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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萬丈城牆下的屍橫遍野,弟弟的屍體躺在一旁,早已經沒有氣息。

她沒有說話,整個人仿佛被撕裂了,渾渾噩噩。她走到城牆邊上,身上狼狽破爛的紅衣暗沉無光,衣擺被風獵獵吹起。

她突然邁出去,像個薄薄的紙片人墜落。

“南歌!”沉瀾衝上前想要抓住她,紅色的紗衣從他手心劃過,倉皇的一刹什麼都沒有抓住。

“最後無人機再補幾個鏡頭,其他人收工吧。”鬱導說。

全場從上到下數百個人,吊了一整天的一口氣終於得以鬆懈下來。

補完最後幾個遠景鏡頭,這一場徹底結束,場工帶著終於收工的喜悅忙碌起來,現場統籌有條不紊地指揮。

威亞師過去幫薑沅拆設備時才發現她整個人蜷縮在地上,笑著叫她:“薑沅,趕緊起來了,收工了,今天這場累慘了吧。”

薑沅從地上坐起來,卻忽然毫無預兆地大哭出聲。

正幫她解鎖扣的威亞師嚇了一跳:“怎麼了?剛才摔到了?老陳,快把擔架拿過來,薑沅受傷了。”

幾個工作人員立刻圍過來,專業又迅速地查看她的傷勢。看了半天,沒找到受傷的地方。

欣欣想把薑沅扶起來,但根本扶不動。鬱導過來問了幾句,這時薑沅似乎已經聽不到任何人的聲音,崩潰地嚎啕大哭,身體不住地發抖。

“沅姐你到底怎麼了啊?”欣欣也快急哭了。

鬱導見怪不怪道:“她還沒出戲。先彆動她,讓她自己平複一下。”

他是不擔心,說完就走開去忙其他事情,欣欣卻放心不下。

齊歡、辰柯跟弟弟他們也過來了,都圍在薑沅身邊,絞儘腦汁地哄她,但無論怎麼哄都不見效。

欣欣跟了薑沅一段時間,知道她這個入戲慢出戲難的毛病,不過最近跟淩霍一起拍戲久了,她已經能很快入戲,出不了戲的情況更是從來沒這麼嚴重過。

薑沅哭得太凶,這個哭法哭下去,人都要哭壞了。

欣欣不知道該怎麼辦,病急亂投醫,跑去敲了淩霍休息室的門。

淩霍早十幾分鐘離開,剛剛脫下被血包染得一身血的戲服外袍。

欣欣語無倫次地說了半天,總算把情況說清楚了:“淩老師你能不能幫忙去看看沅姐,我們都沒辦法讓她出來。”

屍橫遍野的戰場場景此刻沒有屍體,隻剩下沒收拾乾淨的大片血跡和狼藉,薑沅被齊歡幾個人圍在中間,哭得整個人直抽,上氣不接下氣。

淩霍走過來時,齊歡幾人都停了下來,一個個像學生一樣乖巧地看著他,等經驗豐富的影帝出手。

淩霍垂眸看了薑沅一眼,麵色沉沉沒說話,俯身將她抱起,在眾目睽睽之下返回休息室。

一幫小輩目瞪口呆,齊刷刷勾著腦袋往休息室瞅,想看他要做什麼,門卻在眼前慢慢合上。

齊歡和欣欣對視一眼,欣欣也有點懵。

她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淩老師把人抱走是什麼意思?

在休息室外頭守了快半個小時,齊歡跟其他人都去吃飯了,欣欣還是有點不放心,悄悄把休息室的門推開一道縫,往裡瞄了一眼。

外麵天色已經漸漸轉暗,休息室內燈光明亮,映得淩霍側臉如冷玉。

欣欣沒看到他的臉,隻看到他的背影,他坐在椅子裡,單手拿著劇本在看,沒有說話。

薑沅被放在他腿上,屋裡很靜,她靠在他肩上輕輕地啜泣。

第23章 二十三根腿毛

如果說,有什麼時刻欣欣會懷疑自己所處的世界不真實,像是假的,那一定是現在。

淩霍把一個女人抱在腿上哄——這個畫麵要是被廣大網友看到,絕對可以入選震驚中國年度十大事件。

他的粉絲會不會炸鍋把薑沅撕碎欣欣不知道,但是她此刻已經快被震碎了。

把門關上時,她的心砰砰直跳。

前幾天沅姐瞎幾把編的故事,現在突然感覺太他媽真了,淩老師絕對是假戲真做僾上她了!不然怎麼會大庭廣眾直接就把她公主抱抱走,還抱在懷裡哄了這麼久!

那愛而不得威脅封殺也是真的嗎?走廊強%e5%90%bb也是真的嗎?

天呐天呐天呐,欣欣覺得自己的腦子快要炸掉了。

欣欣走路都在飄著走的,剛到轉角碰上吃飯回來的齊歡,問她:“甜甜姐好點了嗎?我給她帶了飯。”

說著便要往淩霍的休息室走,欣欣趕忙把人攔住:“沅姐好多了,你彆過去了。”

“好了就行,我把飯給她送去。”

“……沅姐說她不餓!”

“拍了一下午戲不吃東西怎麼行,現在不吃晚上就該餓了。”

欣欣拚死拽住她:“她跟淩老師正在對下麵的戲,還是不要打擾他們了。”

“那對完了你記得提醒她吃飯。”齊歡沒再堅持,“她要是還不開心你告訴我一聲,我晚上陪她一起睡。”

好不容易把齊歡勸走,欣欣不敢離開,怕有人不小心闖進去撞見,乾脆守在休息室外頭。

又過了二十分鐘,突然聽到裡麵傳來奇怪的聲音。

她聽了一耳朵,明白過來後趕緊蹦遠了五米,滿麵通紅地繼續給兩人守門。

我的媽呀,那是沅姐叫的嗎,也太……讓人心情激蕩了吧。

一想到她其實是被淩霍強迫的,欣欣又覺得心酸極了。剛哭完還沒出戲呢就被逼著做這種事,沅姐也太可憐了吧!

欣欣並不知道,事情比她想象的更心酸。

四十分鐘之前。

薑沅哭到嗓子啞了,才慢慢從控製不住的抽噎中騰出一口氣。

她是知道自己被淩霍抱進來的,但她太難受了,哭得止不住,根本沒有力氣管彆的。

和齊歡他們一樣,她以為淩霍帶她過來是要幫她出戲,結果他把她往沙發一放,自己坐到對麵的椅子,點了根煙,看著她哭。

薑沅都茫然了,好不容易緩過一點勁,淚眼朦朧地看著他,邊抽邊說:“你、你就不管、我了?”

“薑老師希望我怎麼管?”淩霍指間夾著煙,垂下眼的臉色和聲音顯得有些刺人的冷漠。

“那你、你……”薑沅抽得話都說不清。

不管我你把我帶進來乾嘛,欣賞我美麗的哭泣的臉龐嗎?

虧得淩霍竟然領悟了她抽抽噎噎的意思,淡淡一句:“不是薑老師請我幫忙的?”

“薑老師應該懂我的規矩,我不教人,也不幫人。”

他撣了撣煙灰,過於冷靜的樣子在薑沅的滿臉淚水前,像一個沒有感情公事公辦的談判員。

“薑老師例外。”他說,“如果需要,可以像上次一樣。”

上次……

上次不就是和他滾了一宿床單就好了嗎,繞了半天還是圖她的美色。

薑沅本來就難過著,可恨現在說不出話,想懟他但心有餘力不足,被這一氣哭得更狠了。

敲你嗎!

眼看她捂著心口哭得更難過了,淩霍盯著她片刻,將煙在水晶煙灰缸裡摁滅,大發慈悲地起身將她抱了起來。

薑沅哭得直抽抽,騰不出力氣反抗,正想緩過一口氣讓這個臭不要臉的渣男把自己放下。

隻聽臭不要臉的渣男說:“薑老師這麼想哭,不如留著在床上哭。”

“……”

薑沅氣得差點一口氣嗆住,在他臂彎裡猛地咳嗽起來。

敲你奶奶!

淩霍睨著她:“薑老師還要繼續哭嗎?”

“不……”薑沅一邊哭一邊咳嗽一邊抽噎一邊趕緊否定。

簡直可憐。

淩霍抱著她坐下,他懷裡很舒服,薑沅對他的身體和氣味有記憶,那種安心的感覺自發地從心底往上冒出來。-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淩霍拿起放在桌上的劇本,淡淡道:“給你五分鐘時間。”

“……”

薑沅一邊因為陷在南歌的感受裡抑製不住地難過,一邊惡狠狠地想掐住淩霍的脖子弄死他。

彆說,淩霍的威脅還挺有效,薑沅為了證明自己並不想在床上哭,特彆努力地把自己往外拔。

淩霍氣死人的操作轉移了她的一部分注意力,慢慢地她平複了許多,隻是因為哭得太狠,身體還在不由自主地抽搭。

兩人誰都沒有注意到開了一秒又關上的門。

薑沅有了點力氣,撐住淩霍的肩膀想起來。他的衣服已經被她的淚水打濕透了。

但發軟的腳沒踩穩,剛站起來一點又跌坐了回去。

這一坐,好巧不巧坐在重點上。薑沅幾乎是立刻就感覺到了物理變化的過程,她還沒來得及把“淩老師真敏[gǎn]”的嘲笑說出口,便聽到腦後淩霍漫不經心的聲音:“薑老師勾引人的方式還真是毫無新意。”

“我……”

淩霍沒給她澄清的機會:“這個方法你上次用過了。”

是說在皇庭的飯局嗎?

薑沅嗓子已經啞掉,因為未完全平複,說話格外慢,還帶著點可憐的哭腔:“就這種事,你記得最清楚。”

濕熱的氣息撲在她耳後、頸側,淩霍低沉道:“薑老師的事,我都記得很清楚。”

換個人說,這就是一句令人心動的情話。

從他口中說出來……

薑沅回頭,對上他近在咫尺的眼睛。

他的睫毛其實挺長的,但被鋒利的線條遮掉,隻剩下不含溫度的淩厲。像雪山中的冰泉,刺骨的冷。

瞳孔是漆黑的顏色,這樣近的距離,他眼底灼灼翻湧的東西讓冰泉多了一絲溫度,像吸引力強大的漩渦,卷著人往某個深邃的地方陷落。

好吧,同樣令人心動。

薑沅望著他眼底,對視良久,啞啞的嗓音問他:“淩老師現在能陪睡了嗎?”

淩霍將劇本扔回桌子,掐著她的腰將她轉了半圈,跨在他腿上。

古裝某些時候很方便,束腰一解,半截內襯從裡麵拽掉,淩霍便能為所欲為了。

薑沅沒多少力氣,這個姿勢本來應該是她的主場,但她沒得發揮,被淩霍上上下下安排得明明白白。

她身上沒勁兒,但動嘴皮子不需要力氣,搭著淩霍的肩膀哼哼唧唧地說話。

“淩老師為了睡我,連習慣都可以改嗎?”

“淩老師在劇組做這種事,不怕被人知道?門好像沒鎖,待會兒有人打開門,就會看到淩老師的真麵目了呢。”

“淩老師性欲這麼強,是不是經常在劇組睡女演員?”

大概是嫌她聒噪,淩霍抱著她起身,將她放在了桌子上,站在她身前。

他恢複猛男本性,這下薑沅再也沒力氣囉嗦,背後抵著牆無處可躲,腿都繃直了,攀住淩霍的手臂認輸:“哥哥我錯了,我不說了,淩霍哥哥。”

淩霍掐住她的下巴,黑沉沉的眼盯著她:“薑老師這麼喜歡對著男人叫哥哥?”

“你不喜歡我就不叫你了。”薑沅哼了哼說,“淩老師,這樣您滿意了?”

淩霍的表情看起來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