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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是鳳族的人。我跟他們是一夥的,我給了他們地圖,告訴他們破陣的方法,他們才能進入龍族秘境。”南歌隔著一柄劍看著沉瀾,“你母親是我害死的。”

劍尖微微地顫唞,沉瀾啞著聲音質問:“為什麼?她對你推心置腹,待你如親生女兒,你卻要她的命?”

“因為我沒得選!”強烈的愧疚和矛盾令南歌情緒失控,“你不是奇怪我為什麼得怪病,時常疼痛難忍,恨不得殺死自己,因為我被仙尊種了噬魂咒,隻要我不聽話,魂魄就會被撕裂一次。你問過我家裡有沒有親人,我騙了你,我有弟弟,他十五歲了,很乖很懂事,但是一點靈力都沒有,因為他小時候為了救我,被妖怪捏碎了元丹!我想要他活著,我沒得選!”

“所以,從一開始接近我,就是你的設計?”

雨水衝掉南歌的眼淚:“是,我從一開始,就是為了殺你。”

“你有很多機會,為什麼不動手?”沉瀾問。

南歌不答。

“今日又為何救我?”

南歌的眼睛赤紅一片,撇開頭。

沉瀾的劍慢慢落下去,聲音嘶啞:“你走吧。你救我一命,我放你一次,從此兩不相全。我母親因你而死,這筆債永不能勾銷,往後不要出現在我的麵前,否則,我不會再放過你。”

南歌的眼淚簌然掉落,下意識往前:“沉瀾……”

“滾!”他厲聲道。

南歌淚如雨下,萬千心聲終於隻剩下無力的三個字:“對不起……”

她轉身離開,身後突然響起破風聲,溯光錚然出鞘。就在以為沉瀾反悔對她起了殺心時,帶著殺意的溯光從她耳畔擦過,狠狠刺中一道黑影。鳳族的追兵趕到了。

來人太多,身受重傷的沉瀾必然逃不出去,南歌揚鞭解決掉兩人,再一回身瞳孔瞬間放大,想也沒想地撲向沉瀾。握劍的沉瀾目光一震,電光火石之間隻聽到噗呲一聲——

一支鳳羽形狀的金箭刺穿了她的身體。

沉瀾下意識抱住她滑落的身體,雨夜裡那一聲嘶喊慌亂而沉痛:“南歌!”

“卡!”監視器後的鬱導終於說出了大家期盼已久的兩個字,“收工。”

薑沅還在戲中的情緒有些出不來,人半跪在地上,扒著淩霍的手臂,不止是發抖還是抽泣。

欣欣跑過來把她扶起來,趕緊拿毛巾幫她擦臉和頭發。

時間已經很晚,淋了雨的大家都直接回酒店洗澡休整。薑沅和淩霍的保姆車同時到酒店,一塊進了電梯。

將自己整個身心投入演戲的方式有個致命的弱點,出戲難,太強烈的情緒很容易走不出來。

薑沅直到這會兒情緒還沒緩過來,進了電梯也沒跟淩霍打招呼鬥嘴,走到角落裡,異乎尋常的安靜。

有人跟她打招呼的時候她回了下頭,露出了紅得像兔子似的雙眼。揚起來的微笑也很是勉強,整個人籠罩在一種難過和低落的氣氛中。

淩霍隔著大半個電梯的空間,站在另一端。

欣欣原本是要送薑沅回房間的,被她趕回去休息:“你自己也淋濕了,早點休息吧,我想自己待會兒。”

欣欣不放心地把裝著薑湯的保溫桶遞給她:“那你記得洗個熱水澡,喝點熱薑湯再睡,今天淋太久了很容易感冒的。”

薑沅笑笑說:“我身體倍兒棒,放心吧。”

電梯門一關,她便把頭抵在了電梯壁上。

今天的人不多,中間停了一次,有人下去。電梯門再次打開時,薑沅直起頭往外走。

“薑小姐好!”許久不見的方臉喊了一嗓子。

薑沅嚇了一跳:“你怎麼在……”

話說一半就消音了。

她看到了牆壁上10樓的標誌,以及在她後麵走出來的淩霍。

“不好意思我走錯了。”薑沅重新往電梯走。

淩霍正好擋在她和電梯之間,並沒有讓開的意思,垂下眼皮掃了她一眼:“我以為,薑老師是專門來偷情的。”

方臉的眼睛瞪大了一瞬,一臉你們真會玩的震驚。

他在淩霍側後方,淩霍沒看到,薑沅卻是看得清清楚楚。

“……”

她歎了口氣,露出一個非常矛盾和掙紮的表情:“淩老師,今天不方便啊,我老公明天要來給我探班的,要是被他看到……”

她話還沒說完,方臉倒吸一口冷氣。

這一口吸得太大聲,淩霍側眸,冷冽的目光掃了他一眼。

方臉趕緊端好表情站穩了。

薑沅想樂,但這會兒情緒太down了樂不動,衝方臉揮揮手,繞過淩霍想進電梯。

淩霍一抬手臂將她攬回來,麵無表情地帶著向前走。

薑沅踉蹌了一下,被帶到房間門口,淩霍刷卡打開房門時,她又非常掙紮地說了句:“淩老師,你不要這樣,我老公發現了怎麼辦?”

然後就被拖了進去。

門被甩上,方臉滿臉複雜地和圓臉對視一眼。

偶買噶,他們老板要麼不玩,一玩就是這麼大的嗎?

皮一下很開心,但薑沅為她的皮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這個酒店和之前橫店的酒店完全不同,薑沅第一次來,就被迫對餐桌、浴缸、臥室地毯進行了一番深入檢查。

彆說,質量還挺好的。抗造。

淩霍把她擺弄成許多樣子,每句話都不離薑沅的“老公”。

“薑老師這麼會叫,是老公教的嗎?”

“薑老師發脾氣也會咬老公的肩膀嗎?”

“薑老師跟老公求饒的時候,也是叫哥哥?”

“……”

薑沅今天對淩霍的騷又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她最後被扔在床上的時候兩隻手都已經麻了,又累又困,咕噥著罵了一句:“你給我等著!”

大概是出了身汗發泄了一通,陷在戲裡出不來的難過情緒早就被拋到九霄雲外,心裡舒坦多了。

這樣出戲的方法雖然很狂野,但不得不承認,很有效。

半夜被渴醒,薑沅撐著困倦的眼皮坐起來,屋子裡黑漆漆的,她打開床頭壁燈,旁邊照舊是空的。

伸手一摸,冷冰冰的一點溫度都沒有。

睡完必須跑路這究竟是什麼壞習慣?劇組的酒店,大半夜的,他還能跑哪裡去?

薑沅打開衣櫃隨便扯了件襯衣裹上,出去倒了杯水,邊喝邊滿屋子地開始尋找失蹤的影帝。

淩霍的房間依舊是自己出錢升級的豪華套房,麵積很大,但是隻有一間臥室,客廳書房廚房等功能區域都很齊全。薑沅找了一圈,最後來到書房門口。

情都偷了,竟然跑來睡書房,這麼客氣乾嘛?

薑沅擰了下門,驚奇地發現,竟然是鎖著的。

睡自己酒店套房裡的書房,還要反鎖門,咋的,怕她半夜起來給他一悶棍嗎?

她今天偏要給他治治這個拔吊不認人的毛病。

薑沅抬頭,邦邦敲了兩下門。

第20章 二十根腿毛

“淩老師~淩霍~淩霍哥哥~”

她邊敲,邊拉長調子叫。活像個半夜下山來采陽氣的女妖精。

書房裡沒有回應,薑沅正要再敲一次,門鎖突然哢噠一聲,她冷不防被驚了一下。都沒有聽到腳步聲。

門從裡側打開,逐漸擴大的縫隙中是一片濃鬱的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客廳的燈光一點一點照進去,映出了門後人的輪廓。

淩霍握著門把,身上的睡袍在黑暗中看不清顏色,一張臉在明暗交界的光影下,倒是英俊如常。-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薑老師有事?”

淩霍打開燈,冷冷淡淡的音色,讓人完全想象不到幾個小時前他在床上的火熱。

大豬蹄子一個,床上床下兩個樣兒。

“醒來沒看到你,看看你在乾嘛。”薑沅剛才用嗓過度,這會兒說話聲音放得輕,跟撒嬌似的,自己毫無所覺。

她全部注意力都在淩霍的書房,探照燈似的眼睛往裡瞄,想看看這間書房究竟有什麼特彆的,讓他放著臥室不睡躲在這裡。

“你在書房裡藏了人嗎?大半夜躲在書房裡乾嘛?”

淩霍的目光上下掃視她一遍。

她頭發睡得亂蓬蓬的,卸了妝的臉蛋乾淨柔軟,身上套著他的白襯衣,衣擺剛好遮到腿根,大腿上的指痕已經泛起青紫。扣子胡亂係了幾顆,欲遮還休,鎖骨因為她探頭的動作凸顯漂亮的形狀,上麵%e5%90%bb痕一顆連著一顆。

她勾著腦袋往裡瞧,對他書房裡的“秘密”十分好奇。

淩霍側身讓開,放她進來。

很正常的書房格局,寬大的書桌上除了電腦設備沒有任何其他東西,並未投入使用。背後是設計簡單大氣的商務風書櫃,對麵靠牆的地方擺放著一張長沙發,搭在上麵的薄被顯示這裡剛剛被人睡過。

淩霍一米八七的個頭,屈就著在這裡睡覺?

薑沅扭頭看他。

淩霍對她的“檢查”不置一詞,任由她像個來“抓奸”的正牌太太四處查看,顧自站在桌前,抽了支煙點燃,將打火機擱回桌子上。

薑沅看著他問:“你不在臥室睡覺,跑到這裡睡沙發?”

“薑老師睡覺還需要人哄嗎?”淩霍抬眼的動作不帶任何情緒。

“需要啊。”薑沅笑了笑說,“我老公都哄我睡的。”

淩霍咬著煙看了她一眼,低頭,將煙在煙灰缸裡摁滅,走到她麵前,氣息裡帶著嶄新的煙草味。

“看來薑老師還沒偷夠。”他掐著薑沅的下巴,說完便要%e5%90%bb下來。

薑沅在嘴唇相碰的前一秒開口,隔著不到一寸的距離,看著他的眼睛:“淩老師是不是不喜歡和彆人睡在同一張床上?”

淩霍沉沉的眼神看了她幾秒後,鬆開手,沒有任何解釋的意圖,隻給了三個字:

“不習慣。”

“哦。”doi可以,do完一起睡就不習慣。

薑沅要笑不笑地說,“隻做ai不睡覺,淩老師的規矩立得真清楚。”

淩霍看著她,沒說話。

薑沅也沒執著非要他一個答案。

“早說啊,淩老師不習慣和彆人一起睡,也不用這麼將就,我回自己房間,您睡您的臥室吧。”她把水杯放下,“拍戲這麼累,還要抽空跟女演員做ai,您辛苦了,好好休息。”

她走出書房,淩霍沒攔她;換回自己的衣服出門,淩霍依然沒攔。

守在電梯口的保鏢已經換了兩個,這倆沒方圓二臉活潑,薑沅見的次數少,沒說話徑直走進了電梯。

翌日上午薑沅隻有一場戲,她回到房間三點多,給欣欣發了信息說早上不用幫她買早餐,睡到快十點才起床,洗完澡化好妝準備去片場。

一打開門,看到不知是巧合還是有預謀出現在走廊的副導演。

副導一反常態笑容可掬地同她打招呼:“這麼晚才起?昨天休息得怎麼樣,淋了一場雨,沒著涼吧?”

薑沅關上門,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