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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嬌妃 韓金書 4312 字 6個月前

了。

“依妾身說,這叫姨母和叫額娘,又有什麼要緊呢?也沒什麼太大的區彆。不就是一個稱呼麼。倒也不必如此著緊。還要巴巴的拿出來說嘴。小孩子小,還不懂事,天真稚子,童言無忌。漫說是孩子長大了,就是這樣叫了,又能怎麼樣呢?”

這伶俐聲音說話的,是年羹堯的夫人,輔國公蘇燕之女,愛新覺羅氏。

年羹堯的頭一個夫人,是納蘭性德的女兒。隻可惜這納蘭氏活得不長久,為年羹堯生下兩個兒子後,就因病去世了。

後來再娶的,便是這愛新覺羅氏。

愛新覺羅氏的出身高,她是英親王阿濟格的玄孫女,是正經的皇家宗親。

如今年羹堯又得封一等公,愛新覺羅氏替年羹堯生養了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她又是公爵夫人,這地位自然也是高高的了。

年羹堯還在西北處理善後事宜,愛新覺羅氏就先行回京了。

她回來,也是年羹堯叫她先回來的。他不能回來參加六阿哥和四格格的周歲宴,但他們夫妻一體,夫人回來參加也是一樣的。

在座的夫人們,誰也不能直接跟齊妃對上。哪怕是身份夠的,人家憑什麼要為了年家同齊妃對上呢?年家是顯赫,可齊妃那兒還有兩個成年的皇子呢。

有計較的人家不會在這個時候就站隊的。

愛新覺羅氏就不同了,她本來就是年家的人,年羹堯的夫人,年嬪的二嫂嫂。她身份又是夠夠的了,對上齊妃也是不怵的。

年羹堯如今在朝中炙手可熱,深受皇上信重,他領著實差,手上又有兵權,比起齊妃的兩個皇子那是絕不遜色的。

愛新覺羅氏還是宗親女呢,就更不怕齊妃了。

在西北曆練出來的將軍夫人,說起話來潑辣又直接,還笑%e5%90%9f%e5%90%9f的:“妾身嫁給我們年將軍的時候,前頭夫人的兒子還在妾身跟前養著呢。妾身拿他們當做自己的親生兒子對待。他們也沒喊妾身什麼姨母,親親熱熱的喊了妾身額娘。妾身好好待他們,也沒叫他們忘了自己的親額娘,如今一家人齊齊整整的不知道多少。何必那麼小家子氣又小心眼的計較那麼多呢?”

“我們將軍常說的,家和萬事興呢。”

愛新覺羅氏這樣一說,沒想到頭一個不高興的就是皇後。

皇後不敢直接跟撫遠大將軍的夫人甩臉子,但心裡著實不高興。

愛新覺羅氏這比喻,這什麼意思?拿她自己作比,這像話嗎?

納蘭氏是年羹堯的嫡妻,愛新覺羅氏嫁過去也是年羹堯的嫡妻,年羹堯的孩子,當然要管愛新覺羅氏叫額娘。

這怎麼能跟皇貴妃和年嬪一樣呢?要知道,她這個正宮皇後,可是一直好好活著的。

可太後忽而展露笑顏,認認真真看著愛新覺羅氏:“你說得很好。”

愛新覺羅氏就笑了。又跟著湊趣說的彆的話,屋子裡的話題就往彆處去了。

皇後滿心的不痛快就沒法出口了。

太後這是什麼意思?也認為六阿哥和四格格管年嬪叫額娘沒什麼大不了的嗎?

太後倒也不是這個意思。

太後就是覺得自己個兒謹小慎微的一輩子,老十四好了後,她現下覺得痛快,在宜太妃她們麵前有了體麵,將人家都壓下去了,到底心裡是高興的。

就覺得愛新覺羅氏這些話聽著很順耳,很舒坦。不去想過去那些事了,現在胤禛來瞧她,可是叫她皇額娘的。太後就覺得愛新覺羅氏是個真正的明白人,爽快人。

被愛新覺羅氏一通搶白教訓,齊妃臉色又青又白的,忍了又忍,才沒回嘴。她還不能跟年家的人對上,旁人也就罷了。年羹堯的夫人,還是不行的。

她的二阿哥和三阿哥要想更進一步,這年羹堯總是不好得罪的。要想收拾年家,隻有等到太子之位到手了之後,她作為太子的生母,看誰還敢造次。

太後也說愛新覺羅氏好,齊妃就隻能把這口氣咽下了。

忙了一日,太後乏了,六阿哥和四格格也累了,太後回宮,胤禛和皇後去送。

太後特許年姒玉帶著六阿哥和四格格回翊坤宮去歇著,年姒玉就等著他們去遠了,才走的。

兩個小孩子抱著奶娘哼哼唧唧的鬨覺,年姒玉就帶著他們回去了。

胤禛送了太後回慈寧宮,皇後和嬪妃們一同跟著胤禛離開慈寧宮。

這可是少有的皇上身邊沒有年嬪,而她們能和皇上在一處的機會。

每回皇上來後宮,就徑直去了翊坤宮,要麼也會將年嬪接到養心殿去。

他們這位皇上,又忙得緊,沒有在宮裡逛來逛去的心思,她們很難遇上。

今兒算是個機會了。

都起了心思,就齊妃機靈,先開了口:“皇上,臣妾那裡新得了些玫瑰露。皇上去臣妾的延禧宮坐坐吧?”

總聽說翊坤宮有些新鮮的吃食勾著皇上。

齊妃這裡新得的玫瑰露,也讓人做了些爽口的點心,想著孝敬皇上。她如今風頭正盛,也想試試皇上能不能給她個臉麵。

立太子的事是年前提的,這年後開筆,怎麼著都是應該有個結果的。

不是二阿哥也是三阿哥,斷沒有越過哥哥立弟弟的道理。那四阿哥還小,才十一歲多,能看出什麼來呢?

胤禛瞧都懶得瞧她們,冷淡道:“天色不早了,你們都回去歇著吧。”

說完,拔腳就走了。

這兒眾人都瞧出來了,那又是去翊坤宮的方向。

皇後倒是挺痛快的,當先走了,回了鐘粹宮,心裡想想,又不是那麼痛快了。

齊妃邀寵不成,惱羞成怒的就走了。剩下熹妃帶著裕嬪,慢悠悠的也走了。

胤禛是想著去翊坤宮看看年姒玉的。

多少日子沒見了,還怪想她的。

今日周歲宴上人多,也沒和她說上幾句話,現下過去,正好可以看看她,和她說說話。

這個時辰,想來翊坤宮的膳房都開灶了,桂陵的手藝還是很不錯的,胤禛惦念人,也有點惦念吃食,也不曉得今兒晚膳用些什麼好東西。

湖北那地界,隔三差五送些好東西到京中來,宮裡自然都是得了的。

今日蘇培盛報上來,有新鮮的紅菜苔和白菜苔送來,胤禛直接讓人送來了翊坤宮,連禦膳房都沒插手,直接就從宮門口那兒送來的。

也難為他們想的周全,差事辦得好,這樣新鮮的嫩菜葉子,能一路送到宮裡來,著實不容易。

要說也就隻有冬日才能吃上這一口。旁的地方都是沒有的。

胤禛早就聽年姒玉提起過,今兒就想嘗一嘗的。

結果來了翊坤宮,打起簾子一瞧,年嬪竟不在正屋裡。

再一問,說年嬪主子在六阿哥和四格格的屋裡。

胤禛含著笑就去了,膳房那頭早起灶了,瞧著熱氣騰騰的,胤禛盤算著,乾脆就不挪動了,便在孩子們這兒的外間用膳也是一樣的。

結果進來一瞧,裡頭悄無聲息的跪了一屋子的奴才,都不敢吭聲,把跟在胤禛後頭的蘇培盛嚇了一跳。

心想這是怎麼了這是?

再一瞧,蘇培盛的膽都要嚇破了。怎麼好好的年嬪主子也哭了呢?

這位小祖宗哭不得呀,這一哭,那宮裡還不知道要出什麼事呢!

蘇培盛直覺不好。

上兩回的事,他還記憶猶新呢。一回宮裡天翻地覆,一回皇上陪著哄人,都要把人給愁死了。@思@兔@網@

這一回,又是誰要倒黴呢?首當其衝的,蘇培盛就想到了小主子們周歲宴上的事。

胤禛早心疼了。

小姑娘眼眶紅紅的,抽抽搭搭的坐在六阿哥和四格格的搖籃邊上,把兩個小孩子都哭懵了。

六阿哥和四格格也是眼睛紅紅的,也是抽抽噎噎的模樣,小模樣可憐的,胤禛的心肝都疼了。

他把小姑娘抱懷裡,又去安撫六阿哥和四格格,還不忘教訓奴才們:“你們怎麼回事?叫你們伺候,怎麼不知道勸一勸?瞧你們主子哭成這樣子,跪在這裡像什麼樣子?都啞巴了?”

不中用的狗奴才。胤禛忍不住罵人。這哭得,他心肝抽抽的疼。

他一罵人,小姑娘又嗚嗚咽咽的抽泣,六阿哥和四格格像是嚇著了,輕輕的哭兩下,就睜著那水洗似的圓溜溜的大眼睛望著年姒玉,滿眼的委屈可憐。

胤禛就顧不上罵人了,抱著年姒玉輕聲問她:“怎麼了?惱了齊妃是不是?惱了朕沒為你做主?彆生氣,朕這就讓她禁足,罰她抄書,再也不許她出來了。”

蘇培盛在旁邊聽的咋舌,萬歲爺可真是霸氣。原來方才不發作,是不想擾了小主子們的周歲宴麼。

胤禛忙著叫人去辦事,懷裡的小姑娘卻把他的衣袖給扯住了。

她還帶著哭腔呢,聲音含混著哭音:“嬪妾二嫂嫂已經給嬪妾出氣了。皇上不用大動乾戈了。那點話,嬪妾沒放在心上。嬪妾就是心中一時感慨。”

“嬪妾是惱自己。嬪妾也是心疼六阿哥和四格格。反正就是,忍不住想哭。”

就說了這些,小姑娘就不肯說了。

六阿哥和四格格不哭了,眼淚也擦乾了,叫他們睡覺也不睡,困困的小模樣非要坐在一塊兒瞧著年姒玉,一眼不眨的瞧著,像是怕姨姨消失了似的。

胤禛也鬨不清是個什麼情形,大的小的都要哄,就指了姚黃來說清楚。

瞧著他們主子一扭臉把人都埋進皇上懷裡去了,姚黃心知這是不好意思了,但也是許她說的意思,姚黃就慢慢兒的把事情說了。

也不是什麼太大的事。

年姒玉帶著六阿哥和四格格回來,六阿哥和四格格困了,不要奶娘哄,伸著手想要年姒玉抱一下。

年姒玉過了一會兒抱了,可她抱不動,胳膊酸,就把六阿哥放下了,小阿哥格格哼哼唧唧的,年姒玉哄著都沒用,奶娘抱也沒用,然後阿哥格格就小聲哭起來。

反複說姨姨抱。可年姒玉抱不了。她就乾不了這個活兒。

阿哥格格想親近不成,年姒玉這兒又沒法親近,這一來二去的,年姒玉也哭了。

一屋子的奴才們想儘了辦法收拾不住場麵,六阿哥和四格格被年姒玉哭懵了。年姒玉也不聽他們的話,沒法子都跪下,沒人敢說什麼。

連主子身邊的煙絨風丹姑娘都勸不住,奴才們都自認無能,隻能跪下請罪。

然後,就是胤禛進來瞧見的了。

胤禛知曉了,心裡越發疼惜這個傻呆呆的小姑娘,輕輕撫了撫她的鬢邊:“你不想抱便不抱。宮裡的孩子,哪能如此嬌氣。你慣著他們,他們就來勁了。今日抱了,明日半夜要你哄著睡,你可怎麼好呢?”

他曉得她的為難,她自己說要慢慢來的。這抱上身了,就怕她自己不習慣。

本來六阿哥和四格格就挺黏著她的。比起他這個皇阿瑪,兩個小孩子更喜歡她些。平日裡總是見了她就笑。

如今,哪舍