,小幅度地調整了一下姿勢。
淩霍睜開眼,低頭看她。
薑沅枕著他的腿,重新閉上眼睛,帶著鼻音的綿軟嗓音問:“去哪兒啊?”
即便在車上醒來,她也沒有絲毫疑慮。
為什麼要半夜帶她出來,有沒有給她穿衣服……這些她都沒有想,連一秒鐘的思考都懶得,轉了個姿勢就繼續睡了。
對於淩霍,她沒有一絲保留地信賴。
淩霍沒有回答,隻是用帶著薄繭的指腹輕輕撫過她的眼皮:“睡吧。”
薑沅在熟悉的低音炮裡又睡著了。
被淩霍抱下車時,她又醒了,這次是被一聲狗叫吵醒的。
淩霍噓了一聲,疤哥立刻安靜了,啪啪啪甩著尾巴跟在他腿邊。
但薑沅還是反射性地繃緊身體,腿都立刻翹得高高的,抱著淩霍的脖子警惕地往下看。
這一驚嚇就清醒多了,冷風一吹又吹散了睡意。
她扭頭看了一眼,是雎水山莊,淩霍的家。
夜半無人,彆墅漆黑一片。
“你帶我來你家乾什麼?”風有點刺臉,薑沅埋到淩霍%e8%83%b8口,他說話時%e8%83%b8腔在震動。
“你不喜歡?”
“沒有。”薑沅說。
隻是到了這兒,怎麼睡覺又成了一個問題。
淩霍就沒再說話,抱著她進門,聲控啟動智能係統,開了燈。
久不住人的房子顯得有些冷清,這幾天疤哥都在,所以暖氣開著,倒也不冷。
淩霍一直沒把她放下,抱著上樓,抱著走進臥室,放到床上。
薑沅滾了一圈,從裹成蠶蛹的毛毯裡鑽出來。
淩霍隻給她套了一條睡裙,鞋子都沒穿,就這幅樣子大半夜跨越半個城市趕來了這裡。
疤哥不被允許進入,蹲在門口直勾勾盯著。
雖然有人照料,但它已經兩天沒見到主人啦,激動!
然而淩霍沒有理會它亮晶晶的眼神,把薑沅放到床上,便折回去冷酷地鎖了門。
疤哥眼皮失望地耷拉下來,就地在門口趴下。
淩霍脫衣服的時候,薑沅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看他精悍的肌肉,看他背上自己撫摸過許多次的疤痕。
等淩霍在身邊躺下,她才慢慢眨了下眼睛。
“你要跟我一起睡嗎?”
“你怕嗎?”淩霍的聲音很低,眸子很深。
說實話,薑沅有點怕。
差點被掐死的感受一輩子也不見得會經曆幾次,至今讓她心有餘悸。她不知道他到底經曆過怎樣可怕的環境,才會在睡眠中那樣警戒。
她怕淩霍在她身邊睡不著,也怕他睡著,自己無知無覺地要是再碰到他……
大概察覺到了她的害怕,淩霍摸著她的臉頰,%e5%90%bb上她。
是很溫柔的%e5%90%bb法,片刻後鬆開她溼潤的唇瓣,抵著她的額頭低低道:“我不會再傷到你。”
他今天和平時很不一樣,溫柔得不像他。
但誰能扛得住這麼溫柔的淩老師啊?
反正薑沅扛不住。
“你在跟我撒嬌嗎,淩老師?”
淩霍退開,目光不明。
薑沅“害”了一聲:“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沒辦法,誰讓我就吃這一套呢。”
她笑彎了眼睛,湊上去親了親淩霍,輕輕的氣聲說:“隻要是淩老師,我軟硬都吃。”
薑沅和淩霍麵對麵躺著,中間隔著二十公分的安全距離。
她擔心自己挨得太近淩霍睡不著,當然也擔心挨得太近自己的小命很危險。
她覺得自己真的是藝高人膽大,不過淩霍說不會再傷到她,她就信他。↓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這個狗男人彆的不說,言而有信是真的。
起初當然是睡不著的,兩個人跟被家裡安排相親第一次見麵似的,都有點緊張。
不過薑沅困極了,沒一會兒眼皮就開始打架。
這時候淩霍又摸了下她的頭,薑沅瞬間跟貓被擼了一把似的,舒舒服服地陷入睡眠。
這一覺睡得很安穩,睜眼時天已經很亮,但臥室是暗的,幾束光線從窗簾的縫隙鑽進來。
薑沅眯了眯眼睛,打了個嗬欠。
然後發覺腰上一隻手臂。
她立刻一個扭頭,發現自己在淩霍圈在懷裡。
而淩霍睜著眼,黑眸清醒無比。
“你怎麼抱著我啊?這次睡著了嗎?”她轉過去問。
淩霍“嗯”了一聲。
沒說他看了她很久才勉強有一點睡意,但睡得極淺,很不安穩。然後沒多久她就滾過來往他懷裡拱,他驚醒之後便沒再入睡。
“真的嗎?”
實在太艱難了,艱難到她不敢相信。
“真的。”淩霍說。
不算說謊,他真的有睡著過,這至少是個進步。
“我有點感動怎麼辦。”薑沅壓到他身上,捧著他的臉狠狠親了一口。
接下來幾天薑沅沒有工作安排,全都住在雎水山莊,全心全意地開展淩霍和她一起睡覺的訓練工作。
她和淩霍賴在家裡沒出過門,他們每天都doi,睡前do,醒來也do,一樓do,二樓也do,健身室do,衣帽間也do……
他們經常在影音室一起看電影,但少有能堅持到看哇整部電影的,大多時候看到一半就滾到一起去了。
一日三餐有時叫外賣;有時候兩個靈魂廚師一起在廚房搗鼓新菜,做完發現果然還是黑暗料理,然後重新叫外賣。
薑沅過來一點行李都沒帶,每天都穿淩霍的衣服,有時是襯衣,有時是睡袍,她還試過他的西裝褲,非常酷的oversize,她樂滋滋擺好姿勢讓淩霍給她拍照。
這要是放在古代,淩霍就是不上早朝的昏君而她就是那個禍國妖妃。
薑沅的電話一直沒響過,淩霍的也沒有,連小胖都沒有來過。
隻有他們兩人,和一隻雖然總能嚇到她,但慢慢已經快要習慣的狗。
那是薑沅整個人生中最放縱的日子,也是最放鬆的日子。
無憂無慮。
醉生夢死。
到第七天,小胖來了,有個客戶需要淩霍去見。
合作很久的老朋友,也是在淩霍事業低潮期選擇支持他的人,有交情,也有人情,於情於理都要見的。
淩霍一直不點頭,小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勸了半晌,就差哭給他看了。
薑沅拿腳蹭了蹭淩霍的小腿:“去嘛。”
淩霍沒說話,薑沅繼續道:“正好我困了,我去睡個午覺,等你回來我就醒了。我今天突然靈感乍現,知道我的排骨問題出在哪兒了,晚上我給你做,這次一定成功!”
她哄兩句被小胖說一百句都管用,淩霍把她摟過來,%e5%90%bb了一會兒放開。
“好。”
淩霍出門之後,薑沅就去睡午覺了,不過昨天睡得太飽,她隻睡了半個小時就醒了。
一個人有點無聊,自己去影音室打算看部電影。
也不知不小心點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