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到趙驪嬌跟前:“下次我聽殿下的,殿下彆生氣好不好。”
趙驪嬌:……
侍女肩膀可疑的聳動,惹來公主狠狠一瞪。
“殿下~”
衣袖被郎君攥住,輕輕搖晃。
趙驪嬌最招架不住郎君的撒嬌,放軟了聲音道:“用早膳了沒。”
郎君搖頭:“沒有。”
香晚:……
剛剛那晚肉粥,那碟子點心誰吃的……
公主又心疼了,轉頭瞪著香晚,香晚無辜極了,但最終還是默默的低著頭不做聲。
駙馬爺,不能得罪。
最後,跪了兩個時辰的郎君在公主心疼的目光下又用了一碗粥加一碟一點心,撐得兩個眼睛瞪著溜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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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樰自入公主府以來,衣食起居皆是按照公主府公子置辦的,且隻多不少。
是以,光是衣裳就足足搬了兩個時辰。
蘇卿用完早膳出來消食,被這熱熱鬨鬨嚇了一大跳,郎君跑回去問公主:“秦樰才到公主府三年,怎這麼多東西。”
公主躺在軟榻看他一眼,道:“本宮多有錢,你又不是不知道。”
養個公子還能虧待了不成。
蘇卿若有所思的點頭,他比誰都知道殿下有多少錢。
公主又瞥他一眼:“打算什麼時候搬到雲來殿。”
郎君卻搖頭:“大婚後再搬。”
察覺到公主訝異的目光,蘇卿又加了句:“宣雨殿住習慣了,不急。”
秦樰不是愛雲來殿的梨麼,讓他再多吃幾年又有何妨。
等他搬進去了,梨咳都讓他見不到!
公主失笑,沒再問他。
郎君不說公主也清楚他的心思,不讓雲來殿,是他的底線。空置三年,是他對雲來殿舊主的尊重。
秦樰全部搬完後,夜色已經降臨。
玉奉殿內靜悄悄的,除了還在收拾打掃的婢女小侍外,再無半點動靜。
與昔日熱熱鬨鬨的雲來殿截然不同。
雖然還是那些人,還是那位主子。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夜就要這麼安靜的度過時,玉奉殿迎來了第一位客人。
秦樰立在寢殿窗前,不知在想什麼,突然便聽到外麵吵吵鬨鬨,安平前來稟報。
“公子,蘇公子來了。”
秦樰皺眉:“他來做什麼?”
來趾高氣揚的鬨一番,還是又來找他打架。
安平神色複雜:“回公子,蘇公子送了宴席過來。”
秦樰一愣:“宴席?”
他又鬨哪出。
“是,蘇公子說搬新的寢殿不能過於平靜,得熱鬨熱鬨。”
這是從古至今流傳下來的風俗,搬了新的府邸都要請親朋好友吃宴席,鬨鬨新宅。
秦樰沉默半晌,嗯了聲。
安平知道公子這是應了,忙出去讓管事張羅。
酒菜備得很足,主仆皆有。
甚至還請了琴師舞姬助興,這看起來,的確是給他溫新殿的。
秦樰瞟了眼笑的跟朵花兒一樣的郎君,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搬了新殿。
不論如何,這份情他領。
宴席進行到一半,趙驪嬌也到了,帶了不少的賞賜。
這看起來,就更像祝賀秦樰搬新殿。
原本秦公子從雲來殿搬到玉奉殿的尷尬境遇蕩然無存,隻剩下熱熱鬨鬨,歡聲笑語。
席間,蘇卿不住的給秦樰敬酒,理由一個接著一個,總之都讓人無法拒絕就是了。
安平想攔也攔不住,想到上次驚風殿公子喝醉的場景,忍不住捏了一把汗。
老天保佑,可千萬彆打起來。
今日搬新殿,打架會不吉利。
或許是安平的祈禱起了作用,兩位公子不僅沒有打起來,相反還勾肩搭背的看起來融洽極了。
蘇卿這次不知為何把自己灌得有幾分迷糊,又是幾壺酒後,蘇卿拽著秦樰說要對著月亮結拜。
秦樰早就暈暈乎乎,說結拜就結拜。
阿白安平驚的瞠目結舌。
這好好的架不打,怎地就要結拜了。
可公主都不攔,他們隻得眼睜睜看著兩位公子對著月色跪拜,嘴裡還念念有詞說什麼生不同巢死同%e7%a9%b4,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什麼的。
阿白安平對視一眼,同時歎了口氣。
他們不敢想象明日這兩位公子清醒時,得知自己多了個異性兄弟是什麼反應。
且對方還是昔日情敵。
趙驪嬌這是第一次見蘇卿喝醉,公主瞥了眼郎君麵前散落的酒瓶,那是京城最烈的酒。
原來,酒罐子也有醉的時候。
瞧著兩位公子折騰夠了,公主才讓安平將秦樰帶回寢殿,自己則攬著腳步虛扶的郎君回驚風殿。
“殿下~”郎君將頭瞌在公主身上,喃喃道:“我好像醉了。”
被郎君緊緊黏住的公主半天挪不動腳,加上雙腿某處還隱隱作痛,隻得喚來唐釗:“將人扛回去。”
被一路扛回驚風殿的郎君,很是乖巧,最多隻是在唐釗功成身退時瞪了他一眼。
硬邦邦的,哪有殿下`身上軟和。
絲毫不知道自己被嫌棄的唐釗,隻覺得準駙馬爺瞪的這一眼有些莫名其妙,但他也不敢問,就是問了醉鬼也不會回答他。
醉酒的郎君在玉奉殿撒完了瘋,回到驚風殿老實極了,任阿白伺候著洗漱,然後倒頭便酣睡。
蘇公子是儘興了,剩公主在床邊盯著熟睡的郎君神色難明。
她還沒來得及告訴他,鳳翎三日後到公主府做客。
第82章
“你說什麼!”
“結拜?什麼結拜,和誰結拜!!”
郎君響徹天際的吼聲讓在書房的公主忍不住嘶了聲。
“公……公子。”阿白盯著郎君驚愕的麵色,不知為何莫名覺得心虛。
“您……您昨夜拉著秦公子對著月亮結為兄弟,還……”
蘇卿瞪大眼:“還?”
“還什麼!”
阿白抿了抿唇,後退一步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用平生最快的語速道:“還說生不同巢死同%e7%a9%b4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日死一天的兄弟一輩子的兄弟從今以後誰要欺負秦公子公子您就打斷他的腿!”
一段話沒有任何停頓。
聽的蘇卿麵如菜色,如被雷擊般的呆滯無神。
過了好一會兒沒見動靜,阿白偷偷睜開一隻眼,卻見郎君突然拉過被子仰頭倒下。
嘴中念念有詞:“大白天的怎麼做這種噩夢。”
“等會兒,我再睡一遍,一定是我醒的方式不對,我再醒一次。”
阿白:……
“公子您再醒多少次,也沒用……”
蘇卿砰的一聲坐起來,瞪著阿白:“秦樰為什麼要和我結拜!”
阿白被郎君的動作嚇了一跳,小心翼翼回道:“是……是公子拉著秦公子結拜的。”
蘇卿:……
半晌後郎君喃喃道:“我……我瘋了才會跟他結拜……”
阿白抿著唇提醒:“公子沒瘋,隻是醉了。”
郎君瞪他,凶道:“怎麼不攔著我!”
阿白委屈的憋嘴:“殿下沒阻止,奴才不敢攔。”
蘇卿:!⊥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殿下!
殿下竟然不攔著,殿下為何不攔著!
瞧郎君咬牙切齒的神情,阿白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說錯了話。
但是收回好像已經來不及了。
因為蘇公子已經飛快的套好鞋襪,披著外衫出門了,看著,像是去找誰麻煩的……
“公……公子您去哪。”阿白回過神連忙跟上去:“公子您還沒洗漱呢,還沒用早膳呢。”
“公子您是去吵架還是去打架的,要是去打架的要不先用了早膳再去,省的沒力氣……”
“公子您等等……”
趙驪嬌聽著越來越近的聲音,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公主環視一圈,正考慮從窗戶溜走可不可行時,門被踹開了……
是的,被踹開了!
郎君氣呼呼的出現在門口,像隻炸了毛的貓兒。
公主咽了咽口水,乾乾一笑:“你……醒了。”
蘇卿幾步走到公主麵前,居高臨下,惡狠狠的道:“聽說我跟秦樰結拜了。”
趙驪嬌眨眨眼:“應該不是聽說,是真的結拜了。”
郎君更凶了:“殿下可是做了見證!”
蘇卿起來的急,頭發散在肩頭,外衫隻隨意係著,反正看起來就是衣衫不整,還有點吊兒郎當,狂妄不羈,凶狠盯著公主的樣子像極了街頭巷尾欺男霸女的惡少。
公主眼神躲閃,聳了聳鼻子:“這麼說好像也沒錯……”
郎君一腳踩在公主坐的木椅上,伸手將公主的頭掰過來對著自己:“殿下為什麼不攔著!”
趙驪嬌忍著心虛,輕輕道:“我攔不住啊。”
蘇卿冷冷一哼:“殿下一隻手都能把我抗走,如何攔不住。”
公主:……
“我力氣倒也沒有這麼大~”
“殿下為什麼不攔著!”郎君盯著公主咄咄逼人。
公主清咳一聲:“那……拜都拜了,其實~也沒什麼不好的……”
“什麼叫沒什麼不好!”郎君的火氣徹底被點燃:“秦樰是府裡的公子,他心裡有殿下,我跟誰結拜也不能跟他結拜。”
“殿下不攔著是不是想讓我們緩和關係好坐享齊人之福,殿下是不是舍不得秦樰,他一開始就跟著殿下,他在殿下心裡是不是特彆重要!”
這是蘇卿第一次對公主發這麼大脾氣,許是氣昏了頭,有些口不擇言。
趙驪嬌被吼得呆愣半晌才回過神,下意識道:“我是想讓你們借此緩和關係,但並沒有想要……”
“緩和不了!我跟秦樰永遠都緩和不了!”郎君氣衝衝打斷公主的話:“隻要秦樰心裡還有殿下,隻要他還是公主府公子,就絕對緩和不了!”
公主被吼的來了火氣:“是你自己要拉著他結拜的,又不是我強迫的!”
蘇卿:“可殿下明明可以攔著!”
公主:“你們還要在府裡同處三年,難不成要天天打一架才行!”
蘇卿氣的眼睛發紅:“秦樰還要在府裡呆三年殿下很高興是不是!”
趙驪嬌無奈,郎君生起氣來怎也如此胡攪蠻纏不可理喻。
“我沒說我高興……大婚前公子提前出府,必要落人話柄說他品性不純……
“所以殿下就是處處顧及他!”郎君氣的轉身打了幾個轉兒,回頭盯著公主撂下狠話:“今日有他沒我,有我沒他,殿下自己選!”
公主:!
“你先冷靜冷靜。”
“冷靜不了!殿下眼睜睜看著我同秦樰結拜,是不是覺得我特傻,還說什麼死要同%e7%a9%b4的鬼話,殿下就不怕我死了跟他葬在一起會詐屍嗎!”
“再說了,我死後是要同殿下合葬的,殿下就任由我同彆人說這混賬話,是不是將來不想跟我合葬!”
外頭守著的幾人此時瞠目結舌,吵架就吵架,怎麼都吵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